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杰克》清塘虾

22、证实

　　那天晚上，赵佑平过的相当不平静。
　　杰克打飞他的打火机后，江哥还取笑他烟抽得太凶，连猫都受不了。赵佑平无奈收起烟盒，开始一杯杯灌酒，但喝酒这种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江哥连带着被他也灌了好几杯，可就在江哥说不想再喝以后，美妞突然跳上江哥的坐椅，连点犹豫都没有伸出爪子打翻杯子。赵佑平立起杯子，她又打翻，立起来又打翻，几个来回后，她干脆两爪扒着桌面盯着赵佑平看，那意思明白：再立起来试试？！
　　一猫一人，四目相对，看起来相当搞笑。
　　最终败下阵的是赵佑平，因为美妞有江哥当靠山。
　　赵佑平晚上没走睡在客卧，他习惯不好，睡觉从不关门，呼噜声也大，以往猫狗们并不在乎这声音，只有早上需要他投喂的时候才会跑去“鬼压床”叫醒他，可那天不同，他那拖拉机一般的呼噜声响起没多久就消失了，因为，巴斯一爪子拍到他嘴上把他打醒了。
　　气愤的赵佑平把猫猫狗狗们轰出屋子，关上门还从里面锁好，这才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起床他还跟江哥告状，“巴斯光年这个臭家伙，我睡的正香，被他一爪子打醒了，搅了我的觉，半夜都没睡踏实！”
　　江哥却不买他的帐，“活该，谁让你睡觉不关门！”
　　“嘿，真变成亲儿子了？你就好好溺爱吧，哪天他也跳你床上拍你去！对，还有美妞，趴你身上鬼压床，笑哈哈挠破你门板，霹雳吼聋你耳朵！”赵佑平恶毒诅咒，倾尽心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从你昨天到我家开始，听到霹雳叫了吗？今天早上笑笑挠门了吗？还有巴斯，你现在去看看他的砂盆，还有刨到外面的砂粒吗？”江哥笑着问，神态颇为轻松。
　　“……”赵佑平转了一圈才开口，“哎你别说，真是奇了怪了，好像真没有哎！你家这些猫狗怎么突然转性了？”
　　江哥冲着他笑的一脸得色，“我也不知道，他们就是突然变样了，变得更好更体贴了，好像一夜之间就听得懂我的话，也懂事了。”
　　赵佑平往后退了一步，“停，昨天你说办公室的事诡异，我还没觉得，现在再看，我觉得你才诡异，神神叨叨的。”
　　江哥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快滚去洗脸刷牙，一会儿包子都凉了。”
　　玩笑归玩笑，江哥其实没有说谎，串串们的变化真的很大，只是如果不以这种开玩笑的口气说出来，江哥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事实就是，他的猫猫狗狗们，真的听懂了他的话，当然，通过翻译官——橘猫杰克。
　　杰克做的其实不止这些，除了教霹雳不要乱叫笑笑不要乱挠，他还教两条狗收起爪子跑，告诉串串们在家不许乱抓乱刨，出门拉粑粑要找方便抓取的地方，以及在家不捣乱。教美妞是最省力的，几乎是只告诉她一遍她就能记住也能做到，比如关心江哥应该跟他更亲近，而不是远远关注，只要时常蹭在他身边，哪怕是弄很多毛在他身上，他也会很开心。再比如杰克还跟她研究应该如何开门，只是目前他们都没进行实验，原因也很简单，不想吓着江哥。
　　而巴斯是串串里最笨的，杰克觉得他真是给猫丢脸，简直比狗都笨。说过的话扭头就会忘，为了让他不把猫砂刨到外面，杰克几乎是每天盯着他进砂盆，从头到尾在旁边重复“别乱刨”三个字。念了两天以后，笑笑和霹雳也都围在砂盆外面跟着一起念“别乱刨”，巴斯被他们三个的声音吓得尿都没了，这才记住在砂盆里不能乱刨。也幸好，巴斯整天不出门，又跟其他四只生活在一起，大家随口嘱咐，他总算也有改变，再加上他天然萌，江哥本来就很喜欢他的呆样子，即使他是五只宠物里最不体贴的，江哥依然很爱他。
　　杰克还做过一件事，确证江哥的取向。
　　柳瑷曾送江哥一个挂件，翠绿色的小粽子，江哥从没挂过，回了家就放在柜子上。杰克拜托美妞叼下来给自己，趁着江哥坐在沙发上时叼到他手边。
　　“嗯？你喜欢这个玩具吗？”江哥摸杰克的头，拿起那个小粽子看。
　　杰克：“喵！”你喜欢吗？喜欢制做这个玩具的人吗？
　　江哥：“唉，可惜啊，我觉得柳瑷可能并不喜欢小动物，她每次都像看不到你一样，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是吧？！”
　　杰克：“喵喵！”是啊，我也觉得她不喜欢我，也许她不是齐姜，只是有点像齐姜。
