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杰克》清塘虾

28、发现奇怪玩具

　　不知是猫狗们的虔诚希望实现，还是卓越脾气太大，第二天江哥还是一个人回家吃饭，家里没有来人的迹象。
　　第三天卓越也没来。
　　正当串串们都怀疑江哥是不是把卓越忘记的时候，杰克听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江哥打给卓越的，第三天晚上，睡觉前。
　　杰克其实已经睡着了，朦胧间听到了电话连线的嘟嘟声。
　　这种声音在杰克的梦里经常听到，杰克一边睡一边想，我真是只爱做梦的猫啊！
　　然而下一秒连线声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音响声，夹杂着“嘭嘭”的电音鼓点和尖叫女声。
　　“喂？”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江哥下意识看了眼手机。
　　“喂？谁？说话？”手机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很不耐烦，也很不客气。
　　江哥：“呃请问卓越在吗？”
　　手机里：“卓总跟朋友在楼上，手机放我这儿，你谁？”
　　江哥明显反感这种说话方式，皱起眉头道，“那我改天再打，谢谢！”说完挂断了电话。
　　杰克坐起来看他，江哥垂着眼皮把手机扣在另一只手心里，手指还在上面一下下敲。过了一会儿摇头轻笑，放下手机。
　　杰克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杰克直觉这不是江哥找卓越的第一个电话，所以他应该是一次都没找到过。
　　卓越是什么意思？他不再追求江哥了？江哥发现他的阴谋了？或者卓越又有了新目标？
　　杰克想不出来，许多问题一个个浮现，他一个也回答不了，只能靠瞎猜硬凑。比如卓越还在生气，气到不想再理江哥，但江哥想挽回所以找他，可卓越决定不再追求江哥，于是不肯接他的电话……
　　想着想着，杰克觉得自己在睁着眼睛做美梦，他摇摇头，不敢想得太美，但哪怕都没猜对，至少有一件事他是肯定的，短期之内这两人不会见面。
　　杰克把电话内容告诉串串们，五个大小脑袋凑在一起，猜的都是美事，杰克觉得没一个靠谱。可江哥不说，杰克又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更不清楚事情发展的情况，明明是只毛发丰沛的猫，硬是愁得大把大把掉毛，一周时间就能揉出个大毛球。
　　江哥这一周时间也不好过，笑容少了，叹气多了，还经常对着窗外发呆。杰克有时候会在他发呆的时候去打扰他，希望他能借此跟自己说两句话，埋怨或感叹都行，让杰克有点根据猜测一下也好，可惜江哥每次都不说话，只是抱起杰克一下下摸他的背毛。
　　巴斯多次怀疑杰克听到的话会不会有误，或者是误解了卓越的意思。笑笑则分析杰克的转述会不会有另外意思，本来就心有疑虑的霹雳更是很快动摇立场，言语中甚至百分百确定杰克误解了卓越的意思。
　　杰克眼看着江哥难过，再加上朋友们的疑虑，也对自己当时的抉择产生了怀疑，几天以来一直反复回忆当时听到的话，结合霹雳笑笑的分析，心中一遍遍想着其他可能性。
　　但美妞却始终坚定的认为卓越就是坏人，虽然她听到的一切跟串串们一样都是由杰克转述，她却无条件相信杰克。
　　霹雳也问过美妞，“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杰克说的话？”
　　美妞温柔的回答，“虽然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很不喜欢他脸上的笑，结合杰克说的话，我就是能肯定他一定不安好心。”
　　杰克感激美妞的信任，也许连老天爷都向着漂亮的美妞，给了他们另一个证据。
　　江哥这几天一直心情不好，笑笑体谅他，这几天晚上都是很快解决了大小便问题就乖乖回家了，这就导致了两条狗的活动量都不是很够。
　　笑笑活动不够的直接结果就是在家里到处打转，醒的时间直线上升。以往他在外面消耗了过剩体力，回家以老实睡觉居多。霹雳也相同，以前她总是嫌笑笑太能跑，现在她自己也经常在家里四处转，床下柜下乱钻，连猫爬架都经常跳一跳扒一扒。
　　这天竟然从矮柜子下面扒出个奇怪的玩意。
　　皮质带子，金属圈金属扣，乍一看很像根女式腰带，但长度却不够，霹雳比划了一下，这根皮带最多给自己和三只猫用，别说人类，连笑笑都用不了。更奇怪的是这皮带中间嵌着一颗球，深红色，上面还有几个小孔。
　　霹雳一边扒拉着皮带一边疑惑，“中间这个球，压进皮肤里多难受啊！”她仔细闻了闻抬头道，“我怎么觉得这东西的味道好像在哪闻过呢？”
　　闻言另外四只都凑上去闻，果然，不但霹雳，他们都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
　　笑笑：“诶，确实好熟悉呀！”
　　巴斯：“对呀对呀，我也闻过的，在哪闻到的呢？”
　　美妞：“是在哪闻过，在哪呢？杰克你有印象吗？”
　　杰克：“让我想想……”
　　笑笑：“这味道像……花香！”
