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养成手册》君主论

14、多疑第三

　　严少英尬笑：“这是个秘密，不能说，现在不能说，以后告诉你。”

　　李幼悟垂眸，释放出自己想象中的气势，心中生气：知而不言，不忠，为人臣不忠，当死。

　　很好！来日方长！

　　想了想，开国的卢国公早年在赵氏皇族地盘上杀猪，莫不是他家藏匿了赵氏皇族的血脉？

　　她还要调查一番才行。

　　将手从严少英手中抽出，想了想，李幼悟拿出一个钱袋，里面装了一百贯银钱的银票。

　　赏誉——让人办事要赏罚分明，严少英缺钱，那就用银钱驱使他。

　　“景德元年，王相公曾向属地峨眉山求神医为其子种痘，以免痘疮之患，驸马若是有空，可请人调查，蜀地神医之后可还有会此法者。”

　　李幼悟也找老人了解过，此法一是不成功还可能导致人感染，一旦感染，就是灾祸，为人所不容。然后就是，痘种难得，不易保存。

　　加上近些年来也没有什么大疫，所以没有推广开。

　　“痘疮？种痘？”严少英似是思考了一会，“天花！”

　　“我艹！”

　　驸马在说污言秽语。

　　李幼悟忽然觉得驸马时时刻刻在压抑着什么，为了引起他的重视，她对他说：“我的月事没来。要早做准备，有备无患。”

　　其实她是想打听种痘的事，为弟弟们种痘。

　　啊？

　　⊙▽⊙

　　怀孕了？

　　我的孩子？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见严少英又在傻乐，她起身打算离开。

　　李幼悟戴上帷帽，准备喊福明进来，今日已经颇有收获，接下来她还要干另一件事。

　　“公主要回去了吗？等一下！”

　　李幼悟回望，见严少英从旁边的瓶子里拿出一大把花，塞到她手里，还有一个小木盒。

　　她还以为那是店家的装饰……

　　“驸马有消息了可以递信给我。”叫福明进来，把东西给福明拿着，她微微福礼告别。

　　公主离开后，严少英幻想了一番自己和公主的孩子，心里很是激动。

　　前世表姐怀孕，他就在想，这里是一个和他有血脉关系的孩子，就很感动。

　　古老的繁殖欲作祟，传承数千年的家庭关系和生物的本能让他心脏狂跳，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真好啊！

　　是我的孩子！

　　“嗝！”

　　“嗝！”

　　狂喜和焦虑交织，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岔气。

　　产前焦虑？婚前焦虑？

　　天花，是个大问题。

　　离开东羊正店，李幼悟让人驱赶马上去见胡娘子。

　　胡娘子，就是顾时章养在外面的外室，她前世也打听过，说是从江南逃难来的，家里过不下去了，才去卖了身，被顾时章看中养在外面，她那哥哥还经常去看她。

　　她自然不会亲去找她，她的车停在一条街外的安静少人的箱子里。让人去请胡娘子。

　　胡娘子走的很慢，是缠了足的。

　　李幼悟蹙眉，觉得有些不对。

　　南方近些年来盛行养瘦马，就是那种纤细娇弱的女子。

　　有的地方会缠足，说是三寸金莲好看，可脚都断了好看什么？

　　如果严少英在这里，会告诉她，这叫审丑，这是边台。

　　这些风气还没有发展到汴京，只在少地方盛行。

　　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缠足？

　　只见胡娘子看起来胆怯柔弱，身上的衣衫是近些年刚流行的细棉布，灰青色，穿得严严实实，不像青楼女子，反而像个寻常妇人。

　　她走到近前扑通跪在地上磕头：“民妇胡三娘，拜见贵人。”

　　来人的马车高大华丽，定是贵人了，汴京城里多贵人。

　　“你是谁家的妇？”福明的声音稚嫩却盛气凌人。

　　听到这话，胡娘子身体抖了起来，她只是个外室，想必是正室娘子找上门来，她不敢说话。

　　“你可知，那顾郎君是鲁国公主驸马？”福明一板一眼的问。

　　“知，知道……”胡娘子抖得更厉害了。

　　“知道你还敢勾引驸马！”福明的声音吓得胡娘子直接趴在地上。

　　李幼悟轻声跟福明耳语。

　　“那可有姓杨的公子，驸马可有带姓杨公子去你那里吗？”

　　“不……不曾。”

　　等了好一会，才听福明问：“那若我家主人做主为你与顾家做了断，放你回家，你可愿意。”

　　胡三娘子听了抬起头来，先是喜悦，又是摇头。

　　“好不知好歹，你既已赚了银钱，回家与你哥哥团聚不好吗？”

　　胡三娘连磕几个头，头都磕破了：“好叫贵人知道，我那哥哥不是我亲哥哥，我是从小被他们买来的，我已经破了身，若被退回去，只能被卖到窑子里去，在这里，我只用伺候顾爷一个。求贵人给条活路。”

　　不是亲哥哥，原来是这样。

　　大约前世她那哥哥没赚够钱，胡娘子又死得惨烈，所以想讹上一笔。

　　前世是恨与可怜，恨她污了自己的脸面。因为今生跟自己不再有关系，她看胡娘子，只剩下可怜。

　　沉默许久，

　　“刘嬷嬷，她那院子里还有人吗？”

　　“还有个九岁的丫头，无父无母，也是买来的，伺候这位娘子的。”

　　“一起抓来，不要闹出动静，找一辆马车，运到我在下岭的庄子上去，给她找点活干，不要饿着。”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胡娘子跪伏在地上。

　　“放心，不要你性命。过段时间就放你走。”

　　对于这种女子来说，当了外室，衣食无忧，若是能生个一男半女，被接进府里做个小娘，也是好的。

　　可顾时章和杨枫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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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顾时章和杨枫喝了酒结伴归来。

　　“我跟你讲，三娘脾气是个烈的，我当初也是费了好长时间才上手。若是让她跟你，怕是不舍我呢！”

　　“没事，我就喜欢烈的。”杨枫有一点癖好，他喜欢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但他更喜欢人妻。

　　被别人调教过的他再上，别有一番滋味，可以从中品出调教她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手段，征服这个女人就等于征服一个男人。

　　“三娘！”顾时章边喊边开门，但小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杨枫看着黑灯瞎火：“不会是跑了吧！”

　　“她敢！走，跟我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