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里茶气》一苏一

21、第 21 章

　　市局里苏杭收到消息后立即到交警大队调监控，从监控上看摩托车驶出巷子后进去非机动车干道随后进入了一条巷子，那条巷子四通八达，苏杭立即组织人员在各个路口排查，最后发现车被遗弃在了巷子和共享单车摆一块。

　　周浩用活血化淤的药揉着淤青的脸，脸色不是很好：“这个人身手枪法都是一流的，职业级的，枪是境外最新的型号，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到的。”

　　苏杭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他们两一起下基层，一起抓过犯罪分子，周浩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不说以一敌十，敌个三四个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听了陆锦华说的凶险，冷汗都冒了出来。

　　“一般的人也不敢去劫持温教授。”苏杭说。

　　周浩一皱眉：“他人怎么样？”

　　“没事，就晕了过去，现在已经清醒了，小乔去做笔录了。”苏杭说，“这帮人劫持化学教授想干嘛，制毒吗？”

　　“不是没有可能。”周浩说，“查一下周围的监控，他能够在那个时候抓人一定是提前踩点或者说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苏杭说：“已经吩咐下去了。”

　　周浩沉吟片刻：“死了的那几个人什么情况？”

　　“死了四个，三个身份不明，还有一个叫吴志军，是在逃毒贩，他曾经组织人聚众吸毒，提供场地供他人吸食，检察院以涉嫌容留他人吸毒罪起诉判了几年，出来后又重操旧业，对了，他被判那会贩卖的毒品是永生的毒品，他拿货的上家一直还没抓到，他交代他是通过线上下单，然后送货上门，都是放在指定的地点，有时候是没什么人游玩的公园，湖边之类的，没有固定地点，他自己去取，他被抓的时候禁毒支队曾经尝试用他的账号在网上去购买，结果那网址打不开了，就不了了之了。”

　　周浩问：“被抓到后马上打不开？”

　　“是啊，那时候还怀疑有内鬼还把知情人查了一遍，后来推测他们之间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暗号，比如多久没联系就是进去了，不过吴志军不肯老实交代。”

　　“这种老滑头怎么肯老实交代，我们抓到他只是提供场所，交代了就不是判个几年的问题，说不定挨枪子。”

　　苏杭说：“是啊。”

　　周浩若有所思。

　　苏杭也陷入了沉思。安静了片刻，周浩突然说：“白茶怎么会在那里？”

　　苏杭说：“他和温教授认识，是温教授约他去的，说有个项目遇到了点问题，白茶高中化学老师是温教授的妻子，是个爱才的，高中就发现了白茶在化学方面的天赋，还要温教授给他开了小灶，高中就把大学四年的化学知识学了个透彻，当时白茶进入公大温教授还觉得很可惜，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化学天才。”

　　“他们经常联系？”

　　“每逢节假日白茶都会去拜访温教授。”

　　周浩手撑下下巴，似乎在沉思什么，过了一会儿说：“找个一个机灵的跟他。”

　　苏杭咂摸出话里的意思来，道：“机灵一点就小乔了，不过她经验不足，跟踪白茶的话估计火候不够。”

　　在医院录笔录的肖乔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寒意，鸡皮疙瘩冒起，搓了搓手背。

　　病床上一个上了年纪双鬓发白的男人，他头上包了一层纱布，是倒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后脑勺，他对面一个柔弱的妇人说：“应该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我和老温都不是脾气大的人，很少和人发生争执。”

　　肖乔拿笔边记录边问：“那个人是从窗户爬上来从后面打晕您的，那您有什么听到或者看到闻到什么？”

　　温教授摇头。

　　肖乔刚想问点什么，门被人推开，白茶提着水果篮子进来，肖乔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白，白副队。”

　　白茶颔首不语，把水果篮子放在桌面：“老师。”

　　妇人见来人很是欣喜：“昨天幸好有你在。”说着眼眶都忍不住红了，白茶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两句，转头和温教授说：“都怪我昨晚去得太晚让您受惊了。”

　　温教授还没说话就遭到了妇人的抱怨：“什么研究要大晚上的，白天不行吗？一天天的就知道研究研究，还连累小白了。”

　　温教授一个劲的道歉，妇人也不是不依不饶的，唠叨两句，又拉着白茶的手说话，这才瞧见他脖子上的淤青心疼极了。

　　白茶高中那段时间寒暑假基本都是在她家度过，温夫人是把她当成半个儿子来看待。

　　“没事。”白茶说，“就看着吓人而已，一点也不疼。”

　　“我和你老师也没得罪什么人，是谁怎么狠毒。”
　　“这个暂时还查不到，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会派人保护你们的。”白茶说。

　　“又不是国家领导保什么护。”温教授不赞同道，“我和你老师平时多注意就行，就别在我们身上浪费警力了。”

