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就不能是主角了吗》甜酒小芝

5、第 5 章

　　慕晚初停留在门口迟迟不进，倒映在窗纸的身影早已暴露在屋内俩人眼中。手下正准备拔刀相见时，凌玄澈及时拦住，轻手轻脚靠近门边突的打开。

　　被下一跳后，慕晚初反应迅速的看看手中汤药，强装镇定的过去放在案上，“我看你们聊的入迷，便没好意思打扰。”

　　看似不经意的解释，令心思缜密的凌玄澈起了疑心，但他却未言半字，火烛下那双阴郁的眼直勾勾盯着并未打算离去的姑娘。

　　“我刚听你们说抓到个贪官，想他那种社会败类就应该重重惩罚，才好以泄民愤。”

　　待她说完话后，默默关注着凌玄澈的反应，只见后者眉心稍扬倒摆出副正义凛然之样。

　　“我虽不是刑部，但对朝廷律法略懂一二。”他简单瞥眼慕晚初，接着说，“我朝会根据贿赂程度来判定所受之刑，轻则杖罚，重则连诛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短短几字似块硬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支吾半天问出句，“贿赂到哪种程度会连诛九族啊？”
　　凌玄澈端起汤药淡淡喝口，轻描淡写说句，“至少要黄金千两万两，普通官员一般达不到。”

　　这话倒是提醒了慕晚初，在心头默默算了下，那日地库所见本没有千金两多，但他官职大过不了几年便可......

　　姑娘被吓的寒毛直立，血光之景再次浮现脑海中，不禁害怕的后退几步。
　　担心继续待下去叫人看出端倪，慕晚初随便找个借口离开，却在门口被人展臂拦下。

　　沉稳步伐之下，凌玄澈闷重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听上去倒像是在审讯犯人。

　　“慕姑娘若有事便说出来，不然祸到临头再来找人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慕晚初骤然回头，原灵动的眼眸此刻生出一丝警惕，话中意思很明显却叫她猜不透，按理说父亲所贪污脏款位置偏僻，除了他们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发现，难道凌玄澈这么说只是在试探她？

　　不敢太过肯定，慕晚初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今日只是碰巧来送汤药，凌将军的话让我听着实在糊涂。”

　　“既然这样那你就走吧，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凌玄澈突然凑近，“错过这次机会，想碰到下次可变难了！”

　　果然是处世未深的姑娘，遭对面三言两语便吓得不敢动，深思熟虑后朝凌玄澈使眼色，后者立刻遣开所有下人。

　　“我可以信任你吗，凌将军？”

　　面对她的疑惑，凌玄澈只是一笑。

　　“你我虽交情不深，但终究是我聘请的药师，你要出事了这体内毒素该如何，所以不管怎样我皆会全力以赴。”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经过几日相处她看出凌玄澈并非小人也，再者俩人无冤无仇，她甚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应该做不出背后捅刀之事吧！

　　慕晚初索性赌了一把，将地库所见赃款之事大致说出，凌玄澈明显一愣，他本以为会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未曾想是这有损江山社稷的大事，再低头，面前姑娘不知何时眼中闪出几朵泪花，令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揪紧。

　　“以眼下赃款来看，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我劝过父亲可他不听，若再继续下去恐怕保命都是件难事。”越往后慕晚初哭腔越发浓。

　　“事已至此，只有发现和未发现两种结果，耽误之际是要想到活命之法，至于惩罚慕太慰自是躲不过。”

　　慕晚初点头，后又犯了难，“我已经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可好像不太有用。”
　　只见凌玄思索片刻，目光毫不避讳落在她身上，脱口而出俩字，“联姻。”

　　“什么，联姻！”慕晚初吓得赶忙捂上他的嘴，全当他在胡说，“为了救人搭上自己的一生，你疯啦！”

　　反观凌玄澈并不觉得什么，掰开她的手强行解释，“刑部已奉命调查文武百官收禄恩惠之事，即便你父亲做的再蔽也总有漏尾巴之刻，你我若联姻，他便多了骠骑大将军亲家之名，即便处罚顶多是牢狱之灾，危机不到性命。”

　　想不到他会因自己的请求甘愿为此牺牲名节，不禁令慕晚初心存疑虑。

　　“为了救父亲付出怎么大，凌将军你可想好了？”
　　“我是看你与堂妹交好，要出了事她必定担心，到时候定闹的全家不得安宁，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再说只是假装联姻，待你们父女安全随便找个理由谎称不合解除婚约，也不是不行。”

　　倒是个万全之策，反正慕晚初打算此生不再婚配，对她影响不大，只是该如何向父亲张口，上次光说不想做太子妃就已经这样，倘若再提出与他人在一起，岂不是会气的眉毛胡子一并飞起？

