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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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时恺之前坐过的位置还有温度，陆潮极有眼力见地没说话，只给泉时归看光脑屏幕，凤出后台提供数据，陆潮链接图表，做了可视化分析，对应不同时间点进来的不同用户，根据他们其他行为，推测爱好。
做好正事，他想了想，还是把泉时恺说的转述给泉时归，“那个人说你不应该局限在这里。如果你真的因为我失去机会，我……”
他话说得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好大一壮汉，唯唯诺诺，扭扭捏捏，重复完泉时恺的话后更犹豫了，好像在斟酌以他们的关系要不要管人家家里的闲事。
泉时归等不及陆潮说完，“不用理他。没有你，我可能冻死在路边了。”
他摆摆手，示意陆潮靠近跟他讲数据问题。
泉时归身上有股很香的味道，陆潮觉得，跟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一看就是很有钱的小公子。
哪怕那天他穿得不是很正经，陆潮还是一眼相中了他。
可以这么说，只要当天没有卡斯男爵煞风景的白痴儿子捣乱，他们应该完成了对《蓝盟》的筹备，通过文娱大臣和女王审批，上报管委会，参与星际评选……代表联邦获取娱乐新奖。
他好不容易熟悉了联邦的规则制度，要用自己掌握但联邦没有的东西，给这个文明带来惊喜。
泉时归外貌太出众了，黑长直的头发温顺地遮住额头，盖着眼睛，挡掉了一定锐气。他像一朵温室里的花，娇艳、名贵，张扬、恣意，喜欢他的人一眼就能喜欢上。
正当他想着，泉时归居然主动和他搭话，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陆潮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黑头发黑眼睛也能给人清冷出尘的疏离感。
泉时归一举一动都勾着他，他摸着自己飞速跳动的心脏，把这一切认定为“福利”。
陆潮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后来知道了自己没有所谓“系统”，一度陷入复杂情绪。一方面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离开，另一方面不知道怎么回去。
他脑袋一热，就找文娱大臣自荐，想着最后拼一把。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讲自己的构想，在原本世界没完成的事，陆潮打算在这里重新试试，结果好他有报酬，大不了就是回去。
没想到联邦人比他原来接触的还势利。三个月，泉时归是唯一一个正眼瞧他的人。
陆潮跟泉时归在马路牙子上谈理想，讲未来规划。他像每一个老板一样画大饼，反而是泉时归会指出，这操作可行。
新动能汽车呼啸而过，两个人还没聊出火花，讯卫队就来人把他们抓了进去。
所以打完人就应该赶紧跑啊。陆潮从此悟出了道理。
好在自己给他留了讯息。也好在他看懂了。
陆潮相信缘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泉时归从邻滨洲回来，陆潮替他处理伤口，听他提过态势凶险，当即决定转变形式。
“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要提前准备！现场直播。多刺激，谁有这种机会。那什么‘辰星’，让他学！”
泉时归白了他一眼，“还希望有这种事！”
“嘿嘿，对，还是少一点好，世界和平！”
陆潮笑了两声，“你不在的时候，‘辰星’粉丝又来过，一直留言。我听你的，没管。哎，凤出回信息必须要关注。关注了没办法取消。就喜欢他看不惯我们，还不得不做我们粉丝的样子。”
“粉丝么，想到粉丝有这种人，会恶心。”
陆潮之前告诉过泉时归，他那里“粉丝”是对一群喜欢某一事物的人的统称。
“辰星”的粉丝对他既然谈不上喜欢，那他为什么要他们呢。
申司回来时正好听见这话，陆潮哑口无言，只说会提交管理处理。
他让泉时归放宽心，不要因为陌生人生气。
泉时归说了句才不会，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生，那么多人讨厌我，每个都气一下，不早上天了。
站在申司角度，他看见泉时归手垂着，搭在缺一个脚的桌子上，整个人强忍着委屈，有气无力地应付陆潮，还得抽心思宽慰对方。
申司想给风止发信息，发现回收厂信号不稳定，有时闪过大量数据流，有时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做备忘，攥紧拳头下决心让泉时归过得舒心。
泉时归和陆潮又聊了一会才发现申司站在那里。冷面冷语的黑衣人眼眶红了。
泉时归感到有趣，起身打算看仔细点，顺便探探有没有四皇子的消息。
没想到脚一软，直接扑在申司身上。
