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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狡诈的时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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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用完早饭再走吧!”
“对呀时厌,你爸昨日回来就生病了,你在家陪他用用早饭。他昨晚还念叨你,说你怎么没在家里住?”
谢危替时厌捏了把汗。他朝楼梯瞥了一眼,此刻的楼梯斜上方正站着时慎,显然时慎是故意避开时厌的视线。
时厌向来不搭理时征和时厌的虚情假意,他面无表情地回道:“爸生病了我本该敬孝,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只是我刚接手家中产业,不能替父生病就罢了,再霍霍家中产业自是不该。刚刚手下人打来电话说新进的那批货出了些问题,我得去瞧瞧。”
陈远起身给时慎的座位盛了碗白粥,见楼梯斜上方果真站着时慎。她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惋惜地说:“那好吧。真是的,孩子长大了就忙了,平日里也难着家了。”
时厌走后时慎才拄着拐杖下楼,他不过50来岁,却已头发半白,脸上也尽是沧桑。
他朝门口望了几秒,幽幽叹气,“用饭吧。”
时征拿着碗给他拿了一些软和的吃食,又给他舀了一碗白粥。
哪知时慎却盯着那碗白粥喃喃自语,“终是我对不住他!当年将他弄丢,他回来之后我又没给过他好脸色。他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
陈远端着的粥再也喝不下去。这是时慎最喜欢喝的,早餐必备,因着时慎的缘故她也每天早上来上一碗。
可现在时慎却告诉他,每天的白粥是因为他怀念他死去多年的白月光所设。他到现在都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还将继承人给了那个女人的儿子。
她放下那碗粥,再看桌上的吃食都已索然无味!
很好,好得很!
竟然这么对她念念不忘!那我就送她儿子去下边陪她吧!
“少爷,老爷和您都说了什么?”谢危担忧的看着时厌,自时厌走出时宅后就很不对劲儿。时厌隐藏得很好,但他仍然能感受到他时厌身上蔓延着一股很厚重的悲伤。
时厌听到谢危的话抬眼看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以后不用再跟着我了,雇佣金我会让人打到你账上。”
“为什么?一切不都好好的吗?你……”他着急地看着时厌,希望他再说些什么。
时厌将他甩在后边,打开车门就驱车离开。
谢危沿着路边颓然地走去。走出时宅后他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帮我查一个车牌后,京A93027,看这辆车去哪?”
几秒后,电话那头给出答复,“看他的方向,应该是西区的一个港口。看样子是去接一批不错的货物。”
“川哥,开车来接我。我现在在离时家老宅2㎞的公交车站台处。”
很快霍川就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车来了,他打开车门吊儿郎当调侃道:“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你这一面!”他盯着谢危啧啧称奇,“果然只要长得够美,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谢危深知他秉性如此,直接道:“去西区港口。”
霍川把车开得飞快,这些年他流连美色很少像此刻这般正经过。
“哎!我真是搞不明白,这时厌哪有这么大的魅力,一个两个都被他迷倒!”好吧,此刻不该谈论这些,还是先去找时厌吧。
晚了一步谢危会弄死他,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西区港口。
时厌知道早有人按捺不住了,想取自己这条命。只是这一次你们以为就能够杀了我吗?
“少爷,枪!”
砰!子弹从时厌的手腕擦过。
时厌接过手下甩来的枪几个翻身躲到了一个废弃屋子的残垣处。
西区与东区、中区有很大的不同。东区是做明面上生意的,是繁华之地。中区是很多流浪人员的聚集地。而西区是荒凉地,这常年荒无人烟,最适合做地下黑色生意。
而他现在所在的港口更是荒废,四周杂草丛生,不远处有一处废弃的土坯楼。
现在还有多少人?
敌方有多少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从这逃出去之后,往后他就不会再对任何人客气!
老爷子,这是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你。
要是你见我活着回去,不知会不会气死过去,我可真是期待见到你一向镇定自若的面孔崩裂!
对讲机那边传来,“我方还剩50人;敌方那边隐在船只、港口、甚至还有周围港口四周的废墟里,人数不知!”
