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总有些人像水一样留也留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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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有时候会感叹人生的无常，比如这种遭遇大变后义无反顾参军后偶遇幼年同窗这种小说才敢写的情节居然活生生出现在他的身边，但看似无厘头仿佛是上天恶作剧一般的安排的背后却是草蛇灰线，埋伏千里。
据阿枫所说，松阳老师被抓走后那个猥琐男咽不下这口气又派人来抓阿枫，这次没有几个不顾自己安危的笨蛋提着刀大闹一番，阿枫拼命反抗咬掉了抓捕人的耳朵后，趁着场面一度混乱，抓起西村婆婆的手一路跌跌撞撞狂奔。
阿枫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脸上青绿色的漆面，沙哑的嗓音慢悠悠地开口:
“我们跑了很久，两天，三天，还是一周？只记得好几个漆黑寒冷的夜晚，没有暖烘烘的被窝，饥饿和寒冷像怪兽一样吞噬我的体温……白天的时候我们小心翼翼躲避追捕者，尽可能藏匿脚印和生火的痕迹，偶尔伪造一些错误的提醒，看那些自以为是的愚蠢的官役们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追过去。”
话音未落，高杉似乎轻轻嗤笑一声，眸光闪烁，阿枫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我们甩开那些追兵后躲到一个隐蔽的村子里……
阿枫的思绪仿佛回到那个昏暗的屋子内，满脸皱纹的西村婆婆拽着她的手，一向雄赳赳气昂昂的目光柔软下来，闪烁着几分哀戚的泪光。
西村的目光像一块粗糙但温暖的布缓缓裹住她裸露的双臂，这个挺直脊梁活了一辈子的女人似乎已经预测到了某些不可改变的事实，是那看似仓惶逃离的路途中异常冷静的表现？还是看着官役掉进阿枫布置的陷阱后把腿摔得血肉模糊时不小心流露地冷漠残忍畅快的笑意？抑或是看到村子里热火朝天地招兵买马时若有所思的神情？
无论如何，西村知道，她留不住阿枫了。
初见时她被这个破破烂烂的女孩倔强的表情触动，西村把阿枫当做曾经的她，她试图伸出手拯救这个走向堕落的女孩，不论是告诫阿枫低调行事和假装正常人融入其中的处事原则还是弯下腰跪下来求那些人放过阿枫，西村只是想让阿枫，她的女儿，让她的路途不那么荆棘累累，少吃点苦，让曾经的自己在逼仄压抑的世间也能偶尔放下一切畅快地大笑。
但很显然，阿枫不是西村，她比起从前地自己更加执拗，聪慧，和疯狂。
当那个女孩看着她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西村就知道，阿枫要离开她了。
“婆婆给了我一副面具，”阿枫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是她以前戴过的面具，她让我不要摘下来。”阿枫挠了挠脑袋，“我参加攘夷军后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看我摘下面具的样子，我把他打折了一条手臂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惹我了。”
银时打了个颤，吐槽“你果然是大猩猩吧！”后收获高杉一个白眼。
“半个月前，我们的营地被偷袭了。”阿枫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天人部队发现了我们的据点，趁着夜晚守备松懈的时候一窝蜂杀了进来，我们的长官被杀了，我带着剩下的人一边逃跑一边埋伏。直到几天前发现你们的踪迹后就在你们必经的村子里驻扎等你们到来。”
银时挠了挠白色的卷发，一贯没什么精神的死鱼眼里流露出几分烦躁:“这么严肃的事就不要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啊……”
阿枫歪了一下头，眼神里透露浓浓的疑惑。
桂淡淡笑着:“银时是在关心你啊……”
“你翻译得要多直接啊！”
银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跳脚，律愣了一下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别吵了。”
高杉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这群笨蛋又要吵起来的架势。
他转向阿枫，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阿枫面具下的眼睛:“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银时等人噤了声，也看向被围在中间的阿枫。
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挠了一下头，沉吟了一会回答道:“额……那个只有一条手臂的女人（桂善意提醒:“是我们的长官冬野哦”）她让我带着我那帮人并入银时的小队。”
冬野把新兵连分成四个番队，队长分别是银时，高杉，桂和律。
银时迟疑了一秒，才若无其事地挠着头说:“嘛……那你就待着呗，让你偷点懒也不是不行。”
桂双手抱着胸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银时，战争岂非儿戏，现在就松懈下来那战场上可没有能够偷懒的机会了。”
“吵死啦我当然知道啊，我就是说说客套话而已嘛！”
阿枫扯着嘴角笑了笑，白森森的牙齿晃了一下眼。
“银时，你是小队队长是吧。”
“啊？”
银时扭过脑袋。
“等着吧，你的队长位置以后就是我的了。”
“哈？你在异想天开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总有些人像水一样留也留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