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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谁家红杏出墙来【补足】 ...

  •   我换了手机号,立马告诉的人有安宇小受,姑娘们,辅导员,江蜀黍,班草哥哥,以及……方俊成。

      方俊成是谁?……不爱告诉你。

      原来的手机号也没有销掉,但一般情况下就懒得拿出来用了,省得接到不想接的电话,看到不想理会的信息,心烦。

      妈妈打我手机打不通,就打宿舍电话,她以为我手机丢了,还好一顿念叨,我支吾过去,只说没丢,要专心学习,手机不大用了。

      江连城倒是毫无异议,笑眯眯地记下了新的号码,还装模作样地当着我的面默念了好几遍,然后一脸深情地说:“我要把你的号码记在心里,而不只是电话簿里。”

      而我在他极具压迫感的眼刀下不甘不愿地把自己的手机给掏出来,对着屏幕大声念了好多遍他的手机号码,一直到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才停下来。

      ……有必要么。真无聊。

      与此同时,逐渐变得不容乐观的军训还在持续进行着,锻炼着教官与学生双方的心理承受能力,折磨着莘莘学子的身心,炙烤着广大女性同胞的……皮肤。

      对于广大中国传统女性来说,持之以恒信守终身的爱美事业有俩:1.减肥。2.美白。而军训是前者背后的同盟,是后者避之不及的敌人。不过几天娘子军全员便哀鸿遍野地悲愤,恨不能自裁于天下,只求能换回曾经晶莹剔透美白无瑕的雪肤。

      我们可爱的教官不理解,羞涩的青年挠挠鬓角的短发,黑黝黝的脸庞上透出一股粉色:“其实……黑一点健康。”

      一向冷静理智柔顺乖巧的毛毛怒了,她声如洪钟地喊了一声报告,晒成小麦色的皮肤中隐约闪现出两排锐利的白牙:“你才健康!你全家都健康!你们跟小强一样健康!”

      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教官掩面泪奔,远远地传来他柔弱的小声音。——“呜呜呜,好可怕,这些女生好可怕……”

      我低头望了望自己黑乎乎的爪子,暗暗扯旁边同胞的绿色长袖,鼻尖一滴汗珠滑落下来,掉落在热气腾腾的塑胶地面上,很快蒸发殆尽。同胞侧过头来,我阴森森地笑。

      “同学,你有米有觉得,我们教官和艺术系的教官有奸|情……”

      不巧站在我旁边的正是班草哥哥,他平静地望向远方两个几乎要贴在一起的军装身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片刻后,他淡漠开口:“你看错了,他们都是男的。”

      ……废话。男女能有什么奸|情,奸|情必然是发生在男男之间的!军营里那些虐恋情深,你不懂,不懂!热血男儿那执手相握的默契,你没有,没有!战地上铁血铮铮的许诺,你错过,错过!

      大概我看他的眼神太过轻蔑悲愤,他眨了眨眼,站直后反思去了。正当我准备跟其他人分享这个感人至深的禁断爱恋时,他忽然又转过头,慢慢道:“许梳,最近很关注艺术系啊……你不会是想……”

      太阳火辣辣的,站军姿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了。教官还没有回来,我趁机抬手抹了把汗,看他一眼:“我想什么?”

      结果他又没肯说下去。

      中午难得四个姑娘在食堂能坐到一起,在汹涌的人流中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占了一张四人桌。这俩天一直和我一起吃饭的西西丫头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埋下头。芳姐眼尖,一下子捕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逮着西西丫头就问她想说什么,西西丫头威武不屈,坚决不从。

      她们对面坐着,以筷子武器,你来我往得不亦乐乎,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她俩头顶上空响起来,带些疑惑问道:“请问……我今天坐哪里?”

