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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转变 ...

  •   【断浪被拐走的日子】

      断浪内心很矛盾:那个无双城主有心想把自己收归麾下,我到底要不要去呢。。

      如果我离开了,想必聂风会很伤心吧,其实我也不是不能一直当个杂役就这样和风一直在一起的,但是我真的能这样么?

      聂风的武艺越发地厉害,也受到了帮主的重用,他一直都温柔地笑站在师兄弟间,白衣胜雪,湛蓝如空,一份气定神闲,一份潇洒自如。

      他永远都是那么地耀眼。

      曾经,自己为了能够站在他的身边而努力奋斗 ,但得知自己只要在这里,无论怎么努力都会不能如愿时,那份苦涩重得差点让自己无法呼吸。

      本想,就这样过吧,既然不能如愿,那么一直陪着他就是了。

      但,当听到无双城主的邀请时,自己那一刹那的动心是无法忽略的。

      原来在自己的心里,还是希望能有个足够分量的地位使自己堂堂正正地站在聂风的身边。

      打杂的……

      啊……是啊……

      我已经在这个有‘风’的地方做了十年‘打杂的’。

      这里根本困不住我,我为什么不走?

      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想过?即使是当着风的面,被命令滚着出来,也只是一个人捶着床生闷气而已。要不是今天无双城主问起,我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为什么……呵……

      是因为那个吧……不是一开始就很明确了么。。真是蠢得想打自己几拳呢……

      夜。

      断浪跟着无双城主出了天下会,一步三回头地朝门口望去。

      这样就走了么?

      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好像是有些不舍呢,尤其是那个人,自己连告别都来不及说。

      他发现我不在了,会怎样呢?

      没等自己走出多远,甚至视线还能望到门口,断浪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那个白影快速地从门内冲出,神情慌张地四处寻找,最后像是已经确定了什么似的,变得萎靡,颓废地准备往回走。

      “聂风……”

      断浪平静地看着那人猛地回过头来,再次四处张望,脸上带着狂喜。

      “断浪!你在这!你没走!你没走!真好……”
      聂风激动地看着从浓郁夜色里走出来的人,紧紧地抱住!

      “聂风,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断浪虽然高兴那人能来找自己,但是也很想知道他没任何消息却独自跑来的理由。

      “……我,我做梦……梦到你走了,你离开这里了,然后吓醒了我,我跑到你的茅草屋却发现你不在,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真的走了……”
      说着,聂风紧了紧抱着的双臂,声音略带颤抖。

      “哦噢。。我没走,只是去送送无双城主……”断浪安抚地拍着聂风的肩膀,反抱住他,轻声低喃:“我会留下来,都是因为你啊,聂风。。”

      聂风一个劲地低着头把自己仍旧蓬松的金发蹭着某人的胸膛,断浪一愣,突然想起两人刚见面时的场景,那时,他也是把这毛毛蓬松的头发伸向自己怀中,问自己在干什么。

      原来,一切都没变。
      他还是他,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依着自己,抱着自己,那我呢?

      我已经不是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不是我了。

      心被装得满满的,里面全是他。

      他带着笑意的眼睛,他枯黄柔软的发,他欢喜地叫着‘断浪断浪’的声音。。

      风。。

      好想,好想,一直在你身边啊。。

      但是,我不能了。。。

      “聂风,明天,去祭拜我们的父亲吧……”

      【凌云窟】

      北饮狂刀聂人王,南麟剑首断帅。

      “爹,相信我,我一定会重振我们断家威名的……”

      夜。

      断浪看着躺在一起的聂风和步惊云,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风,你是优秀的,你的身边总是聚集着一大帮优秀的人。

      而我,似乎,只有你一个。

      不过,这样,足够了。

      我有你一个足矣。

      这样,很好,即使我不在了,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无双城】

      “你们走吧……”断浪一手拍在聂风的右肩膀,侧过头看着他,“当我还你的情……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聂风没有回头,只是紧握了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神飘离,表情痛苦。

      现在是什么状况?
      断浪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无语地问自己。

      刚刚才嘲笑完少城主与明月姑娘倾城之恋的笑话,原来自己也不过如此么。

      自那日从大佛分离,已有一段日子,在这段时间里,风你已经有了可以陪在身边的人了吗?

