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阿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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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偷情起火事件后，王五家就怪事频出。
寡妇疯了。
每天被关在柴房里歇斯底里，总说有鬼魂在啃她的肉，尤其是到了晚上都要鬼哭狼嚎一整夜，就连周围乡亲们也是怨声载道。
王五头疼，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嚎叫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管用。
早晨，穆华背着竹篓从山上采药回来，眉目修长素艳，瞳色浅淡，墨发用简单的木簪挽起，脖颈修长，朴素的破布衣裳在她身上反倒穿出一种清爽清冽的味道。
周围林木葱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路，她已经很久没有走过了。
走到门口时，抬眼便看到王五站在院子里怒目死死瞪着她。
穆华眼神平静，走进院子，放下手里的竹篓。
王五一脚踹翻竹篓，一把拽住穆华的袖子，语气不善：“是你给那老婆子下的毒？”
穆华挑眉，眼神中带着玩味，语气坦荡：“你怎么知道？”
王五一愣，没想到穆华会直接承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双淡色的眼睛，此刻竟觉得深不见底。
“你为什么要下毒！”
穆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为什么，我看她不顺眼。”
“老子打死……”王五本来要发货，忽然想到什么，压制心里的怒火，瞪着穆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现在就给她解毒！”
穆华挑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王五高声呵斥：“我是你老子！”
穆华冷笑：“你是吗？”
王五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发虚，态度强硬：“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穆华用力挣开王五的手，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谁告诉你我下的毒？”
王五拳头紧紧攥着：“我去问了镇子上的大夫，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跟着城里常老头学医术，现在就把毒解了，老子就不追究了。”
穆华勾起嘴角，眼底冷漠，还是转身走到后院。
推开门，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鼻而来，昏暗潮湿的柴房角落里，女人头发杂乱打结像鸡窝，满身都是脏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听到动静，抬头看见进来的王五，猛地起身疯子似的朝他扑过去，张开嘴朝他的胳膊狠狠咬上一口。
“疯婆娘！找死！”王五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一脚踹开女人，这么一下，就感觉胳膊上仿佛被撕咬下一块肉一样。
有预料的穆华缓缓从外面进来，原本还疯疯癫癫，失控伤人的女人，看到穆华进来像看到鬼一样，瞪大眼睛，浑身吓得不停颤抖，撑着胳膊，狗一样爬回角落。
“鬼！鬼！！你是鬼！！”
穆华转眼看向王五：“你确定要解毒？”
王五脸上不好看：“你费什么话！”
穆华不语，走到女人跟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干脆在一处隐晦的穴位施针。
“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的剧痛让女人疼地扯着喉咙尖叫，不过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尖叫声渐渐停止，女人混沌地眼睛渐渐清晰，对上穆华淡漠的眸子时，一口鲜血吐出来。
穆华缓缓起身，转头看向身后看的目瞪口呆的王五：“好了。”
伴随着寡妇因为害怕而放声大哭。
穆华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开，留下王五看着她的背影目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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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农舍外面传来动静，王五神色匆匆走到院子外，抬手一动，只见一只信鸽落入他手中，他伸手将信鸽脚边铁扣里的纸条拿下来。
伸手拉开，准备看，突然听到伸手一道阴冷的声音：“给我也看看吧。”
王五被吓了猛地一哆嗦，手里的纸条也被扔到地上。
转头，穆华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
王五被吓得脸色发白，语气恼羞成怒：“你他娘的走路没动静！！”
穆华捡起地上的纸条，垂眸一看，淡淡勾起嘴角，从怀里掏出一把绳子，扔到王五面前。
