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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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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回到江陌家时，已经晚上9点多了，他走进卧室，看见了书桌上摊开的书，但没看见江陌人。
走到主卫浴室门口，听到了里面的水声，返回到书桌边坐下，拿起江陌的习题册看了起来。
一会水声停，门开了，江陌穿着内裤就从里面出来了，祁天扭头看过去，还没等他细看这幅美男出浴图，就被江陌身上、脸上的风团惊到了。
他站起来走到江陌身边，掰着他前后看了看：“你这是什么情况？”
“过敏了。”江陌反手挠了挠肩膀。
“别挠了，什么东西引起的？狗毛？”祁天抓下他的手。
“嗯。”江陌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脸。
“怎么会狗毛过敏？”祁天抓住他的另一只手。
“下午去了宠物市场。”江陌用肩膀蹭了蹭脸。
“走，去医院。”祁天说完，放开他的手，给他找衣服。
“不用，我吃过药了。”江陌用手背蹭着脸答。
“吃了药都挠成这样，还不去医院？等过敏休克了再去吗？”祁天一边说一边翻出衣服，往江陌身上套。
江陌穿好衣服，被祁天带出了门。
上车后，祁天看着他问：“你狗毛过敏，你去什么宠物市场干什么？”
“我......我想养只狗。”江陌小声答。
“你狗毛过敏，你还想养只狗？”祁天被气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机师傅也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嗯，......跟‘6狗’一样丑的，活波乱跳的狗。”江陌往前倾着身子，喏喏地答。
祁天听到这话，突然心头一疼。
“我忘了我过敏了。”江陌挠着后背，低头轻声说。
祁天抿了抿唇，没再开口，伸手给江陌抚着后背。
到医院后，祁天拿着单子挂号、缴费，带着江陌看诊、抽血、等结果，江陌身上的风团太多了，医生直接先开了点滴，点滴挂了一会之后，江陌感觉没那么痒了。
祁天拿上其他的药回到病床前，看见江陌躺在病床上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把要吃的药拿出来，叫醒江陌吃药，又把涂抹的药膏拿出来，用棉签给他涂上。
咕噜——
“你没吃晚饭？”祁天涂药的手一顿。
江陌低头答：“......忘了。”
祁天叹了一口气，把药膏递给他，让他自己涂剩下的，转身出去给他买吃的。
大半夜的，医院附近也没有什么吃的买，祁天买了些包子和粥回来了。
江陌低头吃东西，祁天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他吃，江陌脸上、手上大大小小的红疹，看得祁天心里很不好受。
他坐了一会后，起身去了楼梯间的抽烟区抽烟。
祁天一手夹着烟反手撑在窗台上，一手捏着眉心靠着窗台，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楼道里响起的声音，忽明忽暗，脚下的烟蒂越来越多。
祁天带着一身烟味回来时，江陌已经吃完东西睡着了。
祁天坐在病床前守着他打点滴，点滴打到凌晨4点才打完，护士拔针时江陌没有醒，祁天握着江陌的手，用棉签按住手背上的针孔。
他握了很久都没有扔掉棉签，直到这只手轻轻地动了，抬头看见江陌醒了：“醒这么早？”声音有点哑。
“天都亮了。”江陌往窗外看了一眼。
祁天回头看了一下，窗外已经亮起了天光，他松开江陌的手，扔掉了棉签，扶起江陌：“回家吧。”
回到家，祁天做了早饭，吃早饭时，祁天看了一下江陌的脸，好多了，没有昨晚那么狰狞了。
“今天要去批卷子吗？”江陌问。
“不用，批完了。”祁天答。
“我洗碗，你去睡觉吧。”江陌吃完，站起来说。
“不用你，你再去把药涂一次。”祁天推开江陌的手，收拾碗筷。
“嗯。”江陌说。
祁天洗完碗，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江陌正脱了衣服在涂药，他接过棉签把剩下的涂完了。
“你快睡吧。”江陌穿上衣服说。
“嗯，”祁天往床边走，“你别乱跑了啊，我睡醒后，有话跟你说。”
“好。”江陌走到书桌前坐下，翻开了书。
江陌安静地看书等他醒，中午的时候，他煮了拿手的‘西红柿鸡蛋面’吃。
祁天一直睡到了下午4点多钟，江陌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祁天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醒了？饿吗？我去煮面？”江陌起身问。
“嗯。”祁天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洗漱。
洗漱完，他走进厨房，看着江陌煮面，看着江陌煮好面，把面端到了餐桌上，递给他一双筷子。
祁天在餐桌边坐下，接过筷子，指着对面说：“坐。”
江陌乖乖地在祁天的对面坐下。
祁天一口一口地吃面，江陌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面。
