《哑女》君子慎独w

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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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二公子，你还好吧？”

　　宋祈安看着一旁浑身颤抖的江临星，有些担心。

　　江临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还好，死不了。”

　　杨柳一面拖拽着王霸的身体，一面瞥了一眼江临星：“又不是头一次听说你的好大哥想要杀你了，怎么还是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江二公子，恕我直言，你该降低一下自己内心对亲人的期待了。难不成你想守着国公府过一辈子吗？”

　　江临星听后，手捏紧了衣袖，复又松开。

　　他咳嗽了一声，笑着道：“我并不是感到意外，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罢了。”

　　“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对你赶尽杀绝吗？”

　　“不，是想不明白为何他们对我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江临星垂下眼眸：“在我十五岁以前，我是真的认为我和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为何会演变到如今这个地步？真的只是因为我成了一个废人吗？”

　　杨柳抿了抿唇，心道，可能是因为你过去一直沉溺于虚假的温馨氛围里，错把他人的敷衍和浮夸当□□。

　　她想，江临星一直隐忍至今，或许也是想起曾经在这个家里收获到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人多少会因过往的繁荣而麻痹现实里的残酷。

　　思及此，杨柳决定还是让江临星自己处理这件事比较好。

　　“事已至此，江二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呢？”杨柳试探着问道：“还是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江临星沉默半晌，向杨柳伸手笑道：“还请杨姑娘借刀一用。”

　　杨柳随手将刀抛给他。

　　江临星接过刀，又道：“劳烦宋大夫和杨姑娘扶我一下。”

　　二人将他抱到王霸的身旁。

　　王霸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面目狰狞，看上去很痛苦。

　　江临星看了他好久，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手起刀落，一刀插入他的胸膛，然后割下了他的头颅。

　　宋祈安看得目瞪口呆：“江二公子，你不是没有力气……”

　　“杀个死人而已，费不了多少力气。”江临星毫不在意地擦拭着溅到脸上的血，瞥到宋祈安吃惊的神色，笑了笑：“宋大夫，我非生来文弱。”

　　“啊，是啊。”宋祈安缓过神来：“差点忘了，江二公子也曾是个弯弓射雕、扶危济困的好汉。我还记得几年前，张右青和王嘉信两人带着几十个护卫，想联手对付江二公子都被江二公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因为这事儿啊，长安街太平了好久呢，那些破落户们再也不敢随意撒野了。”

　　“不止是因为这个，更是因为我当真会杀人。”江临星抬眼看了看天，“张右青和王嘉信两人是想强抢民女未遂，可荆州太守刘富旭的儿子刘观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不听劝组强行砍了一良家女子的右臂，因其父在当地的势力，这女子状告无门。恰好我出游荆州，听后提刀便去找了刘观池，在闹市茶楼里直接杀了他，提着他的头带着那女子上京城告了御状，陛下震怒，彻查了荆州的一众官员后，罢官的罢官，砍头的砍头。荆州不正的风气才得到解决，我也成了他们口中无人敢惹的京城小霸王。”

　　宋祈安听出了江临星口中的落寞，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安慰些什么。

　　杨柳却笑着接道：“你现在也可以再次成为无人敢惹的京城一霸，只要你愿意。说了这么多，你打算如何处理王霸？该不会还是提着头去告御状吧？”

　　“当然不会。”江临星回过神来，笑道：“我要拿着这样东西，去震慑一下那些本就胆小如鼠却还要做尽坏事的人。不过这件事还需要杨姑娘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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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回到国公府已近寅时，守在门口的只有零星的几个侍卫，瞧见他们回府也当做没看见，这恰好方便了江临星等人的行动。

　　几人一边进府，一边留意着府内的动向。

　　果然瞧见其中一个侍卫在他们进府后神色慌张，悄悄地往大书房的方向跑了。

　　几人不动声色，先抄近道回了江临星的住所。江临星压低声音对杨柳说：“接下来就麻烦杨姑娘了，一定要小心行事。”

　　杨柳点点头，抱着一个木盒走远了。

　　江临星看着她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希望你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我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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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江临星没死？”

　　大书房内，江斜月浑身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来禀报的近卫。

　　“是啊公子，二公子不但没死，而且看上去也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那近卫单膝跪地道：“再者，王大哥也一直没有回来。”

　　江斜月气得摔碎了一个砚台：“不可能，王霸又不是一个人去的，怎么会没有得手？”

