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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你当我不在乎? ...

  •   晚上跟陈秋倾吃了顿牛排自助,她穿得漂漂亮亮、飒爽酷辣的,陈北彻就套了件慵慵懒懒的美式连帽衫出来。
      随便吃顿饭,姐弟俩坐一块还是被服务员和老板认成了情侣。
      陈秋倾有了个弟弟什么身份都有了,以前出门在外是他妈,现在是他女朋友。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容颜永驻压根没老。
      陈秋倾比亲弟大了十岁,他弟还是更早熟的那一批,再过几年带着弟弟侄子出门逛街,怕不是都要把她认成他妈。
      陈北彻嫌弃得吃完就走了,直奔戚榛风家楼下拿东西。
      叶女士帮他带回来的限量款球鞋在家。
      吃了晚饭天也暗得差不多,等了没一会儿陈北彻就等到了人。
      叶女士还在商业街和顾柏焰郝语嫣逛街,戚榛风先回来帮他拿东西,等下还要回去。
      陈北彻这趟来得快走得也快,速上速下拿了东西就走了,没多逗留。
      他跟戚榛风小区门口分别,到家以后,发现家里安静得很诡异,不科学。
      问了陈秋倾才知道,她刚刚回来牵着大串大柱出门遛弯了,还拍了一张她捧着奶茶所有人都上前来摸它们的照片。
      陈北彻发了个表情包过去。反正自己待在家也无聊,就上电脑打了会儿游戏。
      周一。
      陈北彻没来得及溜大串和大柱。
      这两天都是陈秋倾抢着要溜的,他甚至都没怎么逗过它俩,再者他投身搞新发明搞物理又写程序,压根没空和他们一起折腾。
      但他每天早上他都给大串大柱拍照,顺手发给刘姨方叔。
      到了学校,顾郝两人知道陈北彻这寄养了一狗一鸡,都高高兴兴地凑过来看他手机里拍的照片。
      他们俩一个在右边一个在后面看着他慢慢翻,他这两天净拍照片了。
      “诶不是,这几张不是戚榛风拍的吗?”郝语嫣偏头问,“你真要了啊,这不是挺听劝的吗。”
      陈北彻:“废话,你当我不在乎?”
      顾柏焰专心看他翻照片,说:“这就是你那天遇到的那只鸡吗,它看起来好龙傲天。”
      听到顾柏焰的真挚评价,另外两人都笑了,陈北彻道:“你俩现在信了?大柱贼得很,知道陈秋倾好欺负一点就成天去她那跩,我都懒得搭理他,你看串,可爱不。”
      “嗯,长毛柯基,毛色浅,有尾巴。”顾柏焰至诚称赞,“这个品种应该是特意配的,很好看。”
      郝语嫣嗓子里沉鸣:“嗯——如果让你们选,灵性但是傲视群雄,乖巧但是蠢蠢萌萌,你们选哪个?”
      顾柏焰斜了她一眼:“这个问题不答自明了。”
      连顾柏焰都这么评价,可见……大数据的准确,是个人都更喜欢毛茸茸的柯基,大柱要是个人,怕就像顾柏焰说的那样,美美的龙傲天一个。
      闲扯了会儿,任儒鹤拿着教案从教室后门走进来。
      全班的音量迅速压至最低,他走到讲台喊话:“班长,你今天值日生写了吗,上来快写,写完带全班下去升旗。”
      班长正低头玩手机,没人应。
      陈北彻经过周末两天的洗礼,早把这事忘掉山沟里去了,上周也全靠顾柏焰和郝语嫣及时提醒他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个职责。
      全班不约而同决定乖乖闭嘴洗耳恭听,陈北彻周围的三人包括郝语嫣的同桌自觉移开,把主场让给他。
      班主任要降下神罚了。
      任儒鹤的目光扫到教室后方,声音比上一句冷了两个度:“班长,我让顾柏焰给你的名册呢,照着名册依次选值日生,班长自觉揽活还要我提醒你吗。”
      “啧。”
      陈北彻手平白无故打了下漂,邪门,miss了。
      任儒鹤眼里没有半点笑意,徐徐勾起唇角,又搭下脸,语气逼诱危险:“班长,每周一组织开班会,下午本来想下午语文课给你们开,让你们放松放松——”
      “美术课开班会,到时候我来现场监督。”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全班的哀嚎一片。
      “别啊——!班长!班长你醒醒!”