　　“保护您也是我们的责任。”白茶说。温教授一皱眉，白茶就说：“老师昨晚估计都没睡觉，我们在她也能安心一些。”

　　温教授这才作罢，两人又扯了一些学术相关的话题，白茶这回市局，而肖乔和陆锦华被留下来保护人。

　　看着白茶远去的背影，肖乔凑到陆锦华耳边低声说：“没想到白副队看着冷冰冰的，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没想到还是被耳尖的温夫人听见了，她说：“小白就是人冷心善，从小就是这样，关心人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肖乔挠了挠，不知道怎么接话。

　　温夫人道：“你们是他同事吧？”

　　肖乔道：“他是我们的领导。”

　　温夫人道：“小白在警局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这个应该没有吧。”肖乔蓦然想起了他们的头，觉得不能吓着老人家，道，“局里工作忙，平时都没什么时间。”

　　“工作再忙也要成家。”温夫人不赞同道，“你们年轻不要不当回事，老了每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好。”

　　这话肖乔不赞同，但她没有反驳，就像苏杭说的那样，家庭教育成长环境不同，观念自然也不同。

　　“您说的是。”肖乔说，“我们头，就是我们领导也说让白副队没事别加班，处对象要紧。”

　　温夫人问：“远行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是出差去了吗？”

　　肖乔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她大概是还不知道陆远行的事，怕说漏嘴含糊过去：“这段时间局里比较忙。”

　　“我给他们做了鲜花饼和柿子饼，刚才忘了给小白带回去。”温夫人说，“回头你给我带回去给他们。”

　　肖乔应了下来，温夫人又和她聊了两句，肖乔见她有疲惫之色，于是很有眼色的和陆锦华出了病房，两人在病房前的长凳坐下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医院人来人往，突然一个人推餐车过来，肖乔不知道怎的感觉到胳膊发凉，眼皮一抬对上了那人的视线，他像是不经意看过来似的又滑开了，转头和迎面过来的护士道：“庄医生找你。”

　　“知道了，马上下去。”护士也没看说话的人，三步并两步走进电梯。

　　肖乔收起了狐疑。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护士又急丛丛地折回来，穿过走廊像是找什么一样，喃喃道：“奇了怪。”

　　“怎么了？”肖乔警觉地问。

　　“刚才推餐车那个小伙子你见着了没？”护士，说“他把餐车送哪去了？餐都没送，跑哪去了？”

　　肖乔神色未变，和陆锦华对视一眼，肖乔厉声问道：“你们医院监控室在哪里？”

　　护士被她严肃的神色下了一跳，道：“在，在一楼，左边第一间。”

　　肖乔拔腿就往电梯跑，边跑边打电话：“头，医院可能有情况，那个犯罪嫌疑人可能在医院，我现在去一楼看监控。”

　　周浩一接起电话，苏杭见他脸色不对也站了起来：“什么情况？出了什么事？”

　　“医院有情况。”周浩抓起车钥匙，飞奔下楼，“你们两个待在那里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马上到。”

　　肖乔马上折了回去，和陆锦华神情冷峻地站在门口，病房的门从里面开了，温夫人从里面出来，瞧见他们一左一右站在门口，道：“怎么站着，那边有凳子。”

　　肖乔不知道怎么解释，怕惊吓到她，就道：“中午吃多了，消消食，您这是要回去了？”

　　“得回学校了，下午还有课。”

　　肖乔果断道：“我跟您去吧。”

　　“不用不用，你们在这里就行。”温夫人说，“我就一个高中老师谁会绑架我。”

　　“我同事在这里就行，我跟您回去。”

　　肖乔说什么也不让温夫人自己走，温夫人也后知后觉到了什么，一下子变得慌了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肖乔知道瞒不过，只好说：“刚才有个可疑的人，冒做送餐人，不过你别担心，我们领导正往这里赶。”

　　温夫人在肖乔劝说下，打了个电话和其他老师调课，重新坐回了病房。

　　不到半个小时，周浩和苏杭赶到，然后去调监控室，结果虚惊一场，就是送餐人少端了一样菜推了回去，临时闹肚子。

　　肖乔无辜道：“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就这么巧合，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的送餐的男人面色羞赧，挠着头不好意思道：“你长得挺好看的。”

　　咱们肖乔小同志感动得泪流满面，终于有人发现她的美了，终于能够理直气壮了：“我说吧，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他觊觎我的美貌。”

　　送餐的男人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磕磕巴巴道：“没，没觊觎。”

　　苏杭一手扶额：“这姑娘抓贼的时候撞上了脑袋还没恢复过来。”

　　“苏哥，你再也不是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哥哥，自从你和陶支队搞、好上了以后再也不怜香惜玉了。”

　　“乔啊，咱苏哥是被怜香惜玉的。”陆锦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