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把敌人放眼皮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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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长府”挂牌当日，秦上淮和玄裳一起来送了几盆花。
老王喜不自胜的谢过了，就忙着颠倒这几盆花放在院子哪里好。渐琼领着秦上淮进屋子里做，一路没敢抬眼看玄裳。
玄裳挽着秦上淮的胳膊，拢了拢挽起的发髻，笑的嫣然。渐琼心里惊疑怎么这小娘子会和秦上淮一起来了，可是看他俩亲密的样子，分明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那时的事告诉过秦上淮，要是说了，他以后还怎么有脸见秦上淮。
“渐琼师兄……渐琼师兄？”
“啊？”渐琼回过神来赶紧答应着。
“我是说，这位是我新娶的夫人。玄裳啊，来见过渐琼师兄。”秦上淮温柔的牵起玄裳的手，领她上前一步。
“渐琼师兄。”
玄裳轻轻低下身作了揖，背对着秦上淮面向着渐琼，眼神一撇笑的意味不明，唬的渐琼出了一身冷汗。
“请起请起。”渐琼哪敢扶她起来，只伸手在虚空里抬一抬。
“师兄啊，看小弟这新夫人如何？是不是风流妩媚之处比那日小倌院的头牌还强许多？”
渐琼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哪有人拿自己老婆比小倌的，还是让外人来跟着品评……
玄裳作势拧了秦上淮一把，不依的嘟起嘴。
“夫人心里高兴我如此夸奖，我是知道的。”秦上淮伸手抬起玄裳的下巴，笑盈盈的和他对眼瞧着。
渐琼撇过眼去不敢看这么露骨的调情，轻轻咳了几声。
“哈哈师兄到底是名门高徒，是小弟过分了。”秦上淮放开玄裳，亲亲热热的和渐琼说起话来。
“其实玄裳她是亡夫再嫁，更何况她认识我时便知道我这个浪荡脾气，也是因为师兄不是外人，哈哈哈……”
“是，是。”渐琼听到“亡夫再嫁”，心里触及前事，不禁紧张。
“说来也巧，只因为我一直没在京城买下宅邸，玄裳她又亡夫不愿再住旧居，我和她便商量着买了旁边那处宅院做新房。昨日刚搬来，今日出门就看到师兄在这里挂了牌子，虽然挂的不是师兄的名号，哈哈哈。”
“这是王大哥他，”渐琼琢磨，要是说他是吃不上饭在这挂牌子太丢份儿了，“他虽然人看着不羁些，其实真是有济世的好心肠。所以我俩一见如故，决定用学来的本事为百姓做点事。只不过我不好打出自家的门号，倒显得张扬了，所以只说是‘王道长府’。”
“明白明白。”秦上淮心里冷哼，小子你够顽强，银子被猪头顺走了还能碰上这种好事。
“还要上淮也不要说出去我门派才好。”要是传来传去被门里的是兄弟们知道了，还不要笑死他的。
“这是当然，小弟嘴严着呢。”万一让你同门知道你落魄了，赶来帮你，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以后咱们是邻居了，渐琼师兄有什么需要照应的地方，只管来找小弟。玄裳她也不是那种见外的人。”
秦上淮说着就抬起了玄裳的小手，深情款款的瞧着他，摸着他的手背，颇有一种现在就亲热起来的气氛。
渐琼闭着眼转向旁边，心下暗想以后没有必要绝对不去他们家。
秦上淮要的就是他不敢来！
把敌人放到眼皮子底下是个有技术含量的活，因为一不小心，敌人也把你给放眼皮子底下了。刚好秦上淮和玄裳有的就是技术含量。
回了隔壁的新房子，秦上淮进门就拽出了被玄裳挽着的胳膊，斜斜歪到大厅的椅子上。
虽然两处院子相邻，但是水平可完全不同。老王那里就三四间小屋子，他一个老光棍也不知道收拾，一个小院子搞得破破烂烂。秦上淮这边是正经的前花园后花园，中间前面大厅后面卧房两进的院子。不夸张的说秦上淮这边的面积有老王那里五六倍不止。
不过现在秦上淮还是很不满意，院子大？能大过他的山头？他现在明显是……
“乌龟进了蜗牛壳？”玄裳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呸！”秦上淮瞪他一眼。
“兔儿……”
“叫‘上淮’。”
“呵呵，你倒小心起来。”玄裳起身解开了头上的发髻，一头长发又黑又顺，披下来直到腰际。
“上淮，住是住过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先看看他们怎么做吧。”秦上淮觉得自己真的就像关进了蜗牛壳里的乌龟，浑身没力气，“玄裳，你把院子里的花和树都砍了吧，全种上草。”