“让兄弟们注意隐蔽,一旦发现逃生的时机立刻撤退!敌人的目标是我,你们都离我远点!”
“少爷!”
时厌笑道:“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
时厌抬起手表看时间:15:51。
还有10分钟他们应该就能到。
时厌越过残垣跳进屋子。这间屋子是厨房,时厌捡起一把起积满灰的菜刀,瞬速找了个藏身的隐秘之处。
此时的时氏老宅,时征的卧室。
“很好!你这次若能留下他的命,这道上的二把手就由你来做。若是再让他有命可活,你就不用再来见我。”
时征一放下电话,陈远就迫切问道:“怎么样?这回没问题吧!”
时征胜券在握道:“放心,这是最周全的一次猎杀游戏,可惜我不能亲自到场!不然我真要亲手取下他的命,让他瞧瞧我这个好弟弟。”
陈远心疼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当年也不用受那么多苦。既然事情都明了了,如今也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骚包的红色车抵达港口。
隐藏在暗处的领头张豹眸里闪着兴奋,果然如征哥说的一样,谢危是时厌的人。既然如此,那便都把命留下吧。
霍川拿出早已上好子弹的枪递给谢危,又从座椅底下掏出炸弹、手榴弹给谢危。
谢危勘察完现场情况收下他递来的东西,给了他一个眼神。
霍川立刻会意,两人将车开到了植被茂密处,谢危侧开车门终身一跃滚到了灌木丛里。
暗处的人立刻朝谢危处包围过去。霍川则是跟着张豹寻找时厌。
“现在什么情况?”
“豹哥,时厌的那50个人只剩20个了,另外,
兄弟们已经在朝时厌的藏身之处包围。”
张豹骂道:“TM的,我跟时厌暗中交手多次,这人向来诡计多端,你们小心为上,另外让兄弟们找出时厌!还有,时厌的命只能我来取!你们务必不要让他溜走,我现在就去你们那边。”
张豹带着几个小弟开车朝时厌所在的港口驶去。
小弟问道:“豹哥,咱为啥不埋伏在时厌那边?”张豹狠狠敲了两下他的头,“老子给他传的消息是到那边去,没想到他真去了!这个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让兄弟们小心些!”
“豹哥,到了!”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张豹带着小弟意气风发地和其他人汇合,只是刚到就听到有人喊“隐蔽!”
张豹被炸得耳朵嗡嗡响,趴在地上的他使劲锤地,“我就知道时厌不是省油的灯!兄弟们,注意隐蔽,咱们一起拿下他!拿下时厌的,征哥赏黄金!”
小弟们冲锋陷阵的劲头更足!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谢危和时厌的人早将他们包围,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猎杀时刻!
时厌隐在后方笑道:“各位玩家请注意,猎杀游戏正式开始!”
西区港口四面八方响起时厌的声音。张豹一群人刚刚嚣张的气焰肉眼可见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是炸弹!”然而他们已无处可躲。
四面八方响起来手榴弹、炸药爆炸的声音,枪声、尖刀刺入血肉的声音声声不绝。
“你早就有所准备!你不信我?”
时厌拍掉霍川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皮笑肉不笑地给他一个眼神,“你以为我是单刀赴会,再把自己的命留在这儿?”
霍川直直盯着他,逼问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时厌并不在意他暴起的情绪,很平静地回他,“对,我早有准备。我和你认识一年,你处处和我作对,让我把命交给你我自然不放心。”
霍川又问,“那谢危呢?你为什么对他这么特别?他不过是昨天才和你见面,你就放心把命交到他手上!”
“不要用你花花公子那一套对付我,我TM不喜欢你这样的!”他眼中满是烦躁与厌恶。
霍川满脸受伤,他不甘心地问:“可你之前还问我‘你爱我吗?’你还让我说‘我爱你。’这TM都是假的?都是你骗我的?”
时厌此刻只关心现在猎杀的情况,拿着对讲机问,“汇报现在情况!”
“敌方损失惨重,目前只剩不到10人,这小股势力跳海了。
目前海上的船只正在靠近,这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股势力,是否需要航机将诈弹投到他们船上?”
