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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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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祁念玉皱着眉从他身上起来。
莫洲不答,只低着头安安静静的拍净身上的泥土。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他心不在焉的向我道歉。
“再激动也不能揪人衣领啊!”许天洛护着我,“我再说一遍,我们是一个团队,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再犯第二次!任何人都不能再犯了。”
“许导,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这地方阴森森的,不好多待。”宋腾道。
刚才那么一出,大家都没了挖掘素材的心思。一行人沉默着往外走。
“哎——”看守人忽然喊住我们。他看似在对大家说话,眼神却落在我身上,他隐晦道,“记得要回去买点艾草去去。对了,身体差就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得往身上带点什么。”
许天洛忽然碰碰我的手,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等和前面的人隔了些距离,他才低声道,“是不是因为那个谁,给你身上沾上了邪气?遥哥你放心,我再催催我妈,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给他请走。”
“行。”我心不在焉的应了。
请佛容易送佛难,同理,请鬼容易送鬼难。我就像是成了张一逍的执念,他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得过且过了。
见我们出来,严叔赶紧下车把车门打开。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稀奇?”
“挺好。”见没人说话,宋腾赶忙应和。
严叔也看出了我们的氛围变得奇怪,他点点头不再往下问。
“接下来去哪里?”
许天洛先是看向我。
“我没事。”我不想因此拖了他们工作的进度。
“行吧遥哥。”许天洛拍拍我肩膀,“严叔,往村里开。来都来了,今天必须得问出点什么。”
车子发动,缓缓驶进村落。
开出去没多久,几个扛锄头的村民挡在了路中央。
为首的村民伸出手不让我们再继续往前,“里面不能再走了。”
我认出其中一个就是进村时开窗打量我们的人。
“我们就是路过,开进来随便看看。”严叔摇下车窗。
“里面没有什么好看的。”为首的村民皱眉,“你这样会打扰到我们村民。”
“我们什么也不做呀,就是随便看看。”
“不行就是不行!”村民态度强硬,“再不开出去,我们可就要砸车了!”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许天洛小声道。
眼见几个村民一副绝不退让的架势,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原路返回了。
许天洛几人在商讨着下次来怎么进村。
我靠在车窗边,思绪漫无边际。
树木在车窗外一一闪过,直至消失在车尾,再也看不见。
我心里无端生出一丝落寞,再抬眼看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就那么一瞬间,我却能清清楚楚地捕捉到。
心跳漏了半拍,恐惧忽然从四面八方向我奔涌而来,直至把我淹没。一种怎么逃也逃不开的无助升腾,将我心脏牢牢占据,下一刻就要攥住我的心脏,揉搓、捏碎。
我呆滞的转头看向车后。
是张一逍。
他在笑。
笑得我毛骨悚然。
只一瞬间,他的身影就被车远远甩在后面。
他是什么意思呢?是要告诉我,我永远都逃脱不了他的纠缠吗?为什么不管是生是死,都要缠着我?
翻涌的情绪急需一个泄口,我一拳砸在车上,大力喘着气。
“遥哥,好端端的……怎么了?”许天洛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整懵圈了。
其他人也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连日来的折磨,无助,我再也没法坦然的揭过。我身上经历的一切,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足以令人崩溃。我甚至没办法去吐槽去发泄,被一个死去的人纠缠,换做任何人都以为是在开玩笑。
眼泪委屈的溢出眼眶,我慌乱用手臂擦拭,“没事没事。就是一时间有些落寞。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遥哥,你有什么事就说,我给你解决。”许天洛满脸担忧的看着我。
祁念玉递过来一张纸巾,“遥哥,是不是今天被吓到了?”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没事。”
见他们还在看着我,我勉强笑了笑,“我真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再提起别的话题。
车里一阵沉默,只剩下车行驶过时裹挟的风声。
回到民宿吃过饭,祁念玉跟在我身后上楼。
我知道他是想来询问我白天哭的事情,一时之间有点窘。我忙加快了步伐,想把他甩下回屋躺着。
他发现了我的意图,赶在我关门的一刻拦下了门。
“遥哥,可不可以别躲着我?”
“……没有。”
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真挚,“遥哥,你根本不擅长说谎。为什么要躲着我呢?难道……”
“不是。”赶在他说出更多让我手足无措的话之前,我抢先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没熟悉到那种地步。你再给我点时间。”
他一愣,继而笑得眉眼弯弯,“好。遥哥,多久我都愿意等。”
“……”
僵持了好一会儿,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我不耐烦的拉了一下门,“我累了,要睡觉。”
“现在还不能睡。在九龙口看守人嘱咐一定要买些艾草去去,遥哥,我让老板娘准备了艾草水,她一会就给你送上来。”
我被张一逍一闪而过的鬼影扰的心神不宁,早把看守人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没成想祁念玉竟然会这样细心,这样关心我的安危。
一时间心里暖暖的,我由衷的道了谢。
“遥哥,无论你有任何困扰都可以告诉我。我愿意帮你,我是一个你值得信赖的……伙伴。”
“……谢谢你,小祁。”
“遥哥,其实你可以叫我阿念的。”他不好意思的揉揉自己微卷的头发,低声道,“这样听起来要亲切些。”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我硬着头皮喊了声,“好吧,阿念。”
祁念玉轻笑一声,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他松开了抵着门的劲,“遥哥,晚安。”
今晚也不知道是吹的哪路风,我刚把祁念玉这尊大佛送走,后脚莫洲就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是来确定一件事的。”
莫洲目光锐利的像要把我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