　　霹雳：“对！有点像楼下花坛里的玫瑰花！”
　　巴斯：“好像还有点别的味道，不全是花香！”
　　电光火石，杰克脑海中闪过卓越来家里那晚的对话。
　　笑笑说闻到卓越身上有花香，说明他是个喜欢自然的人，而杰克则闻出那是女士香水的味道。没错，这根皮带上的味道是卓越身上的香水味。
　　杰克马上告诉同伴们，“是卓越！卓越那天来的时候身上有这味道！”
　　笑笑第一个回应，“对！是他，我确实是从他身上闻到的！”
　　这一提醒，大家纷纷反应过来，卓越洗澡之前身上确实有这股味道。
　　美妞：“这东西一定是从卓越包里面掉出来的。”
　　霹雳：“一定是巴斯，从那个黑色包里面飞出来的。”
　　巴斯：“啊？我？什么黑色包？”
　　杰克：“霹雳是说卓越那天带来的那个黑色包，你不是把里面东西都刨出来了吗？这东西一定是那天滚到柜子下面的。”
　　笑笑：“可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大家面面相觑，都摇摇头。
　　霹雳又问了一个实际问题，“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东西给江哥？”
　　美妞果断摇头，“那家伙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要给！”
　　杰克也赞成，“对，省得江哥心里还想他。”
　　于是这根奇怪腰带就又被霹雳丢回了矮柜下面。
　　然而就是这么凑巧，霹雳上午把腰带藏回去，江哥下午就又把它找了出来。因为，又到周末，一周一次的大扫除。
　　江哥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家里又养着这么多“毛孩子”，一周一次扫除已经是可以忍受的极限了，再长一天他都会有没法住人的感觉，这也是他每次出差回来一定要首先打扫房间的原因。而且江哥的打扫是真正的打扫，所有地面都要清洁，绝不会因为有柜子沙发等家具就只做表面工夫，柜面桌面更要一一擦净，每个摆件物品都要拿起来仔细擦。
　　周末上午需要去超市采购，于是那个奇怪的腰带下午就被江哥从矮柜下扫了出来。
　　扫出来的时候杰克在睡觉，是霹雳叫醒了大家，可能因为她当时距离矮柜最近，所以第一个被吵醒。
　　只见江哥拿着腰带来回翻看，看了一阵突然勾着嘴角嗤笑了一声，是的，杰克很确定是嗤笑，因为他清楚看到江哥的表情，他眼皮略显缓慢地眨动了一下，有个明显的别开脸的动作，而笑容也只是一边的嘴角勾起，简直就是皮笑肉不笑。
　　猫狗们每个都看得仔细，不单杰克发现端倪，美妞霹雳和笑笑也都看出不对，只有巴斯还傻乎乎的打哈欠。
　　江哥一语不发，两根手指捏起皮带，像拿脏东西一样拿到水池边冲了冲，然后就把它放在桌面上，下面垫了张纸巾。
　　然后就像没发现过这东西一样，继续去打扫卫生了，只是过了一会儿尽然哼起了歌。
　　霹雳着急地问，“他这是……他怎么了？他心情变好了？”
　　听上去确实像是这么回事，但猫狗们都不知所谓，所以谁都没吭声。
　　周末注定是个丰富的日子，丰富的意思就是，不会只发生一件奇怪的事。
　　江哥终于把所有房间都整理完，做了自己跟五只宠物的口粮，晚上出去遛完狗，回到家洗了衣服洗了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接到了卓越的电话。
　　江哥：“喂。”
　　卓越：“是我。”
　　江哥：“嗯。晚上好！”
　　卓越：“我刚从外地回来，听秘书说你找我。”
　　江哥轻笑：“对，我在找你，不过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有一次打通了，但不是你接的。”
　　卓越：“哦，那次啊，我知道，当时正在陪客户不方便回电。”
　　江哥：“嗯，明白。”
　　电话里外都安静下来，杰克突然感到一阵激动，因为他听着江哥的语气，突然就生出一种下一秒就会听到江哥说“滚蛋吧渣男”的感觉。
　　江哥没这么说，只是拿着电话沉默，倒是卓越接起了话。
　　卓越：“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脾气太差了。”
　　江哥笑了笑，“怪我。”
　　卓越：“唉，都是意外，下次我们去外面，我来安排。”
　　江哥没说话。
　　卓越：“要不……你明天有时间吗？明晚一起吃饭？”
　　江哥停顿了一下道，“明天我约了朋友，周一下班吧，我们队周二早上飞湖南集训。”
　　卓越：“哦？要去多久啊？”
　　江哥：“至少两周。”
　　卓越：“哎呀要这么长时间啊！要两周见不到你了。”
　　江哥：“嗯是啊，所以周一下班我去俱乐部找你吧，你上次过来有东西落我家了，正好，也有些话要跟你说。”
　　卓越：“东西？什么东西？难道你发现了我落在你家的魂儿么？”
　　江哥：“呵！”
　　卓越：“说真的，周二就走了，明天不能推掉你朋友吗？”
　　江哥：“提前几天就约好了，不好改。”
　　卓越：“行吧，那周一见！”
　　江哥：“再见！”
　　不知是错觉还是想像，最后几句话，杰克好像听出了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