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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橙子碎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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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时间很快结束，郁北在补课的最后一天下午坐上了公交车。
临近傍晚的时间，公交车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郁北站在一群学生的前端，占到了个一个边缘的位置。
虽说边缘，但也好放行李，这样在郁北眼中就是一个绝佳好位置。
江荷青在公交车快发车的时候上来，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郁北的一个简便的行李箱成了对比。
江荷青看见了坐在后面的郁北，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郁北旁边，恰好郁北那边有一个位置。
江荷青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巾出来擦汗，手机在家的缘故导致她现在有点无聊，但她也不是什么能清闲下来的样子：“你也坐公交车啊，上次看见你爸来接你我还以为这次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江荷青看见郁北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像明莞那一类人，是大少爷的那种。
江荷青似是感叹般地补充道：“我以为你们这类人都是家长接送应该不会挤公交的，有点人不可貌相了。”
思及此处，江荷青脸有些微红：“啊我说话不太好听，你要是不愿意听的话我给你道个歉。”
郁北没有多想，他摇了摇头。
无意让气氛冷淡下去，加上郁北也正无聊，思考了半天，他开口：“其实我觉得你也不像那种会挤公交的人。”
江荷青松了口气，继续说：“聂玥今天早上说好了跟我挤公交回去的，可惜临近下课和平鸽又告诉她家长接送。”
郁北对此有印象。
江荷青又笑了一下：“挤公交才是当代高中生的状况啊，他们没有经历还真是有些可惜。”
江荷青坐在窗边的位置，顶上的空调味道有些难闻，江荷青伸手把出风口关上了，她拍了下郁北的肩膀，郁北顺着她的手指看向窗外。
江荷青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有生活气息的地方，人家不食烟火我还真要食烟火。”
“实际上我之前想过，如果我的成绩到了最后突然不好了，当然只是假设，可能未来我会选择去外面摆摊。”
江荷青这么一说，郁北也调起了兴趣：“那之后要去干什么呢？”
公交车停止在红灯前，郁北抬头看了一下，时长有98秒，旁边的台阶上有一个煎饼果子的摊位，江荷青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就这么指向了那个摊位。
顺着街那边的金色夕阳，指甲油表面被折射的光刚好就这么融入了亮光，江荷青笑着说：“去摊煎饼。”
“网上不是说‘yolo’吗，我也想这样，毕竟我的人生只有一次哇。”
江荷青是在下一站下车的，刚好到了她家附近，反正是不远的路程，江荷青对郁北说自己要下去买个煎饼，顺便取经发展副业。
久违的，郁北顺着江荷青的话笑了笑：“祝你成功喽。”
江荷青被郁北的笑晃了神，她真心实意道：“你就该多笑笑，这不迷倒众千少女？”
公交车开到了终点站，郁北把自己的东西搬下车，然后步行几百米去对面坐公交车，弯弯绕绕了一会，看见姜意在下车的站台等他。
姜意对他挥了挥手：“我说你再不来冰都要化了，太阳下山了都这么热。”
姜意穿着一件老头背心，炎热的天气身下坚持身着长裤，脚上踩着一双郁北没见过的人字拖。
姜意手上是街对面一家奶茶店的新品果茶，底下铺了一层碎冰，两片橙子在里面，从下往上是橙色到橙黄的渐变。
郁北觉得像夕阳留下的一角。
姜意自告奋勇把郁北的行李箱提走了，他把果茶递给郁北：“喝吧，我前几天喝过还不错，你今晚去我家住吗？”
姜意一直都知道郁北家的状况，也知道郁北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状态，暑假的时候，郁北也是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姜意家里。
郁北喝了一口果茶，橙子碎冰蔓延进了喉咙，郁北差点呛到：“过几天再说吧。”
姜意对他比了个ok：“不过你这装备也真是简约的，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我送你去呗。”
姜意把钥匙给他看了一眼：“你补课的时候我去把驾照学了，反正今年我也成年了。”
郁北又喝了一口橙子碎冰惊道：“这么快？”
姜意自豪道：“当然啊，不快点怎么能行，今年高考完我就要出去旅游了，你又不学车的，那不是只能靠我啦？”
郁北点头，他在学车这方面一直都是废材般的存在，就连电动车也是摔了好几次才学会的，在姜意能骑着自行车开始玩花样的时候，郁北自行车平衡都做不到。
后来还是姜意看不下去了才跟郁北说你别学了以后我载你，所以最近都是一直风雨无阻地来。
郁北说：“你今天在干什么？”
