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考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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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臣的练习室大多时候的百叶窗帘都是拉开着的，即使不能出去晒太阳，感受一下隔着玻璃的阳光也是没有问题的，但今天是个例外。
许奂青他们到练习室的时候，除了早来的霍明朗，还有两位二组的成员，练习室里几盏大灯都开着，百叶窗拉得死死的，一点外面的光都透不进来。
三个人井水不犯河水，虽然臭着脸，但不约而同地，都汗如雨下。
昨天安置在练习室里的摄像设备和桌椅还在同样的位置，氛围却和昨天截然不同了。就在练习生们慢慢聚集在一起，开始坐拉伸运动的时候，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
交谈声中，首先推开门的是杨诗然。
紧随其后的，几乎全都是许奂青没见过的人，浩浩汤汤十几二十个，望不见底似的。
等到最后，许奂青听到了后排白序倒吸凉气的声音。
“赵胤！”温阖差一点惊呼出来，只是怕被人群瞩目，又立刻捂住了嘴巴，“怎么还有杭黎明！”
最后进入练习室的两个人戴着帽走进来，在他们还没摘下遮住发色和上半张脸的帽子时，练习生都没意识到来的人是谁。
来的两人正是华臣六年前推出的男团，算得上是上个五年里综合人气和实力最好的男团之一，在团队走向巅峰后，华臣开始有意换代，近两年几个人都开始各自发展自己的事业，但即使专辑不出演唱会不开，每个单人的影响力都还是十分突出。
他们两个人染着低调的棕色和深红，微笑地扫了一圈这十几个练习生，算是打了招呼。
杜学灵做完准备工作在一边站定，若有所思道：“看来这次的考核确实很重要。”
站在最后面的白序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他拉了拉许奂青的衣服边：“许……”
“不去厕所。”许奂青拒绝道。
他们在这里偷偷讲着小话，对面来的各位评审也都坐下准备好了，杨诗然拿起话筒拍了拍，刺耳的声音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她说：“这次八月的月末考核和以往不同，以前只有各课程的老师代表和我打分，今天除了我们照常的打分情况，还有负责练习生的主管，两位已出道的艺人前辈，以及公司的总经理。”
许奂青听完，下意识想去看坐在旁边的戚岘，动作做了一半又换成了揉脖子的放松动作。
“但我们整体的考核内容是不变的，先是每个人的个人考核，大家准备一下，三分钟后开始随机点编号。”
因为杨诗然的话，几个练习生都紧张得脸色苍白，这准备的三分钟里都在消化她的话，木楞楞地，这吹到他们皮肉上的冷风终于还是吹到心上了。
许奂青喊了几次白序的名字，对方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答应，干脆也不喊了，小声问戚岘：“你会是第一个吗？”
“可能你是第一个。”
戚岘挑一边眉，许奂青倒看不出来他是否紧张，这不还有心情开玩笑。
许奂青瘪了瘪嘴，使劲瞪了戚岘一眼，他手扶着脑袋，决定闭眼放松一下心神。
三分钟过去，结果戚岘是个逆言灵，第一个念到的名字就是他自己。
许奂青在那几天声乐训练后还没听过戚岘的改编，见他起身走到话筒架面前，比起紧张，许奂青现在更像一只莫名其妙抬起一边耳朵的垂耳兔，恨不得把耳朵凑到音响边。
戚岘从话筒架上把话筒拿下来，随意地朝放音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对方会意，点开了他交的音乐文件。
随即整个练习室的灯光都熄掉，只留下了最中心的那一盏。
不知道是戚岘自己编的还是和公司内部的制作人合作，总之，开始没有前奏，是一段细碎独白，加了auto-tune，但许奂青还是听出来了，那是戚岘的声音。而这一段英语独白后，在窸窸窣窣的雨声之中切进来了前奏。
欧美嘻哈里喜欢加一些auto-tune，不难猜测戚岘会在歌里中插一些rap段落来。主歌部分后接着的就是韵律感极强的jazz rap，爵士乐搭配着看似慢节奏但十分引人耳侧的鼓点，让他的整个气质看起来都比之前那次唱西海岸的rap更加放松了一些。
戚岘的声音和现在市场上的低音炮男团rapper不同，他有些沙哑但又有点亮的声音加上他独特的flow，让他在rap的时候吐词都十分清晰，即使到快嘴部分，许奂青觉得自己都能听出来大半。
重复的riff过后便是埋在下面的钢琴声和军鼓声，迎来了许奂青熟悉的副歌部分。
正准备跟着那天听到的内容偷偷跟唱，许奂青就发现戚岘又改了一些地方，更加贴合他的音域了，声音像是从他喉咙里滑出来似的。
一般唱歌的人在集中注意力唱歌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许奂青就经常进入忘我之境，眼泪哗哗都要等音乐停了才发现。