　　那近卫小心道：“听说江二公子身边的那个侍女很厉害，该不会是她……”

　　“就算她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过这几十个人还能全身而退吧？”江斜月烦躁的抓着头发：“何况王霸的武功放眼全京城也未必能找到比他还要厉害的。”

　　“主子，现下该如何是好？”

　　江斜月眯了眯眼睛：“先找到王霸再说。你先派人去京郊附近打听一下虚实，若是王霸带人逃了，就动用天眼去追。”

　　近卫大吃一惊：“主子，王大哥应当不会……”

　　“我也希望他不会。可若是他当真叛变了，那……”江斜月闭了闭眼：“我也绝不会轻饶他。”

　　近卫低声应了，正要转身出门，却又被叫住。

　　“等等，你再……你再派几个心腹人去江临星的屋子外监视着。”江斜月表情阴冷：“千万别被他发现了。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于我。”

　　“是。”

　　侍卫走后，江斜月瘫坐在椅子上。

　　原以为今日江临星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就算不死也会被扒层皮，且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放出刑部大牢。谁知他的母亲听到江临星被抓入狱，竟亲去刑部要求放人，让他直接废了来福这么一个棋子。

　　放了也无妨，原本他便留有后手——只要江临星踏出刑部大牢，便会被他的近卫暗杀。他也令近卫在江临星死后，直接将他的尸骨埋在京郊，日后就算被发现，也不会算到他头上，母亲也奈何不得他。

　　这个计划这样完美，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造成现在这个场面？

　　江临星没有死，王霸也不见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不成真的是王霸叛变了？可王霸受过他的大恩，且其母亲和弟弟的性命全在他手上，王霸应当不敢叛变。

　　那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江斜月瞧着屋内的烛光被风吹着摇摇晃晃，心情更烦躁了。

　　他起身想要去关上窗户，却听见了“咔哒”一声轻响。

　　“谁？”

　　江斜月被吓了一跳，转身警惕地看着周围。

　　烛光摇晃，却未见人影。

　　“奇怪，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对。

　　桌子上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

　　江斜月走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桌子上多了一个木盒。

　　他的心狂跳起来。

　　按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江斜月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打开了木盒。

　　“啊！！”

　　惨叫声划过国公府寂静的上空，穿透着扰乱了所有人的心。

　　守在门外的侍卫和侍女立刻进屋查看。

　　“大公子怎么了？快，快去叫老爷夫人……”

　　“大公子晕倒了，府医，快去请府医！”

　　“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啊！！”

　　杨柳在屋外听到屋内的兵荒马乱后，笑着挠了挠耳朵，转身离开了。

　　在回江临星院内时，杨柳顺手又解决掉了两个杂碎。她拍了拍手，进屋了。

　　宋祈安困得不行，躺在躺椅上睡着了。江临星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见杨柳回来，江临星放下手中的书，轻声道：“辛苦姑娘了，姑娘早些休息吧。”

　　杨柳轻笑一声，道：“江二公子明明有满腹的疑问，却不在此时问出口么？”

　　“我确实非常好奇。我知道姑娘并非为了碎银几两才选择来国公府做侍女。”江临星低声道：“不过姑娘选择隐瞒，那必定有姑娘自己的缘由。我想我还是不要过多追问了。”

　　“你确实无需知道太多。”杨柳淡声道：“我确实为了调查一些事情才选择来国公府做侍女，因为这里是京城最大的权贵集中地，几大家族都以国公府为中心，我调查起来更方便些。还请江二公子放心，只要你不阻碍我的进度便好，我对你也没什么别的企图。”

　　江临星点点头，道：“姑娘愿意告诉我这些，我也很高兴。姑娘想做什么便放心去做吧，我不会阻拦姑娘。姑娘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也尽可告诉我，我会助姑娘一臂之力。”

　　杨柳笑道：“江二公子看上去倒是和传言并不相同。不过我并没有什么需要江二公子帮忙的地方，江二公子安心养病便是。”

　　江临星咳嗽一声，道：“你说得对。还要多谢杨姑娘和宋大夫的提点。江某会好好养病。”

　　杨柳不再多说，瞥到放在桌上的弹弓时却又微微一愣。

　　“对了，还未多谢二公子在危机时刻用弹弓相助。”杨柳拿起弹弓细细看起来，“不过二公子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做成这样一个精细的弹弓的？”

　　“这个啊，其实还得多谢映竹。”江临星微笑道：“正是我随手带着映竹送我的东西，弹弓才能做的这样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