      西西丫头迅速哀怜地看了我一眼,我在角落里缩起脑袋,充耳不闻地默默吃饭。毛毛和芳姐长大了嘴巴看看他,又看看西西丫头,然后是极力低调的……我。

      军训是销魂,可是有时候,难免销魂得有点过头了……

      最后此餐的解决方案是三个姑娘坐到旁边恰好吃完的四人桌上,我和不怎么熟悉的男生面对面坐着,局促地小口夹菜,承受着旁边意味深长的目光。

      芳姐阴阳怪气地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可怜的帅气多金痴情不渝被始乱终弃的小~蜀——黍——啊~”

      当做听不到就好了。

      对面的男生不安地动了动,和我一样沉默地吃着饭,一句话都不多说。我却突然间没有了胃口。搁下筷子,托着腮打量这男生,嗯,清清秀秀的,阳光俊朗,算是这所学校里所剩不多的优质异性,可远观亦可亵玩,实乃男女皆宜外出必备随身携带之佳品。

      看来那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的确成立的,对着这个被我无意调戏后突然就默默地跟上来的纯情小帅哥,我再度叹了口气。

      “我说,方俊成同学,我真的不明白,你是看上我哪一点了?”脑壳儿疼,虽然我的确是才貌兼备完美无缺,但是从来就没招过桃花啊,何况这都快秋天了,哪儿来的花骨朵儿,“你想想清楚再回答啊,别把一辈子毁我手上了。”

      方俊成抿唇瞟了我一眼:“你长得还可以。”

      嗯哼……?这阴盛阳衰的地方长得还可以的女子多了去了,成百上千个穿着一模一样军服的妹妹,有时迎面碰到个我还以为在照镜子。你到底怎么挑上我这奇葩的?

      “你性格很好。”

      这次唉声叹气的不止是我,旁边三个虎视眈眈的姑娘集体作晕厥状,无声地交流着吃惊、疑惑、遇到外星人、你爸是李刚、销魂小月月……的眼神。

      “你、你……你……”他突然憋红了脸,小声地说了句什么。我掏掏耳朵,“啥?”

      他的嘴巴又动了几下,我依旧没听清:“你大声点。”

      他的脸更红了,半晌后眼睛紧闭,气势万钧地吼出无比生猛的一句话。

      “你摸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因为,我是你的人了!”

      偌大的食堂里寂静无声。周围的餐桌上下掉了一地的筷子和下巴。排队打饭的同志们呆呆地掉转过头,伸长了脖子看向这个方向。姑娘们目瞪口呆。而我微笑着泪流满面。

      一片安静中,食堂阿姨的声音无比不耐烦地传出来,打破了这个无比奇幻的空间。

      “下一个——!”

      ……

      我小梳子是什么人?做梦都想着哪天能够坐拥后宫美男三千,看他们眼带春意暗送秋波,滚滚床单打打小啵,水煮河蟹菊花烧肉,而自己坐在金銮殿上磕磕瓜子欣赏美色,人生之极乐也。

      但是,我面对穿着粗糙的军训服装仍然掩盖不住其美色动人的方俊成小同志时,难得地惆怅忧伤了。

      调戏美男,和带儿子,这两者间还是有着巨大的差异的。正太也好大叔也好,至少得是经得起调戏和摧残的,而方俊成君……总有种其实他被林佳乐小鬼头附身了的错觉。

      我对于带儿子,特别还不是咱自己亲生的儿子,实在是无能为力。

      “之前的李安宇也好,林信白也好……我都知道你们没动真格的。”芳姐苦口婆心地搭着我的肩膀,“可是既然你有你家小蜀黍了,怎么还能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呢?你想想,江sir得知此事,会是多么的失望痛心啊?”

      我无力地辩解着:“我真的只把他当作……”

      “哥哥?!小梳子,你别傻了,除了亲兄妹,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所谓的兄妹情谊,这是红果果的欲盖弥彰,是死鸭子嘴硬的无耻辩解!”

      “……儿子。我把他当儿子。”

      芳姐一口鲜血噗出,她定下神来,抚了抚惊魂甫定的胸口:“小梳子姑娘,这便宜儿子也太大只了点吧,再说了,你家小蜀黍会乐意替你养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儿子吗?”

