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没忘旧情！》三岁呆花

45、早餐

　　“那就罚星星可以亲我，我不能亲星星。”林寒江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轻柔地为他擦拭着脸庞。
　　沈耀星的眼睛有些肿胀，每次哭泣，他的眼睛都会充血，红肿需许久才能消退。
　　林寒江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于是又起身去厨房取冰袋。沈耀星紧抓着他的衣角，跟随在他的身后。
　　林寒江细心地将冰袋包裹在柔软的毛巾之中，轻柔地贴向他的眼角，仅仅数秒后便又小心翼翼地移开，如此往复。

　　沈耀星默契地微微抬起下巴，方便他的擦拭。片刻之后，他终于续上了中断的对话，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你说话算不算数，混蛋？！”

　　“我从没有过欺骗你的先例，未来也不打算更新这项数据。”
　　确实如此，林寒江向来是事成之后才告知于他，从未有过无谓的承诺，更别提欺骗。
　　沈耀星轻轻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冷敷结束后，两人再次回到床上。
　　沈耀星不禁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原本只想轻声询问他心中的不快，却意外迎来了深情的表白，紧接着便是两人关系的飞速进展。
　　他依旧感到有些不真实，于是握紧林寒江的手，指尖轻抚，慢慢穿入他的指间。

　　“睡吧。”林寒江回应着他的不安，温暖地回握。
　　“你真的开心了吗？”沈耀星轻声询问，内心深处明白，最初他只是想安慰对方。
　　原本以为一次简单的咬伤就能解决的问题，却不想自己反而深陷其中。
　　尽管沈耀星已被林寒江抬升至可以互相惩罚、彼此折磨的地位，但他仍旧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某个温柔的陷阱。
　　明明在厨房的那场小戏之后，他还打算让对方不好过，不让他轻易得逞。怎料现在却是这般情形。

　　“嗯。”林寒江应声，闭目享受着那主动交缠的指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只要他开心就好。沈耀星心想，安心地靠在他身边，脑海中的万千思绪随着那句“开心”而烟消云散。
　　房间内静谧无声，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凌晨一点。
　　就在沈耀星即将沉入梦乡之际，林寒江的声音再次响起：“星星，那时你为什么突然把琴搬走？”

　　“啊？”沈耀星迷糊地回答，“你不喜欢听，我就不吵你了。”
　　“为什么在学校发生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了？”
　　“你太忙了……”他困倦地回答，罕见的坦诚在夜色中流淌，“我想让你多休息。”
　　“把头抬一点。”林寒江再次指示。

　　沈耀星温顺地照做，眯着眼看他，却未料到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吻。它来得那么突然，让他毫无准备。
　　就在不久前，他还暗自思考双唇相接的感觉，而现在，他已不止一次亲身体验到这梦幻般的瞬间！
　　这个瞬间，沈耀星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觉得所有感官都被对方牢牢吸引，仿佛全世界都聚焦于那两片轻触的唇瓣。
　　这个吻并不长，但当分开时，沈耀星已彻底迷离，仿佛体内的所有氧气都被抽空，化作一个无意识的玩偶，轻柔地依偎在林寒江的怀中。

　　“睡吧。”林寒江终是决定放过他。
　　沈耀星轻轻地用额头碰了碰他，以示不经过同意亲他的不满，随后便沉入了深深的梦乡。
　　对于安眠药可能带来的依赖性，林寒江始终保持着警惕，严格控制着自己的用药剂量和频率，拒绝任何形式的药物依赖。
　　唯独在面对沈耀星时，他甘愿依赖，甘愿沉沦。
　　在夜幕低垂之际，林寒江轻轻地在沈耀星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之吻。

　　-
　　翌日。
　　沈耀星在清晨的闹钟声中无奈地挣脱了温暖的被窝，轻手轻脚地洗漱更衣。
　　当他悠然走出卧室，正打算前往楼下买份早餐时，却惊喜地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放着一份三明治和一个保温杯。

　　他轻按保温杯的温度显示，指针稳稳停在40度——恰是适宜饮用的温度。
　　原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未料林寒江早已悄无声息地起床，为他准备了这份温馨的早餐。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沈耀星满足地想：他家林寒江，无疑是这世上最贴心的人。

　　匆匆吃完早餐，沈耀星喝了几口清水，将保温杯妥善地放入书包，便向门口走去。正准备换鞋出门，他却又忍不住回头，走进了卧室。
　　林寒江的睡颜宁静而安详，那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柔和了许多，不再让人望而生畏。

