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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拯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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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落上前,以一个桃妖从来不敢的姿态绕着崔麟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主子还是个雏儿吧?”
崔麟眼中杀意极盛,冷冷地看着蓝落。
但是今非昔比了。
“其实,主子要打开心结。我可以帮你啊。”
崔麟果然不解其意思:“怎么帮?”
蓝落笑得愉悦极了,这么一个杀伐果断、呼风唤雨之人,竟这样不懂风情呢。
也是冤孽。
“简单,主子要大胆地尝试,试的多了,好与不好,都会看开一点了。”
崔麟抬眸子,看着蓝落,终于笑了笑:“所以,当日你在自己脸上挖了两个窟窿,果真是为了睡我?到现在还不死心?”
蓝落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她稳住了。
凭什么男人不管多老多丑都可以睡自己喜欢的女人,女人就不行?
“是。我不甘心,我也不信主子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不然那一次你就不会派墨竹来,而是找人将我凌虐死了。”
“看来,我对你心软还做错了。”
“怎么样?”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不是多喜欢我,你只是不甘下贱,想把我拉得跟你平起平坐,叫我为了达到目的,牺牲色相罢了。”
蓝落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回答:“不是……我就是喜欢你。”
崔麟道:“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不管你把它叫做什么,你只说你肯不肯便是了。”
崔麟又笑:“如果我肯了,你便答应我?”
蓝落心想:我能给的,可比这值钱多了。
“主子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有亏本的没有?”
“很少。就算有没谈成的生意,起码也是值得我去谈的。”
“什么意思?”
崔麟道:“你在我眼里,只是桃妖,我手上的一柄剑。别说你给自己弄了一对窟窿,就是给自己全身都扎上窟窿,我对你也没兴趣。”
蓝落终于笑不出来了。
她面色灰败,口中发苦。
他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呢?什么人能如此傲慢,又如此愚蠢呢?
崔麟又道:“我没有什么心结,如果一定说有……”
崔麟想起桃妖被玩弄致死的画面,又是一阵恶心。
“就是我没办法把桃妖当成人了。”
把桃妖当人,他便一天都无法与之并存于世,他便无法复国。
他知道玉氏做的很多事都不干净,可他身为玉氏的第一继承人,再脏的事情他也得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培植桃妖。
蓝落想,该死心了,亏得自己还想拉他一把。
去吧,去死吧。
崔麟明日便要走了。
也好,也好,他视人如猪狗,也不配别人对他有一分的仁慈。
崔麟走出这间小屋,步子不快,却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一两片树叶自他身后飘零而下。
终是快入秋了。
当晚,太子便设宴为崔麟和陆太峰践行。
陆太峰一直被昭柔缠着。
崔麟白天见过蓝落,晚上便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妹妹。
他为什么要把一个桃妖的话放在心上?
他强作欢颜,借着酒意玩笑道:“阿狸,等我回来之后,你便与太子成婚……虽说他是太子,但是我作为崔家一家之主,是哪只眼睛都看不上他,可没办法,圣女定下的婚事……我又不能不听。”
陆太峰一听,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推开昭柔硬要往他嘴里灌的酒,也带着笑道:“崔麟,太子这样的你还不满意?你还要找那样的?论学识,论才情,论专一,你上哪里去找不到太子这样的了。”
昭柔不干了:“你哪里比我太子哥哥差了,是不是不够专一这一点?”
陆太峰叹气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
段书斐笑了笑,取过崔麟的酒杯,柔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叫我对你妹妹好一点是不是?放心,这天下一定不会有人比我做的更好。”
崔麟没有什么笑意地笑了笑。
只有崔狸,连笑也笑不出来,整晚都闷闷不乐。
段书斐便对崔麟悄声道:“阿狸舍不得你,你就不能说点叫人高兴的?”
崔麟觉悟过来:“说的是。”
陆太峰趁机举杯道:“祝此行顺利!祝杨大人早日凯旋。”
崔狸被感染,终是抛开心里那股子不安,同大家一起举杯。
筵席终有散了的时候,太子拉着崔狸离开,崔狸回头,对哥哥笑了一笑。
极其明媚动人。
崔麟亦是点了点头,给她一个放心的表情。
而等人散尽,陆太峰正想要趁此溜之大吉,昭柔好不容易逮住他,哪里肯放人。
她抢在路太峰的前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门窗关好,然后才转过身来,搓着小手,狞笑着步步逼近。
陆太峰是又无奈又好笑。
他要是想跑,只怕昭柔再快个十倍,也抓不住他一片衣角。
他知道公主不是蠢到这个地步,她是想跟他玩了。
那既然公主来了兴致,那便奉陪吧。
于是他装得惶恐又无辜,步步往后退:“殿下……夜已经深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出嫌疑,有损在下声誉。”
“陆大人可真是……爱惜名节。”
“公主,在下可是个正经人,虽说公主花容月貌,身姿窈窕,又大胆热情,勾得属下心猿意马,朝思暮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属下毕竟一直守身如玉,总不能因为公主太招人疼便破了戒。”
昭柔笑得花枝乱颤:“哎呦呦,我们陆大人可真是会夸人呢!不过,本宫可不信你守身如玉,你去年不还去过平康坊嘛!”
