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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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兄其实没生病。前些日子我让他帮忙，想给你一个惊喜。那日他写信给我告诉我东西找到了，我怕你发现就把信烧了。我又怕东西不好，你不喜欢，所以请我阿兄装病，我才能瞒着你去看看。”
白芷暄望着苏泽桦，眼眸中流露出歉意。
萦绕在苏泽桦心上的阴霾顿时消失不见，他抑制不住惊喜，上前牢牢抱住白芷暄。他还以为白芷暄不信任他，所以瞒着他，原来是误会。
白芷暄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身体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伸手抱住他。
“阿暄，我太高兴了。”苏泽桦紧紧抱着白芷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低沉愉悦的笑声在白芷暄耳边显得异常清晰。
白芷暄不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苏泽桦愣了愣，眼底浮现一抹忧伤，连忙松开白芷暄，“阿暄，对不起，我一时激动……”
“没事。”白芷暄意识到不妥，主动上前再次抱住他，脸颊靠在他胸口，低声说：“我只是还不习惯。”
苏泽桦怕又吓到她，迟疑了一下才轻轻把手放在她的头发上，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
“那我们多抱一会儿，习惯一下。”他试探地问，生怕白芷暄拒绝。
“好。”
两人贴得很近，近得能清晰地听见彼此躁动不安的心跳声。
许久之后，苏泽桦心满意足地松开白芷暄，低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白芷暄。
“先吃饭吧。”白芷暄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神躲闪。
苏泽桦看到她害羞的模样，发出一声低哑的笑，“好。”
白芷喧不敢看他，坐着安静吃饭。苏泽桦时不时给白芷暄夹菜，目光一直没离开她。
冬日生了炭火的屋内，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饭后，苏泽桦递给白芷暄一张请帖。
“这是……”白芷暄疑惑地接过请帖，打开看。
“明日是李丞相的母亲的寿辰，他办寿宴，请了京中的达官贵人。”苏泽桦说道。
“我们要去吗？”白芷暄问。
“嗯。”苏泽桦似乎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
白芷暄将请帖放下，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了？”
苏泽桦回过神来，看见白芷暄眼眸中流露着关心，心情瞬间由阴转晴，嘴角浮现出笑容。
“李丞相私下和二皇子来往密切，想把女儿嫁给他，但三皇子和李小姐两情相悦，三皇子让我想办法帮他。”
白芷暄皱了皱眉，李丞相是文官之首，得到他的支持相当于得到大部分文官的支持。
李丞相与其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李文进几年前便以文采斐然名誉京城，三年前更是高中状元，如今在官场步步高升，实力不容小觑。
而女儿李霜漓才情出众，学识渊博，气质优雅，美丽动人，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两年前曾做过一篇文章，京中的老学究对其赞不绝口，甚至有学究说，若是女子能参加科考，成为状元的必定是李霜漓。不过这几个人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白芷暄不解地看着苏泽桦，不明白三皇子为什么突然找苏泽桦帮忙。
苏泽桦看懂了她的疑惑，沉默地看了她许久，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白芷暄看得出他在和他自己作斗争，静静地坐着，等他开口。
许久之后，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几声鸟鸣，唤回了沉思中的苏泽桦。
他转过身面向白芷暄，面容严肃，“阿暄，这件事很重要。我和你说完后，若是你害怕，我可以先送你去黎国。”
白芷暄仰头看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你说吧。”
苏泽桦斟酌着如何开口，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瑾皇过于残暴，为了让瑾国百姓能安居乐业，我打算帮助三皇子成为储君，架空瑾皇，让他提前退位。”
白芷暄愣了愣，迅速换上害怕的表情，浑身发抖。
“王爷……”她颤声喊。
“阿暄，别害怕。我送你去黎国，无论瑾国发生什么事，你在黎国都能好好生活。”苏泽桦抱住她，轻声安抚。
“那你呢？”白芷暄挣脱他的怀抱，别过脸去，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掉落在地上，却仿佛落到了苏泽桦心上，灼得他疼痛不已。
“若是成功了，我立刻回黎国找你。”苏泽桦承诺道。他甚至不敢再次抱住白芷暄，不敢看她布满泪痕的脸。
