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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那活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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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树上的叶子泛黄，风稍微大点就落得满地都是，裴聿风随意扫看着自己院子里地上的落叶，同时余光也扫看隔壁的院子。
方尽染那边的院子今日又传来不小的动静，好些日子了，从她进了他家的门，这动静就没消停过。
这女人一日日地在做什么，是要把他这个府邸拆了重建吗？
想着，裴聿风瞥向旁边站着的陈顺：“去看看方尽染在搞什么？”
“大少爷，方小姐应该在挖池塘。”陈顺不用过去看情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昨日去看过情况，当时李嬷嬷正在嘱咐工人明日挖池塘得挖深一些。
“哪还有地给她挖？”裴聿风清楚方尽染的院子有多大，新挖不了池塘。
“夫人把隔壁院子给了方小姐。”
“……”
陈顺挺佩服方尽染的，压根没新媳妇适应夫家该有的忐忑，反而每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嫌院子小了，还能去问自己婆婆要地方。
若非夫人及时把一个院子给了方尽染，方尽染都盯上大少爷住的院子，把大少爷赶出裴家了，裴家要成她的地盘。
“哪个院子？”方尽染挨着三个院子，其中包括他住的院子，裴聿风没明白他母亲是给了方尽染哪个院子，让她好扩大地方。
“罗姨娘住的院子。”陈顺道。
“罗姨娘愿意？”裴聿风疑惑道。
裴家人口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十多个，罗姨娘是他父亲的小妾，也是他父亲年岁最小、最得宠的小妾，平日谈不上飞扬跋扈的，但院子就这么给了方尽染，不吵不闹？
“夫人说了，罗姨娘若是不腾院子出来，会把她卖了，罗姨娘听了后，乖乖腾了。”这事陈顺是听府里其他人说的，也敢保证是真的。
府邸是皇上赏赐给少爷的，可不是赏赐给老爷的，夫人现在说是当家主母，实际上比当家主母还要高一级，当家主母或多或少要看自己丈夫的脸色，但老爷在府邸说话没夫人好使。
用些不恰当的话来形容，这若是皇宫，夫人便是皇太后，少爷是皇帝。
“……”裴聿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方尽染给他妹妹灌迷魂汤，还给他母亲也灌了迷魂汤？
在他家，方尽染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与此同时，和这仅有一墙之隔的院子里。
李嬷嬷指挥着人挖池塘之余，跟脸上挂着愉悦的方尽染道：“大小姐，我们京城的水土是不太适宜种植莲藕的，等莲藕种出来了，可能不大好吃。”
方尽染不以为意地道：“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荷花好看。”
想吃好吃的莲藕，那还不容易？
她让人把池塘挖深点，方便种莲藕，要的是荷花好看，不是为了一口吃食。
李嬷嬷附和道：“也是，夏日绵绵时，荷花开了，看了都没那么热。”
方尽染打了个小哈欠：“我去歇息了，你盯着。”
“是，大小姐。”
迈起步伐前，方尽染满意地环视四周。
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日，终于把这改造得差不多完了。
如今把隔壁院子合并到她的院子，地方大了起来，看着就赏心悦目。
进了卧室，方尽染不急着歇息，而是吃着小厨房给她弄的烤板栗。
吃着吃着，裴朝颜闯了进来，对她说：“尽染，我今日想出去逛逛，你陪我出去呗？”
方尽染咽下口中的板栗，顺手给了裴朝颜几颗板栗，示意她尝尝，并问：“去哪？”
“今日有个庙会，白日我们烧香拜佛，晚上还能买些好玩的小玩意。”裴朝颜开心一笑，拿着方尽染给她的板栗，欢快地吃起来。
“我就不去了，给你点钱，你自己去吧。”
“啊？你每日都在家呆着，不闷得慌吗？”
“不闷，东西还没彻底弄好。”方尽染一点不闷，每日睁眼闭眼都想尽快把院子改造好。
“你这……”听方尽染一说，裴朝颜觉得这里大变样了，和其他处不像是一个府邸的，像方尽染独自拥有一个府邸，比其他处阔气不少，“尽染，你的嫁妆经得住这么花吗？”
清楚方尽染的嫁妆非常多，她还是好奇方尽染花了多少钱。
“经得住。”改造个院子，非盖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花的那点钱，方尽染不放在眼里。
“不过，我哥……”裴朝颜纳闷一件事，方尽染成了她嫂子后，她没少来这院子找方尽染，每一回见到她哥在，甚至这里都看不到她哥的踪迹，总觉得这是方尽染一个人居住的。
“你找他？”方尽染好心地指了指裴聿风院子的方向，“他在隔壁。”
“不是。”裴朝颜凑近方尽染，降低音量，“我怎么在这没见过我哥？夫妻不是应当住一个院子吗？”
虽说话如此，但她母亲和父亲不是住同一个院子，那是他父亲有小妾，母亲随着年岁上涨，也喜爱清静，想独自住一个院子。
问题是她哥没小妾通房等女人在身边，方尽染也没到喜爱清静的年岁，居然不和她哥住同一个院子，是分开住的。
“这是我的地盘，他不能踏进来。”方尽染其实没刻意禁止裴聿风进来，可裴聿风没事进来这做什么，讨她嫌吗？
“你们是夫妻。”裴朝颜摸了摸方尽染纤细的腰肢，“况且，你们都成亲了，接着不得早生贵子吗？”
