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剑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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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窟】
我要死在这里了么？啊。。。无所谓了吧。。反正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每一个和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会很惨。所以我喜欢笑，对任何人都微笑。笑，真的是个好东西啊。它可以改变人心。。。甚至。。欺骗自己。
断浪。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啊。可是，我已经不能再念出它了。因为，眼睛会痛，胸口会痛，心会痛。。是被石头压的吧。呵。没想到，我会这样死去。爹，我想你了。让我去见你好不好。世人都说，人死之前会把生前的往事都看一遍。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全是我不想见到的。心……好难过。
蓝色，白色。你问过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两种颜色。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你说它们很配我，我穿起来很好看。而且，你第一次穿的不是蓝色么？那次你笑着对我说，聂风，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我就记住了，记了这么久。久到我真正地喜欢上它们，久到看着它们就想到你，久到现在……想恨你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前不久还坚定的心，大声宣布着我们的死刑。这一刻，却冷静地说，我恨不了你。我该怎么办？……不！不能这样！我要活下去！我不要到死都要看到你！我要恨你！
猛然睁眼的聂风从石堆里出来。求生的渴望让他想起了爹的教导。
“风儿……风儿……静下心来念冰心诀……”
爹……孩儿知道了……谢……谢……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碰……”一把雪饮刀腾空出世，发出慑人的刀气。聂风拿着刀，表情坚定。我不会再那么软弱了。撑起自己的身子慢慢地离开石堆，找到一个地方打坐。但没过一会儿，气息混乱，吐出一口鲜血。不行了。五脏六腑俱损加上多日未进食，已经没有力气调息了。
难道，这次真的要死了吗？
梦？为什么现在眼前出现的会是梦——那个帮我治好眼睛的好心女子。是啊，那个女子把我治好后就离开了，好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呢？曾经也就是好奇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见她。如果她知道我的情况，会不会来救我呢。呵呵。真是奇怪啊！自从梦出现后，思维竟变得清晰起来。
眼睛四处望着，一墙的藤蔓，那是……
【竹林】
断浪身着一件红衣，手中的火麟剑刚饮过三人的血，正发出阴红的光芒。
面前的地上是一个由血渍形成的‘魔’字。
“拜剑山庄将有一把绝世好剑问世。届时，还请你务必到场啊~”
“哼……”拜剑山庄不是早就送过请帖来，为什么还要少庄主亲自来？不过，既然是绝世好剑，拿到自己手里会更好。
【拜剑山庄】
“这柄根本就不是绝世好剑！”同样接到邀请的步惊云愤愤地说道。
断浪讶异。早先就惊讶步惊云的到场，没想到，绝世好剑竟是假的。
“啊……步惊云果然厉害……没错，明天才是真正的剑祭！现在还是各位先回房休息吧！”拜剑山庄少庄主看着众人说道。
路上。
剑贪表示步惊云将会很难拿到绝世好剑，但一直跟着步惊云的女子不乐意地开口反驳，顺便问步惊云的剑心会是什么。剑贪指出步惊云的剑充满了仇恨，剑心是为仇而怒。但他的剑心却是嗔，那是一种比愁还要复杂，还要深沉的悲愤。嗔是最不快乐的。他以仇御剑，以嗔为心，他的命运因而也最可悲。
断浪一直跟在后面默默地听着。
悲愤？那个死棺材脸还有这种感情吗？听说当初孔慈为了救聂风死在他的排云掌下，他一下子发飙灭了人家老祖宗抢了冰魄给孔慈，还上了皇陵，到处放杀气，抢了玉棺材，放下了隔世石。他是真的喜欢孔慈的吧。小时候板着个棺材脸也就孔慈敢接近他了。对于他的用情至深还算佩服，只不过现在是怎样，又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子么？
“哼……”断浪鄙夷地扫那俩人一眼，发出一声不屑，现在才不是管这个的时候。明天剑祭的话。。。看来，今夜会是个好夜啊。。。
夜。
不出所料，晚上果然很混乱。
断浪感慨，出来走一走，都能碰到步惊云。看着那个标志着火麒麟的壁画，想也不想地就提剑挥下，破碎的壁石洒了一地。
“好好的一幅壁画，干嘛毁了它。”
“我讨厌这幅壁画，也讨厌你。”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个不甘的日子，那个几乎毁了我一生的日子。。
