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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重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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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其抱着老大,跟林飞边走边说:“去我家待会儿?”
看林飞闲的,薛其以为他没地方待了。
“不去,回家打游戏。”林飞说。
“你打车还是坐地铁回?”薛其问。
林飞指了指前面路口的地铁站入口,“地铁,你给我送那就行了。”
送到入口林飞挥了挥手,“走了。”转身下楼梯往地铁口走。
薛其抱着老大,“老大,跟你林叔说再见。”
老大配合的汪了一声。
晚上家里面人散的差不多,薛其坐在地毯上,给方西西打了个视频。
打了一个没接,发来问号。
薛其打字回复。
薛定谔的猫:给你看看老大。
不一会儿,方西西打来视频。
薛其接通,屏幕中的人穿着一件黑色T恤,脖子上戴着项链,坐在地上靠在床边。
没看几秒,方西西就转换了摄像头,朝着床上。
“啧。”薛其不满意的说,“转回来。”
“转回来干吗?”
“看看脸。”
方西西轻笑着,“你神经病啊!”
嘴上这样说着,但摄像头还是转了过来,脸对着屏幕。
薛其充耳不闻,开始专心教老大。
薛其起身拿了一包冻干,老大迅速跑到他的脚边汪汪汪。
薛其盘腿坐下,手里抓了几个冻干,让老大闻了闻。
老大开始在薛其手边嗅来嗅去,薛其摊开掌心,让老大吃了几个冻干。
薛其又拿了一颗冻干,右手抬高,老大急不可耐的往上跳。
“老大,坐下,坐下。”
看到老大顺利坐下,薛其把冻干喂给它吃。
“方西西,等老大回去,就会握手和坐下了。”
“你认真的吗?”方西西说,“你再试一下,它估计都忘了。”
“怎么可能!”薛其喊。
薛其抓了冻干在手上,让老大坐下。这回老大不往下坐,一直往上跳想吃冻干。
薛其没辙,给老大把屁股摁下去坐着。
“你得天天练习,然后耐心教。”方西西说。
薛其叹口气,“给你教,国庆完带回去你教。”
“行,我教。”
有人敲了两下门,“出来吃饭了。”
是奶奶的声音。
“你吃饭去吧。”方西西说。
“行,挂了。”
挂断视频,薛其带着老大出了卧室,进了厨房准备给老大拌狗粮。
“吃饭了。”
薛其从柜子里拿了个碗,“等一下,我给老大拌个狗粮。”
“你奶奶早就弄好了。”许雪琴说。
薛其把碗放回去,出来一看,老大早就吃上了。
“快洗手吃饭。”
“好。”
方西西下了楼,李婶正陪着奶奶看着电视,方西西和李婶说了声自己要去干兼职,就推开门出去了。
天空乌云密布开始飘起小雨,方西西没有带伞走在路边上躲雨,边走边想,忘记把那几盆花挪到可以淋到雨的地方。薛其那边下雨了吗?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在看清他的样貌时,方西西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儿子,给点钱花花。”男人说完诡异的笑起来。
路边行人听到这笑声纷纷回过头,看到男人手里拿着的塑料袋,里面竟然横立着一把刀!路人纷纷加快脚步离开,不敢停留看热闹。
方西西看着眼前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距离再次见到方伟德已经过去三年了。最开始的时候,方西西经常被噩梦惊醒,总是担心方伟德回来。
那个时候奶奶还清醒还能去当环卫工人挣点钱,每天早上4,5点就起来,寒冬腊月方西西看着奶奶冻得通红的双手。
他心疼不已,让奶奶不要去了。奶奶固执的不肯辞退这份工作,说要给他攒学费,让他考上大学,让方家也出个大学生。
后来奶奶渐渐记不清东西,连回家的路线也忘了。辞去了环卫的工作,每个月只能靠奶奶微薄的退休金度过。
冰凉的刀片抵上方西西白皙的脖子,方伟德有点不耐烦了,半天没得到回话。
回忆被打断,方西西感到颈边一阵刺痛,刀已微微划破他的皮肤,血珠一点点冒出。
“钱。我再说一遍。”方伟德说。
方西西咬牙切齿忍下心中的怒火,他真担心自己会冲动的杀了他。
正在方西西掏钱的瞬间,方伟德的左手一把抓住他脖间的项链。
方西西被扯到脖子,身体往前倾,脚下一划踩到一个易拉罐,双腿重重的磕在地上。项链承受不住巨大的拉扯,猛地断开。
“你还挺有钱啊?还戴上项链了!老子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东躲西藏,整天担惊受怕。生怕哪天被追债的打断了手脚,你小日子过得挺好啊!那死老太婆的退休金被你私吞了不少啊!”方伟德怒气冲冲地冲着方西西大喊。
方西西听到方伟德这样说奶奶,一刻也忍受不了。
“你!自作自受!”方西西吼。
“你他妈说什么?”方伟德说,“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方伟德一脚踹在了方西西身上。
方西西被踹翻在地,躺在地上咳嗽了几声,撑着胳膊爬起来哑声说:“自作自受。”
方伟德把手中的项链往地上重重一摔,冲上前来两只手死死掐住方西西的脖子,朝他大吼:“你去死啊!你跟你妈一块去死!”