戚岘一只手扶着话筒架，另一只手的食指漫不经心地点着话筒，他的身体不会跟着旋律一起律动，每一个动作像是精心设计过，又像是突然而动。
唱到bridge的地方，伴奏声里隐隐传来风铃响声，声音由小到大，再一转，就到了那首《Best Part》的地方。
许奂青想起自己在声乐室偷偷改编的部分，勉勉强强给戚岘打了个A。
他一抬眼，就看见坐在中间的那几个生面孔听了这部分后，都开始四下交换着眼神，时不时地捂嘴小声交谈，还轻轻点头。
许奂青叹了口气，心想要是他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看戚岘表演就好了，他这里根本看不着什么。
他这主意冒出心头，一下子有了主意，转身问后面的白序：“华臣事后会把相对应的表演视频发给练习生吗？”
白序的身子正跟着音响里的音乐胡乱动着，嘴里却唱着跟这个beat完全不同的歌，一心二用倒十分熟练，现在还一心三用起来，他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许奂青：“？”
“应该会发邮箱？但我不用邮箱呀，从来没翻开过，不知道有没有发过来。”白序说。
每一个表演都要控制在三分半内，戚岘个人solo完也才三分多一点，音乐一停，就是桌上摆着话筒的几个领导的评价时间。
不出意外地，几乎每个人给出的都是高评价，除了那位染着暗红色头发的杭黎明。
杭黎明刚出道那几年算是发型试验场，什么色都尝试过，每次回归都是不同的发型安在脑袋上，但近两年也许是成熟了，再也没染过亮色。
但除了头发，他其他方面也是同样猎奇的，比如他两个十分抢眼的唇钉和一个鼻钉，看起来简直不像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偶像爱豆，这在华臣都属于偶像第一人。
杭黎明皮肤被他那发色衬得十分白皙，再加上他整体斜上的眉眼，严肃起来倒是十分唬人。
他说：“这个改编，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声乐和rap老师给的主意？”
戚岘打开话筒的开关，回答道：“我自己的。”
杭黎明似笑非笑，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打分表上这个人是排在首位的。
他睨了刚才一直点头的赵胤一眼，说：“你的嗓子不错，改编思路不错，但你想向我表达的重点是什么？是你的编曲、还是你的rap，又或者是你的歌唱实力？”
“一首歌不论怎么改，它最重要的部分一定是歌手最想传达的部分，但我没有听出来你这首歌最尽兴的地方，你好像是在单纯的炫技，展现自己的技能，当然，没人会在月考上保存实力，你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
许奂青一边小声给自己要唱的歌打着拍子，一边偷偷听着，越听越不对劲，脑子里播放的曲目消失，只剩下杭黎明的声音——就连说话，这位前辈也像在rap。
他只闻过杭黎明其人，对这些组合本身并是很不熟悉，以为杭黎明是一个走浑不吝路线的偶像，结果开口就一针见血，刚才被戚岘炒热了的练习室一下子冷了下来。
戚岘点了点头，认下自己的这个毛病，说：“因为在改编上是想往我更不擅长的方面去突破，但最后还是选择了保守方案。”
“那就期待你下一次咯。”
杭黎明挑眉，十分潇洒地一个勾起，在戚岘的个人那一栏打了个“9”，比刚才一直沉默，频频点头的赵胤打出的分数还要高上一份。
接着便是随机的其他成员，在主管和两位已出道艺人的狂轰滥炸下，一个二个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本来就紧张得脸红，表演结束后更是朝着紫红的方向发展了。
已经没剩几个人了，接着杨诗然念到了杜学灵的名字。
先前对戚岘夸下海口的许奂青一下子坐直了，已经休息了好一会儿，已经开始作壁上观，面对一众表演都事不关己的戚岘看了他一眼。
许奂青沉默了几秒，说：“我发现杭前辈有两个唇钉。”
“嗯。”戚岘说，“他还有鼻钉。”
许奂青不可置否，把自己刚才异常的举动盖了过去。他的左手边是戚岘，戚岘比他又略高一些，这才发现戚岘的耳钉换了一个。
他“咦”了一声，想伸手去碰，被戚岘偏头躲开了。
“高位耳垂。”许奂青喃喃。
戚岘没有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戚岘会打高位耳垂，但音响里鼠标点击和电脑反应的声音跟着杜学灵测试话筒的声音一同响起，许奂青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笑了一下，说：“我以前也想打高位。”
见戚岘还是没理他，许奂青低头叹了口气，抬手捏住自己的右耳，一股难以言明的疼痛从耳朵散到脚跟，这才放了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考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