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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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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谢肇觉得有些尴尬,主动开口:“祁先生怎么来了?”
祁砚没错过他见鬼一样的表情,心下有些不快,却并未表露出来:“祁炀昨天旷课,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谢肇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心下懊恼,面上笑嘻嘻:“祁先生误会了,昨天祁炀跟我在一起,有事没能赶回来上课。”
“我还没见过他这么乖的学生,绝对不会旷课,应该是忙得忘了请假。”
祁炀目光沉沉,透着明显的不信任。
谢肇面不改色,抽出一次性纸杯:“祁先生喝点什么?”
祁砚道:“不用了。”
“这哪行,”谢肇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听说祁先生很忙,就不耽误您时间了,一会我跟他们老师说一下就行。”
谢肇恨不得祁砚马上走人,毕竟这事他也有错,都大学了还被叫家长,他一时有点愧对祁炀。
“谢老师在赶人?”
祁砚死死盯着对面,谢肇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仍不动声色,把热水放到桌子上。
“哈哈哈怎么会。”谢肇很久没有碰上这种看破也说破的人。
祁砚在他转身前一秒收回目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道:“谢老师,加个微信吧。”
谢肇并不排斥,抄起桌上的手机,调出二维码:“好啊。”
祁砚面色好看了点,发白手指也有了血色,在看到谢肇同意好友后,暗自松口气:“希望谢老师能告诉我处理结果。”
谢肇连连点头:“肯定的。”
打发走祁砚,谢肇也松了口气,给祁炀回消息,告诉他搞定了,不过办公室还是要来一趟的。
祁炀来得很快,头发一看就是打理过。
谢肇调侃道:“一觉醒来天塌了,还有心思拾掇自己呢。”
祁炀来得路上带了早餐,把豆浆递给谢肇,叹气道:“天塌了也得您顶一半啊。”
谢肇被他这幽怨的语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拆了吸管:“哈哈哈纯属失误,现在搞定导员就行。”
祁砚跟祁炀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从小对这个哥哥带着一丝崇拜和敬畏。
前些年祁炀出国,两人的关系反而更近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祁砚居然因为这种小事,特地跑来学校。
以他哥的性子,应该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文件,语气非常淡然回绝导员叫家长的合理要求,又或者找个助理应付一下。
“这豆浆不错,哪家的?”谢肇喝口豆浆,甜丝丝的,很香。
祁炀回神:“校门口的,之前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
谢肇想了想:“一会有课吗?”
祁炀摇头,他今天没课,如果不是出了这档意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与周公论道。
“那行,”谢肇毫不留情的指使他,“一会看看摊还在不在,加个微信,以后我的豆浆都承包给他们。”
祁炀嫌弃的看他一眼:“还承包,您老以为……”
“承包什么?”一道声音响起。
门外进来个手拿保温杯,还有只手背在后面,穿着工装服,哪来的老学究。
谢肇视线上移,惊讶道:“师兄?!”
路有瞥他一眼,嗯了一声。
谢肇不可思议道,祁炀也愣住了,印象里导员虽然比谢肇正经靠谱了些,不过穿着打扮行事作风一点不符合刻板印象里的法学院老师,同样花里胡哨,不过那张嘴倒是犀利,一句话就能把人堵死。
凭着这张嘴在律师界胜率稳居第二,至于第一,祁炀望向旁边失去表情管理的谢肇,微叹口气。
路有目不斜视,往沙发上一坐,老神在在道:“说说吧。”
你别说还挺有压迫感,至少祁炀被唬住了,不过他这人胆子大,谢肇也在,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略微安心:“谢老师找我有事,说会给我请假。”
卖的毫不犹豫,谢肇手有点痒,感受师兄摄人的目光,他思考两秒:“是这样没错。”
“不过他没请假,没去上课是事实,师兄给他记一次过,让我俩长长记性。”
“行了,”路有倒是想好好敲打面前的两人,看着谢肇一副插科打诨的嘴脸,也歇了心思,“下不为例。”
人走后,谢肇悄摸靠近:“师兄,你怎么cos上老师了。”
他俩的导师经常揣着个保温杯,里面泡着枸杞,平时还拉着他们一起搞什么养生。
路有一秒破功:“滚,迟早被你气死。”
谢肇嘿笑两声,利落的滚去上课。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按部就班,祁炀被他哥摁着,最近很老实。
谢肇去了几个酒局,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花样,早玩腻了。
无聊的都长草了,他打开某个短视频平台,搜索刺激有趣的活动游戏。
界面蹦出来几个视频,滑雪,蹦极,跳伞什么都有,看着倒是刺激,不过危险系数有点高,他也没学过这些,一时半会作不了死。
突然弹出消息。
祁炀:谢老师,晚上城西赛车局,来不来。
谢肇眼睛一亮,对啊,还有赛车,这个他会,他有个叔叔就是玩这个的,以前谢肇跟他练过。
后来有相对安全刺激的娱乐项目,他也再没碰过赛车。
谢肇:几点?