说到这里，姜意的表情突然就变了：“褚彦啊，你认识吧？之前我天天说他的，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风喝酒喝伤了叫我去给他接一下。”
“他后妈又没闲工夫来把他弄回去，那就只能轮到我了，刚好我妈挺喜欢他的，所以今天就没时间去接你了，公交车好坐吗？”
郁北小的时候就有些晕车，长大了症状就少了，不过长时间的坐车还是会导致身体不舒服，郁北从小生病次数就多，姜意一直很担心这点。
郁北摇摇头：“今天还可以，等车没有太长时间，红绿灯今天也快。”
姜意点点头：“好就行，下次不管他了，看我北今天坐一趟公交车变成什么样子了。”
姜意看了眼手表：“等下我送你回家去买菜，你跟我一起去吧，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的了，别吃你仓库的泡面了。”
郁北家里有个收纳箱专门装的泡面，郁北自己不是总会自己开火做饭的，这方面也是个小废材，为了便捷，郁北除了外卖就是泡面。
以前时不时去姜意家会被投喂，然后那段时间吃垃圾食品也就少了，气色也好了不少。
郁北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当下就同意了姜意，姜意听了挺开心的，等郁北收拾好了就被姜意拉着走了。
菜市场现在还有人在，姜意先去海鲜市场买了点小鱼，就直接去卤味摊子买了点东西，最后去水果摊挑水果了。
姜意看了半天：“褚彦说他想吃火龙果，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火龙果好吃？”
姜意放弃了和郁北商讨，他们两个都是不喜欢吃火龙果的人，遇上褚彦这种喜欢火龙果的人倒有些束手无策。
不出所料，郁北也摇了摇头：“要不你买个差不多的？”
权衡利弊之下，姜意也同意了：“确实，吃出虫子来了他自己解决吧。”
话虽如此，姜意还是挑了两个大的：“要不我们买个西瓜回去算了。”
郁北对此赞同，最后他们提了两个小瓜回家。
姜意的电动车放在楼下充电，索性路程不远，他们就这样走路回去。
姜意说：“你觉得我给你买的那个橙子碎冰好吃吗？”
郁北回味了一下道：“还不错。”
姜意点点头：“那就行，下次我也买一杯喝喝，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喝。”
郁北笑骂道：“不是说喝过嘛，拿我当实验小白鼠呢？”
姜意躲开郁北拍上来的巴掌，笑道：“哪能啊北，这不得了什么东西先孝敬你嘛。”
插科打诨着，他们走到了家门口。
姜意家是小别墅，地址离郁北住的老楼很近，一直以来出现在聊天中的褚彦在和姜母浇花。
别墅里种了很多种花，郁北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冒，也只能隐隐约约辨别出来几种。
褚彦看见了姜意和郁北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便和姜母一起来接。
姜母似乎是没想到郁北这时候会在自己家出现，她急忙接过郁北手上的东西递给保姆笑道：“张妈，把西瓜放在冰箱里冻一下，吃完饭拿出来吃。”
姜母突然又想到：“我前阵子在网上订的那张桌子是不是到了？等下你把东西拆了叫几个人摆到外面去，凳子我叫他们自己拿。”
张妈领命下去。
姜母这才高兴地看着郁北：“好久没见到你啦小北，前阵子听说你转学到了三中那边去，怎么这么突然呀？”
姜母顺带把郁北牵下去了，只留着姜意和褚彦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最后气氛还是姜意打破的：“你怎么还没回家？”
褚彦随手拔了根草放在手上把玩，然后才回答了姜意的问题：“家里就我一个人，宋姨说反正我这几天回去也是跟家里干瞪眼，不如暂住你们家等我爸回来。”
姜意闻言皱眉：“褚叔还没回来，林姨呢？她这几天应该不忙吧，也不在家？”
褚彦白了一眼：“我妈这几天路程还能告诉你们这群人？想什么呢？”
姜意对着自己嘴巴来了一下：“也是也是，那还是祝愿这几天你爸赶紧回来吧，我柜子里的零食都快被你吃完了。”
姜意几乎是把“我服了”这三个字贴在脸上了，褚彦冷笑了一下。
“能在别人家里偷吃的还要回自己家干什么，你以为我们家很富有吗？”
姜意：“……”
姜意不可置信地看着褚彦：“你家破产了？！”
褚彦：“……”
这下是轮到褚彦脸上贴着“我服了”这三个字了。
褚彦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对姜意说道：“你真的，我不想再跟你聊这个话题了。”
话毕，褚彦抬脚进了别墅，只留下原地一头雾水的姜意。
姜母把郁北领到沙发上，桌上的花瓶是开得正艳的栀子花，屋子里都是栀子的香气。
郁北才开始回答姜母的第一个问题：“我爸突然决定的，校方说是因为我的竞赛成绩很亮眼就这样决定了。”
姜母点点头，拍了拍郁北的手：“阿姨知道你学习成绩一向很好，你走竞赛的话，是要冲保送吗？不去国外读书了？”
郁北摇摇头：“这两个我都不太确定。”
姜母担心地看着郁北说：“以我来说，你肯定是待在国内好的，你爸那个样子，我总是不放心你待在国外的。”
“国外教育虽然不错，但是你在你父亲眼皮子底下肯定不好过，再说你爷爷奶奶这些年早就搬回国内了。”
话及此处，姜母似乎是才想到什么：“你这次暑假回去看你爷爷奶奶吗？”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郁北并没有马上回答姜母，姜母似乎也是习惯了，抓着郁北的手等待着他的回答。
半晌后，郁北似乎才找回自己：“会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