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时是冰雪还是烈焰》茶己昭

4、第 4 章

　　“我以为你是真的想通了打算送我直达莫莱尔......我看透了，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我早该知道......诶，有点好吃。”
　　艾斯将叉子收回，又叉了一块送进自己嘴里。
　　他现在坐在米滋一家好像很有名的餐厅里，从小镇镇口宣传栏那里看到的，坐在这里，在享受米滋有名的甜点雪团的同时，可以看到远处深蓝的天空，山峰的积雪，近处的草原，碧蓝的湖泊，还有零星的牛羊。
　　当然现在窗外只有从远到近的积雪，还有愈下愈大的风雪。
　　要不是屋子里挂满了火种，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虽然艾斯更想推开窗户，迎着风雪品尝甜点，但考虑到这个行为过于特立独行，他还是放弃了。
　　艾斯放下叉子，看着费尔用爪子一刻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塞雪团:“需要我再点一份吗？”
　　火狸开心得大叫:“要！要两份！吃一份撒一份！”
　　艾斯:“不行，太浪费了，你得改。”
　　费尔:“......”
　　火狸充满怨气地吃着雪团，它看着艾斯在摸索着什么，随后他把空空的钱袋放到桌上，双手交握，“我好像没有钱了。”
　　费尔体贴道:“哦，那就不多要了。”
　　艾斯指了指眼前着盘:“这份也没给钱。”
　　费尔:“......那变一点？”
　　艾斯：“老板娘并不是坏人，我也不是。”
　　费尔：“......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是坏人一样。”
　　艾斯眨眨眼，没有说话。
　　费尔真觉得这种装傻方式不适合他。
　　——
　　如果诸神还没有陨落的话，它一定要把这件事好好宣扬出去！
　　水池里的水在他接触到的时候便结了冰，艾斯顿了顿，对着蹲坐在另一边的火狸道:“麻烦离我近一点，最好到我肩上来。”
　　费尔立马蹿了过去，它低头看见结冰了的水池，啧了一声，又跳到他手上，站在他指尖，小爪子触摸到了冰层。
　　很快冰层就融化了，它又跳回了艾斯的肩上，非常自豪地拍了拍胸脯:“看，没有我，你总是会闯祸。”
　　艾斯清洗着盘子，漫不经心地回道:“哦，谁的尸体还挂在岩壁来着?”
　　费尔跳了起来，大声辩解:“我那是意外！你知道的，我经历了一段凄美的爱情,而爱情总是使人愚钝。”
　　“只是你比较蠢。”
　　“艾斯！我俩可是双生！”
　　“是的，愚蠢全部归你，而我互补。”
　　“艾斯，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自恋呢？”火狸的小爪子按在艾斯脸颊上，如果它现在是人形的话这个动作可能会有点暧昧，但它现在只是一只火狸，一只人畜无害的火狸。
　　其实老板娘并不甘心仅仅让他刷几个盘子，但她那番压榨计划在看到艾斯无辜的双眼后一扫而空。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火狸在他肩上笑得快摔下去了。
　　而艾斯就像个宠溺的主人，包容着他这淘气的宠物。他拉紧了帽兜，确保火狸不会被风雪吹到。
　　火狸笑够了，趴在他肩上慢悠悠地说:“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呢？哪个地方看雪方便点?”
　　“原来你想看雪吗？”艾斯故作惊讶，“我原本打算直接飞往莫莱尔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可以走慢一点。”
　　费尔:“......”
　　在尊严和性命之间费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火狸努力睁大双眼，用可怜兮兮地语调说:“亲爱的，我错了，我们现在就飞去莫莱尔，好吗？”
　　艾斯无视它的请求，他掏出地图，看着地图中大陆中部的位置:“下一站跨远一点，去泽兰杜。”
　　火狸发出绝望的哀嚎。
　　——
　　如果气候正常的话，泽兰杜应该是最宜居的地方，不是对人类，是对除人类以外的生物。
　　在这里植物疯长，许多普通或不普通的动物生活在其中。甚至有人说在这里看见过巨龙。
　　费尔没想到连泽兰杜也被积雪覆盖了。
　　艾斯从巨龙化为人类，轻巧地落在一块裸露的岩石上，积雪只是因为温度够低而得以存在，其实天空中已经很少飘雪了。至于这块岩石，或许只是因为所处的地方容易被风腐蚀。
　　艾斯站在高处，风把他的外袍吹得猎猎作响。他一手抚着肩上的火狸，眼睛却盯着死寂的森林。
　　费尔撑开他的手，探出脑袋:“你在看什么?”
