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杰克》清塘虾

23、追求者

　　对于江哥未来会找一个男生相伴一辈子这件事，串串们简直没有一秒钟的困扰。就像最初杰克告诉他们江哥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时一样，他们完全不在乎。
　　作为宠物，确实很难对主人有什么实际影响，更难使主人有所改变，杰克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所有宠物，包括杰克自己，都是毫无原则的以主人的利益为前提，对主人好的就是好，对主人不好的就是不好，而主人品性如何却是完全不需要考虑的事。
　　以前，在杰克眼里一切对齐姜不好的人和事，他都看作敌人，就像现在的串串们对江哥的感情。可杰克对江哥的感情很复杂，多了许多撕扯。首先在他心里，齐姜才是他真正的主人，江哥不是；其次两人性别不同，杰克总是第一时间占在齐姜的角度，也就是女生的角度考虑事情，导致评价往往对江哥，也就是男生不利。不过这种状况倒是造成了奇妙的公平；再次，江哥是喜欢男生的男生，既然没有女生掺合其中，对杰克来说辨别是非变得更简单了。
　　先从批评角度去看，再从辩护角度去看，杰克自觉自己变得越来越有深度，甚至可以说是只有思想的橘猫了。
　　就比如现在，杰克跟串串们转述刚听到的电话内容。
　　杰克：“那个人我见过的，去过江哥办公室找他打球，个子没他高，长得也没他帅，不过很喜欢笑。”
　　霹雳：“他对江哥很好吗？”
　　美妞：“他真的要捐赠流浪动物中心吗？”
　　笑笑：“他认识江哥很久了吗？为什么没到家里来过？”
　　巴斯：“他为什么打电话跟江哥说捐赠的事？”
　　杰克：“我知道大家有很多问题，其实我也有，不过目前我只能告诉大家我已经知道的和猜测的。江哥跟这个卓越应该认识没多久，他不了解江哥的作息，也不知道江哥养了许多宠物，不过他性格很开朗，很喜欢聊天，也喜欢运动，连续几天约江哥打球，最后还跑到他办公室捉人。江哥一开始叫他卓总，现在他又捐赠，他家里应该很有钱。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杰克仰着头苦思，串串们老实的一声不吭，都怕打断他。
　　“啊，我想到了，”杰克收回目光，“江哥面对他的时候会开玩笑，比跟自己同事相处显得更放松。江哥不想回答同事的问题时会敷衍，就是嗯嗯啊啊的哼过去，对卓越他就不会那样。他会换话题聊别的，反正不肯说假话也不肯让对方尴尬或冷场。所以我猜，他应该对这个人很有好感。”
　　串串们都不吭声，良久以后巴斯才感叹，“哇！你观察地这么仔细哦！”
　　霹雳不理巴斯的感叹，问道：“你说他长得不帅也不高是不是？那怎么配得上我们家江哥啊？”
　　笑笑也赞同，“就是就是，江哥这么帅，一定要找一个跟他一样帅的人才行啊！”
　　美妞瞟了他俩一眼道，“杰克说的是没有江哥帅，也没有江哥高，他又没说那个人很丑很矮！”
　　杰克简直想给美妞拍两下巴掌了，要说聪明细致，串串们谁也比不过美妞。
　　“美妞，如果你也能听懂人类语言该多好啊，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问题。”杰克说得由衷，语气都沉重了。
　　美妞摇头，没有对杰克的话瞎谦虚，而是直接问，“依你看，卓越是不是也喜欢江哥呢？”
　　杰克又是一阵认真凝思，串串们继续沉默等待。
　　突然，巴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断了杰克的思路。
　　“巴斯！”霹雳语气严厉的批评，“你怎么这么不关心江哥？对江哥的事一点都不上心！”
　　“我没有，我就是，我就是，等他等的困了嘛！”巴斯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都快听不到了，嘴巴都藏进了两只爪子。
　　“巴斯，你困了就去睡觉吧，我们商量出结果叫醒你！”美妞温和的说。
　　巴斯看看霹雳，倔强支起脑袋道，“不不，我留在这听大家说。”
　　美妞摇头，“不会那么快的，你还是回去睡吧。”说着看向霹雳，意思很明显，要霹雳拿出态度。
　　霹雳用鼻子轻哼了一下，“去睡吧去睡吧，商量出结果告诉你。”
　　巴斯得到特赦，终于忍不住困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回自己窝边的时候还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抖了两下腿才趴进窝里，没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笑笑也趴在地上，看着舒服的巴斯耷拉着耳朵。
　　杰克知道，他每天早上的运动量都很大，能支持到现在没睡已经是强撑了，现在看到巴斯去睡觉，他肯定特别羡慕，只是不愿意开口要求。
　　“笑笑，你也先去休息吧，”美妞体贴，“我跟霹雳和杰克先商量，有了结果告诉你。”
　　霹雳看看笑笑，再看看美妞和杰克，只得开口，“去吧去吧！”
　　杰克继续之前的话题，“其实我之前就觉得卓越这个人格外开朗，现在想想他应该是在追求江哥。”
