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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突然出现的之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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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到爷爷家已经十多天了,我用了这十天把爷爷的酒店掀了个底朝天。那些服务生一看见我来了,都一脸苦笑,多多小姐来了啊。
于是乎,我和爷爷酒店的所有人,上至管理层,下至房间服务生,都混了个脸熟。
有一天,我正预备逮谁恶作剧的时候,冲到了大厅上。看见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生安静而优雅地坐在大厅上。
他长得很好看。或者说很帅吧。看着他的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
瞬时间有种很明媚的幻相慢慢浸润开,像花开一样,抖落了一地阳光。
……
用了好半天我才晃过神来。
我看见我旁边点点像喝醉了一样在地上打圈圈。而小白则很警惕地盯着那个男生的方向,从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很生气的声音。
点点,点点。我把点点抱了起来,这回它睡着了。
真无语,都睡了一天了还睡。
这样下去,简直比我都能睡。
哥哥,金……金先生不在。
这时,我回头,看见一个一模一样的男生从我背后走过来。
双胞胎。
这个男生也是一样好看,但没有刚才那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他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过一会儿,他看见我怀里抱着的点点,走上前来,伸手挠了一下点点的脖子。点点这时估计是近距离观察到帅哥,先醒了,后来又晕了。
看见帅哥就这样,没出息。
我拍了一下点点说。
那改天再来拜访。
那个哥哥说。
等等。
你们是来找我爷爷吗?你们叫什么名字,待会儿我看到爷爷告诉他。
爷爷?
那两个男生同时说,他们俩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动物园里看猩猩,看得我面红耳赤。
哈哈,有意思。
我们不是来找你爷爷的,如果你指的是你脖子上胡须的主人。我们是来找他的主人。说的时候,那个哥哥看了看我的小白。小白这时刷的一下弓起背,尾巴竖起,盯着他们。
我从没看见过小白这么激动。我怕它随便抓人,一把抓住了它的后颈,抱在怀里。现在我抱着一只狗加一只猫,样子肯定很滑稽。
白之希。
白之夷。
离开的时候,他们说。
我跟着跑了出去,他们俩骑在马上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帅呆了……
(十三)
晚饭的时候,我告诉爷爷这件事。我顺便告诉他,他们不是来找爷爷你,是找爷爷的主人。
我说这话的时候,爷爷看了看爸爸。
爷爷的脸色很难看。
那时爸爸很开心地吃着鱼,说,今天的鱼味道不错。
说起来,今天的鱼味道的确不错,于是我继续埋头吃饭。
(十四)
晚上我睡得很香。
突然有点冷,我发现房间的窗不知什么时候被封推开了。我走到窗前,窗帘后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我想叫,突然被捂住了嘴。
借着月光,这才发现这个人是……
白之希?
不,不对。
你是白之夷吧。
这回是白之夷吃了一惊。
呵呵,有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之希呢?
我感觉的。
好吧,这样闯进来,不好意思,但没办法。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明天我哥哥之希会过来接你去我家住一段时间,你爸爸或者爷爷——到时不管是谁,肯定会一口拒绝。但是请你不要拒绝,到时你一定要表现得很乐意的样子,并且你临走前你爷爷或者爸爸要送你一串项链,到时让你挑选,记住,你不要挑选任何带有金属和皮革质地的项链。
项链扣也不能是金属的吗?
对,不能带一点金属和皮革。
那我可以不要项链么?我有些不高兴。
不行,你得装作很随便地挑一条。
难度这么高啊。好吧。
(十五)
第二天,我看见白之希的时候,他正坐在大厅里。
爷爷指着我说,这是多多。
我是多多,你们好。
多多小姐好。
两位男生微微鞠了一下躬,姿态优雅。
我偷偷看了看白之希,他没有看我,有点失望。
我看见爸爸看着我,我像被窥见了一件极隐秘的事情,不好意思的地低下头。
我们这次来,是家父说多多小姐来了好几日,也应该去我们家小住几天,顺便参加明晚的舞会。昨天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三叔不在。
哦,多多昨天说过了。爸爸说。
只是多多刚来,也淘得很,我怕打扰了二哥。过一段时间去可能比较妥当。
三叔?二哥?
我爸爸是之希的三叔。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
也就是说,之希是我的堂兄了。可是为什么爸爸姓金,他们姓白呢?
真是奇怪的一家子。
而且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家子。
(十六)
不。我要去。天天呆在酒店里太无聊了。
我说。
多多真的想去么?
是呀。我整天呆在这里把大家都折腾够了,不好玩了,我想去之希哥哥家玩。何况我还没参加过舞会呢。
好吧,既然是多多想去。多多挑一串项链吧。
不知什么时候,爷爷背后的桌子上放了十几个紫檀木匣,匣面镶着玉一样的东西。真是漂亮。
紫檀木打开的时候,我的眼睛都花了。
我再一次确定了爷爷是有钱的地主老财,不,他比地主老财还有钱。唉,爸爸也真是太低调了。放着这么有钱的爷爷不管,自己去干各种职业打工。
看着那一堆项链,我的心“咚咚——”,像七八只小兔子在乱蹦。
我拿起一串,金的。
再一串,镶金的。
又一串,银的。
……
挑了一条又一条,都换了几个匣子了。
这些项链里最好的情况是其他的材质和金属扣。
实在很无语,我看了看之夷。他正和爷爷说话,大概是爷爷拜托他们看好我之类。
真无聊。
这时已经是最后一盒了,要这盒都没有的话,我就不管了,随便拿条走。
我翻了翻。
咦?这是什么?
一条紫色缎带。
在一堆闪闪发光的珠宝里,这条缎带反而显眼极了。它太素了。
等我选好时,我看见爸爸眼里奇怪的光点。
小雅这时说衣服已经预备好了。
于是就这样,奇怪的,我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而爸爸不在身边。
我坐在马车上,看爸爸和爷爷离我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十七)
说实话,白家的布置也很夸张。
如果说,爷爷的酒店是一个庞大的中式仿古建筑群,那么白家的建筑就是典型的欧式古堡。
之希哥哥,你们家也开酒店么?
酒店……对,我们家开欧式风情度假酒店。
我都晕了,爸爸的家族这么恐怖啊,整个家族都可以和希尔顿一样全球连锁了。
然后我很郁闷地想,小雅姐姐准备的衣服怕是真的只能当睡衣了。
天黑后不要到处乱跑。之希说。
(十八)
晚上我倒在软软的床上的时候,疯狂地做着梦。
梦里,我看见之希坐在我对面,他就这样忧伤地凝视着我,说:你不害怕么?
害怕?
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
他的瞳孔里有一只雪白的小猫。
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紫色的缎带。
(十九)
第二天的舞会,来了一群冷漠的绅士和他们冷漠的舞伴。我坐在那里,想着昨晚的梦。
都没发现之希走到我跟前。
多多,我们跳支舞吧。
若干年后,我依然能很清楚地记得说这句话。以及说这句话的人。
我不会。我说。
我的确不会,在学校里,我就是一音乐盲,节奏感超差。
这时,他却已经拉住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他走向大厅中间。
洛可可式风格的水晶大吊灯,虽然华丽,灯光却暧mei,明灭不定。
之希的眼睛里也明灭不定。
我低着头,像一个洋娃娃一样很别扭地跟着之希的步伐。
我的耳朵后可以感受到之希的呼吸,很轻很柔,很舒服。
我不敢抬头。
怕迎见之希的目光。
这支舞,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很奇怪,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跳着跳着。
对,我喜欢和之希哥哥跳舞。
我想和他永远就这样永远跳下去。
那一瞬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