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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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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阳煦猛然惊醒,撞上傅景珩含情脉脉的眼光。
他撑着上半身贴在阳煦旁边,两人对视几秒后,他眸光转瞬间沉了。
阳煦想起昨晚,真是混乱又涩情,闭了闭眼要起身时,听见傅景珩“啧”了声。
阳煦还以为他是又不爽了,微笑说:“早。”
“真想跟你融为一体。”傅景珩眯着幽黑的眼,自顾自地说。
阳煦没忍住说:“你思想真的没问题吧?”
“早。”傅景珩恢复正常神色,要来吻他。
阳煦两只胳膊肘挡在脸前,“没刷牙呢。”
傅景珩拿开他的手,吻了他唇后又向锁骨下吻去,他抓住床单。
崭新的吻痕仿佛盖住了旧的,但是也没法掩灭残余的痛感。
一会儿后,阳煦把傅景珩推开,“几点了?”
“迟到也没关系。”傅景珩淡淡地说。
阳煦柔声道:“先起床吧好吗?”
傅景珩勾唇笑了,点头说:“嗯。”
阳煦身上穿的是傅景珩的睡衣,他慢吞吞下床,脸色隐忍不发。
“我昨晚不是说要回自己房间吗?”阳煦看向傅景珩背影。
“你都那样了还怎么回?”傅景珩回眸,“我说我抱你回去你又怕被别人看见。”
“好吧。”阳煦挪步到卫生间,看过镜子后埋怨:“你是狗吗傅景珩?”
客厅里傅景珩喝水被呛到,他咳了声,然后不以为意地挑了眉。
因为昨晚没睡多久,阳煦上课的时候老是打瞌睡。
傅景珩一边帮他做笔记一边托着他摇摇欲坠的脑袋。
阳煦猛地又惊醒,看清黑板后他悔恨叹气,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傅景珩托着。
忽然他的笔记本被傅景珩丢到面前,傅景珩说:“自己记,写得手累。”
“不好意思。”阳煦看他的字,感叹道:“你左手很厉害嘛。”
傅景珩左手在身侧扭了圈,忍不住笑似的用舌尖抵了抵下颚。
“一般吧。”他说。
阳煦喊他一声:“傅景珩。”
“怎么?”他洒来眸光。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但是你能不能别生气?”阳煦问。
傅景珩正色问:“你要坦白了?”
“不是。”阳煦握过他的手搁在他膝上。
傅景珩看向他们交握的手,抬眉问:“那是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程春的生日宴吧?”阳煦低声说:“也快到了。”
“就这事?”
听不出傅景珩语气的具体情绪,阳煦抬眼看去,“好嘛?”
傅景珩勾了唇,温声道:“行吧。”
阳煦对他笑了笑。
当晚阳煦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傅景珩的亲热,回到房间洗漱完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要一块去程春的生日宴。
阳煦来找傅景珩时,看见几个家庭医生围在他身边嘱咐他些什么。
阳煦站在不远处看夜景,顺便也瞟瞟院子里的傅景珩。
家庭医生各自散开后,傅景珩盯了来,“阳煦。”
阳煦边走边问:“怎么这么快就拆石膏了?”
傅景珩递给他一个药膏,他愣了下,问:“这是你接下来要涂的药么?我帮你涂?”
傅景珩低笑了声,阳煦接过一看,脸微红,“这。”
“你不是那里不舒服吗?这个可以涂。”傅景珩一手撑额看着他。
“你搞什么?你问人要的吗?这么丢脸的事。”阳煦把药膏丢到他腿上。
“休息好了吗?”傅景珩拿过药膏问。
阳煦故意说:“我还要再休息一个月。”
傅景珩扬了眉梢,“这样啊。”
“所以你怎么这么快拆了石膏?”阳煦在他身边坐下,一脸担忧看着他。
“因为没事了。”傅景珩戳戳他皱起来的眉心,“怎么好像很不希望我拆掉?”
阳煦摇头,问:“你会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傅景珩话到嘴边拐了弯,“稍微有一点吧,平时要是有人挽着的话,可能会舒服点儿。”
阳煦无语似的看向别处,“那你今晚记住不要喝酒。”
“嗯。”傅景珩握住他搁在膝上的手。
“我们时候过去啊?”阳煦问。
“你什么时候跟程春关系那么好了?”傅景珩有些不解。
“上次他叫我宝宝。”阳煦笑着说。
“他敢叫你这个?”傅景珩拧了眉,有些恼。
阳煦笑了笑,“他这个人很亲切的。”
“宝宝。”
阳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捂住他的嘴,看着他疑惑的眼,“你别叫啊,你叫的话怪怪的,跟你整个人都不符合。”
“怪?不符合?”傅景珩偏头,“那你觉得我应该叫你什么?”
