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杰克》清塘虾

48、访客

　　总算知道了始末，祁江是因救人受伤，救的是位老人。
　　现在见到他本人，也能猜到他的伤情，杰克把情况告诉串串们，美妞断过腿，最能明白江哥有多疼，非常不理解地问，“他的腿都断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做饭啊？家里不是一个阿姨吗？”
　　巴斯想了想回答，“肯定是阿姨做的不好吃啊！”
　　杰克想否定，但他又没有正确答案，只好闭了嘴。
　　还好，傍晚的时候阿姨亲自问出了这个问题。
　　“祁先生，不需要我做晚饭吗？”
　　祁江笑着摇头，“不用，麻烦您帮我把拐杖立在楼梯口就好。”
　　“可是您这腿脚……”阿姨盯着他的脚看。
　　“是这样的阿姨，我是跖骨骨折，腿没事，主要伤在脚上。现在手术做完，早期活动很重要的，所以力所能及的事我还是尽量自己做。您帮我打扫好卫生，遛了狗就已经帮我很大忙了。”
　　祁江很真诚，说话也客气，阿姨点点头，微笑着接受了他的解释，放好拐杖辞别，走之前还不忘嘱咐，“吃过饭后碗筷丢到水池里，明天我来洗。”
　　阿姨走后祁江就转动轮椅进了厨房，饭基本都是单腿站立烧好的，实在很累的时候会坐回轮椅里休息，杰克还听到祁江盯着脚嘀咕“好胀啊”。
　　吃过饭他还是把盘碗洗净扣在沥水篮里，照着老样子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期间接到了赵佑平的电话，问他身体如何，有没有吃过饭，又说晚上肯定走不了了，明天尽早过去，最后着重嘱咐他上下楼小心安全。
　　祁江笑着一一答应，挂断前也嘱咐他，“尽量少喝点！”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杰克不禁开始疑惑，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吗？怎么从一段短短对话里听出了情意深重呢？
　　实在没忍住，杰克伸出前爪搭在祁江的头上，因住院疏于打理的头发已经长乱了，猫爪按上去凹了一块，显得蓬蓬的。
　　杰克：“喵喵！”你喜欢赵佑平吗？
　　杰克：“喵呜！”喜欢伴侣那样的喜欢赵佑平。
　　祁江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手揉揉他的脑袋，依然认真看着电视。
　　杰克没能得到祁江的答案，却成功引起了美妞的注意力。
　　美妞：“杰克你在说什么？什么喜欢赵佑平？江哥说过什么？”
　　杰克马上澄清，“不不，他什么都没说过，是我突然想起。”
　　在美妞疑惑的目光中，杰克轻声问，“你说，祁江和赵佑平，有没有机会发展一下？”
　　“发展？发展成伴侣？”美妞更疑惑了，漂亮的头都跟着歪了。
　　“对啊！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而且他们也互相关心，还很理解对方，所以……”杰克没说完，但他清楚美妞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美妞在摇头，“他们只是朋友，”美妞也轻声回答，“我是最早来的，也曾误会过，但很快就发现江哥对他跟对我们差不多，有关怀有照顾，就是没有激情。我想这就是人类跟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他们不受发，情期影响，在挑选伴侣的时候不会因一时冲动就选错人。”
　　杰克低下头去看祁江的侧脸，不由嘀咕，“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卓越那样的吗？可卓越到底哪里好啊？”
　　趴在祁江怀里的霹雳突然抬头回答，“应该是帅的吧！他喜欢帅哥！”
　　沙发上的笑笑也抬起头参与对话，“我赞成，不但要长得帅，身材还得好，你看卓越身材多好呀！”
　　巴斯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地说，“你们说的都不对！长相不重要，身高也不重要，要追得厉害的才能打动江哥！”
　　杰克与美妞对视一眼愣住了，这只像说梦话一样的蓝猫串串仿佛说出了真相啊！
　　看完电视的祁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好多东西塞进双肩包后才滚着轮椅到楼梯旁，把包背背好，一手撑着扶手，单脚一阶阶跳上楼，那个背包也跟着他在后背上一跳一跳的。
　　宠物们一直到江哥关好门才纷纷离开回到自己窝里，只有杰克依然守在门口听着他的动静，直到水声停止，拐杖声回到床前，缓慢而有节奏的呼吸声响起，橘猫才轻轻跳下楼梯回到自己的榻上。
　　困倦袭来，杰克最后的念头是：喵老祖，不能给我齐姜，那就送个追得厉害的男朋友给她儿子吧！拜托了！
　　接下来几天过得甚是热闹，是真的热闹，基本每天都有人来拜访，其中不乏一些杰克认识的人。
　　被杰克锁在小房间的运动员大谢，拎了两袋子水果，一边笑嘻嘻的取笑祁江，一边询问他的受伤程度。
　　曾经把猫包里的杰克倒出来摸的孙教练，（杰克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姓孙。）带了一只大炖锅，据他说是请人在家炖好的牛肉牛筋，专门让祁江好好补补，还一再叹气怎么让他碰上这种事。
　　还有杰克最熟悉的两位女运动员，柳瑷和张馨怡。
