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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莫名香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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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所居住的别墅离郁北自己居住的小区很近，他重新找了个塑料瓶把栀子花放进去，拿喷壶给花瓣喷了水。
纸箱子被他潜意识遗忘在客厅。
郁北在厨房里遥远地看了一眼那个纸箱子，走过去把它与从别墅里拿出的东西放在了一起，他没有往里看，只是把它们扔进了最底下。
从一个灰尘遍布的地方放到了另一个灰尘遍布的地方。
郁北在床上蜷缩着，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下午五点，郁北是被太阳光叫醒的，屋内闹钟嘀嗒，等到了五点半的时候，闹钟发出生锈般的铃声，郁北看了半天最后摁掉。
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他洗澡，做饭，然后乘着没有多少人的公交车路线去三中。
程飞舸还在座位上侃侃而谈，周围的人也在认真听着。
江荷青说：“真的假的？”
程飞舸拍拍胸脯自信地说：“当然是，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明莞他……”
明莞指关节在程飞舸桌上“叩叩”两下，接着把书包放在座位上顺势坐下：“你在说什么呢？”
程飞舸立马赔笑道：“老奴在说些假期里发生的有趣事情。”
开玩笑，要是不是这周明莞包下来了给他女朋友送东西的机会，他还会这样自称自己，换以前这是他绝对不会的。
教室里的氛围融洽，在郁北进来就有些不同，前面没什么区别，但是后面关于万人迷校园剧情有关的那几个男主，有意无意在瞟向他。
也是他迷糊了。
郁北这两天在想自己的事情，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里，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坐在明莞旁边。
程飞舸对他挑挑眉：“周末愉快啊北！”
郁北点头没说什么。
晚上的晚自习不算多有趣，但三中只会让除了高三的返校生上一节晚自习，所以他们又可以早回去。
程飞舸叹了口气：“我好想走读，但是想了半天我家里没人一个人害怕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周玉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了他们的聊天：“那你跟做梦也没什么区别了。”
程飞舸：“……”哈哈。
程飞舸怒而拍桌：“周玉宣几个意思你。”
周玉宣还是平淡地坐在位置上，没有因为程飞舸的怒而拍桌改变分毫的脸色：“你自己以为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程飞舸：“……”搁这绕口令呢。
他索性不再理周玉宣，他转了另一个方向看着郁北。
程飞舸想，还是跟郁北聊天最舒服。
程飞舸：“我昨天在家里自己尝试烤了点饼干，感觉卖相很不错，吃起来也还行。”
郁北调整了一下自己，把提不起精神的那一面调至后方：“那你带过来给我们吃吗？”
程飞舸沉默了半天：“下次再说吧。”
他把头转了回去，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郁北的错觉，周玉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样，黏连着周围人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剧情开始了？
但是郁北并不在意这些。
周末一天一天的事情接着发生，他还没专注到自己的学业上，除了周六一开始和姜意约去一起学习的作业，其他作业丝毫未动。
郁北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开始补作业。
在今天晚上三中会集体播放新闻，程飞舸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他眼球咕噜转了一圈，转头撑在郁北桌子上。
程飞舸说：“今天晚上我们没事干不如去那个废弃教学楼那里玩吧，去捉鬼。”
林季青插了一嘴：“然后被处分是吗？”
程飞舸皱眉，搞不清楚为什么平时这些不说话的人突然多嘴起来了。
程飞舸还是说：“别搞这种消极心理，就问你们去不去！”
明莞又插了一嘴：“去操场散步还差不多。”
程飞舸点头：“有道理，那我们今天晚上去操场散步吧，我刚好要约我那个……朋友一起！”
话毕，程飞舸对着他们摆摆手：“你们就不用来了！”
程飞舸制定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和他的女朋友一起，一打晚自习下课的铃声，便是留也留不住，直接窜出去了。
明莞看着还在写作业的郁北说：“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
郁北先看了一样明莞，接着注意到那些个男主们又齐刷刷停了笔。
郁北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你作业都写完了？”
明莞点点头：“写完了，所以我的同桌，我想邀请你一起去操场散步。”
郁北看了眼明莞说：“你什么时候对程飞舸的恋情好奇了？”
明莞睁大眼睛：“没有啊同桌，我只是想邀请你一起去散步而已。”
郁北能很清晰地看见明莞脸上吃瓜看戏的表情，只能说很廉价的表演。