“明天剑祭大会，是我向往已久的日子。我会拿我的火麟剑一洗当年的耻辱，证明我比你强。”当年要不是雄霸要我故意输给你，要不是输给你，我就可以。。。
“好。明天我们就一决高下吧。”
步惊云，你永远都看不起我。明天我就让你刮目相看。你是想拿到绝世好剑劈开隔世石么？哼。看来你还是忘不了孔慈。那个女子还真是辛苦啊。不过，这也是自找的。呵。谁先爱上就是谁输，不是么？
推开房门，进屋。放下剑，倒了杯茶，先休息下吧。这两天怎么老是心神不定的。刚才居然为跟在棺材脸后面的女子感到惋惜，真是太奇怪太不正常了。太久没放松了么，虽说今夜会比较热闹，但这股莫名的烦躁是怎么回事？
实在坐不下去了。开门，一个跃身飞到屋檐，提步几下，来到了剑池。
此刻，已是深夜，除了从剑池石门处传来的微光，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断浪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便进了剑池。谁知，里面却有不小动静。原来，还不是第一个啊。
剑池内。两个剑奴和两个擅闯剑池的人正对峙着。断浪在洞口听了一会。原来英雄剑的传人剑晨不请自来了。好在他不是来夺剑的，如果自己拿不到的话，就毁了那把什么绝世好剑好了。好东西自己拿不到就毁了，这才是大道。
突然，外面穿来脚步声。这个时候真是人人都想来凑凑热闹啊！断浪不屑地回头望去，噢？步惊云，看来你也是个等不及的人啊。明天还没到呢，有必要一见面就乱飙杀气么？
抬手挡住迎面而来的一掌，断浪跃进剑池内，站在了一根铁链上，步惊云随即跟上。
“想要夺剑先通过我！”步惊云拉开架势，作势就要上前。
守剑奴看着人都来齐，便宣布剑祭大会提前举行。
这就开始了么。看来，剑祭的时间不是一定要等到明天的。那为什么要先弄把假的，再定到下一天？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把剑贪、剑痴、剑嗔聚集到一起？
一剑挥向步惊云的左臂，剑和臂之间发出零星火花。挨了我一剑，手臂居然还在？断浪不解，但不容多想，那个好事的剑晨就横档在面前。真是碍眼！
几招下来，那柄英雄剑居然被火麟剑生生砍断了。断浪得意。刚刚还听那个钟剑奴说什么火麟和英雄是可以并列的剑。果然还是自己朋友更厉害。举剑：朋友，干的好！让我们一起把那柄号称绝世什么的剑也一并断了吧！
自己正打得尽兴时，眼角却看见剑魔竟也来了。当初在竹林就见识过他的阴狠，这下似乎有点糟。果然，没过多久，不仅自己，剑贪和步惊云都被打伤在地，一股血柱往外流着。
“……绝世好剑乃是万剑之最，必须用最执着的血来练就。为铸成这个世上最强最可怕的剑，老子要为拜见山庄取血！”剑魔很兴奋地大声道。
“血……你打伤我们，是为了要取我们的血？”剑贪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
“没错！你为剑而贪，步惊云为剑而嗔，断浪爱剑而痴。你们的贪、嗔、痴，被佛门称为三毒，是人心最可怕的执念。哼喝。你们的血能够助绝世好剑顺利诞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剑魔似疯了似的大声笑着。
“原来，这场剑祭其实是祭剑……以血祭剑？！”剑贪恍然。
血像有生命似的从三股汇成一股，散发出淡淡的微黄，爬上由四根铁链锁住的最大的那柄剑。瞬时，整个剑身都被笼罩在微黄泛着红的光芒中。
闻讯赶来的拜剑山庄主人傲夫人看到此景，知道重振傲家威名的时机已经成熟，便要儿子取剑。傲天应了一声，上前欲拿剑。待快要得手时，剑池之热竟把披风烧着了。傲天迅速甩开披风。站定，不敢再上前一步。
看到此情此景，剑奴有感而发：“谁不想得一柄绝世好剑，称霸武林。但是谁又愿意为剑牺牲，付出呢？”
断浪看着，冷笑一声。开口：“世间虽有绝世好剑，但世人全是庸才，又岂能匹配神兵。从此论剑天下唯我独尊！”哼！就算剑铸成了又怎样，反正没有人能够拿到。这样一来，世间第一剑还是我的朋友。
“我一定要拿到！……一定要！”步惊云嘶吼着，不顾一切地跃向剑池。
接下来的事，很出乎意料。因为，原以为再没人能拿到的剑，已有了主人。步惊云的执念还真是深呐……
断浪看着步惊云手里的剑，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剑，在他快刺到时，挡在了步惊云的面前。如此会护主的剑，恐怕，火麟也是比不过的吧。
还未待断浪多想，一股旋风进了洞中，把步惊云带走了。
这是？！
聂……风……
“断浪！断浪！等我一下嘛……”
“什么啊……要过来就快点，还站在那里不动干嘛……快点过来呀！”
“等下……你看着嘛……”
……呼……
“哇……好厉害……”
“好玩吧……我叫聂风！这个风呢……就是我啦……聂风的风！哈哈！”
“嗯……又好看又厉害……可不可以教我……“
“不行！这是我的风，不可以教你……”
“为什么？！！那……你也不可以给别人看到这么好看的风……”
“嗯。好……我只给你看！只给断浪看聂风的风！哈哈！”
呵……呵……只给我看的吗？
那现在是……
“云师兄，别来无恙。”
“风师弟！是你！
聂风看着师兄，不免有些泛酸。师兄的状况似乎很不好，这段时间他也发生了很多事吧。眉头轻蹙，他决定先扶着师兄到一处安静点的地方休息会儿。
“自凤溪村一别，已有数月了……你的眼睛？”步惊云问道。
“没事了，我得贵人相救，已经全好了。”
“没想到，每当我有危难的时候，总会遇上你。”
“或许我们俩有缘吧。”
