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被迫干活》化蝴蝶

5、5章

　　夜晚，三人围坐于代梦初房中。

　　百里轩：“明明信息全部符合，她无疑就是白鹿鸣的妹妹啊，但她的样子看起来又不像说谎。”

　　净泉：“不好说，如果白呦呦的死与她有关，她就有说谎的理由。”

　　代梦初：“和尚，百里轩问白鹿鸣话那会儿，你有看到白呦呦的表情吗？”而此刻的白呦呦又一次埋下了头，根本看不到表情。

　　白呦呦的表情？百里轩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口误？

　　净泉：“看到了，很狰狞。”就跟当时在后花园的时候表情一样，痛苦地整张脸都扭曲了。

　　代梦初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吧，你这个形容真是……那不应该叫狰狞吧，那明明是……痛苦自责还有心疼和……思念吧。”

　　净泉呆住了，他回忆着白呦呦脸上的神情，突然意识到他看到的恨或许是因为他只看得懂恨。

　　百里轩越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见他俩沉默便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发现白鹿鸣脸上这么多表情？”

　　代梦初干笑几声道：“别听我们瞎说，我们胡言乱语呢。”

　　百里轩感受到了敷衍。

　　净泉：“百里轩，白呦呦的尸首在哪里？”

　　“还在衙门，因为还没结案。”

　　净泉：“那明天启程吧，尽量早点走。”

　　百里轩：“……行。”

　　代梦初：“死掉的姐姐，失忆的妹妹，还有京城的乐坊，乞巧的灯会，这些会不会有联系？”另外仵作查不到的死因，或许有人在装神弄鬼，也或许真的有鬼。

　　净泉敲了下代梦初的面具，道：“别想了，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是啊，净泉只需要将死掉的人送回他们该待的地方罢了，并不需要探究他们因何而死，有何心愿。

　　代梦初其实也就随便想想，她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这里不是有一个人要探究真相吗？

　　百里轩：“总之，谢谢你们配合，明天一早就启程，两位早些休息吧。”

　　百里轩走后，代梦初便将面具摘了，背靠着圆桌懒洋洋地瘫着。

　　“和尚，送完她该送送我了。”

　　代梦初不再叫他净泉了，而是很随意地叫他和尚。

　　“你是不是不喜欢净泉这个名字？”感觉叫你和尚的时候，表情柔和多了。

　　净泉：“……你过度敏感了。”

　　代梦初也不想，她总是能注意到人们脸上微妙的表情，师父师娘的小心翼翼，小师弟的依赖，还有……师弟的防备疏离。

　　当然，还有净泉略显僵硬且偶尔不知所措的面部表情。

　　——

　　“阿轩！”

　　百里轩刚到家门口，就见月色下一个修长的身影，似乎在等他。

　　走近一看，那人笑得一脸明媚，个子比他高一些，像是见到他很高兴。

　　百里轩的心脏不由地剧烈跳动起来，但不是因为喜悦，而是因为紧张。

　　“明尧……”

　　他以为自己能够忘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喊出这个名字。

　　但现实是，百里轩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亲热地与盛明尧勾肩搭背，就好像很久以前一样。

　　“你怎么来了？”百里轩表现地很是激动高兴，多年不见的好友相见本该如此。

　　“好久没见了，来看看你。”盛明尧扭了扭身体，似乎并不喜欢这种接触。

　　百里轩不动声色地与他慢慢拉开距离，关切道：“有事进屋说吧。”百里轩刚回来盛明尧就来门口等人，明显是有求于他。百里轩作势拉他进门，盛明尧却不肯。

　　“阿轩，我也不跟你打哑迷了，其实今天来是有事相求，我们……还是朋友吧。”

　　朋友……他在说什么？百里轩有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明明住得很近却整整三年不联系的朋友吗？是跟他在一起就会觉得难受的朋友吗？还是最需要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朋友？

　　盛明尧五官端正，人前也一向端正，所以总带着一身正气，似乎正义就该站在他身边，这样的人突然带着恳求的目光望过来，百里轩还是不由地心软了。

　　“当然啊，不是说过，一辈子都是朋友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能帮我一定帮。”

　　盛明尧顿时有了希望，忙说道：“是我们家在京城的生意出了问题，货里面查出了致幻迷药，我爹因此被官府抓了，我听说你在刑部当差，能不能帮帮我爹……”

　　百里轩瞬间从自我情绪中抽离出来，正色道：“你们走私致幻迷药？”

　　盛明尧矢口否认：“不是的，我们家从来没沾过那种生意，完全不知道那些货是怎么回事！”盛明尧知道百里轩有多痛恨致幻迷药，极力撇清关系。

　　“行，我知道了，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你放心，至于伯父那里我会去打点，我明天一早就回京，有事给我写信。”

　　总算送走了盛明尧，百里仲恺在得知他刚回来就要走又开始愁眉不展，百里轩暗暗叹了口气。

　　“爹，我这次办好了差事就能升职，您不是很希望我仕途顺利吗？”

　　“我膝下就你一个孩儿，当然盼着你好，但这刚回来就走，还没来得及高兴……”

　　百里轩强装笑容，道：“爹，我明天一早就走，先回去休息了，您放心，案子一办完我就回来。”

　　“看来老夫来巧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子期现在可是大忙人了，老百里，你就放过他吧。”

　　“师父！”百里轩一边唤着，一边上前去迎。“这次回来太急，还没来得及去看您。”

　　“都说了别叫我师父，你可是未来当大官的人，我可当不起。”

　　辛梓砚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得他医治的人都说是药到病除。而他年轻时与百里仲恺有过一段交情，便常来府上做客，也是一次偶然发现了百里轩在药理方面的天赋并收他为徒。

　　只是他这个本该一心一意从医的徒弟现在却在走仕途。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不定哪天我就重拾医书了。”

　　百里仲恺一听，不乐意了，呵斥道：“你敢！”

　　辛梓砚冷哼一声，道：“做事要一心一意，切不可三心二意，做得好一件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百里轩听出辛梓砚话中的鼓励意味，笑着应道：“子期明白。”

　　百里轩给两位长辈倒了几杯水，听了会儿两个人拌嘴吵架便回房休息了。

　　只可怜，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