　　她们是一起来的，带着好看的果篮和鲜花，张馨怡依然不太说话，柳瑷就显得主动多了，问祁江受伤经过，问伤势恢复情况，还问家里谁在照顾他，得知只有一个阿姨时，她特别主动的要求来照顾，听到祁江拒绝，还拉上张馨怡，声称可以两人轮班。
　　祁江一直微笑，但杰克知道，柳瑷一定不会得偿所愿，果然，他拒绝的很坚决。
　　“简单生活我可以自理，家务有阿姨帮忙也不是问题，你们的训练都很紧张，休息时间宝贵，实在不好把精力浪费在我这里。再说毕竟男女有别，护理上诸多不方便，我的好友下班都会过来照看，真的不必。”
　　祁江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话说的直接却并不伤人，理由也让人无法拒绝，两位女士最终只好离开，张馨怡起身前最后说，“下次再来看你。”
　　柳瑷马上附和，“对，过两天再来！”
　　祁江摇头，“恢复得好的话，过几天就能在队里见到了！”
　　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杰克就是觉得，祁江这是迂回的拒绝。
　　周末上午，赵佑平带着一头乱发赶过来，一进门就连连道歉，祁江却对他突然过来感到吃惊，一问才知他还没吃早饭，马上准备进厨房给他做点什么，却被赵佑平挥手打断，“我路上叫了外卖，一会儿就能到。”
　　没过一会儿还真到了，叫了一大堆，全摊在餐桌上。
　　祁江早就吃过，陪他坐在餐桌上闲聊。
　　“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这一切都好，你忙就忙你的，不用过来。”祁江剥了颗蛋递给他。
　　赵佑平放下一次性勺子接过蛋，“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来的已经不算勤快了，你出院这都几天了？”
　　“没几天，我看你都看烦了！”祁江歪着头冲他笑。
　　“哼！”赵佑平用鼻孔看他，脑门快仰到天花板上去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他丢下一句继续早餐。
　　祁江也没再跟他逗嘴，安静坐在一旁。直到赵佑平快吃完，他才再次开口，“这两天去看过王蔷吗？”
　　“哪有时间啊！”赵佑平抽了张纸巾擦嘴擦手，“这两天全程陪同采购呢，恨不得24小时待命啊！”
　　“我这真没什么事，你不用总跑过来。”祁江点点头，再次嘱咐。
　　“知道知道，你当我想来啊？这不是怕阿姨不熟悉业务么？行了我去找阿姨，看看她遛狗怎么样，东西先着，回头我收拾！对了，家里菜快没了吧？你给我拉个单子，我去买点。”
　　“不用，放着都不新鲜了，我随时叫随时能送的。行了，你去找阿姨吧，多遛一会儿，我总觉得这几天笑笑跑的不太够。”
　　轮到他的毛孩子，祁江就容易妥协一点，对他自己则不然。
　　赵佑平离开以后，祁江就操纵着轮椅一点点收拾桌上剩余的食物和一次性餐具。他要两手转动轮椅，东西只能放在腿上，不大方便，速度挺慢的。才两轮，院子大门又响起，而祁江刚进厨房。
　　很快，一个穿西装的陌生男人推门走进厅里。
　　“谁来了？”祁江的声音从厨房门里传来。
　　陌生人看向声音方向，“是我！”
　　轮椅的声音猛一停顿，继而又响起。
　　“稀客！”祁江从厨房里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陌生人看了看祁江，又四处打量房内的摆设，目光最后落在餐桌上还没收拾完的一次性餐具，“啧啧啧，只吃外卖啊？这怎么受得了？”
　　祁江没回答，只看着他。
　　“没想到这套房子这么大，我一直以为就是个小公寓呢，你佣人呢？这么大，顾人得花不少钱吧？你那点死工资够付吗？”陌生人开始在厅里遛达，时而用手指抹一下家具表面，像是检查干净与否。
　　祁江坐在厨房门口没动，眼光跟着陌生人而走，表情渐渐冷淡，“你到底有什么事？”声音也冷淡了。
　　“哦，没事啊，就是来看看你！”陌生人自顾自坐到沙发里，眼睛看向二楼，“卧室在楼上？”
　　祁江没有回答，转着轮椅来到餐桌旁，冷声问，“看过了，还有什么事？”
　　陌生人往后一靠，胳膊搭在扶手上身体瘫进沙发，“祁江，别那么得意，是爸让我过来，我才不想来。”他冷笑一声起身，拉了拉衣摆，“不过现在来了也很好，啧，看着你孤家寡人的，我心里还挺爽，你说你以后老了，会不会死在床上都没人知道？”
　　杰克蹭的一下跳上餐桌，冲着陌生人哈气嘶叫，“滚！混蛋！”
　　祁江不理他的挑衅，反倒对着杰克轻笑一下。
　　杰克没被安慰到，依然愤怒的对陌生人大骂，美妞和巴斯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都向他们聚来，纷纷跳上餐桌和轮椅，对着陌生人摆出攻击姿势。
　　“祁多宝，这里不欢迎你，我家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现在给我消失！”祁江终于出声，带着威压。
　　“喵！” “哈！” “呜！”三只猫也先后骂出声。
　　祁多宝再次用力拉拽西装衣摆，冷哼一声迈步出门，刚走出别墅，迎面碰上遛狗回来的赵佑平。
　　祁多宝看看赵佑平，又回头看祁江，嘲讽道，“这就是你找的？你眼光也不怎么样啊！还是你爱好特殊，就喜欢这种又胖又脏的？”
　　“滚！”祁江厉声喝道。
　　杰克也追出来嘶哈斯哈的骂，不知情由的霹雳和笑笑第一时间跟着狂吠。
　　祁多宝被猫追狗咬的阵势吓了一跳，不再高声骂人，躲着狗溜出门，钻进跑车前才大声骂道，“死基佬，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