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船与前程与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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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海上男儿的浪漫，就是酒，宝藏和海盗！”马尼戈特一手举着汤勺，一手举着啤酒，眉飞色舞地说。
啊真不知道他怎么还这么有力气呢？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小姑娘带着几分同情看向劳累一天的苦工马尼戈特。自打他来了以后就接过了艾尔熙德的舵手工作，看得出螃蟹（这已经因为她某次无意中的失言成为了马尼的“钦定”外号）干这活非常的得心应手，按他的说法，只要他握着舵把，哪怕在黄泉之国他也有本事把船开出去。这个工作虽然辛苦但是也不算是很可怕——嗯，如果不是希绪弗斯先生的态度有点不寻常的话……
“作为小姐赢来的战•利•品，那么多么辛苦的工作，也没资格抱怨的对吧？所以这里，这里还有那里的工作，也请战利品先生加油了。”
希绪弗斯眉眼弯弯，笑得马尼戈特有如被捆在蒸笼上的螃蟹挣扎不能。一边走过的艾尔熙德重重拍了马尼戈特的肩膀，小螃蟹满怀希望地回头，得到一句话：“好好听那个男人的安排。”
“你，你们都不是好人回头我要向老头子告状……”
“马尼戈特前辈，这么轻易求饶真难看呢。”咬着奶酪恰好路过的猫仔完成了最后一击。
把呵欠连天的萨莎和雷古送回房间里睡觉，检查完锚链的三个人回到了温暖的副官室。马尼戈特轻车熟路地走到柜前，拿出了一只瓶子三只杯子，给每只杯子里都倒上了一些。
“从怪老头那里偷来的，不用感谢我，这可比你们船里那酸溜溜的葡萄酒好多了。”
希绪弗斯接过了酒杯，杯里来自东方的佳酿清冽芳香。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马尼戈特？塞奇大人有什么命令么？还是说——”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雅典娜大人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你想多了！”马尼戈特不客气地回答，“连续四次要牌都要到ace本大爷抽到20点都没能赢过她她如果还不是雅典娜本大爷还真想不到别的人选了！老头子把寻找雅典娜的任务交给你还真是交对了你还真有本事找到了这个小丫头！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也亏她肯乖乖跟你走，还一口一个希绪弗斯大人的，被你毒害不浅啊！”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不吐不快的马尼戈特说完了畅快地呼了口气，假装没有看见旁边艾尔熙德头上的青筋和不经意紧抓佩剑的动作，颇有几分豪迈地连灌下几口酒。
“那么……你千里迢迢就是为了来在船上当个杂工？”
这句调侃反而让马尼戈特得意地扬起了眉毛。
“说了不用感谢本大爷——本大爷是来给你们送钱的！”
他得意地清清嗓子，继续说下去。
“老头子让我带资金过来，多买几艘船，多发展势力值，多收集情报……”
“不需要。”希绪弗斯微笑着打断了马尼戈特热血沸腾的花钱计划。
“虽然很感激塞奇大人的安排……但是我还是觉得，现在就借助他的力量前进的话，对那个孩子没有好处。”
马尼戈特诧异了一秒钟，随即有些尴尬地看着希绪弗斯：
“这种把小家伙推下悬崖来教他学飞的方式还真不像你啊。”
“这种拐弯抹角还用比喻来说明问题的方式也真不像你啊，马尼戈特。”对方丝毫不为所动地耸耸肩膀。
“我们暂时就先观望一下吧。”
“咳本大爷才不管你那么多！”马尼戈特喝完杯中的酒，拍拍衣角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不过，有些事情，即使你不去说不去做，也还是会发生的。我相信命，希绪弗斯。”
“希绪弗斯先生，我们买艘新船吧。”
“从的黎波里带来的金子在布鲁日卖得很不错呢！马尼戈特先生说，如果有货仓位更多的，更大的船，我们就能更快地赚钱，这样，和港口签订合约的话，也会更加方便。”
小姑娘双手撑在桌上，紫色的眸子灼灼地望着坐在桌前的希绪弗斯。现任奥林匹斯商会副官希绪弗斯抬起眼睛，带着一如既往的稳重微笑看向他的女主人。
“小姐想赚更多的钱吗？”
小姑娘用力点头。
“当然啦！钱能让船上的大家有饭吃有衣服穿有酒喝（听到这里的时候希绪弗斯的眉尖不易察觉地挑了起来），还能给哥哥治病，还能让艾尔熙德先生的锅子里每天都有炖肉！”