在面差不多吃完的时候，祁天停了停筷子，看着面说：“江陌。”
“嗯。”江陌看着他应声。
“你不是一个人，我回学校不是不要你了。”祁天说完，又吃了一口面。
江陌闻言，低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指甲。
祁天吃完一口面，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以后都不会是一个人了，江陌。你有我，有孙福安，有林淼，有陈文浩，有何远鑫，有许小易，以后还会认识更多的朋友，还会有爱人、家人。”
江陌低着头，没说话。
祁天顿了顿，继续说：“江陌，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相信我。”
“嗯。”江陌低着头，发出浓重的鼻音。
祁天放下筷子，往前推了一下碗：“去洗碗。”
江陌拿起碗，起身去了厨房。
祁天在卧室，等到江陌回来后问：“你中午吃饭了吗？”
江陌低头回到书桌前坐下，额前的头发湿湿的，好像刚洗过脸，鼻尖有些泛红，带着鼻音答：“吃了，西红柿鸡蛋面。”
“我去买菜做晚饭。”祁天说完，走出了房门。
江陌坐在书桌前转着笔，盯着课本上越来越模糊的字，伸手抽了一张纸，在眼睛上压了压。
他抬头看了一眼‘6狗’，‘6狗’在他微微泛红的湿润的眼睛里，开始活泼乱跳地蹦跶起来，还叫了两声。
祁天买完菜做好饭，来卧室叫江陌吃饭的时候，江陌眼睛里和鼻头上的泛红，已经褪下了，他放下笔，跟着祁天坐到了餐桌边。
“成绩是不是已经出来了？你看到我的成绩了吗？”江陌说完，扒了一口饭。
“嗯，看到了。”祁天给他夹了一块鱼。
“中考我没参加，名字都是监考老师写的。”江陌低头吃了一会饭后，开口说。
“嗯。”祁天给他夹了一块土豆。
“我中考的时候，去找人了。”江陌又吃了一会饭后，开口说。
“找到了吗？”祁天给他夹了一块鸡肉。
“没有。”江陌停了筷子。
“嗯。”祁天抬眼看见江陌捏着筷子发白的手指，扒了一口饭，嚼着嘴里的‘找谁？’两个字一起咽了下去。
江陌低着头用筷子扒拉碗里的米饭，犹豫了很久，也没再开口说话。
祁天给他夹了一块鱼：“吃饭。”
江陌回过神：“嗯。”
晚上擦完药睡觉的时候，江陌睡在离祁天很远的位置上，祁天皱了皱眉：“降温了，你离这么远，半夜容易盖不到被子，不盖被子会感冒，你的感冒才刚好。”
江陌听完爬起来，找了一床被子回到床上，躺在离祁天很远的位置上答：“不会感冒。”
祁天见状，眉头拧得更紧了：“你......”
江陌抬手用手腕捂着眼睛：“挨着你太热了，红疹会痒。”
祁天收了音，关灯躺下，在黑暗中沉默，小刺猬被拔完了刺，里面还有两层坚硬的皮，祁天在心里叹了口气。
祁天白天睡了觉，晚上失眠了很久才睡着，也许还有江陌的原因。
当夜里，江陌突然惊醒，祁天也随之清醒过来时，祁天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拧成麻花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坐起来的江陌，轻轻叫了一声：“江陌。”
江陌坐在床上屈着腿抱着头，没有回复。
祁天伸手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回床上，江陌顺着力躺下后缩回了手，祁天在黑暗中搓了搓空荡荡的手心。
“天哥。”江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嗯。”祁天握了握拳。
“天哥。”江陌又叫了一声。
“嗯，”祁天松开拳，“怎么了？”
“没事，就叫叫你。”江陌说。
祁天探身过去圈住了江陌，感觉到江陌瞬间紧绷的身子后，收紧了胳膊，圈得更紧了：“在，我在，睡吧。”
黑暗中，江陌没再出声，一点一点地放松了身体，闻着祁天靠过来的‘安神香’，一夜无梦睡到了早上。
风水轮流转，江陌在被祁天的胳膊压得喘不上气中醒来，他轻轻地挪开祁天的胳膊，下床去洗漱，洗漱完回来时，看见祁天已经坐起来了：“醒了？”
“嗯。”祁天下床走过来，捏起江陌的下巴，看了看他脸上的红疹，松开手问：“消得差不多了，还痒吗？”
“不痒了。”江陌答。
祁天点点头，走进浴室洗漱，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时，看见江陌收起了那床被子。
祁天拿出药膏给江陌擦完药后，走进厨房做早饭，江陌跟进厨房，在祁天身边转悠。
“一会去超市买点东西，你的洗漱用品不多了。”祁天煎着鸡蛋说。
“嗯。”江陌点头。
吃完早饭，祁天回学校取了车，带着江陌开车来到超市，江陌推着推车走在后面，祁天在前面东挑西选。
“红疹消得差不多了，还带口罩？不闷吗？”祁天捡了一瓶沐浴露，放到推车里。
“不闷。”江陌的声音在口罩里，闷闷地响起。
祁天笑了一下：“又没人认识你，你还怕被别人看到吗？”
江陌郁闷地回想起，之前镜子里自己那张像调色盘的脸。
“还去吗？宠物市场？”祁天捡了一瓶洗发水，放到推车里。
“不了。”江陌萎靡地趴在推车上。
路过啤酒区，祁天拎了几打啤酒，放到了推车里。
一排排货架走过去，推车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突然一声清脆的童音，在他们身边响起：“爸爸。”
