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酴釄无幽

24、（二十四）出院了

　　叶喆坐在办公室里打盹儿，申请下这个工作，就没怎么好好睡觉，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觉得乏。再加上胃病又犯上了，折腾他。
　　他这几天老想着给文川弄点那叫什么名儿的新药，就愁找不着路子，脑袋想废了都无法，就暂且搁下，闭眼睛眯会儿。
　　谁知，还没着两分钟，就给人叫醒了。
　　“叶喆，醒醒。”
　　“嗯……”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瞅见一张化了妆的脸。文川那情儿，赵欢。
　　“那个……”
　　“什么事儿？”
　　“我不是听说你们医院有种新药么？”
　　“嗯，接着说。”赵欢来找自个儿的原因，叶喆猜出个十有八九了。
　　“你和文川关系不错，就……”
　　“我知道，我这不是没法儿弄么？要不早给他了。”叶喆一脸的爱莫能助。他也着实苦恼这事儿。
　　“你再给想想办法？”赵欢上前一步，挨着叶喆的办公桌。
　　“行……行吧，你先过去，我尽力。”看她这着急样，叶喆只得先应下。

　　事实证明，叶喆他后来真就想出办法了。两天后，护士给文川的药里多了种新的。文川知道那是谁帮的。
　　他的病有了好转，从隔离室给迁到了普通病房，医院里出了几个流感痊愈的人，他也就不这么紧张了。只是，普通病房查房的医生，不再是叶喆。
　　入了夏的天气，总有点闷，文川望着窗外边儿，阳光挺好。照这个恢复的状态，没多久，文川就可以出院了吧。这，还真得谢谢叶喆。
　　那啥流感的风波在这城市也该消停会儿了。只是，全国范围内，还一直没有平息。不过，这些已然不是文川所担心的。
　　赵欢自他远离隔离病房后，来得更勤，心心念念着他的出院。
　　这女人是有点儿不招他待见，但也没办法，谁叫咱挂上了？
　　病着的这几天，他也想了很多，或许和叶喆，也只能是这样的朋友关系，顶天儿了是死党吧，但也不能跨过那界限。叶喆确实帮过他很多，不可否认。自打年三十听到那四个字，文川也很想耳朵自动过滤过去，却没辙。他始终不相信叶喆是个GAY，更别说和自己沾边儿。
　　文川是和陆瑜认识那会儿上任的总经理，能力自然是有的，就是董事会有个把上司对他还不怎么满意。08年，公司业绩发展得挺快，这样的好势头可能一直要持续到09年，可是，文川却点儿背地染了这么一场病，虽说部门经理会分担业务，他再回去工作，董事会面上不说什么，还会叫他注意身体之类的，但，背地里谁知道呢？在走上社会的男人心中，事业永远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没办法答应叶喆，也不想答应叶喆，毕竟，经理是个玻璃这样的丑闻不光彩，也不利于他往上爬。
　　不过，他不后悔认识叶喆。文川的周围，朋友不多，不是他各色，相反的，文川很随和，只是他对谁，都是君子之交，不咸不淡。叶喆是第一个让他觉得可以深交的人，这人酒量好、热心又很好玩，自己离婚他都要关心关心，抑郁了拉他出来喝酒，倒了还可以被送回家……细细想来，叶喆对文川挺好。
　　如果不是那句告白，如果不是冲动后干出的事儿，文川真愿意一直有叶喆这么个朋友，就算假装不知道，也没有办法不察觉出叶喆的感情，怎么办？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阮杰。面对上次酒会后的吻，文川落荒而逃了。
　　阮杰是玻璃，他们公司的人不知道么？就算知道了，那个男人也什么都敢做。文川不可能像他一样，他不是这么肆无忌惮的人。

　　三天后，文川就可以出院了。
　　赵欢意外地没有来接他，说什么在屋里煲汤给他补补，就不来了。
　　文川收拾好后，走出住院大楼，天气晴好，仿佛之前的阴霾都被驱散了似的。出口的玻璃门前面站了个人，上前一看，是叶喆。
　　有段时间没见了。
　　“要出院了？”叶喆穿着白大褂，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但脸上仍笑着。
　　“对啊。”
　　“嗯，挺好的……我是不是该说句恭喜？呵呵。”
　　“那什么，谢谢你啊。”
　　“谢什么？”
　　“那药……”
　　“多大点事儿，甭客气。”
　　“嗯，那我走了哈，改天儿咱去喝酒。”文川刚想提脚走出去。
　　“文川，你等会……”
　　“什么？”
　　“你把我当朋友？”叶喆冷不丁冒这么一句，忒有些无厘头。
　　“是朋友啊。”文川莫名了。
　　“……”
　　“怎么了？”
　　“没怎么，你麻利儿回家吧，好好注意身体哈。”叶喆默了下，又抬脸笑开。
　　“呃，行……你去上班吧。”
　　赵欢自文川出院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整天嚷嚷着去逛街买名牌儿，反而对文川粘得更紧，整天撒邪说什么爱不爱的。
　　文川明明不可能给她感情，哪怕一点。也许感情都在陆瑜那耗光了，也许文川本就没什么感情，那星座分析上不是说了么，狮子座只爱自己。

　　周末的晚上，他和赵欢待一块儿跟家里看电影，爱情片《浓情巧克力》。
　　文川看得浑身不自在，与其看这个不如看点惊悚片来得好。
　　这时候，叶喆的一个电话好像他的福音。
　　文川忙不迭接了。
　　“喂。”
　　“文川，出来喝酒。”
　　“喝酒？干嘛喝酒？”虽说他特想出去，面上还是得装下。
　　“诶，你这人……上回出院不是说请我喝酒么？转脸儿就忘了？”
　　“是哈，哪家？我就来。”
　　半小时后，他摆脱了赵欢准时到了叶喆说的那家Pub。
　　叶喆穿了件条纹衬衫在吧台上坐着，没点什么特别的酒，就扎啤。
　　“来了？坐这儿。”叶喆拍拍身边的红色吧椅。
　　“我说怎么今儿想喝酒，敢情是来找我讨债啊。”文川笑。
　　“怎么着？不乐意？”叶喆仰脸喝下一口酒，也笑。
　　Pub里的摇滚乐很大声，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都摆动腰肢，一副忘情的样子。
　　只有吧台这边稍微清静那么一点儿，暖色的灯光映照的扎啤上，黄色的液体顶着泡，等着人端起来一口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