      “我就那么可怜兮兮的一节美术课你都要给我夺走!我要闹了任班!”
      “呜呜呜呜任班我求你网开一面,别吧,不能是美术课啊!”
      有人哀嚎,也有人低吼鼓劲。
      “陈哥!你快救救我们啊!站起来啊!”
      “陈哥!你不准置我们于不顾!”
      “你怎么这样啊陈哥!”
      “……”
      “啊?”
      陈北彻听见班里这么大动静,还有人在喊他名字,于是没什么建设性地抬了下头,没察觉到什么,又低头打游戏。
      任儒鹤的面色越是平静,就越昭示着不祥。
      班里的吵闹声很快在任班的低气压下老实噤声。
      不知是谁的笔掉在了地上,所有人的脊背一颤,心脏爬山了凉意。
      “陈北彻!”
      “给我站起来。”任儒鹤平静地说。
      “刺啦——”
      椅子代替全班发出尖锐的鸣叫。
      陈北彻被任儒鹤拉到教室外面训了一顿。
      倒也没那么劈头盖脸。
      任儒鹤吼他的整体音量遏制于了可控区域,陈北彻边点头边牵强附会说“您说得对”,愣是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说。
      他知道说错一句任班这个隐藏的暴脾气马上就要爆。
      任儒鹤说完,掐着眉心又出现了无奈之色:“陈北彻,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从今往后好好揽责任知道吗,别成天事不关己的,让你当班长就是让你上点心。”
      “实在不想当,那就当面做一下。”任儒鹤说,“至少你要让我看到你下了功夫,这个不是光走程序就不了了之的,要付出精力知道吗?”
      任儒鹤有时候很心累,心累还无处宣泄,枯苗望雨。
      他很明白,陈北彻聪明,太聪明了,可他老是在一些方面上草草了之不下功夫,相当于扫屋子只扫看得见的地方,边边角角是一点没留意。
      让人为他捉急,他那俩哥姐们也不说什么,都能玩到一起了,俗称人以类聚,为什么偏偏陈北彻这么和自己过得去?
      顾柏焰天生好强,他不用操心一点他就会提前把事处理好,游手好闲一点不影响他优秀。
      郝语嫣又称卷中之神,成绩常在年级前列徘徊,不但如此,还争求各个方面做到满意为止。
      为什么唯独陈北彻这么安于现状?
      Why??多洗得?为什么??
      任儒鹤头都要炸了,却不知有人正从他正前方直面走来。
      “陈北彻?”
      陈北彻循着后方的声音回头,戚榛风揣着手机走到他面前。
      走到一旁,戚榛风跟他班主任对视了一眼,心里顷刻了然这是个什么情况,又挨训了。
      “宴文序召集开会,高一高三的一起开会,你没看群消息?”戚榛风不急不缓道,只顾着喊人,都忘了叶女士谆谆教导的礼节喊声老师好。
      任儒鹤:“……”这位同学你好。
      班长每周一三五开会,开会时间有一定的不定性,高二高三分别都要开三次会,各个年级的错开来开,但都是由宴文序和他的副手一手组织。
      陈北彻上周开过一次会后就被顾柏焰拉进了他们那个群,他退了,群名是“高二年级重点班委接收群”,一般宴文序在里面发通知他们接收。
      一看聊天框清一色全是“1111”。
      陈北彻试图从兜里掏手机的动作在任班的危险凝视下又放回去了,看着戚榛风,迟疑了半秒:“啊?啥事儿啊?”
      戚榛风道:“还是运动会的事,宴文序找全部班委一起商量。”
      陈北彻正要开口,任儒鹤便赶忙催促他:“行了,还愣着杵这干嘛?赶紧去开会,升旗我让郝语嫣带下去。”
      “等等——”
      没走两秒,任儒鹤把两人喊住:“你们这个会要开多久,耽误上课吗?”