王五愣住，看见麻绳瞬间紧张起来，别看他是男的，这么多年吃喝嫖赌，早就养废了身子，力气手段，未必能比得过穆华：“你想干什么！”
穆华声音比后半夜的寒霜还冷：“是我绑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王五还没说完话，就被霸道地力气，扯过胳膊往前走。
夜色之中，两人来到一片荒凉的土坡，黑夜中死寂的山林在晚上更显得令人恐惧，不明的暗处不知藏了多少索命的恶鬼，叫人害怕。
穆华面无表情地把人拽到一处孤坟前。
王五心里怕的厉害，看到来的地方，更是心底一沉：“把我带到这来干什么！”
穆华看着简陋的坟堆，就算重生，也没有跟这里面躺着的人，见一面的机会，目光闪过一丝伤感，随后看向王五的眼神更加冰冷。
腰间别的匕首，扔到王五面前。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王五咬紧牙关：“你凭什么杀我！我养你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穆华淡色的眸子闪过讽刺，若是上辈子，她恐怕真觉得都是她的责任，如今看来，碰到的都是狼心狗肺的人渣。
王五见她没反应，冷汗直流：“当年你娘跟你无家可归，不是我捡回来，你早就饿死了。”
穆华眼眸触动：“是啊，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话锋一转直接把王五问住。
穆华伸手捻了捻地上的黄土，放在手心轻轻搓开成粉末。
“这是不是太巧了。”
王五大口喘气，起身准备跑。
还没站起来，就被一把抓住衣领：“跟你通信的人是谁？害死我阿娘的是谁！”
“我……不知道……”
“你今日不说，我便有的是法子让你说，要不我也给你下毒吧，先烂眼睛，再烂四肢，再烂筋骨，烂心，烂肺……”
王五感觉浑身从脚心冒凉意：“是他们让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穆华松开手：“他们是谁？”
王五彻底被吓破胆，穆华简直就跟女鬼一样，你不说她就死死缠着你。
“是穆家人，他们让我给你阿娘下毒，也是他们让我收留你们……”
穆华意料之中，眼中的冰冷更深，拽着王五到坟前，压着他的后背，迫使他跪在坟前。
“你别杀我！我都说了！”
穆华语气冰冷：“把你这么多年的事情，统统说出来，一边扇巴掌一边说，我不说停，你就一直说。”
王五颤抖着双手，犹豫伸手往脸上打了一巴掌，声音颤抖：“我错了，贪财，偷了她的首饰衣裳拿去赌……”
穆华抱着手臂，抬腿踩在王五背上：“力道不够重新来。”
王五浑身冰冷：“好……”
用足了力气，抡在脸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
干脆的巴掌声响遍山窝，直到天亮，王五的脸已经没有人样了。
穆华挑眉：“行了。”
王五捂着脸，站起来，虽然害怕，还是默默攥紧拳头，今天的仇迟早要报回来。
穆华把他的情绪看在眼里，冷笑上前。
“把袖子撩起来。”
王五一愣，吓怕了，还是听话掀开袖子，原本的胳膊上已经蔓延上一条毒蛇似的黑线。
毒？他中毒了！
“你！下毒！”整张脸肿的说话都嘟嘟囔囔的，还是难掩怒气。
穆华不以为然，这比她和她阿娘这么年经受的，都太轻了。
从怀里掏出一包纸袋，扔到王五怀里。
“这是两天的解药，后面的我还会再给你，只要你听我的，我自然会留你一命，不过你大可以耍花招，此毒性质霸道，就算你求穆家人相救，解药没做出来，你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王五真没招了，瞪着眼睛看向穆华：“你究竟要什么！”
穆华勾起嘴角：“继续跟穆家联络，从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直到他们来羊城为止。”
王五震惊地瞪着眼睛，明明觉得不可能知道的秘密，为什么她如此平淡就说出来，难道……
既然吃软不吃硬，王五态度放软，一副担心地惺惺作态：“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丫头，你年纪还小，最容易被人利用——”
穆华眼神冰冷，没不想听他废话：“你没资格讨价还价。”
王五眼神带着忌惮，拿着解药，快步离开。
留下穆华看着孤坟，缓缓跪下，声音隐忍压抑：“阿娘……我回来了……”
忽然听到不远处草丛里传来动静，穆华皱眉。
初秋之际，山中猛兽毒蛇不少。何况现在是夜深人静，穆华身上带着伤，若是遇上了，恐怕难以招架，若是血腥味太大定然引来猛兽，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要走。
却听到一阵微弱的声音。
“救命……”
是人的声音？
穆华疑惑，迈步上前，拨开草丛，发现里面躺着个人。
一个穿着软甲，头发散落，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的少年，虚弱的脸色苍白破碎，身子蜷缩成一团。
此处地靠近关外，是混乱军阀之地，偶尔有受伤的兵将都是平常，可伤的这么重的，穆华还是头一次见到，小心伸手探向少年的鼻息，还活着，气息微弱，不过身上烫的厉害，发着高热。
抬眸看着周围土地上的血迹，想必是重伤躲到此地。
不过想来如今她都自身难保，哪里还能救别人，迈着步子，准备离开。
还没迈开脚步，突然感觉裤脚拽住，意识昏沉的少年中紧紧拽住她的裤脚。
穆华皱眉，想挣脱却越挣越紧。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满是血丝的黑眸脆弱易碎，沙哑的声音带着哀求：“救救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阿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