　　江哥：“你要是喜欢这个粽子就拿去玩吧，不过这个是毛线织的…… 嗯也许是勾的吧，你咬一咬它就会坏。”
　　杰克：“阿嚏，喵！”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好难闻！
　　江哥笑起来，“是啊，药味太大，挺呛的，我也不喜欢。”
　　杰克用爪子扒拉江哥的手机，又把粽子往手机上推一推。
　　江哥：“你是让我挂在手机上？不行，那样太暧昧了，会让她误会的。”
　　杰克：“喵呜！”可是她那么漂亮，你不喜欢她吗？
　　江哥又拿起那个挂件看了看，“这小粽子的造型挺可爱的，像个胖宝宝，做它的人手很巧，不过我很确定这东西不是柳瑷做的，淘宝上15块一个，前两天买筋膜枪的时候意外看到的，快到端午了，这种东西的广告到处都是。”
　　杰克：“喵喵喵！”什么？她骗人吗？她怎么能这样？
　　江哥摸摸杰克的头，“柳瑷这个人，啧，怎么说呢，我感觉她人品一般，太会做表面功夫了，为人不实在。”
　　杰克：“喵喵！”对的对的！喜欢骗人一定品质不好！
　　江哥：“不像张馨怡，性格虽然安静，人却实在很多。”
　　杰克：“喵！喵喵！”那你喜欢她吗？
　　江哥：“不过她那性格容易吃亏，幸好她跟柳瑷不在同一队，否则光是柳瑷就能让她受不少委曲。人家都说互补，估计她以后肯定会找个强悍点的结婚，不然两人都不爱说话，每天大眼瞪小眼，多无聊呀！”
　　还没说完，江哥已经笑起来了，半天才停住，又摸着杰克说，“那也比我好吧，整天跟自己的猫聊天。”
　　这回杰克没吭声，只是看着江哥。
　　他是寂寞的，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潇洒随意，要是有个人能陪伴他，他就会变得很开心，比如赵佑平来的时候，江哥就会有许多话跟他说，也愿意听他说，哪怕是吐苦水和抱怨，江哥也会认真的听。只是，江哥宁愿忍受孤单，也没主动去找一个人。到底是真像他自己说的没缘份，还是江哥内心在抵触呢？
　　江哥整个人靠进沙发里，一手搭在杰克背上，一手压住自己的眼睛，很久很久后才轻轻说，“喜欢同性太难了！”
　　杰克也趴进沙发，委委曲曲的“喵”了一声。
　　他就知道，他真的猜对了，江哥喜欢的不是女人。
　　过了一会儿，杰克支起脑袋轻咬江哥的手，喵喵呜呜的说了一大串，说的串串们都围了过来。
　　杰克：“喜欢同性也很好呀，虽然不能生小宝宝，但两个男人在一起也可以非常快乐非常开心的呀，你们可以一起运动，一起做饭，一起喝啤酒一起看球赛，对了男生们还喜欢打游戏，你们还可以一起打游戏，这多好呀是不是？虽然男生不像女生那么柔软那么香，但男生也会有比女生有趣的地方对不对？比如，呃比如……”
　　杰克在这里卡了壳，男生在他心里基本没有值得称赞的地方，这当然与他的主人一直是女生有关，而且唯一出现在他生活中的男性又不是个好男人，哪怕重生以后与江哥生活在一起，带着那么严重的偏见，江哥的优点也都被他“理智”的屏蔽了。一直到最近解开误会，他才正视江哥的所有优点。
　　然而，江哥的好朋友赵佑平又是个反面典型。
　　杰克觉得赵佑平除了不是渣男，其他方面与上辈子那个前男友都很像。
　　懒惰，不爱干净，喜欢夸夸其谈，尤其在酒桌上更是，满嘴跑火车，特别爱吹牛。
　　“比如男生不那么爱生气，”美妞的声音传来，“你跟笑笑一起欺负赵佑平，他都没发脾气。”
　　“是啊是啊，赵佑平虽然总是欺负我们，但他很大方啊，江哥忙的时候他马上就来照顾我们了。”霹雳也加入讨论。
　　“我觉得男生好，好多女生都特别大惊小怪，有的人看到我就喊，我都没到她跟前就说我吓着她了。”笑笑也摇着尾巴加入，“而且赵佑平虽然喜欢欺负人，但我知道他那是喜欢我们在跟我们玩呢，不是欺负的那种欺负。”
　　杰克明白笑笑的意思，他说的是虐待那样的欺负。
　　“男生力气大！”巴斯嚷道。
　　大家都看着巴斯，巴斯一下坐好，晃着脑袋看伙伴们，“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说的对，男生大多比女生有力气。”杰克晃着尾巴回答，“如果江哥将来带一个男生回来跟我们一起生活，那个男生一定可以帮他很多忙的。”
　　“啊？江哥为什么要带男生回来？我们不是在说赵佑平吗？”巴斯傻头傻脑的问。
　　“不，我们不是在说赵佑平，”美妞一跃跳上沙发，再一跃跳上沙发靠背，两步走到江哥头侧坐下，挤着江哥坐下，一副慵懒的样子，“我们在说未来会跟江哥生活一辈子的人，比我们陪江哥的时间还会长的多的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