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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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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隋绛那边,他被朋友送回家时,额头和手上的血已经干了。几个喝了酒的男生哪会照顾人,手忙脚乱地从他家里翻出来碘酒和棉签,招呼都不打就往手背上浇。
隋绛疼得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龇牙道:“你们想让我死就直说。”
“这不是碘伏吗?不会疼啊。”其中一人说道,另一人拿起瓶子眯着眼睛,叫骂道:“这是碘酒!里面有酒精!”“哎,我去,不好意思啊!”
“又是情伤又是肉伤,太特么操蛋了!”几人忿忿不平,七嘴八舌地谈论谢桥和傅承宇。
“那人什么来头啊,出门开一保姆车。”“好像是湾流?”“是的,配置应该拉满了。”
男生心里清楚,出门约会肯定首选拉风帅气的,舒适安全靠边站,关键是要吸睛。可以理解对包养的小情人不需要太费心,但也不能不讲一点排场。谢桥的金主和他出门竟然坐保姆车,不知道还以为带儿子呢。
“看着人模狗样的,不会不行吧。”几人为了让兄弟好受点,恶意揣测道。
“他那个司机还挺牛逼的。”一人没忍住说了真心话,被其他几人使眼色道:“谁能想到他突然动手打人?我靠,上来就掐隋绛的脖子。”
几人说着说着,陷入了沉默。他们虽然年轻鲁莽,心比天高,但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里清楚今晚碰到的人身份不简单。隋绛今晚的行为也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不禁暗自为隋绛捏把汗,嘴上仍安慰道:“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隋绛和朋友在家里厮混好几天,隋绛父亲来时,门口堆放着保洁还没来得及清走的空酒瓶和垃圾。隋绛其中一个朋友去开的门,他顶着凌乱的鸡窝头,和隋绛父亲大眼瞪小眼,点头道:“您好。”
隋绛父亲冷声道:“他人呢?”
隋绛朋友还没预感事情不妙,挠挠头回答道:“隋绛?他还在睡觉。”
隋绛父亲压住怒火,挨个打开房门找隋绛,只听砰的一声,一间房门关闭,随后房间内传出激励的争吵声。隋绛朋友见状,连忙去房间叫醒其他人,几人不想抛下隋绛不管,又怕隋绛父亲看见他们生气,只好藏在二楼的杂物间里。
隋绛一睁眼,就看见他父亲阎王似的站在他床头,他用手遮住脸,不耐烦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我来问问你干的好事!”隋绛父亲厉声道,“你放假回来在干什么?每天和人鬼混,还有没有学生样子?”
隋绛蹭的把被子掀开,站起身来,他已经比他父亲高,冷笑道:“你现在知道管我了?早干嘛去了?”
隋绛父亲一愣,随即怒道:“我是你老子,我管你还要挑时候?”
隋绛丝毫没有被吓到,他无所谓道:“行,说完了?”他心想,谢桥找的人可真是不简单,没几天竟然找到他老子头上了,可是那人打错了算盘,他可不怕他老子。
“你去美国都学了些什么?”隋绛父亲质问道,“参加什么游行,你知道这种性质的活动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隋绛以为他爸要说前几天晚上的事,游行——他倒是在同学的撺掇下参加过Pride Parade。隋绛没来得及细想他爸是如何得知的,立马回击道:“怎么?我要是把这件事写进简历里,没准还能申到更好的学校呢。”
“混账!我当初就不赞同你出国,净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隋绛父亲脸部抽动,气没地方撒,指着隋绛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隋绛任由他指着,两人僵持一会儿,隋绛父亲先败下阵来,他长呼一口气,说道:“你妈打电话来,一开始我还不信。她说,子不教,父之过,作为你的父母,我们都有责任。”
“你少提我妈!”隋绛暴起,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当初是你不让她见我,你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那是为了保护你,你妈当时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还不是被你逼的!”隋绛情绪激动,破口大骂,说着就要将他爸赶出门。眼见威逼不起作用,隋绛父亲语气软下来,说道:“我们一直都很关心你,但是你实在是太叛逆,本以为长大了自然就好了,谁知道错过了你最重要的成长期。你已经成年了,我管不着你了,你多和你妈联系吧。”
隋绛面无表情地将他爸送出门外,把门摔得震天响,他的朋友在二楼听到动静,这才下来,走到隋绛跟前,才发现隋建竟然哭了!隋绛脸上淌泪,表情倔强,他不愿被朋友看到自己的窘迫,胡乱擦了把泪,冷笑道:“大早上扰人清梦。”
几人知道隋绛要强,不再追问,默契地吃完午饭后,便散了,只有秦放留了下来。
弄清事情原委,秦放疑惑道:“你妈怎么会知道你参加游行的事?”
隋绛的母亲是大学教授,工作体面,受人尊重,但论社会关系和消息来源,远不及他的父亲。而他父亲,竟是从他母亲口中得知的。
隋绛思量片刻,心想该不是母亲的学生也在美国留学,正好遇见,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和母亲很少见面,她的学生怎么会认识他?
一碰到涉及母亲的事,隋绛就像个六神无主的孩子,“子不教”对他来说,是很严重的批评。
秦放看出隋绛心神不宁,犹豫再三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谢桥跟的那个人做的?”
隋绛摇摇头,他爸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想过,但短短几天找到他的母亲,并不太可能,一来在法律上,当年他的抚养权判给了他爸,查到他爸头上比较容易,二来,他和母亲联系较少,找母亲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
可想着想着,隋绛察觉到这其中的厉害,若不是对他了解至深,怎会知道,找他母亲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对他父亲的话,向来不放在心上,而母亲,是他最脆弱的软肋。隋绛惊出一身冷汗,他看向秦放,从对方的眼神中,知道对方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说不定…是巧合。”隋绛脸色发白,随即怒道:“有本事冲我来,真特么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