      呵。。既然这样。。

      后来的后来。

      明月死了。

      聂风失魂落魄。

      浮世无缘,情难到老。
      倾城泣别,两皆失声。

      【凤溪村】

      一夕之间做出重大决断的断浪潜入了村子,躲在矮灌木旁静静地看着聂风把一个拨浪鼓给了个孩子,那温柔的笑仿佛把内心的厌恶感放大无限倍。

      许久不见,如此纯净的你,却硬要被生生卷入这世间纷争。如若有一天你却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因我,你会如何。。

      可还愿回头再看我一眼。。

      思维混乱,一瞬间矛盾痛苦涌入心头,使得断浪眉头一皱。气息顿现。再望去,人已不见。

      可惜啊可惜,风,你终是逃不过的。

      “你怎么会在这!”刚进屋的聂风为那个人的消息灵通感到讶异。

      “见到好友连茶都不沏,就开始赶人了么。。”阴笑从他微微翘起的左嘴角溢出,邪魅的双眼伴着轻佻的语气斜斜地扫过面前那个白衣胜雪气质出众的人儿。

      断浪为自己的演技感到震惊。

      原来自己还能做到这般,心中的痛似乎都不见了呢。

      真是很好的应对呵,如果除却火麟剑上那只正死死用力握着的右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完美。

      听到那人语气这般傲慢,聂风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给他看,只吐出一句:“找我何事。”

      自从那日把明月从洞房中抢出,他那一闪而过的阴沉以及那句‘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决绝的语气,就把自己弄得是天昏地暗,然后明月为救自己死了,孔慈妹妹也为救自己死了,还有霜师兄。

      他对自己的好,自己怎会不知。好不容易让他接受了孔慈妹妹,成了夫妻,却只来得及看到她被人打死!而且。。而且。。。孔慈妹妹,一直以来喜欢的人居然是我!

      居然是我!我何其自私!何其自私!

      霜师兄,我,我真真是对不起你啊!

      原以为经过某大师的点化,已然放开枷锁的心又开始悄然颤动,脸色亦越发难看。

      什么世间凡情朝露过,真的都是朝露么?

      “找你当然是有大事要商!”不忍再看着眼前人渐渐消失血色的脸颊,断浪打断某人的思绪,“看来人已到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应声而进的是文丑丑。

      心里压抑的聂风正带着疑惑望向门口,见文总管进来直叫自己风堂主,顿感时光飞逝。

      不知自己走了后,霜师兄过得好不好,幽若那个丫头还在怪自己不告而别么。

      还没待自己想多久,后面那一身儒雅,两眼直望着自己的人就闯进了视线。

      霜。。霜师兄。。。

      心里刚刚还念叨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聂风有点愣。不知是喜悦、内疚,还是悲伤的不明混合物就在相视的一刹那涌现随即又消失寂然。

      “风师弟,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接下来的事,聂风都在浑浑噩噩中,只听得霜师兄说孔慈妹妹成了雄霸离间他们三兄弟的牺牲品,顿时觉得有那么点小伤感。

      没错,是小伤感。只因为他们提到了孔慈妹妹。

      开始时的那些缠人的烦恼在见到霜师兄的一霎似乎不见了,而且聂风的接受能力一向惊人,认清那些事后反而心里不再那么难受。

      念了首诗,什么‘风云际会浅水游’之类的,也没听清,就听得那句“成也风云,败也风云”。所以结论是他应该和云师兄一起对付雄霸。

      几人谈了一会,突然发现有些风吹草动。聂风顿时清醒。(再次感叹小聂风的强大,走神还能听到重点,一到危机时刻立马调整心态,真不知是他太幸运还是冥冥之中有天注定呐。。)
      出门一看,外面安静地未免太不正常。

      原来是雄霸领着天池十二煞杀到。

      霜师兄顿觉被骗:不是说去闭关了么,原来竟是骗我。。(个人认为霜师兄叛变得太突然,如果说是为了孔慈妹妹,他好像没有用情深到那个地步吧,一个小云云就能压死他;如果说是为了天下苍生,想要减少杀戮,以前大家都在天下会的时候不知杀了多少人,现在天下会一统武林了,杀伤率降低了可不止一点,为何现在就想反了呢。。综上,霜师兄觉得以前杀人是因为大家都一起杀,他当然要随大众,而且人家风师弟都杀得不亦悦乎,他当然不能拉下,但如今人都走了,本来对杀人都没了兴趣的他突然得知师父竟要把风师弟给咔嚓了,他能不激动么。。永远忘不了咱们一起杀人的日子,满手的鲜血让我的内心热血沸腾,如今你要死了,世间可还有人愿陪我一起杀张三,灭赵虎,琴棋书画,谈情赏花。。呃。。扭曲了,拉回来。。)

