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深海》一鱼尾

3、第 3 章

　　太阳降落在天际线，阳光将海水照耀得熠熠生辉。

　　踩在沙滩上的触感如此真实，余深低头一看，他的双腿还在，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吧。

　　悠远的歌声从远处传来，余深不由自主的跟着歌声走进海中。

　　“嗯！”

　　突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痛，他猛地睁眼，眼前是一片漆黑。

　　“欧乌，欧乌”

　　小人鱼趴在他的胸口，身体变成尖刺扎在他的胸口，看见他醒来后立马窜到他面前关切的看着他。

　　“梦！好真实的梦！”

　　余深双手抱头，人鱼的左右脑是轮流工作的，没有真正的睡眠，他不确定人鱼是否会做梦，潜意识告诉他最好和人鱼的习惯保持一致，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睡过一次。

　　就在昨晚，他依照生物钟进入假寐状态，但他开始做梦了，梦中的歌声让他想要展露自己的一切，然后投入海中。

　　“欧乌，刚刚是你吗，你是不是又救了我一次”

　　那歌声充满吸引力，余深不敢回忆，他能确定这绝不是简单的梦。

　　余深提着小人鱼的两个小触角问道；

　　“欧乌，你知道什么吗”

　　欧乌小身子扭来扭去，听见余深叫他的名字又开始泛红。

　　余深看了半晌知道欧乌是不知道更多了。

　　“问题越来越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再想”

　　修养这段时间没有人鱼来过余深的洞穴，在他的眼睛好了之后，他的脑子偶尔有尖锐的痛感，是在提醒他赶紧去找红斑人鱼。

　　余深让小人鱼覆在脸上，用海草裹满全身，很多人鱼都会用海草来当做装饰物，这样的打扮在人鱼中也不突兀。

　　“走吧”

　　余深摆尾，掀起一片水波。

　　人鱼的聚集地在余深居住的洞穴更深的海域。等他到时，一群黑尾人鱼挤挤挨挨的团在一片水坑旁面部朝下，他看出这片水坑是大大小小的气穴。

　　“为什么不用鳃呼吸？”

　　“因为黑尾算不上全态人鱼，用鳃呼吸的氧气完全不够他们使用”

　　余深转头看见一条人鱼来到他身旁，这声音他熟悉。那条红斑人鱼称他为紫斑。

　　紫斑的鱼尾以蓝色为主上面有一道道红色疤痕，红斑人鱼的鱼尾有部分红色条纹状疤痕，这是他们的象征。不过紫斑的特别在他鱼鳍处分叉出了另一条细小的鱼尾。

　　至于上半身，像是一个光滑的倭瓜，脸，或者说是倭瓜的顶部有一只人眼，下面是和欧乌同款的黑豆嘴，他的触须在海中飞舞，让余深联想到了长出根须的萝卜。

　　余深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脸，还好没有暴露，没想到这一举动倒是让紫斑兴奋起来，他的触须发出荧光道；

　　“我当时怎么没有发现！虽然你的尾巴一般，但是你和我一样，人鱼王在上，在这黑海居然有第二条同时拥有嘴巴和眼睛的人鱼！”

　　“这样的人鱼很少吗？”余深紧张道，覆在他脸上的小人鱼默默挪动，企图将他的一只眼睛也遮住。

　　“其他海域难说，但就在黑海我除你之外再没有遇见第二条。”

　　说着紫斑将触须绕上余深的上身：

　　“快看，你长得非常的人类！要是在贝壳海，准是有人鱼追求你的！”

　　余深躲过紫斑的触须问道；

　　“你不是黑海的人鱼吗，你去过其他地方？”

　　紫斑剩下的眼珠子乱转道；

　　“我们来说说你的工作，你这次可是得罪鳞斑了，已经恢复了还不去找他，他现在很生气，才让我这样的闲散鱼来找你”

　　紫斑自然岔开话题，余深也知道短时间问不出什么问道；

　　“我的工作是什么，鳞斑是我第一次遇见的人鱼？”

　　“你的工作，我想想，你看前面这些黑尾，他们就是你的工作，其他的丹已经占据了好的地方，你现在只能带着这些黑尾去黑海边缘捕猎了”

　　“至于鳞斑，就是你知道的那条鱼，你惨了，他可是非常讨厌你这种不愿付出的人鱼”

　　紫斑一边说着一边向前游动，余深看到他那条分叉的鱼尾偶尔也能随着主尾的摇摆颤动两下。

　　黑尾们已经吸完氧气，又立在原地，余深没在继续刚才话题问道；

　　“你刚才说他们不是全态人鱼是什么意思？”

　　黑尾人鱼没有眼睛，他们只有一张几乎占满半张脸的嘴，像余深看过恐怖片里的食人鬼。

　　“就是那个意思，他们的腮没有发育完全，一次吸氧维持不了多久，想要活下去只能靠海底气穴”