“是你的太子哥哥叫我去办事,我进去了之后,都目不斜视的。”
“我才不信!平康坊的姑娘多大本事,陆大人能守得住?”
“是,是有一两个不知好歹的姑娘不知道属下的人品,试图接近属下,都被我劝退了。”
昭柔笑得合不拢嘴:“嗯,我们陆大人坐怀不乱,是个当和尚的好苗子。”
“公主这么说可就冤枉了属下了……属下其实是心有所属,不敢放肆。”
昭柔蹭到他身边:“陆大人这么乖,真是叫人心生怜爱啊。”
陆太峰忍住笑:“公主打算怎么疼我?”
昭柔道:“我还要怎么疼你?你我在我哥这里呆上一夜,明早一出门,叫人看见。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太峰逼近公主道:“殿下,臣从来不干有名无实的事,不吃哑巴亏。”
昭柔被他那双桃花眼看得心如小鹿乱撞。想要低头,又舍不得。
她向来是口无遮拦,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不三不四的闲书话本,学了许多市井中的混账话,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心里也不太有数;甚至见话本子里有些话对男人百试百灵,自己饶是有些不懂,也张口就来。
在陆太峰灼灼的目光中,她生平第一次害羞,竟然低了头去。
陆太峰眼睛都亮了,公主这么有趣的吗?她竟然是一只纸老虎?
陆太峰决定该是自己逞威风的时候了。
“公主再三挑逗微臣,是打量着臣不敢以下犯上吗?”
“那……你不防试试呀。”公主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声音变得很小。
他如今血气方刚,岂容得有人在他一贯自律的底线上来回蹦哒?
“我还以为公主是一只小野猫,原来是一只小白兔啊。”
“我才不是什么小白兔!”
陆太峰离她越来越近:“我很想看看公主如此嘴硬,待会儿要怎么收场。”
啊?
陆太峰的气息喷在公主的脸上,下一刻便抬起公主的下巴,略有几分吧霸道地吻了过去。
他唇舌入侵之时,昭柔险些从春凳上滑落,陆太峰索性单手环抱她的腰,将她抱到与自己齐胸的位置,问道:“公主对臣的表现还算满意吗?”
“陆大人真的太坏了。”
陆太峰道:“你把老虎当成病猫,反复试探我的底线之时,就没有想过有今天吗?”
“我错了……我低看了陆大人,如今我能不能请英勇的陆大人原谅妾……”
陆太峰见她又娇柔,又轻狂得不成样子,全身的血液几乎沸腾了,他索性将人横抱起,朝卧房走去,还隔着一点距离,便将人轻抛在床上。
公主又快活又忐忑,嘴上仍旧不依不饶:“陆太峰……你说你是不是色胆包天?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非礼公主,我要……”
话未落音,嘴巴便被双唇堵上。
片刻,陆太峰惊讶地离开,有些意外地看看这公主。
她还挺要强!
公主洋洋得意,又在那瞎话连篇:“陆大人好生霸道,不过你要知道,本公主也不是吃素的。”
她知道什么叫“不是吃素”的?
陆太峰打算决定好好惩治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解下蹀躞带,脱下外衫,靴子,一件又一件,公主眼睛发亮,又本能地觉得这样直勾勾地欣赏陆大人那修长结实的身子不太好意思,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留下一双色欲熏心的眼睛,自欺欺人地“非礼勿视”。
“公主,该你了。”
昭柔心虚地笑了笑。
“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昭柔从被子里深处小手,试探性地摸了摸陆太峰结实的胸膛。
陆太峰任由公主“上下其手”。
“公主一定看得出来,臣待会儿不会叫公主失望。”
昭柔竟然还是嘴硬:“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有人外强中干呢。”
陆太峰猛然掀开被子,一钻进去,便扯过被子盖住两人。
被子里剧烈抖动,还传来昭柔大惊小怪地呼声,但不消片刻,便平息了下来。
……
夜深时,一只小手慵懒无力地伸出被子,随后又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与其紧扣。
昭柔一贯张牙舞爪,今日算是被彻底制服了。
原来逞口舌之快是要付出这般代价的。
陆太峰,你竟敢如此!
竟是……这样?
还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陆大人你这样……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陆太峰……你,你这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