祁炀:九点,晚上来接你。
谢肇:行。
还有四个小时,谢肇爬起来,开始翻箱倒柜,橱子里衣服很多,什么款式都有,按季挂好,他从里面挑出要穿的衣服。
又定个闹钟,眼罩一戴,他需要充足的精力,去释放荷尔蒙。
简称作死也要铆足劲。
祁炀这两天憋得难受,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他哥闲着没事就来找他,东问一句,西问一句,很关心他,不过他总觉得不对劲。
直到很久以后,谢肇替他解答了疑惑,他才知道原来那阵子,他不知觉就被套去很多关于谢肇的事。
今天祁炀跟往常一样,来祁砚办公室报道,结果被助理客客气气请了出去,他敏锐的意识到,这是自由的信号,再三确定后,终于放下心。
又听说今晚有个赛车的局,马上开始联系人。
谢肇在闹钟响之前醒来,任由自己放空几秒,抬手关了闹钟,去浴室冲澡。
一个小时后,外面响起跑车的轰鸣声,随后是祁炀的声音:“谢哥,收拾完了没,走了。”
谢肇戴好配饰,照照镜子,确定没问题:“来了。”
祁炀半侧身子,手里转着墨镜,败家公子哥的气质十足:“帅啊,谢老师。”
谢肇平时都穿亮色系衣服,洒脱不羁,今天则是冷色调,纯黑的夹克搭配牛仔裤,衬得宽肩窄腰,身高腿长,脖子上挂了条银链,是简约的穿搭。
穿在他身上透着股说不清的感觉,用痞气来形容不太恰当,也不是寻常那种清爽干净的帅气,介于两者之间。
谢肇打开车门,系好安全带:“不是我吹,整个江城就没有比我帅的。”
祁炀发动车子,调侃道:“您这自恋程度也是本城独一份。”
话是这么说,他却下意识在脑海里搜寻一圈,他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帅哥美女,什么类型的都有,好像还真没有比得过谢肇的,都差那么点意思。
他余光扫向谢肇,突然想起个问题:“怎么没听你说过对象的事。”
谢肇搭着窗沿,好不惬意:“没什么好说的,早八百年前谈过一个,后来分了。”
祁炀讶异的扬眉:“冲你这张脸,还有人舍得分?”
谢肇起初也不明白,后来听说祁砚出国,也就想通了。
前面刚好红灯,祁炀稳稳的停车:“不过也是,你这性格也没几个受得了,脸再好也没用。”
谢肇不乐意了:“我这性格多好啊。”
红绿灯开始倒计时,祁炀提前做好准备,这个问题他走心道:“没说你不好,就是爱玩,可能另一半会比较没有安全感。”
这话有点道理,不过不多,谢肇情感淡漠,却很有道德感和分寸感,更何况那人都是自己另一半了,他当然是非常喜欢的。
既然这样,他怎么可能做出会伤害恋人的事情。
“管他呢,”谢肇随意道,“等我碰上那个人再说。”
祁炀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谢肇没有特别喜好的类型:“长得不比我差。”
祁炀:“……”
见鬼的是祁炀顺着他的话思索片刻,最终祁砚的身影定格在脑海,他赶紧回神,专心看车,不再乱想。
这两人从外形来看倒是相配,可惜性格差的太远,他也实在想象不出祁砚坠入爱河的模样。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脑补了一下,两人在一起的画面。
谢肇早就发现祁炀心不在焉,也幸亏路上空荡荡的,没有车和行人,加上车速也不快。
他刚要提醒祁炀小心开车,就见他脸色骤变,跟见了鬼一样。
接下来祁炀异常的安静,谢肇看他好几眼,到底没说什么。
到了地方,已经有好几辆跑车,颜色艳丽极其骚包,谢肇下车,远远望见几个公子哥,穿得花哨。
几人认出祁炀,纷纷过来打招呼:“祁哥,好久没见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