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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旧事重提是有原因的,整个过程分为三大阶段。
      首先是第一阶段。
      虽然那次通话后,Ps:招生信息发出后俩人的首次通话。沈潮又受了两天折磨,早晨一身汗淌下来内裤湿得和尿床没什么两样,一时间他真想把自己那么大个弟弟撕碎了生吞下去,但学校里的大堆事儿很快就将他的注意力分走了。
      直到这两天,他妈一手拉扯大的生药公司要举办公益祈福活动,说白了就是给救助动物的好心人发点儿鼓励钱。

      沈棠怎么也没想到,前有马吃回头草,后有皮带要吃回头肉。在这个隆重的回门日子里,一想到要抽弟弟,沈潮大早上便高兴地开错了车门。
      本来他买了四个车位,平日里只停两辆车,一辆自己的一辆老李开。没想到这天有人占了他的空位还停在他车旁边。刚拉开车门,两个戴着墨镜的人就抖了两抖,当时他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还以为是老李添了辆大众又搞了美容,老两口在车里偷情呢。
      到了沈家,沈潮哒哒哒踏进来,暴起青筋的手掌扯得皮带啪啪作响,再往上看看这脸,小棠子就知道大事又不妙。

      沈棠正帮着员工将钱装进小红包,突然抬起头一脸懵逼道:“哥……?”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皮带圈套进沈棠的脖子勾着就往前走,“你过来一下。”
      “干什么?”
      沈潮笑道:“吃肉。”
      沈棠手抓着小臂踉踉跄跄跟过去,只觉得沈哥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把地砖当作他踩,“哎?哥,哥,怎么了?慢点儿,疼…”
      沈潮将人拖进卧室踹关了门,抵在墙上问:“吃了那药是不是会出现幻觉?还能影响思维主导梦境?”
      “啊?不,不会,哪有这么高级,想了什么才会…唔…”背光面下,只见他哥脸色黑得一批,沈棠缩了下脖子又说:“呃,也有点吧,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沈潮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心想道:姓宁的天天爬上老子的床,我一个大直男你说怎么了?!

      更可气的是这怪药化在身体里是两股劲儿在打架。一种是兴奋的冲动,想让人无时无刻不想扒了裤子大干一番,另一种是脑子昏沉身体灌了铅全身上下最多只能抬抬小头,两股力量相互纠缠各不相让。对他来说就是脑子和老二只能硬一个,世上最大的酷刑莫过于此了。
      不过这事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沈潮只好道:“吃了你这东西回回梦魇,眼睛也出了毛病,每天一醒来就跟那家伙大眼瞪小眼。”
      沈棠摸不着头脑:“啊?回回是谁?”
      沈潮:“……”
      沈棠头上多了个包又说,“买家说了药效一两天就过,最多也就过渡到第四天。”
      沈潮点头,“我这次也是顺路才想起来抽你了。”
      沈棠:“……”
      沈潮问:“你这杂货牌春药上哪买的?还有吗?”
      沈棠答:“同学给的,上次吴哥扔桌上的是我…失而复得的?额,最后一包。”
      沈潮若有所思。

      沈棠脖子两边就是他哥的胳膊,他哥拉拉个脸,真怕一动自己就被抹了脖子爆了头。俩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啪得一声推开门,沈潮他妈程秀走了进来,“小赔钱的,躲哪去了?!”
      没想到这手劲儿还能有遗传性,沈棠先是被吓了一大跳,随后松了口气,总比皮带抽得他啪啪作响好。
      秀秀古怪地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戳了四五下,关上门后再打开,俩人已经弹开,她忙揪着沈潮的耳朵边摆摆手边走,“小棠随地坐着玩哈。”
      秀秀:“小赔钱货,怎么现在才来?”
      “妈,诶妈,别,我还有事儿。”沈潮有些重心不稳,“我说妈,平日里都宝贝儿宝贝儿的,怎么又这么叫我?”
      秀秀咆哮道:“因为你,我的水晶大展柜又清空了!”
      “那就转账呗,还省了封红包的事儿。”

      有人说,在这个移动支付的时代,装货才会用现金。偏偏在这个时代,相比于流水的数字,摸爬滚打出来的沈程氏偏爱油墨和短棉绒混合的新钞味。夫妻俩在卧室弄了个大展柜只放各种纸币,声称这是他俩的安神剂。很难想象,一家三口里这样的装货居然有三个。
      “这样花心才痛。”
      “……”
      沈潮赞同地点点头,确实这样花才痛快。
      “新的一批实验动物你找时间看看去,非必要不安乐死,正好这几天公司出资再找人领养了。”秀秀又说,“钱都装好了嘛?过年都回了家,最近资金才转出来,包个大红包发下去叫那些领养人高兴高兴,虽然有些迟了,也让大家有点做好事的喜劲儿。”
      “好了好了。”
      “活动搞完了人别走,先跟我去寺庙祈福许愿今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上次你小子就提前跑了。”
      “嗯,行,行,妈,那什么,我得找找桌上的锡纸片儿去哪了。”沈潮走得跌跌撞撞,扭头喊道:“哎那个谁,帮我问问。”

      事情当然不会那么顺利,费力找到杂物箱的小锡纸片后沈潮才发现这东西已经瘪得没二两粉。开个玩笑,其实是空空如也了。锡纸打开来原有巴掌大小,可以想象未开封时这小东西可能有三分之一块绿豆糕大小,现在只剩张薄薄的纸皮。
      沈潮拎着它,目瞪:“一点不剩,你给你哥下猛药啊?”
      小棠口呆:“我……”
      其实沈棠哪里干过这种事,只不过是见东西眼熟一时心慌,吴某又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认了这茬儿就不把他抓去蹲局子。他可不想望着铁窗两行泪,这才在淫·威下被迫认了罪。
      沈潮:“能再搞一包来么?”
      沈棠:“你……”