祁天低头看见一个2、3岁的小女孩抱着他的腿，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冲他开心地笑。
小女孩看见他低头，又开心地喊了一声：“爸爸。”
祁天抬头看了一眼江陌，江陌正瞪着眼睛，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祁天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女孩转头又抱上了江陌的腿喊：“爸爸。”
“哈哈哈——”祁天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江陌低头看着这个小糯米团子，脸色跟川剧变脸似的，由刚刚的吃惊变黑，又由黑变红。
在祁天的笑声中，江陌尴尬得脚趾在鞋子里，扣出了一副世界地图，小女孩抱着他一直不撒手，他抬头向祁天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但祁天看见他从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笑得更开心了，一点也没有帮他解困的意思。
好在孩子妈妈焦急的身影，适时地出现在了货架的转角处，看见小女孩后，连忙跑过来抱起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哈哈哈——，没事。”祁天没止住笑。
“宝贝，不能乱跑知不知道？妈妈都担心死了，”孩子妈妈教育完小女孩，又对小女孩说：“跟哥哥们说再见。”
“再见。”小女孩甜甜地招了招手。
“再见。”祁天笑着挥了挥手。
孩子妈妈抱着小女孩走远了。
“呵呵呵——”祁天走过一排货架，突然又笑了起来。
江陌一脸无语：“她不是也叫你爸爸了吗？你为什么笑我？又不是只叫了我。”
“昂，对，我笑我自己，呵呵呵——”祁天拿着一包薯片撑在货架上，笑得站不直身子。
江陌悲愤地推着推车，大步离去，祁天拿了两包薯片，赶紧快步跟过去。
兜里的手机响了，是老妈。
祁天放缓脚步，接起了电话：“喂，妈。”
“卷子批完了吗？什么时候回家？”老妈在电话里问。
祁天停下脚步，看着江陌的背影答：“不回了，学校还有事。”
“后天小轩生日，还盼着你回来呢。”老妈说。
“我书桌抽屉里有一本包好的书，您去的时候，帮我带过去送给他。”祁天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货架，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巧克力。
“行，我知道了，降温了，我再给你寄点衣服。”老妈说。
“好，谢谢妈。”祁天转回头，打量起远处江陌身上的衣服。
挂了电话，祁天走到江陌身边，把薯片和巧克力放进了推车。
“还买什么？”江陌推着车问。
“买衣服。”祁天往收银台走。
结完账，两人把东西拎回车子的后备箱，祁天带着江陌往楼上的商场走去。
“去试试。”祁天挑选了几件衣服递给江陌。
“给我买衣服？”江陌接过衣服问。
“嗯，你身上的衣服都短了。”祁天说。
“哦。”江陌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好像是有点短了。
买完一堆衣服，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找了一家音乐餐厅吃午饭。
清雅的灯光流转在餐厅里，侧边台子上的驻场歌手，弹着吉他抒情地唱着情歌，餐厅里的客人一边吃饭一边抬头注目，细细的交谈声消散在歌声里。
“没你弹得好，也没你唱得好。”江陌坐下后说。
“是吗？那我一会找老板应聘一下，让他失业。”祁天拿起菜单说。
“呵呵呵——”江陌乐了起来，“别，太不道德了。”
祁天点完菜跟着看了一会，歌手唱完后，他站起来走向了台子。
江陌看见他跟歌手交谈了一下，然后接过歌手的吉他，坐在了台上的椅子上。
“大家中午好，接下来，由我给大家带来一首《猎手》，这首歌送给我弟弟江陌，希望他一直幸福快乐！”祁天对着麦克风说。
随着一阵旋律响起，祁天边弹边唱：
“装扮成我的猎手
你瞄准着我
精准打击着我的心口
时间不能拖太久
待治愈的伤口
需要你来治疗我
拜托心电信号放射太多
在缴械的我已经输的赤裸裸
情愿掉入你的虎口
You know what I feel
You know what I feel Let's go
You are satellite
被你加速度的爱
再慢一点就被淘汰
跳动的裙摆
肆无忌惮的依赖
你我之间充满期待
一动不动的等候
等待猎物出现
好像你也不会失手
嗜爱成瘾的前奏
你在我左右
掉入深渊就无法回头
拜托心电信号放射太多
在缴械的我已经输的赤裸裸
情愿掉入你的虎口
You know what I feel
You know what I feel Let's go
You are satellite
被你加速度的爱
再慢一点就被淘汰
跳动的裙摆
肆无忌惮的依赖
你我之间充满期待
You know what I feel
You know what I feel Let's go
You are satellite
被你加速度的爱
再慢一点就被淘汰
跳动的裙摆
肆无忌惮的依赖
是你眼神留给我漫无目的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