      戚榛风停驻了两秒,撇下一句话,拽着陈北彻脚步没停。
      “不知道,他成绩好不用上。”
      任儒鹤:“……”
      好他妈个屁啊!
      任儒鹤再喊他们也来不及了,只能满头黑线地目送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小跑离开。
      但走廊很空旷,教室里都能把教室外的对话捕捉得一清二楚,何况他。
      “那是你班主任?你犯什么了。”
      “上课玩手机。”
      “还没上课。”
      “你瞎问什么,又他妈不是你挨训。”陈北彻走着,嘴上随便糊弄。
      戚榛风笑了,一语道破:“别忘你是班长,下次就少挨训。”
      “??你咋知道?”
      “看出来的。”
      “吹吧你,你福尔摩斯。”
      戚榛风偏头看他的表情,突然改口。
      “你刚出去他俩发我的。”
      “……”
      好一个他俩。
      教室里外闻声走远,直到声音小到听不见,任儒鹤打开前门进教室,顾郝两人继续若无其事地下五子棋。
      “文委,铃响带全班下楼。”
      郝语嫣反着身子比了个ok。
      任班撂下这话就走了,走后,全班再次生龙活虎地闹起来。
      一路上赶去会议室,陈北彻发觉去的人是真不少,每个班至少出来一个。
      他跟戚榛风前后脚到了会议室,到了会议室他被宴文序喊过去说话,陈北彻就去他四班班长的位置上落座。
      这次来的人囊括了整个高中,一张红木桌都坐不下了,只能在后面用空桌椅逐个延长,延长了好一段,幸好他不坐后头,坐那多多少少得睡一觉。
      陈北彻坐下也没事干,不能玩手机,视线自发性在四处乱滚。
      宴文序还在讲台旁边整理东西,貌似是组织这么多人的会就算他也有点吃力,他需要借助外力,正在那边调试领导演讲用的话筒。
      “喂,喂滋——”
      宴文序的声音和刺耳的话筒音一并从多媒体底下传来,不少人收到了惊吓,惊恐望去发现是戚榛风用手碰出来的b动静,又默默转了回去。
      陈北彻将头仰起来靠椅背上,他们这边的椅子跟桌子配套。
      椅背很高,百无聊赖地倚在那留意着戚榛风那边,另一边的喧腾不绝于耳。
      大多是其他年级的声音在悄声私语。
      谈谁谁谁长得好看也好,谁谁谁的八卦也罢,还是有不少人在讨论宴文序这次来到底是为了商榷什么。
      陈北彻没听进去,他知道是啥事,来的时候戚榛风都跟他说了。
      那边好像还在为一些事争论不休,陈北彻索性从椅子上半坐起来。
      废旧的讲台搬到了教室前方的小台阶底下,戚榛风靠在讲台边缘听宴文序和副会长相互争执,他一副班长也算宴文序的下属,哪有下属无视公事贸然走开的理。
      戚榛风似有所感,感觉到不远处留在他脸上的视线,撩起头看过去。
      “咋了。”陈北彻对口型给他看。
      戚榛风挑了下眉,继而没管身后那两个争执的人,走到了位置上。
      一如既往坐在陈北彻旁边的位置,他略偏头:“你们班班主任强迫你当的班长?”
      陈北彻不知道他这个问题哪来的,眉骨一低:“也没,任班也是为我好,就是想给我找点活干,没啥。”
      这是刚刚聊天顾柏焰和郝语嫣告诉他的,他们说陈北彻本来就不想当班长,顶多算戴着官帽硬上朝。
      那天被陈北彻“宴文序不是喜欢你吗”的问题扰乱了,他都没有刻意去关注陈北彻是怎么接受当班长这事的。
      陈北彻性格随性,不爱被束缚在条条框框里,当官的确不符合他的秉性。
      戚榛风注意了两秒他的表情,声线放的比以往要低一些:“你不开心没人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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