“不生。”
“啊？你不生？”
“生什么生？你哥不行，我想生都没得生。”方尽染随意地说着，但也不是完全造谣。
前世她生了星儿后，想来个儿女双全，裴聿风个没用的，愣是没让她再有孕过，女儿成了泡影，这四舍五入等于裴聿风不行。
“天哪！”裴朝颜眼睛一下子瞪到最大，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来，不敢相信方尽染的话，“我哥不行？真的假的？”
“真的。”方尽染点点头。
“！！！”裴朝颜震惊地张了张嘴巴，“那……你得守活寡，我娘抱不了孙子？”
母亲私下跟她说过几回，哪日方尽染若有孕了，将会是他们裴家天大的喜事。
她哥不行，方尽染得守活寡，母亲也抱不成孙子。
方尽染顺着裴朝颜说：“对。”
她和裴聿风约定三年后和离，三年里，自己肚子没反应，以早生贵子的风气来说，指定有人怀疑她生不出孩子，不如先把锅甩给裴聿风。
“这……”裴朝颜目瞪口呆片刻后，“试过找大夫治病了吗？”
男人振不了南风，是病吧？
“我不管。”方尽染佯装洒脱地挥挥手，“他不行就不行。”
“可是……”裴朝颜纠结地挠了挠头，也疑惑起一件事，她哥以前的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不会是早早发现了不行，所以对女人没兴致吧。
见裴朝颜苦恼的样子，方尽染想笑但也不想笑，若无其事地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她，道：“去逛你的庙会。”
拿着银票，裴朝颜一步一回头地走出方尽染的卧室。
糟糕，她哥不行，四皇子帮忙，让皇上赐婚给方尽染和她哥，是害……
害了方尽染吗？
心里装着事，导致裴朝颜走路不专心。
离开了方尽染的院子，她差点撞到人，幸好这人是她哥。
自己妹妹冒冒失失地走路，裴聿风俯视她，微拧剑眉：“走路带眼睛。”
“哥。”裴朝颜眼下没道歉的心思，还想着方尽染说的事，把她哥上上下下地看了几遍，最后望着蓝天白云，“哥，你最近看过大夫吗？”
纵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也男女有别，她问不出直白的话，唯有委婉地问一下，毕竟，有病就得治，她哥才二十有一，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年轻就不行吧。
“没事看什么大夫？”裴聿风深感莫名其妙。
他身强力壮的，身体好得很，用不着看大夫。
“哥，讳、疾、忌、医、不、好！”裴朝颜一字一顿地道。
“……”裴聿风剑眉顿时紧拧，“依我看，该看大夫的人是你。”
他是练武之人，身体比普通人不知好多少，平时都没病没痛的，一生中看过大夫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来的讳疾忌医？
见她哥阴沉着脸，裴朝颜果断不说了，转身走人。
那方面不行，男人肯定不愿往外透露。
她哥都不听她多说一句，估计戳到他的痛处了。
站在原地，裴聿风看了看自己妹妹的背影，又看了看方尽染的院子。
他妹妹刚是从方尽染那里出来的，莫不是方尽染说了他有的没的？
按理说，也不应该啊，他和方尽染上回见面都是归宁那日了，平时他们各自住各自的院子，相安无事的。
方尽染这作风，不似她往日缠着自己的做派，但他们确实大半月时日没见过。
走远了，裴朝颜拐弯去母亲的院子。
出去玩得夜晚回家，她怕母亲担心，需和母亲说一声。
跟母亲说了出去玩的事，还向母亲展示了方尽染给她的银票，裴朝颜小声道：“娘，我再跟您说件事。”
王氏漫不经心地应道：“什么事？”
她在打量女儿手上的银票，心想世家千金就是世家千金，方尽染嫁给儿子后，一文钱都没花过裴家的，还时不时给女儿点钱花。
为了自己哥哥的脸面，裴朝颜学着方尽染那样地说：“我……我哥不行。”
“嗯？”王氏抬头注视女儿，“什么不行？”
儿子近日没来跟她说，叫她扣女儿的月例，女儿说的不行是哪不行？
“就……就……”到底是未婚女子，裴朝颜说不来直白的话，想了好一会，才接着说，“生孩子不行。”
王氏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说你哥那事不行？”
裴朝颜点点头：“嗯，我嫂子说的。”
假如方尽染和她不是手帕交，这事方尽染都不会告诉她吧。
“这怎么回事？”儿子成亲后，王氏在想着哪日就抱上了孙子，冷不丁被告知儿子不行，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你嫂子亲口说的？”
“是的。”裴朝颜收好银票，“我问我哥最近看过大夫没，我哥还避而不谈。”
“……完了。”生了个厉害的儿子，王氏觉得下半辈子有了依仗，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人生近乎美满，千算万算，没算到儿子不行。
“娘，你找大夫给我哥看看呗，也多让我哥吃点补品，说不准我哥是太累了，虚了，补一补就好了。”裴朝颜建议道。
“那你嫂子还说了什么？”王氏决定听从女儿的建议，可也有担心。
儿子不行，方尽染该不高兴了吧，毕竟，女人总得有个孩子傍身，儿子无法让方尽染有孕，方尽染嫌弃儿子，如何是好？
“她说她不管，我哥不行就不行，但将心比心，守活寡久了，几个人乐意啊？”裴朝颜认为，方尽染今日乐意，明日就未必乐意了。
“好，这事你别声张出去，你哥还年轻，兴许像你说的，找大夫看一看，吃点补品就好了。”嘴上这么说，王氏心里还是郁闷，儿子怎么就不行呢。
“嗯。”裴朝颜做了个发誓的手势，“娘，我绝对不说。”
丑事不可外扬，她懂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