　　“森林中有东西。”艾斯指着脚下的这片白茫茫的森林，下一刻他一跃而起，在火狸的尖叫中坠落。
　　火狸扯着他耳畔一缕头发，咬牙切齿道:“你就不能选个温柔点的方式下来吗？”
　　“难道要我凝起一道长梯，优雅地走下来吗？”艾斯摘下帽兜，抖落外袍上沾上的白雪。
　　森林里静悄悄的，也许地上曾满是茂盛的花草，也有还会有稀泥，但现在只有厚厚的积雪。
　　突然，艾斯听见前方有响动传来，林间出现一个绿色的身影，似乎在疾跑。
　　如果有危险的话，这里随时能让他升起冰锥，艾斯站在原地，等他自己到自己面前来。
　　那是一个捧着花束的少年，因为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成年，浑身上下都是绿色，他似乎非常兴奋，无论是表情还是步伐都非常欢快，费尔还在猜测他是不是精灵，对方突然站住脚，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就要原路返回。
　　艾斯跟了上去，叫住了他:“你好，打扰一下，请问这里的住民都去哪了？”
　　少年不知道为何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也爱理不理的:“都迁走了。”
　　“迁往哪里了？”
　　“当然是温暖的地方。”
　　艾斯看向前方，发现森林中还有其他人，其中一个个子挺高，但脸还很稚嫩的蓝发少年朝绿发少年哈哈大笑。
　　“格温！不许笑了！”绿发少年胀红了脸，冲上去和他扭打成一团。
　　其余的人站在旁边也在旁边笑着，看他们外貌，应该都不是人类，一行十人几乎每个都背着一个大包裹。
　　其中一个少女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身后也有蓬松的大尾巴，她走到艾斯面前，那双大眼睛却非常感兴趣地盯着费尔。
　　艾斯摸了摸火狸的头，费尔捉住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艾斯:“......”
　　少女噗嗤一声笑出声，她用那清脆的声音说道:“你的宠物很可爱。”
　　艾斯向她的赞美道了一声谢，朝那边还在扭打的两个少年问道:“请问他们两个......”
　　“因为您的身姿实在太漂亮了，尤塔和格温就打了一个赌。”少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费尔趴在他肩头，憋住笑:“就是说，那个绿头发的小子以为你是个冰霜巨龙美女，打算拿着花追求你呢，走近却发现你是男的，哈哈哈——”艾斯扶住笑得前仰后合的火狸，防止他掉下来。
　　少女看向火狸，伸出手:“没错就是这样，我叫拉娜，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费尔:“......”
　　这次轮到艾斯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了。
　　费尔爬起来，用它那巴掌大的脸作出深沉的表情:“你能听懂我说话?”
　　拉娜点点头，她摇了摇身后的尾巴:“我是一只木狸。”
　　费尔:“你能变成人?”
　　拉娜挑眉，尾巴又摇了摇。
　　眼看着火狸心中腾起一个大胆的想法，艾斯开口了:“她是灵兽，而你只是一只售价5银币的普通火狸，你变不了的。”
　　费尔:“......”
　　“普通火狸?”少女有些惊讶，她看向一瞬间焉下来的火狸，“能说话?”
　　费尔:“......只是我比较聪明。”
　　“拉娜！”
　　领头的老人叫了她的名字，尤塔和格温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要出发了。
　　拉娜回望了一眼，又转过身，朝艾斯伸出手:“跟我们一起走吗？”
　　“多谢。”
　　艾斯点点头，捉住想要跳到拉娜手上的火狸，塞进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