郁北想也不想出声拒绝：“我作业还没写完。”
明莞抓着郁北的手臂轻轻晃了晃：“我明天早上再抱去办公室，你就陪我去吧？”
郁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同意明莞的要求到操场上来的，更别说后面还有一个个“观察员”，似乎是明莞要是跟他有了什么举动就要把他拖出去一样。
郁北：“……”
他手上抓着书包，就被明莞拖到了跑道上，绿茵场四个角装了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细看光芒下还有些小飞虫。
郁北有点抗拒：“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毕竟古话说得好，有情人终成眷属。”
明莞深深地看了郁北一眼，眼里的委屈装满了似乎要溢出来了，身后的视线更强烈了。
郁北：“……”早知道今天晚上请假了。
明莞挑的位置离程飞舸还有他的女朋友很远一段，视力再怎么好的人在灯光昏暗下都看不清。
明莞说：“我们散步吧？”
郁北拗不过明莞，拿着书包生无可恋的陪着明莞开始散步，顺便还要忽略一下背后从若有若无到存在感逐渐强烈的视线。
逛着逛着，郁北就发现了躲在小树林下的江荷青和聂玥。
郁北：“……”
江荷青：“……”
聂玥：“……”
三个人脸上徘徊着，最后笑了一下，心里说真巧啊你也是来看小情侣散步的吗？
明莞没注意到弯弯绕绕的视线，倒是这么一停，身后的人来不及刹车撞了上来。
明莞：“……”
周玉宣：“……”
林季青：“……”
楚知远：“……”
郁北猝不及防回头，撞上他们四个人尴尬的视线。
他想，顾自秋没来啊，去寝室偷万人迷东西了？
七个人面面相觑，谁都开不了这个口。
最后还是众人的主心骨班长开口：“你们也是来看小情侣散步的？”
要是这句话没说还好，一说出来所有人之中尴尬的气氛好像加速了一样开始蔓延。
江荷青面不改色拉着聂玥的手说：“羞死人了你们这些男的，我在跟我们小玥玥打情骂俏呢，滚开啦！”
郁北：“……”
一时间看不出是谁羞死人。
聂玥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想去捂住江荷青乱讲的嘴，未果：“你们几个难道不是趁着程飞舸在这里风生水起跑来监视的吗？”
周玉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读书人的事，哪叫监视。”
江荷青对着他鼓了掌竖了个大拇哥：“你清高啊，就是不知道程飞舸听见了会怎么想。”
周玉宣都这样说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下好了，一群人里面没一个是来认真散步的，有因为程飞舸来的，又因为爱情在这里才来的。
聂玥又捂住了额头：“没想到程飞舸还有此等号召能力。”
明莞认真点点头：“我觉得我这个班长可以让位了。”
周玉宣适时出声：“别啊，三班还需要你这样尽职尽心的班长。”
郁北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求你们了不要演尬剧了好吗。
出于“安全”考虑，郁北说：“要不我们还是走吧，不然待会他们就要散步到这边过来了。”
众人觉得有道理，打算分散到不同的方向去，但是谁都没想到程飞舸和他的女朋友突然从操场中间穿过，直奔他们这里来。
特别是程飞舸还住着拐杖很好笑的情况下，众人看着，都在憋笑。
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要走开。
郁北：“……”救命。
程飞舸带着女朋友走到了半道的尽头，突然发现自己班上的好同学都站在那里。
程飞舸：“……？”
他大惊失色地指着站在那里的所有人：“我说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聚集在这里？”
眼看着就要被程飞舸戳穿，江荷青突然灵机一动：“我们要去学校那个荒废的教学楼那里捉鬼！”
众人：“……”这理由这么烂，他也会信？
话毕，程飞舸眼神似发光一样看着他们：“真的啊？晚自习的时候叫你们你们又不来说怕被处分，现在你们又去了？带我一个！”
众人：“……”就说这是一个烂点子！
在所有人穿过过道时，都没想过自己是怎么、为什么要来这里。
郁北总感觉自己快被明莞害死了，自己走在明莞旁边，明莞拉着郁北的袖子，明明那么大的空间，郁北却总是觉得自己在被推搡。
就在郁北快要脱离明莞的时候，明莞率先松了手，他换了只手直接牵住了郁北。
温热的手覆盖着郁北带有凉意的手，初握上的时候，对方还用之间摩挲了一下郁北的掌心，带来丝丝痒意。
郁北感觉自己的手开始出汗了。
明莞皱眉转头问他：“很冷吗？”
郁北恍神：“没有，风吹多了而已，我的手平时都是这样的。”
明莞在黑暗中点了点头，也不管郁北有没有看见。
程飞舸在后面和女朋友站在一起，看着前面的人不要命一样往前挤过去发出了疑问：“你们怎么挤这么前，这里又不是没有位置了。”
周玉宣、林季青、楚知远：“……”
不，你这个有对象的人是不懂的。
走到教学楼的时候，风吹的更冷了些。
明莞没有松开过郁北的手，他感受着郁北手掌里的温度，其实明莞也能感受的出来，郁北的手很漂亮，手指细长，平日里看也是白白净净的，让人想握在手里把玩。
最后，明莞还是选择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给郁北：“我觉得你很冷，你穿上吧。”
郁北其实很想说大夏天的天气哪里来的冷，最后还是听了明莞的话把他的校服外套披在身上。
明莞的校服外套沾着一股香气，很好闻，像下过雨后的栀子花，郁北很喜欢这个味道。
就在郁北以为明莞要自己走的时候，明莞又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郁北不解，刚想询问原因就听见明莞说：“我有点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