　　沈耀星从三米外默默注视着他，犹豫地看了看时间，才慢慢靠近。
　　五分钟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他终于挪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在那如画般的脸庞上印下一吻，然后满脸通红地逃离现场。
　　脚步声轻轻远去，门轻轻关上，林寒江睁开眼，望着那扇门，嘴角微微上扬，接着翻身继续睡去。

　　电梯里，沈耀星心跳如鼓，他觉得自己真是勇敢了不少。
　　回国之初，他还不敢直视林寒江的双眼，而现在，竟敢在对方沉睡时偷偷献上一吻。
　　他们已是恋人，亲吻不过是情侣间的小甜蜜，沈耀星安慰着自己，试图平复那股攀升的羞涩。

　　四月的清晨带着凉意，沈耀星挠了挠手臂，披上薄外套，骑上单车，急匆匆地向学校赶去。
　　时间紧迫，仅有十分钟就要迟到。他这个从不迟到早退的好学生，竟然因为一时的冲动，面临迟到的尴尬局面。
　　他心中抱怨：都怪林寒江，如果不是他早早准备好早餐，自己也不会忍不住返回卧室。
　　如果不是他睡得那么沉静迷人，自己也不会一时冲动地偷吻他。

　　哼，要是害他迟到了，他定要回过头去“报复”他！
　　在紧张刺激的冲刺后，沈耀星恰到好处地溜进了教室的后门，躲避了上课铃声。
　　首节课程是音乐的基础——视唱与练耳。他迅速从背包中取出iPad，翻找着曲谱，紧接着投入到了集体的合唱之中。

　　“Do, Mi, So, Re……”
　　在老师的钢琴伴奏下，学生们跟着乐谱哼唱，以防走音或节奏失控。老师提醒大家：“请大家唱得更加轻柔，这首曲子洋溢着温馨。”
　　突然，老师点名批评：“hing，你唱高了。”
　　瞬间，那个声音在合唱中变得微弱。

　　对钢琴专业的学生来说，声乐练习往往是一大挑战。
　　他们在琴键上能游刃有余，但在音准上却未必能精准掌控。

　　沈耀星死死盯着乐谱，竭力维持音准，终于安然无恙地熬过了一节课。
　　随着老师的离开，同学们也纷纷整理书包，匆忙赶往下一个教室。

　　沈耀星通过手机应用预订了琴房，随即也加入了人流。
　　到了专业课时，他深吸一口气，带着iPad踏入了琴房。老师早已等候在内，见到他时露出和蔼的笑容：“Shen，最近练习得如何？”
　　他礼貌地回答：“还算顺利。”

　　“那就开始吧。”
　　沈耀星报出即将演奏的曲目，全神贯注地弹奏起来。
　　起初，老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但不久便悠哉地玩起了手机，轻松地品着一杯美式咖啡，仿佛与沈耀星处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然而，只要他的音符略有差池，老师的锐利目光便会立刻扫来，作业检查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一曲既终，老师仍旧和颜悦色地问道：“你觉得自己的演奏如何？”
　　这是最让人紧张的问题。
　　沈耀星脑筋飞转，坦诚地剖析了自己的不足。
　　老师继续说：“看来假期并未阻挡你的进步，这一个星期都在刻苦练习吧？”
　　他乖乖点头，尽管老师紧接着便针对他的不足严厉地教训了一番。

　　在老师的连珠炮般的批评下，沈耀星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十分钟的教育结束后，他如释重负地走出了教室。
　　那一刻，沈耀星感觉重获新生，眼前的阳光格外明媚，空气也格外清新。
　　专业课程令人望而生畏，他这星期确实有所松懈，昨晚的紧急恶补实属临时抱佛脚。
　　而老师的笑容越是和蔼，批评起来就越发严厉。
　　尽管如此，沈耀星终究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学习生活虽然枯燥，但他除了用餐，放学前都会泡在琴房里，不断磨练自己的琴技。
　　夜晚的学院，尽管允许学生们逗留，但沈耀星总在钟声响起时准时离去。

　　在林寒江尚未出现的那些日子，他独自一人居住在宽敞的公寓中，内心深处并不愿意面对那份孤寂的滋味。
　　然而，每当想到那个藏有林寒江手表和领带夹的行李箱，他的孤独似乎就变得可以忍受。
　　林寒江的物品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无论走到哪里，沈耀星的心总是系在那些记忆上。
　　但自从昨日以来，他不再需要依赖这些念想。

　　因为此刻的林寒江正在家中等待他的归来。
　　在家中等待他……
　　这样温馨的画面，沈耀星却发现自己难以勾勒。
　　他挠了挠手臂，站在那所已独自度过六年的学院里，感到一切犹如幻境。

　　昨晚的坦白和那一吻，难道只是梦境？林寒江跟随他出国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