回收厂垃圾山多，陆潮找的位置也只是环境稍微好一点的垃圾山，下面都是乱七八糟的不可回收物。机械碎片、溶液、废弃食品等等，什么都有。
申司想闪，可他躲开了，泉时归一定会摔下去。
申司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他好像想了很多，为什么联邦日益发达的今天中心城内还会有回收厂这种地方，这么多垃圾怎么不及时清理，是不是应该派人来收拾……
他大脑飞速运转，身体却很诚实地向前靠，张开双手，接住泉时归。
好在有申司缓冲，泉时归摔倒在地才没有那么狼狈。
他爬起身，活动手脚，没有感觉特别疼，低头拍衣服，才看见申司右手撑地，左脚微微弯曲，腾出缓冲距离。
“你没事吧。”
泉时归拉起申司，擦掉蹭在他脸上的沙土，下意识后退，“我不是故意的。谢谢你扶住我。”
申司眼眶和脸色相融，连耳根都染红了，“没受伤就好。我听其他队员说，四皇子通过了你们的申请。”
得来全不费工夫。泉时归跟陆潮对视，“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他的。”
有讯卫队背书，[清泉石上流]直播间人气飙升。不少人慕名而来，特意注册了凤出平台，只为看主播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连带着，其他平台做转录的主播都火了一把。
[青泉石上流]先前有些热度，有粉丝问他什么时候再出山。他们一直很想欣赏切片，但做的都不如他好。
[青泉石上流]被捧着，人有些飘飘然。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能直播，我只能偷偷转……
[青泉石上流]不满，等了两天，终于等到泉时归新的直播。
倒也不是泉时归故意要人等。泉时恺后来又找过他几次，明里暗里说要他回家，父亲身体不如以前，不要犟着，惹大家不高兴。
泉时归跟大哥话不投机，加上四皇子真签了同意《蓝盟》筹拍的意见书，还让申司给他们送来，他跟陆潮一时间忙得很，直播就改成两天一次了。
陆潮说适当地吊人胃口，效果更好。
泉时归抬高摄像角度。镜头晃了一下，又回到原来位置。好像光脑习惯了，只能支持这个高度。
泉时归没在意，照常打招呼，问有没有人想要知道些有的没的。
FC0086出现在在线栏里，特效还没跳完，又跻身贡献榜。
凤出经常在小细节上做更新。升级后把贡献栏叫贡献榜。据说是因为榜有排名，可以刺激粉丝消费。
隔壁“辰星”就经常让粉丝砸礼炮，帮忙刷排名。
泉时归不懂这些，看见熟人礼节性问了问，“怎么样，成绩出来了吧，方便说么。”
“嗯。”
FC0086毫不扭捏，大大方方上麦，“过了，主播说得对，准备了五天，每天体训超过十小时。”
“恭喜你。”
泉时归莞尔，他勾起嘴角的时候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抬动，一下两下，在镜头里晃着。
「lp又gy我！」
「真的是。」
「你们在说什么？」
「好好打字不会么？」
「这是规避风险，懂不懂啊。」
「文盲们。」
「就你有文化，懂哥。」
……
「就我感觉，这个数字哥还是主播的托么。」
「附议！」
「就你感觉！」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楼上你一个不是人。」
泉时归没打算看弹幕，陆潮那边倒是能看到完整评论，FC0086后台告诉泉时归，过两天公告会出来，可以堵这些人的嘴巴。
「谢谢你告诉我不穿红色，那天有个兄弟，穿了红色战袍，还没到场地，被路边的牛顶跑了。」
陆潮问泉时归该怎么回答，泉时归移动键盘敲击，「那哥们是不是跟你同龄。」
他打了一行字，最后只发出去两个，「哈哈。」
FC0086跟他说了回见后就下线了，尊贵的贡献榜第一名离开也有特殊动态。泉时归屏幕上出现了一只凤凰飞走的动画，周围炸开各种颜色的烟花。
[青泉石上流]终于待着机会上麦了。
他一开始就在抢，没抢到，想着抢不过尊贵的星币用户，很正常。他又抢了一轮，还是没成。
好在这人问得很快，主播解答地也很快。可人一旦有了偏见，就会看什么都不顺眼。
那人让主播看看他周围是不是有小人作祟，主播说作祟谈不上，小人确实有，还详细说了几个有关“小人”的特点：嘴碎，不劳而获，抢占别人功劳。
“这个人就在你身边，每天笑嘻嘻地看着你，感觉跟你很亲近，背地里就他说你坏话最多。还总说‘我都是为了你好’。他甚至会在你下班后翻你垃圾桶，噫！把你的隐私当八卦告诉其他人。你好像也算是领导，管理层？注意要讨好你的人。是个男的。”
泉时归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事，说先仔细观察着，找到了可以回来报喜，就开了下一个。
[青泉石上流]就出现在麦上了。
确认自己上麦了的那一刻，他端起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喂喂，听得到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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