      几人与雄霸一干人等激斗过后,却只剩得风云和霜师兄三人,连丑丑都被咔了。

      大BOSS武力高强,一对三仍打得是轻轻松松。相反,三兄弟惨不忍睹,尤其是小聂风,瞎了。可怜的孩子。

      打了这么久,就算突然没想到,也有人心里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到底是什么还一下子想不到。

      终于,风云在霜师兄的掩护下不怎么顺利地逃脱了,因为他们在逃跑的时候晕了,于是被断浪捡进一间破屋里。(关于为什么江湖中无人居住的屋子和破庙的拆迁问题,给你两个字:定数。)

      风醒了。

      聂风醒时发现四周都是黑的,哦,忘了,他成了熊。

      正因为看不到,所以他看不到断浪刚刚搭上他肩膀,却差点被攻击时所表现出的一愣和伤感,并且也就无从知晓小断断端茶递水时展现出的一副小媳妇样。

      他在和云说话,而小断断则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递着水,小心谨慎地看着他端水的手,就像怕是如果水豁了可以第一时间去帮面前人挡下它时的紧张模样。

      断浪很不舒服。不知是哪儿,反正就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风的眼睛居然看不见了。怎么会这样,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啊。。我只不过。。

      正心烦意乱中,一张纸牌飞来,开始绕着三人旋转。

      该离开了么。。风,你自己保重。。

      【凌云窟】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断浪成了神风堂的堂主,喜欢上了幽若的笑容;聂风治好了眼睛,有了一份如梦的牵挂。两人再见面时却是再不知敌友。

      “你的眼睛。。”已经可以看见了吗?

      “啊……已经治好了。”是个好心的女子。。

      “那真是太好了!。。”发自内心的喜悦不经意流露。

      “啊……断浪,我有话问你,是不是你向雄霸告的密?”

      “……”

      快说不是啊,快说啊!

      “是。”坚定的回答。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真的是你,为什么会是你,我感到的不对劲真的是你么。。

      “我要变得更强,等到你们师徒相残,两败俱伤时,我就可以一统武林!”断浪狠下心来说着让彼此受伤的话。

      虽然这不是事实,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聂风,你不会了解的,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

      “是。。这样。。的吗?断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聂风双手不停地摇晃着断浪的肩膀,激动的说着。

      “我。。”断浪话还没说完,只觉一股热浪袭来,原来是自己一直在等的火麒麟到了。于是他瞬间挣开聂风开始和火麒麟缠打,意图把它引往早已设好的陷阱。

      聂风见断浪渐渐出现颓势,大叫不好,赶忙去帮忙,只见断浪一剑刺过去,却被火麒麟咬住,不得动弹。聂风设法救下断浪,火麒麟却顺势劈头就朝这方咬下。在这危急的时刻,断浪眼朝后方的聂风那儿一瞟,一个念头闪过,他迅速抓起聂风朝火麒麟一扔,人一个翻转,已达安全地带,但聂风却已被火麒麟横腰咬住。

      聂风傻了。

      是真的傻了。

      原来一直以为他是傻子,很可爱,所以喜欢逗他玩。

      原来,一直以为的傻子,却是自己。

      我怎么会下意识地包庇他,下意识地救他,下意识地怀疑他对我说过的所有令人伤心的话,下意识地以为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下意识地认为我和他一直都会是好朋友。。

      “我叫聂风,你叫什么?”
      “断浪。”
      “我们的爹爹都死了,所以,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嗯。。”
      “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嗯。。”
      “那我们要一直都是好朋友,永远都是喔。。”
      “嗯。”

      “聂风聂风,你看,这是我用草编得蚱蜢,好看吧?喏,送你!”
      “哇,好可爱!教我编吧……”
      “你怎么这么笨,就是这样……这样嘛……这都学不会……”
      “哇,你竟然说我笨,看招……”

      “断浪!你在这!你没走!你没走!真好……”
      “哦噢。。我没走,只是去送送无双城主……”
      “我会留下来,都是因为你啊,聂风。。”

      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悲痛,气愤带着决绝的感情入侵了聂风的心脏,搅得他五脏六腑生疼,顷刻,一口血猛地涌上喉间。

      我不会再对你仁慈了。

      你,也不再是我的。。好朋友。。永远!

      断浪看着聂风痛苦的样子,心好痛好痛好痛。但他仍旧紧紧地握着那把火麟剑走出洞外,把洞口堵上,转身离去,带着苍白的笑意,突然,他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毫无理由的,想到他的最终目的竟是那么的可笑。

      呵。呵呵。。现在还想这么多干什么,不是离我的目的越来越近了么,就算是错,我也要错到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转变
  关于断浪当上神风堂堂主的时间出入问题:
这是在拜剑山庄救了天池十二煞之后的事,文中就不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