　　猜出她心中所顾虑什么，凌玄澈直言叫她不用担心，在几日后的国宴上，他自有办法解决。

　　夜幕低垂，火烛璀璨，皇宫内星光闪闪，声歌不断。
　　即便舞妓跳的再好，乐师弹的再动听，始终无法打动角落处忧郁万分的姑娘。

　　这时宫女前来倒酒，顺势在她手心塞入团纸条，趁旁人不注意偷偷打开后，其字迹同落笔人般磅礴锋利—偏殿相见。

　　慕晚初如约而至，从远处便看清湖边那抹伟岸身影，在朦胧月色下有种难以脱口的孤寂感，她走过去礼都未行，直接从袖口掏出个粉色荷包，却在凌玄澈接过那一刻犹豫了。

　　“为了救我们为此堵上自己名节，是否太不值得？”

　　“已做好决定的事，在我心里便是值得。”他说的格外认真。

　　音落，听者迟迟没了动静。
　　昏暗灯光下，掩了凌玄澈视线，同时盖住了慕晚初红透的耳瓣。

　　国宴结束之际，有人主动举杯向凌玄澈敬酒，直言其为国征战多年战功赫赫，对此男人仅淡淡一笑，斟满小盅抬臂饮酒间一个荷包措不及防从袖口中滑落，其艳丽之色丝毫不像男子该有之物。

　　旁人见状匆忙捡起，难得有机会打趣起凌玄澈，“凌将军，你这身上怎会有女儿家的东西，也怪我这几日见你总心不在焉的，到底是哪家的女子让你这般上心，不妨说出来呀。”

　　“是堂妹所给，还请众人莫要误会。”凌玄澈伸手准备拿回荷包。

　　可男子并未打算归还，反而左右的仔细看了看，似发现不得了的事情，“我见荷包上绣有个初字，倒像是慕太尉千金所为。”

　　此话一出，全场注意力皆聚在慕晚初身上。
　　圣上听后拿过荷包，确实如此，想擅自做主让凌慕俩家联姻，以此来促成对良缘。

　　身旁皇后及时出言阻拦，“陛下切勿心急，此事断不能以一人之愿而为之，还要看晚初是何想法。”

　　被提及之人迅速起身行礼，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早已背好的话，“回陛下，皇后娘娘我与凌将军早已欣慕许久，今日扰了大家的兴实在抱歉，还望陛下，皇后娘娘成全我们。”

　　对此陛下眉眼带笑，当众下旨两姓联姻，对此皇后不好再说什么，一气之下怒瞪慕父几眼。

　　国宴结束后，凡经过凌玄澈身边之人，定会恭贺几句，送走最后位臣子，男人瞥见远处还未离去之人，一时生了别心。

　　他缓步走去，挡在姑娘面前忍不住逗了句，“与我一同被圣上赐婚难道不开心，瞧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慕晚初毫不客气的将荷包举到他面前，没有一丝好气，“我幸幸苦苦绣了好几日的东西，才短短几个时辰便被你弄脏了，这事怎么说？”

　　只见他手背在身后半晌，再掏出时掌心多了个瓷雕的小兔子，可爱模样瞬间化了慕晚初的心，她小心捧起生怕磕了碰了，全然忘了刚刚的质问。

　　“你一个七尺男儿，什么时候也喜欢买这个东西了？”
　　“我可不是喜欢才买的。”凌玄澈不知想到什么，很刻意的解释着，“这是我在街上突然碰到的，觉得跟你一样丑，才特地买来给你的，你可别多想。”

　　“你才丑！”慕晚初瞪了他眼，后急匆匆收起瓷雕，“我想起来锅里还煮着草药呢，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先走了。”

　　直至慕晚初身影消失无影，凌玄澈才迟迟收回目光，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总在某个瞬间会想起她，难道自己又中了毒？

　　圣上赐婚消息一经传出，惊动整座东京。
　　太尉之女与骠骑将军，论样貌身世皆是佳配，可之前慕晚初一心要嫁赵景川，如今又说早已喜欢凌玄澈许久，不免让多人怀疑揣测，渐渐也就多了些空穴来风的谣言。

　　对此，当事人全然抛之脑后，即便听见也当作玩笑，一心放在自己感兴趣的药膳上。
　　学了半天的古医书，本打算逗鱼小憩片刻，宫中突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想邀她一叙，顺便商讨结亲之吉日。

　　即是皇后之命，就相当于半个圣旨，慕晚初不得不去。
　　本以此事会很快结束，不料刚入宫，宫女称其有事暂被拖住，将她带到一处偏院等待。

　　刚进屋，就闻到股怪异奇香，全身控制不住的发软。
　　察觉不对劲，她刚要走出去，不料房门早被人锁住打不开。

　　这时，突冲来个人从背后突然抱住慕晚初，力气大到她根本无法挣脱。

　　随着身后之人越发沉重的呼吸声，怀中姑娘无比肯定。
　　此人是赵景川！

　　来不及好奇他怎会出现在这里，慕晚初随手打碎一旁茶具，拿起碎片用力刺向身后男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