方西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余光里他看见项链掉落在阴暗发臭的水沟里。随着方伟德掐的越来越紧,方西西开始挣扎,他的脸色青紫,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
这时方伟德松开了手,方西西瘫软在地上大力咳嗽,拼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方伟德搜刮完方西西身上的现金,又想解开手机,偏偏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方伟德不满的啧了一声,用现金拍了拍方西西的脸。
“你知道吗?留着你这条贱命,就是为了钱,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这句话,方伟德拿着钱,捡起地上的刀走了。
方西西双手撑着地,努力站起来。突然一个扎着麻花辫,戴着眼镜的女孩过来扶住他。
方西西侧过头看清眼前的人,正是之前带薛其爬山遇到的那个同校女生。
“你、你没事吧?刚刚,我、我已经报警了。”麻花辫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
方西西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和麻花辫隔开距离。他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麻花辫也蹲下身询问:“你在找什么?”
见方西西不回答,麻花辫不再说话,也帮忙寻找着。麻花辫在地上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条项链。
“喂!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麻花辫举着项链问。
方西西转过身,看见项链的那一刻如释重负,起身快步走来。方西西接过项链,开始端详有没有哪里断裂,万幸的是除了有些脏污,卡扣的地方弯曲,没有别的问题。“谢谢。”
“这么珍惜这条项链,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对,很重要的人。”
两人谈话间,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你走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方西西说。
麻花辫蒙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都快来了。”
“所以才要先走啊。”方西西说,“小心待会儿警察给你带里面去,说你报假警。”
麻花辫无语了,眼看加害者、受害者都离开现场,她也马不停蹄地走了。
等到警察赶到现场,空无一人。
……
方西西掏出手机,看到飘问他怎么还没到。
方西西低下头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去了也只能吓跑顾客,给飘发去微信。
钱雯,抱歉,今天发烧了去不了。
对面很快回复。
发烧啦,好好休息,我先找别人顶你的班,要不要多休几天养一养?下次请假记得提前说哦。
方西西打字回复。
谢谢,不用,明天可以上班。
方西西回到家,奶奶已经睡下,他转身进到厨房给项链冲洗干净,拿了一把小钳子上楼。
关上房门,方西西坐到书桌前,打开小台灯把弯曲的卡扣扭回来。
弄好项链,方西西进了卫生间洗澡。温热的水流冲着皮肤,伤口一下下刺痛。
方西西关了热水,走到镜子面前,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担心发炎,伸手从抽屉里拿了一瓶生理盐水往脖子上冲。
冲完之后,方西西扯了几张纸擦去流到身上的生理盐水。
躺在床上,方西西打开手机。
薛其给他发来老大坐下的训练视频,方西西点开看,颇有成效啊。
第二天,薛其继续教老大坐下和握手,想给方西西打视频,方西西回他,在上班。就这样等到晚上薛其又给方西西打了个视频,还是没人接。
薛其皱了皱眉,他有些担心方西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人什么事都不和他说,总是想要自己解决,自己扛。哪怕薛其已经告诉过他,不要憋在心里,有什么和他说。也依然改变不了这样的状态。
方西西发来消息问他怎么了。
薛其打字,接视频吧。
良久,方西西回他,打电话吧。
薛其输入号码打过去,对面很快接听。
“西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