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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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向着外边儿？是吗？那当初一副抵死不从的坚贞样子做给谁看呢。还是说医院打牌输了我把纸贴他脸上就生我气了？沈潮有些懵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这么一条问候几张照片，他王导几口唾沫星子将他打得落花流水，他纳闷了，“至于么？姓龚的这么大面儿？”
三个字一出，老王又是一顿破口大骂，“你他妈这次捅出的篓子比得上李乐学报一作挂我名儿！”
沈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佛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没开口狡辩什么又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应该是他硬气的三寸不烂之舌一下子软乎了，瞬间无法反驳了。
若干分钟后，他才裹着湿润的头发开门踏出了办公室。下午风大雨大，从车库倒腾出来辆车门向上的车，人也没追上，他觉得自己真是傻逼透了。
沈潮走到阳台双手搭在栏杆上，天已经黑了，城市又亮起灯火，嘣——鸣笛声响起，栏杆落下，目光随着横过马路的绿皮火车哐当哐当一同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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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回是第二天刚到家收到招生办短信的，意料之中，当时具体是个什么心情他记不清了。再一次，他没有选择，无需他选择。不过相比于被召回家，被耍着玩儿显然轻松多了。
他不是一个好德华，当宁回第一百零八次在代写小学生作业中收到一张空白作文纸后，他面无表情地掀桌而去。在家族群里他只是个成绩好的学生，但算不得好学生，打架早恋游戏接单个个不落，可他偏偏就是考上了隔壁省211。因此，那群嚼舌根子的亲戚在众祖坟前勉强承认他功过相抵了。在毕业前空闲时间里受了小表妹宁婉三天鸟气后，宁回出门找了份高中家教的兼职。
距离短信通知已经过去几天了，宁回下了课回到家中，他爸是个养生派，晚上十点多家里便关了灯。他小心翼翼脱了鞋走进玄关，对角落里那只黑白配色的胖猫招了招手，“过来。”
猫没搭理它，猫的名字叫‘猫’，冠他姓。他把猫当儿子，可惜常年上学在外，猫跟他不亲也不熟，父子俩站在门口干瞪几眼后宁回颓废地蹲下，蔫蔫地将下巴磕在双臂间。
宁回拆出鸡胸肉干又喊了声，“过来，小白眼狼。”
猫不喜欢他，他是个拧着后脖子将猫强绑进自己房间的惯犯。他也不喜欢这小杂种，但那时候他太想屋子里有个活物了，随后他妈开店倒闭大发慈悲地捡了这便宜货塞给他，猫还没巴掌大就睡他头上了，他拉扯大猫不容易。
宁回垂眸安静地看着逆子duang得一下落床后滚了两滚，随即张牙舞爪地逃去了床底，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嗡嗡——电话铃声响了，又是那个陌生号码，他拿着手机顿了两秒，点了接通。
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沈潮。北方没什么夜生活，外界灯火阑珊，整座城市仿佛垫在脚下。落地窗前，沈潮将手机拿的老远，“那什么，你…看到招生短信了吧。”
“嗯，看了。”宁回说。
沈潮松了口气，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河东狮吼，“哦？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想法。”
“你早知道了？”
“猜到了，有事吗？”
“怎么对我就这么冷淡？生我气了？”沈潮笑说，“师哥这不是怕你身娇体弱的么，哪受得了那老家伙的折腾？”
宁回不以为然：“我就受得了你的了？”
明明语气很平淡，但这话他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沈潮手捻着绿叶子反应了好一会才说：“真生气了？别怕昂，其实我也没那么的好这口。”
宁回从床头小柜里拿出洗漱用品开了门，两脚踢了拖鞋光着脚丫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先说事吧。”
“我就好奇一点儿，宁回，那天下午为什么去网吧？”
“打游戏，这也需要向您打个报告么？”
“别瞎扯蛋了，那我问得直白点，你为什么最终没发那封邮件，我知道你写了。”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宁回吐了口牙膏沫，也不否认，“既然你知道了，师哥有什么想法？要不你说说？”
“虽然学校默认将你分到龚某那去，但老王想招你还请了饭，而你既不想，我不可能相信你会坐以待毙的。所以发给他的简历里写了什么被你当做了筹码呢？不过你本科是有些东西在的，我猜应该是些他没接触过的研究方向吧。”猜测正确，沈潮来了兴致，此刻仿佛福尔摩斯神探附身，得意得都快翘小辫了。随后他故作唏嘘道：“所以为什么没发出去？说不定你发了就真如愿了呢。”
宁回咕噜咕噜漱了口，“听天由命吧。”
“哦？”
“句面意思，大晚上打电话就为这个？那你觉得是怎样？”
“我觉得？”刚为这事被骂，沈潮当然不高兴，犬齿磨得咔咔作响，“要我说你小子就是故意的，知道老子猜到你下边儿要搞什么幺蛾子，不料人到死胡同结果都那样，索性临走前来摆老子一道出个气儿。”
除了他胡编乱造的这一出，沈潮实在找不到更多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此人的行为了。要是龚长鸿半路出差一时兴起想要处理邮件，那么他是极有可能看到自荐信的。学校本就有意把人分给他，这家伙如果这么一发呢就更证明了与姓龚的情投意合。
