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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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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承配好药,把王菱叫了过来。
“公子,您唤奴婢过来有何吩咐?”
两人站在过道,靖承将药瓶递给她,“明明日我们将启程离开此地,你我缘分已尽。我已预付一月房费,你可安心居住。”
“公子!”王菱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慌乱,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靖承的衣袖,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恳求:“公子,我……能否随您一同离去?我……”
靖承抽回衣袖,退后几步保持距离,他可不希望谢初瑶又不开心,小情趣偶尔玩玩有利于增加感情,次数多了就不好了。
“你不是还没报仇吗?怎么?又不想了?”靖承似笑非笑道。
“奴婢未曾忘却,只是……”王菱泪眼婆娑,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见者不忍,但靖承的心却如磐石般未为所动,他厌恶被人纠缠。
“既然如此,你自己保重。”靖承言罢,转身离去,背影决绝,未曾有丝毫犹豫。
望着靖承离去的背影,王菱的心沉入谷底,哀声呼唤,“公子!”回应她的是一道关门声。
夜间,于二悄然离开了客栈,而他身后,几道黑影悄然尾随,中途被他成功甩掉。
次日,靖承与谢初瑶再次前往八方庄,共赏武林盛事。客栈对面小摊里两个人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吃东西聊天。
““这日子,真是乏味至极。每日只能守在这里监视他们,好想去找点乐子啊。”灰衣男人叹了口气,说道。
“你就知足吧!在这至少还能自在些,跟在少爷身边,稍有不慎便是一顿责罚,咱们就跟个沙包一样。”另一人笑着打趣道,言语间却透露出几分认命的无奈。
“谁让咱们是少爷的狗腿子呢。”灰衣人苦笑。
“那两个人,我们跟不跟?”另一人询问道,目光不时扫向靖承与谢初瑶离去的方向。
灰衣人摇了摇头,“算了,他们定是又去八方庄了,咱们进不去那地界,万一被当成宵小之徒抓了,那帮江湖人可不会讲情面。反正他们早晚得回来,咱们还是在这儿候着吧。”
“也是。”
两人悠闲地消磨着时间,对于靖承和谢初瑶的行程深信不疑。
八方庄,演武场。
经过前三轮的比试,剩下的十二个人皆是同辈中的翘楚,实力超群。青弋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最终赢下了下来。
“青弋师兄,你真是厉害!”莫问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眼中满是钦佩。
青弋的对手也是用剑高手,他虽然取胜,但身上也挂了彩,“多谢师弟夸奖,只是能不能先帮我包扎一下?”
“哈哈!师兄放心,药我早已准备好。”莫问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罐扔给青弋。
青弋稳稳接住瓷罐,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他倒出一颗色泽深邃的褐色丹丸,毫不犹豫地服下。随着内力的缓缓流转,周身伤痛减轻了许多。
“多谢师弟。”
“多谢师弟。”青弋拱手作揖,感激道。
“师兄,客气了!走,回院子给你外伤敷药去!”
“师兄言重了,我们师兄弟之间何须客气。”莫问连忙扶起青弋,两人并肩向住处走去,沿途讨论着即将面对的各路高手及其独门绝技,气氛热烈而融洽。
上次谢初瑶送的药还没用完,剩下的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莫问拉着青弋回到了自己房间里,把他按在凳子上坐下。
“师兄,你忍着点。”
“嗯。”
肩膀处血液染红了里衣,伤口有些深,莫问先用湿布擦干净青弋身上的鲜血,再拿出凝血散撒在他的伤口上。
青弋下颌瞬间绷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莫问见状,手上加快了动作,“师兄,忍一下,马上就好。”
凝血散虽然药效极其好,但也有个副作用,碰到伤口的一瞬间会产生剧烈的疼痛感,不亚于第二次受创。当时杜一一把药撒上去的时候,莫问一声嚎叫差点没跳起来,幸亏杜一一早有防备,将人按住了。
那滋味真是叫人难忘。
青弋比莫问能忍多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莫问表示佩服。
缠好纱布,两人都松了口气,青弋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多谢。”
莫问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师兄,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他看向莫问手里的药,“这药虽然刚沾上有些痛苦,但药效极好。”
“这是凝血散。”
“怪不得,师弟费心了。”
莫问笑着说:“师兄不必言谢,我们是师兄弟嘛,况且之后师兄还有恶战要打,我们八方庄的荣誉就靠师兄你了,你好好修养身体,争取拿下这次武林大会的魁首。”
“我会竭尽全力,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青弋眼神坚定,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莫问笑着点点头,“到时候我请师兄喝酒,我们师兄弟一醉方休。”
“好!”