张豹的水平还是一样低下,可惜要是时征亲自出手就好了,他可是真的很期待他的好弟弟撕下伪善的面临。
“不用,命张子继续追杀张豹,其余人按兵不动,另外让伏击手做好准备,我要亲自去接那批货物。”
时厌闲庭信步地走出那间废弃的屋子,霍川紧紧跟在他身后。
很快谢危就赶来和他们汇合,见时厌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少爷,您和他是旧识?”
时厌觉得他们两个一个都只会问白痴问题,但还是耐心给谢危解答道:“对,认识一年了。”
谢危像是没看到霍川眯着的眼里迸发出的危险光芒,他接着问,“那你们关系好吗?”
时厌收起手里那把枪,给了他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谢危自顾自道:“那也就是说我认识少爷的时间比他长。”
谢危开心极了,刚才白吃的醋也就抛之脑后。
这次运的货物很多,船只一到岸时厌就让接货的人去查看。
为首的是一个缅甸人,他的中文说的很蹩脚。
谢危到缅甸去执行过任务,他用缅甸语问道:“你们的人都在这儿吗?”
大胡子的缅甸人摇头道:“不是,还有一些在船舱里。”
一听船舱里有人,谢危不动声色地摸着身后别着的枪。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不和你一块下来!”
大胡子在谢危的咄咄逼问下中文说的更蹩脚,实在听不清他说什么。
时厌的人检查完货物没问题后命他们将货物都卸下来,那些人抬着货物跟在时厌的人的后边。
谢危仔细观察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突然他猛地冲向时厌,一边冲一边喊:“躲开!”
谁知时厌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所吓,只来得及回头看谢危。
“砰”,谢危应声倒地,他庆幸自己当过多年杀手,不然以敌方的敏锐度恐怕没人能发现他。
在击倒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后,谢危拖着受伤的身躯缓慢走到时厌身边。
时厌意味深长盯着他看了好久,对着对讲机吩咐:“全部清理干净!这笔货物直接收下,另外以后不要再和缅甸合作。”
时厌安排完手下,对谢危道:“去把我的车开过来,去昨晚住的地方。”
谢危肩膀中了一枪,他从车里拿出医药箱简单处理一番,开着车到了时厌跟前。
“能开吗?”时厌问他。
“能。”
他们一路无话将车开到了时厌家。
时厌叫来了他的私人医生,医生将谢危肩膀的子弹取出后就走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保镖。”谢危听见他低沉着嗓音说,话里听不出情绪。
谢危却并不觉得喜悦,他在中弹那一刻就明白了时厌所有的安排。
时征、陈远、霍川包括自己,都是他和时慎下的一盘棋。在他们出时宅时他就明白时厌有他的安排,所以故而假意和时厌闹翻。
只是他没想到,霍川心心念念的人居然是时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时厌从未信他,他刚才居然用自己的命来试探他!
谢危脸色惨白,他紧紧盯着时厌,逼迫他答应,“以后不要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时厌抬手缓缓摸着他的脸,嬉笑道:“怎么,才当上保镖就开始关心我的性命了?”
“若是再有这种情况,我希望你直接杀了对方!哪怕是我!”
谢危用脸蹭他的手,眼中的因他而起的怒潮渐渐平息,“少爷,我是你的人,我和霍川不一样,在我眼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时厌掏出随身携带的枪,他举着枪看了两眼就扔到了沙发上。又拿出贴身带着的一把短匕首。
锋利的刀刃瞬间扎进谢危的胸贴。时厌眼里闪着嗜血的光,面上全是癫狂。他握着匕首在谢危胸贴来来回回搅动,然后猛然拔出匕首又扎了他好几刀。
待谢危咽气后时厌一脚将他踢开,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珍藏多年的酒品起来。
他拨出一个电话:“张子,将谢危厚葬。”
……
谢危猛然睁开双眼,额头上的冷汗在夜里有些凉。他擦干冷汗,梦里的情景还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这是他重生的10086+的第二次,这一次重生他有了之前重生的所有记忆。
无论他重生多少次他最后都会成为时厌的保镖。谢危重生的世界是时厌的不同年龄阶段,重生的目的是为了拯救时厌。
只是时厌想要的是什么?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