“别啊，万一哪天那草包道士来了一瞧，这哪像正常人住的地方。不如我去把后院全种上草把，咱不让别人去后院。”
“好好！”
老王和渐琼开张是开张了，可是生意却不上门。
你说又不是卖货的，可以敲着锣到处吆喝，他们这买卖就是搞得越神秘越高深，才越能挣到钱。只是总这么憋在家里神秘着，缸里要没米了啊……
老王拿着小铲子给新移过来的月季花培土。隔壁那小娘子真是够怪的，好好的月季花全都不要了要扔出去，亏得他眼尖全要了来。
“请问，王道长在吗？”
一个小丫环怯生生的站在门廊里往里探着头问。
“在，在啊。”老王丢下小铲子，拍拍手上的泥土，呲着牙笑迎上去。
“那有烦您给通报一声吧，我家夫人在门外马车上，要是方便就进来面谈。”
“我……”老王使劲把后面那句“就是”咽下去，“这就去通报。”
那位夫人下了马车走进院子里，随着老王进了屋，和渐琼面对面坐下。
“不知道长是哪门哪派？”
她戴着兜帽，兜帽上垂下的面纱遮住了脸，渐琼听她说话的声音估计她应该已过中年，再看她举止不俗，想必家里不是大富就是大贵。这样子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要找他们这没什么人知道的地方了。
“在下云游四方，不久前才到京城定居下来。”
她听出来渐琼不欲说门派的意思，便有了点犹豫。
“夫人……”旁边的丫环看她犹豫了，有点着急。
她侧头对丫环点点头。
“既然王道长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
渐琼听她称呼他“王道长”，瞅了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瞧的老王一眼。
“不知这位夫人来此是为了何事？”
“家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不知道王道长是否能……”
渐琼仔细的打量她和那个丫环，没有说话。
“你，你放肆！”丫环被他看恼了。
“红儿，不得无礼。”她虽然也被看的不高兴，但还是喝止了丫头。
“在下刚才瞧了夫人和这位大姐儿身上，没有沾染鬼祟。如果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也可能这东西没有靠近过您。否则也可能不是鬼祟之物。在下坐在这里也没办法判断，不知道可否去府上瞧瞧？”
“实不相瞒，我家老爷是不信这些的，家里陆续出了几条人命，报了官官府也没拿住什么贼人，他又坚决不许请人来瞧。所以我今日来也是瞒着他的。大师说的也是正理，自然应该瞧了才能办。不如这样，明日后晌我家老爷要去外地，这一去大约要两三日才能回来。明日夜里我派马车来接大师，从后门进府。有些委屈大师了，不知可否？”
渐琼还没回答，老王早就急了，在门口探着脑袋，从怀里掏出一个铜板使劲晃，应啊，快应啊，这都是钱啊！
“那我明晚就等夫人的安排。”
墙头上一条细细的小黑蛇听到这里转个身溜溜爬下强，进了隔壁院子。
“怎样？”秦上淮等在屋里，看玄裳回来了急忙问道。
“还真是笔生意，来的人说家里闹鬼，可我瞧着她们身上干净着呢。小道士答应了明晚去瞧瞧。”
“那咱们就等他明晚瞧了回来再看如何。”
“那今天是不是可以回山上了？我一天瞧不见野猪还挺想他的，上淮你不想？”
“哼，猪头有什么可想的……”
第三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渐琼和老王坐着马车回来了。
秦上淮和玄裳趴在墙头上，只露出额头和两个眼，偷偷摸摸的瞧他们。等到老王扶着渐琼进了屋子，又去烧热水给他洗澡，秦上淮才从墙头上下来，一句话不说进了屋子。
“上淮，你也瞧见了吧？”
“嗯。”秦上淮皱着眉头点点头，他本想着家里闹鬼也是常有的事，渐琼再怎么不济，除个鬼镇个宅总是可以的。可刚才渐琼那脚上缠着的黑线，分明就是鬼怪的怨气，但他竟像是没有察觉。
“那草包大概只觉得是湿了裤子所以腿上凉。”玄裳略微一想，“水鬼？那家院子里会不会有湖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把敌人放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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