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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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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母被吓坏了,冯玉娆说等徐已陌的脚好了就会带着她和冯小弟离开这里,若是今日李二虎伤了徐已陌,那她们就要再继续在这远茗山待下去……想想这些时日远茗山这些人对冯玉娆的污言秽语……冯母就无法承受。
她鼓起勇气准备上前阻拦,却被李二虎带来的人拦着不让去,加之这些人一开始打砸,冯小弟就被吓得哇哇大哭,冯母一边将冯小弟抱在怀中哄着,一边焦急给李二虎解释徐已陌和冯玉娆的关系……可李二虎充耳不闻,他抬起的脚对准徐已陌的伤处突然猛地向下踩去。
见此情景,来看热闹的许多人都被吓得惊叫出声,大家或闭眼、或侧头,不忍直视。但也有胆大的直直盯着,生怕错过一个细微之处。
屋里屋外所有的人都以为徐已陌这下肯定是要遭殃了。谁料,众人突觉眼前一花,好似有一团什么东西裹挟着风自他们身侧闪过,直直朝李二虎的方向飞去……下一瞬,只见那团东西直接朝李二虎的腰上撞去,而与此同时,一颗石子还是什么东西重重弹在李二虎落下的小腿脚上,将李二虎的小腿弹得向一侧歪去,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砰”的一声便重重栽到地上敲碎的小矿石颗粒上,霎时发出痛苦哀嚎。
而砸向李二虎的背篓就落在他旁边,只是背篓里的草药撒得到处都是。
跟着李二虎一起来的几人见状,也顾不得拦冯母了,忙上前准备去搀扶他。
可还不待那几人上前,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来到李二虎跟前。
“冯喜儿,方才是你……啊!”暗算老子?李二虎看清地上的背篓、草药,也看清楚此刻站在他身前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冯玉娆,瞬间明白方才打在自己腰间的重物便是冯玉娆甩出来的背篓,抬手指着她怒吼,结果话还没吼完便又发出一声惨叫!
跟着李二虎来的那几个混子见冯玉娆重重一脚踩在李二虎刚被打伤的右小腿上,吆喝着上前,冯玉娆突然抬手指过众人,神色凌厉警告:“谁敢走近一步,我便废了他的右脚!”看冯玉娆如冰川冷冽的眉眼,那几人竟莫名被震慑住了,当真不再敢往前。
“冯喜儿,你想做啥?我可是你……啊!”李二虎刚想说他可是冯玉娆的未婚夫婿,冯玉娆脚下用力一碾,紧随着就又传来一声惨叫。
前些时日李二虎天天去孙寡妇家门前晃悠,还多次被孙寡妇的公公打骂追赶,可李二虎非但不死心,反而觉得刺激,更是白天黑夜的去晃荡,终于在一日雨夜逮着机会,偷偷翻墙爬进孙寡妇家的院子,趁机溜进孙寡妇的房里,威逼利诱地偷得了腥。这几日他便一直躲在孙寡妇的屋里快活。可终究纸包不住火,今日还是被孙寡妇的公公发觉了,孙老头也是沉得住气,悄悄出门去把远茗山的主事人找了来,给李二虎抓了现行。一通吵闹下,李二虎家最后赔了八两银子孙家才了事。
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们有的不嫌事大,你一言我一语的取笑李二虎大方,话里话外都是说他把黄花大闺女未过门的婆娘送给别人睡,自己却去睡个寡妇……
李二虎这才得知自己去偷腥的这段时日,冯玉娆居然三天两夜不着家,还把去偷的野男人给带回家了。这等奇耻大辱李二虎怎能忍得下去,叫上好兄弟便朝着冯家来了。
起初还有人反驳那些笑话李二虎的人说的话,帮着澄清冯玉娆与徐已陌是清白的,可现在看冯玉娆为了维护这个野男人,对自己下狠手的模样,李二虎如何还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想到自己花十两银子还没睡到的女人先给别人尝鲜了,自己只能捡破鞋,李二虎就怒火中烧,他恨不得立刻将这对奸|夫|淫|妇|大卸八块,“好你个冯喜儿,你个小浪货,你居然为了个野男人……这般对你的未婚夫婿!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是吗?”冯玉娆不屑反问,随即俯身捡起地上的铁锤,用先前李二虎对待徐已陌的方式,提着铁锤似在找寻下锤的位置般……在李二虎被踩着的右小腿上来回晃荡。
“冯,冯喜儿,你你……你要干啥?”前一秒还凶狠的李二虎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他挣扎着想要起来,身体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不受控地又倒回到碎矿石上,“嗷呜……谁他娘的打老……嗷呜……”李二虎刚奋起身张嘴大骂,身上又挨了几下,如同被人踩住了脚如何也挣脱不开的土狗发出痛苦的嗷呜声!李二虎何曾遭受过这等羞辱,恼羞成怒冲着身后大喊:“他娘的你们都是死人呀,给老子上呀!”
那几人正要上前,见冯玉娆侧头露出的凌厉眼神,便不敢再动!