　　紫斑人鱼说着黑豆嘴咧开一点又道；

　　“等会带你去你要掌管的气穴，到时候你就可以让这群黑尾为你捕猎，要是谁的猎物少了，就让他们窒息，这样他们就会听话了”

　　余深看向那群黑尾人鱼，他们都颤抖起来，触须成防御状态将面部包裹起来

　　“好了，跟我走吧，今天我要带你游完所有的地方”

　　紫斑说着就向远处游去，余深皱眉看了一眼黑尾人鱼转身跟了上去。

　　这里的情况比他想的要复杂，按理说黑尾人鱼是人鱼中数量最多，信息应该是最全面的，但是余深没有从鳞斑给的信息中提取到关于黑尾的更有用的东西。

　　还有紫斑，他肯定去过黑海之外，他是一个通往外界的突破口，余深若是要逃离这里，紫斑那里会有更多的信息。

　　‘先在这里站稳脚跟再说，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在心里梳理了一遍现状后，紫斑已经带余深到达气穴。

　　水中气穴的一般会在岩石的凹槽，分布广泛体量不大。

　　余深看着眼前这个看不见底的洞穴，一层空气像铝纸般覆盖在洞穴，这可不是他重生前看过的气穴。

　　“你这里的气穴是小了点，但是足够黑尾们呼吸了 ”

　　“这居然还小吗”余深震惊道。

　　紫斑笑道；“这算什么，有一座人鱼城市建立在一片气□□中，那里面的空气多到用不完”

　　余深探寻的看向紫斑；“你似乎去过很多地方，能和我说说吗，我一出生就在黑海，外面是什么样的”

　　“哈哈，小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能出生在黑海已经是一种幸运了，不要从我这里套话”

　　紫斑看着余深，直到余深的脑海中传来声音‘不要在他的监视下谈论外面’

　　“走！今天难得见到一个和我一样美的人鱼，带你体验一下黑海最美的地方”

　　紫斑的一只眼向余深眨了眨，触须裹着他的手臂，直接带着他窜进气穴中。

　　空气大量涌入余深的肺部，他忍不住的猛吸一口，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余深几乎想要醉过去。

　　紫斑没有停留，带着余深向气穴更深处前进，余深看到一根更细微的触须拨弄着紫斑牵引他手臂的触须。

　　他的触须什么时候飘过去的，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余深再看过去，那根触须跟毛细血管似的，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欧乌什么时候把的触须探出来了。

　　‘欧乌，快收回去’

　　“欧乌，欧乌”

　　欧乌欢快的回应余深的脑波但触须的试探一点没停。

　　那个缠着余深的人鱼让欧乌厌烦，余深的手臂是他的，它才不会让出去！

　　‘欧乌，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放进海草袋里，再也不能和我一起睡了！’

　　余深这段时间是见识了人鱼触须的多种用途，生怕一个不小心欧乌的触须和紫斑接触后发生信息交流，此时也不得不拿出欧乌最害怕的来威胁他。

　　‘欧乌！’

　　欧乌在余深脑中抗议，最后不情愿的把触须收回，然后缠上余深的触须，一股强烈的委屈感涌向余深，像是小孩被拿走心爱的玩具，欧乌在余深的意识里哭得很大声。

　　可怜余深自己还是个大龄未婚青年根本没有招架小孩的能力，只能一边分心安抚欧乌一边观察周围的动向。

　　这里已经离气穴口很远了，空气充足，洞穴的穴壁上还长有陆地才有的植物。

　　“快到了，一般鱼我还懒得带他来”

　　面前慢慢出现光亮，随着他们的靠近光亮越发明显。

　　洞穴底部是一个L形构造，穿过长长的穴道，一片茂密的植物张牙舞爪的生长将洞穴的底部遮掩，即便是这样人鱼也能从植物间的缝隙看到明显的光。

　　紫斑掀开厚重的植物窗帘，光线射出，余深向下低头一看，这里离穴底至少还有10米的距离，人鱼的眼睛可以轻松地看到下面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发出亮光的圆球。

　　“就是这里，黑海看不到光，还是上一个丹偶然发现了这里”

　　自由的呼吸，眼前又看到光亮，余深想到了重生前，他居住的地方是一个有名的旅游小镇，那里的人们有整夜在屋檐下开灯的习惯，余深是个夜猫子，当他醒来的时候往往太阳已经下山，当他打开窗户，山下的人家点起的灯光总能让他安心，现在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刻。

　　‘欧乌，欧乌’

　　小人鱼也感应到了余深的想法，他会发光，要是余深喜欢他可以发光一整夜！

　　不会光尽鱼亡吗，余深回忆起上次欧乌的发光经历默默吐槽，欧乌也想起来这一茬，松开余深的触须一只鱼自闭。

　　他只是还没成长，等他成长，他就能，就能，欧乌想起一个发亮的光球从海中升起，后面的他就再想不起来。

　　“其他的红斑人鱼没有发现这里，上一个丹没有报告出去？”

　　余深疑惑问道。

　　紫斑手指向洞底的一处道；

　　“上一任丹不就在那里吗，他能告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