那样的话，局势对于沈潮来说无疑是小三上位难上加难，忙活一场最后他多半人财两空。因此他沈大少爷为导为大义而不得不主动出击牺牲自己，哪怕前路艰难。说实话，他硬着头皮都准备骂架掏钱强·抢了，没想到宁回居然乖乖就范。虽说他如今也是犯下了挑衅花甲老人的重罪，落得个狗血淋头的悲催下场，但好在人是在他这了。
“……猜得不错。”宁回有些无奈了，“但坦白说我有没生气，也没那么闲。只是那时候打雷，断了网才没发出去。”
沈潮哑口无言：“……”
“怎么？”
沈潮显然不信：“就这？然后呢？”
宁回重新回到房间坐回床上，将手机放在身旁，拉开了外套拉链，安静的夜晚，铁柄滑过齿带的声音格外清晰，他说：“然后时间到了没钱续费，说实话，都这种条件了，自然去鸡笼还是狗窝都无所谓了吧。”
邮件发送失败，宁回呆呆地盯着屏幕半晌。这几天总梦见些稀奇古怪的事，他有些失神。屏幕上倒映着他的脸，在网吧里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没有人知道这个青年此刻在想什么。他扫了眼剩余时间后点击关机，像是被捕兽夹困住的动物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几块钱都舍不得掏？看来你也没那么在乎这事儿嘛，还以为那老东西真救过了命，你这条小白蛇是来报恩的。”听着对面接连不断窸窸窣窣的声音，沈潮蹙起眉头，“你干什么呢？”
“脱衣服，睡觉了。”
“……”
“哈？”沈潮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揉捻着微微发热的耳朵尖，“脱什么？你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脱这玩意儿干嘛？！！！”
嘟的一声，宁回空出手来摁断了电话。
卧室的暖光灯为皮肤裹上光泽，他裸着上身平静地看向窗外，半米宽的小窗外是层层叠叠的水泥建筑，裸露的管道空调外机上堆满了塑料空瓶，房间里钻出去的飞蛾一头撞上了壁，这扇窗一眼便看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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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潮话才到一半，对面挂了电话，不过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啧啧两声托着下巴细细思考，扶着额头欲把神马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出脑子，同手同脚在窗前转悠几圈，终于一脚踢飞花盆痛得回神，他抱着发红的脚趾癫了几下才消停下来。
这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当我面儿脱衣服就算了！讲道理他这跟流氓有什么两样？还骂老子这儿是鸡笼狗窝？
怪不得！怪不得他现在是浑身发热，沈潮简直想将人拎过来暴揍。他烦躁地撸了几把发丝儿，比起远方人，眼前事显然更糟心。沈潮看向脚边残花败叶碎渣，瞬间冰水淋头，空气凝结了。
谁能想到就打个电话的功夫花叶都被他薅没了！来不及欣赏自己的艺术作品，这盆桃花可是他妈秀秀女士为了他的终身大事特意去寺庙里请来的小红娘，他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指望着卧室里这几朵破花儿发力了！在他妈的精心照料下前十八盆已经英勇就义，第十九盆好不容易熬到了开花，沈潮看着眼前的惨状，内心微微不妙，显然秀秀的招媳计划又落了个空。
妈蛋，完了！大晚上的，他掐着头皮原地转了两圈，最终长叹了口气。算了，老子堂堂一介高知分子再打几年光棍又能怎的？
沈潮踢开拖鞋纵身上床，揪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脱衣服？睡觉脱什么衣服？两件破衣服啥时候不能脱？不会裸睡吧？那老子一个大男人在这他就不能避点嫌？脱之前也不打声招呼叫人做个准备是不是忒没礼貌？再说，脱都脱了脱到哪了他…
楼下车鸣声渐渐消散，城市关了灯，思绪渐渐沉入深海，不知过了多久…
做梦了么？沈潮恍惚地往前走着，周围朦胧不清，不过勉强知道还在这间屋子。他推开卧室门，宁回正侧身裹在白色被子里。灯光下，一如高烧那晚皮肤还透着点儿红，这人似乎是睡着了，细软的头发滑下鼻梁，嘴唇微微张开，寂静的空气中只听见一点轻声细缓的喘息。像是被脚步声惊了下，他眼皮轻轻一跳，浓密细长的睫毛也稍稍颤了颤。
沈潮不由得走近了，伸出手摸上前去，温热的触感就在指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画面一转，咕噜咕噜声响起，自己靠在门口似乎等着什么。刚抬眼，却又见宁回站在浴室洗手台前，漱完口后他缓缓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耷拉下来，甚至能看见淌落的水珠滴挂在那点喉结上的样子，晶莹剔透的。
两人就像是相处已久，宁回自然地擦了擦嘴角走来，“你回来了。”
沈潮有些发愣，刚开始觉得没什么，后来仔细一想却发现了不对劲，“姓宁的，你怎么在这？！”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又委屈地看着他，这家伙居然像只狗崽子似的歪了歪头，“我该在哪？”
“……”
“什么你该在哪？这是老子家！”沈潮正拎着人，这矫揉造作的样子他妈的是要闹哪样？
沈潮心脏狠狠一颤，猛得睁眼，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真是见了鬼了？！他唰得掀开被子，床上狼藉一片，毫无疑问，他特么的又发春了！
这破药真他妈的没完没了！他怒吼一声，沈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