李二虎见自己带来的几个男人居然没用到被瘦小的冯玉娆给吓退了,大骂那几人废物的同时,也更加难听的咒骂冯玉娆。
冯玉娆脚下用力的同时手中的铁锤也一下滑了出去……下一瞬,痛苦的惨叫声便淹没了铁器与骨头碰撞出的清脆声。
李二虎没曾想冯玉娆是真得敢拿锤子砸他,发了狠地要起来杀了冯玉娆和这个奸夫,可一颗小小的碎石便让他再次摔回到碎矿石上,李二虎咬牙怒吼:“冯喜儿你他娘的居然真敢对老子下手?”
冯玉娆再次俯身去捡铁锤,同时语气平淡,却极冷:“我连冯宝山都敢砍、敢砸,为何不敢对你下手?”
起初,李二虎听到冯玉娆疯了砍伤冯宝山的时候是想要退婚的,他可不想娶个疯子进门,可冯宝山死活不退银子,加之他那时心思全在如何爬孙寡妇家的院子上,便也没当回事。
可不管冯玉娆疯不疯,那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子,今日乍然听到冯玉娆偷人,李二虎只觉受到奇耻大辱,便怒气冲冲朝冯家来了。
现下听了冯玉娆嚣张不屑的话,那些村民说冯玉娆为了这个野男人把冯宝山的手指砸碎了的话瞬间在李二虎耳边回响,再看冯玉娆这癫狂的样子,李二虎是真慌了。是啊!冯玉娆连亲爹都敢下手,还有啥不敢做的?!
“冯……冯喜儿,你,你,有……有话好说!”
“李二虎,你给我听好了,婚约我没同意便不会认,谁定的你找谁。如果……你以后再敢上我家里来闹事,或者妄图伤我家里的人,我便……”冯玉娆说着举起铁锤朝着李二虎的小腿重重砸下!
“啊……我不敢了!啊!”李二虎被吓得撕心裂肺地喊叫!
冯玉娆却在铁锤挨着李二虎小腿骨的位置时收住了力道,而后挪开脚,冷冷吐出一字:“滚!”
李二虎像是得到大赦,屁股着地往后退缩了几步,麻利爬起来,让那几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跑了。
以前大家听说冯玉娆把冯宝山砍伤、砸伤,村里人虽传得沸沸扬扬,但大家也是半信半疑。可今日,在场的村里人可是亲眼目睹了冯玉娆的凶残。
冯家丫头怕是上次撞坏脑子就没正常过了,她是真敢伤人呀!她经常往深山跑,怕不是被啥精怪附了身了!此地留不得了!以后也来不得了!在李二虎等人逃之夭夭后,看热闹的人们怕被波及,也赶紧溜之大吉了。
一时,院子里除了冯小弟的啜泣声,便再无其他声音了。
冯玉娆看了看冯母和冯小弟,又看了看已经撑着木棍起身的徐已陌,见他并未伤到右脚,冯玉娆将锤子放到一旁,这才朝冯母走去。
“喜儿……咳咳……”冯母哽咽着喊了一声,便传来阵阵咳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急得泪水扑簌簌落下。
“走。进屋。”
一进屋,冯母便再也压抑不住,一手抱紧冯小弟,一手抓着冯玉娆急切道:“喜儿,对不住,咳咳…是娘对不住你……喜儿,李二虎不会这样轻易饶过你的。你看,咳咳……那徐公子杵着拐杖也能走路了,要不……要不你们今晚便离开这远茗山吧!啊!”
好不容易哄好的冯小弟见冯母哭泣,瞬间又跟着哭了起来。冯母一边哭一边哄冯小弟,还急切地希望冯玉娆快答应。
这个女人懦弱,无能,可她也是真心为冯喜儿考虑。见冯母如此,冯玉娆心里五味杂成,只能安慰,“你放心吧,李二虎暂时不敢再上门闹事了。况且我们不是一早便说好了吗,等徐公子的脚伤彻底好了,我们便一起离开。”
“可是,喜儿……咳咳……”冯母欲言又止,虽哄着怀中儿子,却和冯小弟一样泪流满面。她做梦都想要离开,可离开又哪是那般容易!
“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喝药吗?怎地又突然咳起来了?”冯玉娆见冯母咳得厉害,忙给她顺着背问道。冯母背部一僵,眼神闪烁,忙垂下脑袋去哄冯小弟,替儿子抹掉脸上泪水的同时也将自己眸中的情绪抹去。
再抬眸,神色平常,“娘这是旧疾了,哪能一吃药就见好。娘都习惯了。喜儿,徐公子还在外头,他被李二虎推翻了,也不知又伤到没有,你快去看看他去。”
冯玉娆出屋门来时,徐已陌正用左脚垫地跪坐着,右脚长长伸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捡着地上的碎矿石。
想到李二虎倒地后几次三番想要起来又莫名倒回去,同时嘴里的咒骂,冯玉娆眼眸微微眯起,随后不动声色朝徐已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