      为了搞清楚这玩意的副作用,沈潮决定再次以身试药。
      随后事情便来到了第二阶段。
      小洋房位于房山郊区,趁人不注意沈潮一脚油门窜出去老远,等到秀秀再来找人时,连尾气都闻不上。
      俩人跟着线人到了交易地点,恰好又遇见蹲守在此的发小老吴。接下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吴泽脸色怪异地夹着东西递过去,沈潮拿着农夫山泉,拧开盖子将整包粉灌了进去。
      这东西沾水就化,没有异味,唯一的问题就是颜色有点乳白,不过在灯光昏暗的酒吧这算不上什么缺点。
      沈潮用力晃了两下这瓶掺了水的椰汁儿,又敲了小棠子一脑瓜,“这也喂得下去?!畜生!”
      沈棠戳戳手指:“……我…”
      吴泽疑道:“你又抽什么风?”
      沈潮:“刚没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吴泽:“谁知道能这么巧?”
      沈潮:“这不上瘾吧?”
      沈棠:“没,没那么严重…”

      不管了,喝不死人。沈潮牙一咬心一横打算一口干掉,咕噜咕噜几下,水线刚下一半他的身体明显一僵。矿泉水瓶哐当掉在地上,在水泥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沈潮疑道:“不,不对,不对劲,不是这个。”
      “什么?”
      沈潮擦干净下巴的水,“味儿不对。”
      沈棠:“……过期了?”
      吴泽:“你当时不是兑酒了么。”
      药物发挥作用的时间很快,才五六分钟他就被腌入味了。小腹变得温热,渐渐的,怀里仿佛抱了个滚烫的铁疙瘩,热气儿顺着他的经脉流向四肢。不过相比之前那次,倒没有眩晕困倦的感觉。
      沈潮惊出一身汗,缓缓道:“感觉……也不对。”
      “???”“!!!”

      沈潮瞳孔瞬间骤缩成针尖状,脑中神经绷紧了。最近奇怪的事太多,比如说,最近楼下总有些蒙头包脸的人蹲守,甚至一路尾随他到学校大门口。他心头隐隐觉得不妙,今天早上那辆车也许是故意停错位置,回北京路上的几个弯道好像还和它打过几个照面,刚开始他只觉得是巧合。
      车牌号是多少?京Q?…好像记不清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哪里出了问题?是那天晚上?
      酒吧已经查不出什么来了,会是学术会议吗?从酒店回来的晚上他也许已经着了道了。

      谁给小沈下了药?
      于是就开启了极其短暂的第三阶段。
      当天就这事再次展开调查,当天晚上七八点,吴泽便调取到Alpheus酒店四号厅的监控,沈家活动主会场外的监控加上几处交通要塞上的监控。
      画面显示,那个车牌京Q的黑色大众在后半路便不见踪影,这条线就断了。
      俩人苦恼之际,沈潮只穿了个敞开的白衬衣,套着平角内裤靠在床头。突然看到些什么沈潮他眼前一亮,豁达道:“算了,这事就这样吧。”
      俩人内心:刚刚一路暴走,强烈谴责无情社会竟然让大好青年被这般被糟蹋,嚷嚷着要查出个水落石出,势必还良家妇男一个公道的傻逼是谁?
      沈潮觉得真是命运的眷顾,才让他在视频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宁回。
      虽然这家伙扣着帽子戴着口罩,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一天时间就逮住了这家伙的小辫子,他真是得意极了。

      -

      时间再次回到此次通话中。
      沈潮:“你几号答辩?答完了过来。”
      宁回:“下周一。”
      沈潮:“怎么这么晚才从小姑娘家出来?吃饭了么?”
      宁回:“没,如果你不打电话来估计就是吃了。”
      沈潮:“那我来得巧了,赶上了好时候。”
      沈潮戴着耳机,十指叉在一起搓了搓,心里总觉得有些紧张,就像是回到了小学一年级自己头回找小女生抄作业的感觉。那小女孩是他们班班长,与他这个混世小魔王自然不对付。时隔多年他还记得当时手紧张得发抖,心脏砰砰直跳,毕竟十分钟后就是数学课了。
      现在他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状态,浑身燥热下边肿胀,有一种他想要上门做客,但害怕别人不答应的忐忑,无尽幻想之下还多了种临门一鸟的兴奋。

      和小女孩正正经经地聊天他是全然不会的,沈潮磕磕巴巴东扯西扯着,当他第三次问,“对了,你吃了么?”
      宁回终于意识到不对,否则平白无故的,怎么又翻出这事来,“你是不是又嗑了?”
      “没。”如果回答是,那么就说明下药者另有其人并且还在作案。沈潮当然不能承认,他不可能让这家伙把自己从这事儿上摘干净,“没有。”
      “……那你是怎么了?喝酒了?”宁回看了眼时间,已经通话十分钟了,他看了眼远方亮灯的窗,“还有什么事吗?我得回家了。”
      “你回呗。”
      “那我挂电话了。”
      “不准挂。”
      “……”
      “你又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打个电话还得背家长啊?”沈潮突然很想逗逗他,“就是谈了男朋友也犯不着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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