……
“谢兄,谷雨,这便是你们的住处,看看怎么样?”莫问引着靖承与谢初瑶来到了一处清幽雅致的小院之中。
“莫兄真是费心了,此处甚好!”
院内景致宜人,屋内布置简约而不失雅致,几幅墨香四溢的字画挂于墙上,桌椅摆放得井然有序,窗棂明亮,地面一尘不染,尽显清雅之风。
“不客气,你们喜欢就好,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或者直接找庄内弟子也可以。”莫问嘱咐道。
“多谢莫师兄!”谢初瑶道谢。
“出门左拐一直走就是我住的地方。”莫问轻轻摆手,“你们慢慢安顿,我先行一步。”
“莫兄慢走。”靖承道。
莫问走后,谢初瑶和靖承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住处,不多时客栈的伙计也及时将他们的行李送了过来,靖承与庄内弟子合力将沉重的箱子抬进屋内。
“多谢。”靖承说道。
“不必客气。”弟子笑笑回道。
靖承把人送到了院外,转身往回走。
谢初瑶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件件放好,靖承在旁边搭手帮忙。
“怎么我的东西这么多?”谢初瑶擦擦额上的薄汗,有些惊讶。
两个箱子,靖承的东西只有四套衣服、几本书和一个药箱,剩下的全是她的东西,胭脂水粉、话本、衣服首饰……将箱子占的满满当当的。
“多吗?”靖承问道。
谢初瑶点点头,指着那些东西,“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的东西,你都没有什么。”
“我习惯了,无碍。再说你是女子,自然与我不同。这点东西我还觉得委屈你了呢,若不是这次出来的匆忙,也不会一直住在客栈里。”靖承说的真心实意,他是真的觉得谢初瑶受委屈了,用的东西都是谷中带出来的,新衣服也就前几日买的那两套,定制的还没送过来,就连胭脂水粉也逊色于谷中。客栈虽可栖身,却终究少了份宁静与雅致,处处不及在谷中的自在与惬意。
谢初瑶听着靖承的话,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夫君你是认真的吗?”
“我像在说假话吗?”靖承反问。
“噗嗤!”谢初瑶忍俊不禁,“夫君,你怎么会觉得我受了委屈?”毕竟这一路上她什么都不用管,所有琐事皆由靖承打点,除了坐车时间太长之外,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
“你用的东西都没有谷中的好。”靖承轻叹,目光中满是歉意。
谢初瑶拉着他坐下,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那你以前出门是什么样的?”
靖承思忖片刻,简洁答道:“受邀医病时,自然有人打点周全;其余时光,便随性而为,有时甚至风餐露宿,尤其是采药之时。”
“那你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吗?”谢初瑶又问。
“那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并无委屈之感。”靖承摇头。
“那若换作我呢?”谢初瑶眨眨眼,追问道。
靖承神色微敛,正色道,“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靖承皱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值得最好的。”他的夫人从小就是金尊玉贵的人,是许多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现在成了他的妻子,自然也该是被万般呵护。
谢初瑶抿唇偷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夫君,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金枝玉叶的公主吗?”
靖承摇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认真又严肃道,“在我心中,你远胜公主,你是我的唯一珍宝,我想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谢初瑶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都快要蹦出来,脸红耳赤,别开了视线,“你……你别总说这种话,怪肉麻的。”
“我说的是真心话。”靖承轻笑,拉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于她的指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只有你,只爱你。”
谢初瑶听着这撩人的话语,心中悸动,但强作镇定地抽回了手,“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们去演武场那边看看比试情况。”
“夫人,你呢?”靖承没有遂她的意,反而握紧了她的手腕,目光灼热地看着她,眼里充斥着期待和渴望。
谢初瑶对上他专注又炙热的双眸,心底颤抖。
“我………我……”谢初瑶吞吐半天,还是没法说出口。
靖承眸光微暗,激荡的心冷却了几分。
“没关系,下次……我们先去看比武。”靖承松开谢初瑶,垂眸掩饰自己的失落。
谢初瑶不由得心疼,这个傻子。
“等等。”谢初瑶抬起头,目光相接,她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情感,“我……我也……爱你。”最后两个字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难掩羞涩和紧张。
靖承的眼中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猛地将她拥入怀中,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再说一遍,好不好?”
谢初瑶被他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推搡着他笑道,“不要!走啦,去看比试。”
靖承哪里肯依,搂着谢初瑶不撒手,“夫人,再说一遍,我刚才太紧张了,没听清楚,好夫人……”
“不要。”
“夫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再说一遍。”
谢初瑶被他磨的没办法了,只好凑近他耳边,轻笑道,“我爱你,很爱很爱,非常非常爱。”
“我亦是。”靖承低喃。
他低下头,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两人在这一刻,只余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