“若是失败了，我就一个人在黎国？”白芷暄反问。
苏泽桦闭了闭眼，艰难地说：“我会写信给舅父和舅母，若是我回不了黎国，请他们为你选婿。”
白芷暄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泪水朦胧的双眼布满了惊讶。
“我不去黎国，我说过，我会留下来陪你。”她站起身，坚定地说。
“阿暄，你必须去黎国。”听到白芷暄的话，苏泽桦心中不由自主地出现开心的情绪，但他知道，白芷暄留着很可能和他一起送命。那日他答应白芷暄让她留下，后来每次回想总感到后悔，就算他派再多的人，也不能完全保证她的安全。
“王爷，我不会走的。”白芷暄看着他，脸上浮现在他面前罕见的坚毅，“若是王爷一定要让我离开，那我就搬回白府。”
苏泽桦紧皱着眉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阿暄，你留在瑾国会遇到很多危险，甚至可能失去生命，你真的不怕吗？”他想让白芷暄害怕，让她选择离开。
“我怕。”白芷暄低着头，“但是我更怕你把我一个人放在黎国。”
她抬起头，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我可以帮你。”
苏泽桦疑惑地看着她。
“我会医术，我可以帮你制毒。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当时不认识你，后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白芷暄说得着急，仿佛很害怕苏泽桦不相信她。
苏泽桦惊住了，他没想到白芷暄为了留下帮他，竟对他坦诚相告。
“我知道。”他低头看着白芷暄，声音温和，“我在黎国见过你，那时我就知道。”
“黎国？”白芷暄仰头和他对视，眼眶湿润，眸中带着惊讶。
“嗯。黎国瘟疫。是你救了所有人。”
“那你为什么不说？”白芷喧问。
“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苏泽桦沉声说。
“现在我告诉你了。”
“所以我也告诉你了。”
白芷暄顿时失笑，“那我可以留下吗？”
“我不想。”苏泽桦贪恋地把头埋在她的脖颈，深深吸气，惹得白芷暄发痒。
“为什么？”
“阿暄，你的医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我不能让你的手沾满鲜血。”苏泽桦声音低哑。
“没关系的。让我留下来好吗？”白芷暄仰头，干掉的泪水在脸上留下几道泪痕，清澈的双眸带着期盼。
苏泽桦说不出拒绝她的话，又不想让她留着冒险，也不想让她为了他做违背本心的事，注视着她，面露犹豫。
“我会保护好自己。”白芷暄说道。
“好。”再三犹豫后，苏泽桦在白芷暄期待的目光下点头答应。
白芷暄露出开心的笑容，“夜深了，睡觉吧。”
“好。”苏泽桦担忧地看着她，无论怎么都放心不下。最终无奈叹气，吹灭蜡烛，闭眼躺在躺椅上。
白芷暄换好衣服后，坐在床沿，对苏泽桦说：“躺椅不舒服，你要躺到床上吗？”
苏泽桦迅速从躺椅上坐起，一脸的担忧转为惊喜。
“可以吗？”
“嗯。”白芷暄往里躺，把外面留给苏泽桦。
苏泽桦大步流星走到床边，脱了鞋，在白芷暄身旁躺下，身体因惊喜抑制不住颤抖。
白芷暄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她感觉到苏泽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于是躺得笔直，一动不动。
苏泽桦连这种事都告诉她，不怕她说出去吗？而且他也不愿意让她帮忙，难道他真的……
白芷暄否定了脑海中那个危险的想法。或许他只是在试探她，在复仇完成前，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更何况，即使如此，他喜欢的也只是温柔善良的表象罢了。
苏泽桦要帮三皇子，而她要让瑾皇亲手杀掉所有皇子，他们有一部分相同的目标，可以合作。
等她除掉其他皇子，再解决三皇子也不迟。
许久没有哭过，哭完后白芷暄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脑中虽有万千思绪，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很快便沉沉睡去。
身边的人传来绵长的呼吸声，陷入了沉睡。
苏泽桦往她旁边靠了靠，拉近两人的距离，将她揽在怀中，满足地入睡。
醒来时，白芷暄发现自己靠在苏泽桦胸口，苏泽桦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苏泽桦正巧醒来，对上白芷暄的眼睛，连忙缩回手。
“今日我们要早些出发。”苏泽桦耳尖红红的，背对着白芷暄穿衣。
“好。”白芷暄掀开被子，立马感觉到一阵寒冷。
穿好衣服洗漱后，两人用了早餐，又去库房给李老夫人挑了寿礼。
到了相府，苏泽桦留在前院，白芷暄则被带到后院。
京中不少官员的家眷已在此处等候，李夫人在招待她们，李老夫人坐在上首，李家小姐李霜漓低垂眉眼坐在她身旁。
白芷暄之前见过李霜漓几次。她身上带着浓厚的书卷气，端庄又有几分脆弱，待人和善却又有股疏离感，给白芷暄留下很深的印象。
李霜漓看见白芷暄，站起身朝她走来，白芷暄看她脸上带着笑，脚步却有些虚，感到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靠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