“有缘？”步惊云叹了口气道，“每一个和我有缘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全都死得很惨很惨……”
“人死了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存毫无价值。生不如死。”忍不住想上前安慰，聂风把手轻搭上师兄的肩膀，缓缓说道。
“生不如死？”
“嗯……”是。是生不如死。那种感觉……已经，不想再想起来了。
要不是看到了血菩提……
收起思绪，聂风突然想起身上还有治愈作用的血菩提，赶忙拿了出来，递给师兄。看着他吃下后，气色变得好了些。
休息过后，二人准备离去，毕竟现在还是在拜剑山庄的地方，遇事会很麻烦。
但，果然还是不能说啊。麻烦就算自己不找，也会送上门来的。
看着面前的一大堆人，看着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很扎眼！真的很扎眼！为什么会觉得他们身上穿的是天下会的衣服？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衣服就会很烦躁？为什么现在无比地想砍人！
聂风拔出自己的雪饮刀，杀气瞬间破万。
“他们都是打下手的，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请收回你的刀吧。”
“以前，我像你一样仁慈。但很多事情，都要用江湖道来解决！”烦躁，烦躁，还是烦躁……第一次觉得如此有道理的一句话会让自己生厌。聂风勉强自己收敛下杀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完这句话，开始提刀砍人。
开始即是结束，一刀必杀。
收刀，平稳地走过。对于两旁的尸体，视而不见。
“聂风……怎么还没死……”断浪从一根柱子后走出，皱眉低声轻喃。
而且，他的杀气，比起以前……
你，开始了吗？
【竹林】
和师兄出了拜剑山庄，聂风一行来到一片竹林。
现在是什么状况？
那个人是……
霜师兄？？
是他。
但，他的手臂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风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气瞬间爆发，一人单挑天池十二煞，把她们打得巨惨。
尽管你们是女的，但，伤害了我的霜师兄就是不行！！！我杀我杀我杀……
（这是发飙的聂风发飙的心理状态……话说，好久没这样玩了，真是无趣呐……）
“霜师兄……”聂风笑着向秦霜走去，看着他左臂空空的袖子。忍住心里的冲动装作才发现地问道：“你的手臂？”
“啊……换你们的平安无事，一条手臂不算什么！”秦霜右搭住自己的左肩，笑着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掩不住的烦躁溢出，聂风瞪大眼睛急切地询问。
“是被雄霸震断的。雄霸将我囚禁，以便利用我要挟你们……现在我没事了。”是啊，是被雄霸震断的，是被他震断的。他，居然会对我这样。自从他听了泥菩萨的批言，他，就不是他了啊。
“为了我们，你受苦了。”聂风看着自己的霜师兄，认真地说道。
“我一心只想帮助你们，如今我拥有的只有兄弟……你们是我能坚持不死，永远的支柱！”被打断思路的秦霜，眼神飘忽地醒来。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师弟，抬起仅有的一只手拍向他的肩膀，发自内心地说道。
突然，步惊云神色有变，扶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片刻后，竟晕了过去。
【天下会】
“让天池杀手去杀他们二人，无疑是送死。帮主，你是不是因为泥菩萨的批言才这样做？”
“断浪……你怎么会知道，泥菩萨的批言的？”
“……如今谣言满天飞……不过，我从小就在天下会，所以深知天下会有今天，靠得全是帮主你的拳掌腿三绝学打出来的。风云根本没为天下会做过什么，要不是有帮主你的扶持，他们如何能坐上堂主之位。帮主何须害怕！”
是。靠的是秦霜的拳，步惊云的掌，聂风的腿……要不是当初你自己选择了步惊云他们，现在用得着这样吗？要不是你当年让我故意输给步惊云，以配合泥菩萨的批言。。。
“但是，你却由于命理而变得畏首畏尾。做事毫不果断，试问如何服众呢？”
曾经，你是多么地有英雄气概，我都一时以你为榜样。可是，现在却变成这样。仅仅因为泥菩萨的几句话吗？你醒醒吧！曾经收留过我们的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的软弱！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烦躁的断浪说出了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话。当初，那么努力地想站在天下会的高处俯瞰众人。如今，却落寞成这样，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怎么还不醒悟！
天下会对于自己来说，到底算什么？断浪想过很多次。
是伤心的地方？是受气的地方？
是……一个很珍贵的地方吧。
因为这里有我的一切。现在的我，除了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剑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