      我心不在焉地垂下头,拿起晾衣架,把刚拧干的碧绿色上衣挂上去,慢吞吞地用手拍平皱褶,挂到晾衣绳上去。

      “芳姐,一加一等于多少?”

      “二……?”

      冷静地转过身,眼中射出利光:“……你知道得太多了。”

      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顺带拍了拍她石化的背:“关于我儿子的事,如果有半丝泄露出去,我保证你再也收不到江蜀黍给你的手工巧克力、精制牛皮靴、羊毛小披肩……了。”

      瞄一眼竖着耳朵认真学习状的毛毛:“当然,你也是。另外……你书拿反了。”

      可怜的教材应声啪嗒落地。静寂的空间里突然响起西西丫头一阵悲愤不甘的咒骂:“我恨江蜀黍。……为毛我没有?难道我看上去是多么守口如瓶的人吗?……我也要收贿!我也要!”

      仰天大笑出门去,一行白鹭上青天。……=-=

      芳姐和毛毛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小梳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不清楚江连城这个狡狯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是对于他意图以小恩小惠收买姑娘们的行为还是了解的,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突然想起暑假跟着他来上海住他家的那段日子。我当然乖乖地睡客房,主卧是他的。那段时间自己实在是太消沉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对着电脑发一整天的呆。他也不管我,自己忙自己的事,只是好心地一日三餐奉上,避免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他家变成了尸体,这样他也难辞其咎。

      说要交往什么的,果然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吧,或者只是他这种精品男人无聊下的消遣,毕竟,我这人多好玩儿啊,又精彩又逗趣,也不难看,心情好的时候跟他拌嘴毒舌相互调戏,自个儿都觉得脸皮的厚度已臻化境。

      他行踪不定,我更加管不着。有一次深夜他带着满身酒气回来,眼神飘忽脚步虚浮地跌到沙发上,我秉持着善良的理念帮他泡茶醒酒,不料被他伸手一把勾住,笑嘻嘻地对着我呼气,不清不楚地呢喃着,身上有浅浅的香味,我眼尖,一下子看到他敞开的衬领下,那精致优雅的锁骨上一抹清晰的暗红。

      结果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爬起来,打着呵欠去洗漱,意外看到他居然还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我估计自己也迷糊了,张口就问:“你怎么在?”问完就想起这是他家,赶紧闭嘴。

      他果然神色就有些不悦,坐起来眯眼打量我半晌,声音都淡了不少:“你怎么不问我昨晚干什么去了?”

      “呃……你想要我问?”我扒拉着头发,慢吞吞道,“那……你昨晚干嘛去了?”

      他短促地笑一声:“你老公我红杏出墙去了。”

      我满头黑线地承受着“老公”这俩字的巨大压力,走过去安慰地揉揉他的头顶:“愧疚了?没事没事,我原谅你了。”

      结果男人一把打开我的手,脸色更不好看,还冷哼了一声。

      哎,这又怎么招惹到他了?我想了想,诚恳地说:“你要是这么自责,那我也红杏出墙一次,咱俩扯平,啊?”

      他的反应是干脆甩手而去,之后几天都没搭理我,幸好每天不要我付钱的外卖还是准时送上门来,才让我宽下心,没担忧生存问题。

      想远了。手机一闪一烁地亮着,我接起来,闷闷地“喂”了一声。

      “小梳……”那边扭捏了半天,在我即将不耐烦地爆发时,才娇羞无限地继续道,“咱们明天吃什么?”

      “食堂。”

      “啊……?不是,我是说,吃什么菜?”

      “不知道。”

      怯怯地:“小梳……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

      “呃,那明天见,不要不理我……”

      我叹了口气:“哦。方俊成,你有什么事吗?”

      “这么一问的话好像的确是有点事……”他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对了,你今天别洗衣服,据说今晚会有紧急集合!我偷听到教官们商量的!”

      ……!

      我望着挂在窗台上湿嗒嗒地滴着水的蔫儿绿军服,垂死挣扎地挤出了两滴死不瞑目的眼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8.谁家红杏出墙来【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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