希绪弗斯放下手中的文件，温和地注视着小姑娘。
“如果有一天……我只是假设。如果有一天小姐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小姐会拿这些钱做什么？”
萨莎努力地想着。
有很多很多的钱啊，真是很幸福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吃得好穿得好，哥哥也有钱在很好的医生那里治病，还能买很多很多哥哥想要的颜料和画具……所以，当时希绪弗斯先生刚一拿出那袋金币，她就答应了，没有多想，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愿望。虽然事后回想起来曾经问过，七海的女神殿下是什么，但是希绪弗斯高深莫测地一笑，把话题硬是岔开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在船上的生活……现在的话，只想继续下去。”
这答案还真是让人失望。可是当时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看着小姑娘涨红了脸蛋儿，希绪弗斯伸出手揉了揉那头才及耳边的柔顺紫发。
“别想那么多了，很快就靠岸了，放松好好玩玩吧。”
“汉堡……比想象得要破败啊。”
也许是因为天色已晚，再或者是因为错觉，总觉得这个按说是北海上数一数二的海港给人一种阴沉压抑的感觉。明明不算是很坏的天气，一路并没有看到很多船只，停进了港口才看到很多破破烂烂的船挂着脏兮兮的帆，无精打采东倒西歪地窝在港口里。
码头上给他们停船的小伙子一身酒气冲鼻，接过小费以后连谢谢也没说，这让已经把萨莎奉为船长的达古拉斯他们很是不满。但是直到进了交易所，他们才知道原因。
“咳，还不是打仗。”瘦瘦的交易员推推鼻梁上架的圆眼镜，唉声叹气地拿出账本，“现在资金很少，各位带来的货物我们只能给出这个价了……还有小姐您要的这个，这个和这个我们都没有货，真是万分抱歉。”
“海战？究竟是怎么回事？”希绪弗斯皱起眉，问道。据他所了解的汉堡汉撒商会同盟，不说称霸一方，至少财力和实力都是北海不能小视的力量。在短短时间里汉堡港败落成这个样子，却还不知道是何等的势力在背后操纵，实在是他的失职。
“这个么……”原本无精打采的交易员推推眼镜，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我们这里……可是没有免费服务的喔。”
“所以，这就是马尼戈特你说的，比较便宜的情报获得方法？”雷古鲁斯压低了声音，在一片喧闹之中拉拉马尼戈特的袖口，只差把你搞什么我不赞同写在脸上了。
“小孩子懂什么。”马尼戈特仗着身高优势揉揉雷古的头发，大步走到了吧台前，随便找了个人就在他身边坐下了，一只手把雷古拽到了自己旁边，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桌子。
“来两杯……啊不，三杯毡酒，加柠檬。”
坐他们旁边的看起来也是个豪爽的水手，接过马尼戈特请的酒一句话没说先灌了几口，满意地舔舔嘴唇才放下杯子。
“来这儿做生意的啊，兄弟？”
“是啊，不过看这景象，汉堡也不行啦。”
“兄弟，不是我说，这年景儿你来我们这里做生意，可是找错地方啦。”加柠檬的烈酒使得本来似乎就已经喝了不少的水手更加的醉眼迷蒙，用力摇起头来。
“没听说吗，伦敦的船刚刚和这里的本地小商会打了一场，现在地中海那边的货物都不从咱这里走啦。”回忆起不久前的那场海战，水手似乎还有几分心有余悸，声音都压低了几分，“汉撒同盟的老大死了，现在那几个小头头也被干掉啦。弄得大家都没有活干，心里都七上八下得紧哪。”
“这说不通啊，”马尼戈特招招手又给对方叫了杯酒，“难道对方只想把这里毁了，不想在这里继续做生意？”
“谁知道呢！”接过酒一口灌下，被套话的水手大着舌头抱怨，“那家伙大概十有八九是个变态，看看他对汉撒小头头干的事就知道了——我说兄弟你看上去就是个好人，在这里做生意当心被他盯上，虽然他现在是在伦敦那窝着，不过这城里现在到处都有他的手下，也不做生意，真是不知道想干嘛。”
顺手把雷古面前那杯呛得小雷古直咳嗽的酒拿过来推给对方，马尼戈特露出了堪称亲切的笑容：
“那么，那个变态究竟是谁呢？”
水手脸藏在酒杯后面，小心地左右看了看，招呼马尼戈特凑近了点儿，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那个啊，就是——”
“去你们的！老子是男人！”
从酒馆的角落里爆发出惊人的怒吼，随之桌椅碗碟摔砸之声乒乒乓乓连成一片。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船与前程与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