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她的泪痕 ...
-
所以那个无疾而终的夏天,在我记忆里栖息了很久很久,雨季在亘古的巷子里沉默,却总发出淅淅沥沥的呜咽。
直到临近过年,我打听到她出了些状况,要去捷里别克卡一个人歇歇,于是赶忙在app上购了车票,幸好,我们同上的一班高铁,并且就坐在各自对面。
我对捷里别克卡没有了解,就是济南,我也没有转遍。
经过嘘寒问暖以及我最不喜欢的客套环节,我从她那里得知:
那是世界的尽头,她想去荡秋千。
车窗外是疾驰而过的一场轰鸣的雪,松柏连篇,我已经分不清是车里的灯光还是车外的雪光将她的脸庞映得发亮。
她说,她在工作上的失误让上级很不满意,现在她也只能投靠亲戚。
我偷偷窥她的双眼,在波澜不惊中我看不到外界喧嚣热闹的声音。
好似在荒原上的一把火在烧完后余留的灰烬。
我想说,没关系,还有我。
我可以把家人与温馨分享给你。
高铁的玻璃窗好清晰,外面的雪花形状都清晰地印在我的眼睛里。
火车到站。
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好在身边有一个熟悉的人,她这次穿的槿紫色羽绒服,里面是白色的过膝长裙,什么修饰都没有。
周围是白色的天地和黄色的简陋屋舍,蓝调的颜色让我怀疑是有心者加上的滤镜,远方是长亮的灯塔,微光,和天边的朦胧。
她说这里有零下二十度都不会结冰的北冰洋,白天光亮只有两个小时,足够在长期紧张中睡个安神的好觉。
她的眼睛盯着一只破旧的船。
她总喜欢一些破碎的事物,即便是眼前这只锈迹斑斑像时光机一样的船或是后来我们一起住时我看到墙壁上框起来的一滴蚊子血。
风好大,我心里有一片湖。
爱与恨都被钉在湖底。
可如今它们却要冲破头骨。
其实,我也很喜欢雪山。
在路边的一家餐馆里正好播放着她喜欢的一首歌,这是诱惑客人的手段。她推门,门前的风铃在寒风中微微苏醒打了个哈欠。
她的电话铃声断断续续响起,像是九十年代的播音机沉入海底,她没在意。
喝完一杯微醺时,她眼眶有一行卡布奇诺玫瑰色的晕染。
眉头微蹙,眼里有数不清的一场雪在飘零。
她为了不难堪,努力向上看,还是在尾角落了一行情诗的晶莹。
我忍了很久,只是轻轻用纸巾擦去她的泪。
你的眼泪是我缄默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