　　霹雳：“啊？他是在追求？你怎么确定的？”
　　杰克：“之前听他们聊天，他应该不养宠物，你们想，一个不养宠物的人，为什么会给流浪动物救助中心捐助呢？这是最大的理由，其他的，比如他特别积极的约江哥打球，还要跑到江哥办公室找他…… 要不是想追求他，为什么非得是江哥呢？他们有个俱乐部，不可能只有两个人的！”
　　霹雳：“啊！有道理！”
　　美妞：“江哥后来跟他去过吗？”
　　杰克：“应该去过的，江哥出去集训前，有个陌生人好几次来家里给我们喂食，你们还记得吗？我猜那几次应该就是跟卓越去打球了。”
　　霹雳：“可是……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呀！他们没有再打球吗？”
　　美妞：“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江哥肯定没时间。”
　　美妞是对霹雳说话，眼光却瞟着杰克。杰克知道，美妞说的多事，是指他的离家出走，美妞虽然没有责备，但杰克还是很自责。
　　“江哥先是集训，后来一定是因为我才突然中断了跟卓越的联系。可能卓越是想用捐赠这件事讨好江哥，我猜如果不是我突然跑了，他俩说不定已经有了进一步交往。”杰克发言，主动把责任揽到身上。
　　霹雳和美妞都没有说话，就事论事，杰克造成的麻烦确实不小，同时他的分析也算合理。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过了很久，霹雳发问。
　　美妞摇头不说话，只看着杰克。
　　杰克看着两个强撑不睡的串串，有点内疚道，“我…… 我这段时间多注意江哥打电话吧，说不定能再听到些什么。”
　　“好主意！”
　　“对，先听听再说！”
　　没有丝毫对策的串串们马上赞成。
　　杰克提出这个不是主意的主意，最初只是硬着头皮，但很快，江哥马上让他跟串串们有了交待。
　　“卓越约江哥明天打球，打完球还要一起吃饭！”
　　“卓越约江哥明天下班去游泳！”
　　“卓越约江哥周末去爬山！”
　　“卓越问江哥晚上吃什么。”
　　“卓越问江哥想不想去吃烧烤。”
　　“卓越问江哥想要什么礼物。”
　　……
　　翻译官杰克履职尽责告诉串串们他听到的每句话，串串们则尽情发挥想像力。
　　“吃饭？就他们两人还是有其他人？”
　　“游泳啊？哇，那不是要脱掉衣服吗？！”
　　“爬山？爬山不好玩，怎么不继续去游泳呢？”
　　“江哥怎么不去烧烤啊？”
　　“礼物？什么礼物？江哥为什么要礼物？”
　　杰克语塞回答不出，要知道，他就算有超能力也有限定范围，而串串们五花八门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出。还好有美妞和霹雳，他回答不出的问题，这两位脑洞专家负责一条条猜测，大部分是瞎猜，个别靠谱。
　　就像关于礼物的这个，霹雳猜的就很接近。
　　“江哥生日？或者什么纪念日？”霹雳晃着两个大耳朵，不停看着同伴，“我猜得对吗？对吗？”
　　大家都不吭声，大家都没有正确答案。
　　很快，江哥给出了答案。
　　自从杰克给美妞出了时刻亲近江哥的主意，大家就都喜欢粘着江哥，似乎只要他往沙发上一坐，马上就化身成一块人形磁吸石，家里的宠物无论身在何处，纷纷出现凑往他身边。
　　杰克美妞一左一右挤在他的两肩后的靠背上，巴斯跳上他的大腿，笑笑也站起来，两只前爪搭在他膝盖上，唯独霹雳，身高是硬伤，够不着又跳不起来，想叫又记得杰克的嘱咐，急的转着圈咬自己尾巴，嘴里发出“呜呜”的委曲声。
　　“还有我呀，还有我！”
　　江哥听到她的呜呜声，伸手把她捞起来放在沙发上，霹雳开心的舔江哥手指。
　　杰克：“江哥很开心，他在笑。”
　　巴斯：“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
　　笑笑：“他是因为刚才那个人开心吗？”
　　美妞：“肯定是！”
　　霹雳：“我也觉得是，他平时不会这样笑的。”
　　杰克伸出爪子轻轻拍江哥的头。
　　江哥转过脸来看他，那笑容还没消失，“怎么啦小平安？”
　　杰克：“喵喵！”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呀？
　　江哥：“周末家里要来一个大哥哥，他…… 他是个很特别的客人……”
　　江哥话都没说完就走神了，嘴角浮上刚才的笑容。
　　杰克：“他说周末会来一个很特别的客人。”
　　美妞：“天，看他，一定是恋爱了！”
　　霹雳：“是那个卓越吗？”
　　杰克：“肯定是他，他们刚通完电话啊！”
　　笑笑：“我们终于能见到那个卓越了！”
　　巴斯：“哇好开心，江哥有伴侣了！”
　　杰克想起前一世的齐姜，实在没忍住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人对江哥不好，欺骗江哥或者做其他什么对江哥不利的事，你们……”
　　“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大家一起阻止！”
　　美妞不等杰克说完，态度坚定的开口打断。
　　杰克吃了定心丸，大声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