“你还是语气不善的叫我名字比较适合。”阳煦玩笑道。
傅景珩握过他的手,也不吭声,就直盯着他。
“又怎么了?”阳煦问。
“又?”傅景珩说。
阳煦没忍住笑得爽朗,傅景珩捏住他的脸后,也没忍住扬了唇角。
坐了会儿后,阳煦跟傅景珩分开,各自去换衣服。
傅景珩换好后来等阳煦,这里的窗外有一面静湖,闪着月光的润泽。
阳煦一出来,看见侧身站着的傅景珩。
他单手插兜,高大修长,穿西服打领带,侧颜英挺,每根发丝都打理得很潇洒。
好帅啊,阳煦在心里感叹。
傅景珩望向他,瞳光滞了下,转而扬眉笑道:“漂亮得像月光。”
阳煦有点腼腆,转移话题问:“你刚才在看月亮啊?”
“现在也在看。”傅景珩调侃说。
阳煦目视前方与傅景珩并肩走。
傅景珩伸手理理他蝴蝶领结,他的西服外套是设计款,在夜晚里泛过浅淡的碎光。
“还好你可以拆石膏了,不然你要带着石膏去呢。”阳煦笑说。
看着他笑,傅景珩也跟着笑了。
程春的生日宴举办得盛大,阳煦跟着傅景珩踏入宴会厅后,看见的全是精致的人儿。
发现有年轻alpha朝傅景珩走来,阳煦默默移开了距离,说:“你们聊吧,我去吃点东西了。”
傅景珩拉住他的手,“没事,跟着我。”
那个alpha跟傅景珩谈的是某桩生意,阳煦没太细听,站在傅景珩身边抿酒。
等alpha走后,阳煦问:“闻野来了吗?”
“又闻野?”傅景珩拿过他手里的酒杯放下。
“你不能喝就不让我喝吗?”
傅景珩双手插兜,闲闲地问:“你酒量很好是吧?”
“我喝很少。”阳煦说。
“挽着我。”傅景珩说。
“我们还没公开。”
傅景珩“啧”了声,“你是不是满脑子都是对我的抵抗?”
“你怎么能这么说?”阳煦怼他:“你是不是满脑子都是啧跟不爽?”
“哎呀,我来得不巧。”端着酒杯走来的闻野把他们两个看了看,“怎么又在针锋相对?”
“你来了闻野。”阳煦扭头冲他微笑,“我们没有吵,只是一点口角。”
傅景珩沉声说:“阳煦,你不如跟闻野过吧?”
阳煦抿了唇不说话了。
闻野冲傅景珩举了下酒杯,“酒水挺好喝的,就当我跟阳煦帮你尝了。”
傅景珩问:“程春呢?”
“在那边。”闻野回头看去。
阳煦顺着望去。
程春很受欢迎,被许多alpha围着献礼,他矜持站在这些alpha中间,盈盈笑着。
傅景珩笑了声,“你真是能忍。”
“什么?”闻野笑问。
“闻野你应该不用上情绪管理课吧。”阳煦说。
傅景珩揪住阳煦的耳垂,“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到了,问一下。”阳煦低声说。
闻野笑着打趣:“我又不像景珩有个那么高贵的身份。”
“可是你家里不也是经商的吗?”阳煦问。
不等闻野回答,傅景珩的语气掺着醋意:“阳煦,当我面相亲呢?”
阳煦扒过傅景珩的手,有点小委屈,“没有啊。”
“我过去吃东西了。”闻野说完就走了。
“我们也去吧。”阳煦一扭头撞上在凝视他的傅景珩,眸光里还带点儿危险气息。
“有点饿了。”阳煦轻声说。
“去吧。”傅景珩眼色柔了点。
“我们一起啊。”阳煦看见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alpha朝傅景珩走了来,就说:“那好吧,我先过去。”
“少喝点。”傅景珩说。
“知道了。”阳煦说俏皮话:“你怎么不叫我别跟闻野搭话?”
“你真想出轨我也防不住。”傅景珩睨着他。
“这是一个意思吗?”眼看那些来找傅景珩的alpha越走越近,阳煦碰碰他胳膊,“我走啦。”
傅景珩目送他跑到了闻野那边去。
阳煦一过来就端酒喝,闻野说:“景珩没让你少喝点?”
“你们真的是好朋友,这你都知道。”阳煦抿了口酒。
闻野笑了笑。
阳煦看看他,又看看那边跟一群alpha社交的程春,没吭声。
莫名其妙的,阳煦跟闻野像是形成了某种默契,两人都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阳煦突然悟了,问:“你是喜欢程春吧?”
闻野垂了眸,“还好。”
“我们都别喝了吧。”
平时阳煦不是一个喜欢窥探旁人隐私的人,但刚才就直问出口闻野是不是喜欢程春,他感觉自己是喝得差不多了。
“我还能喝。”闻野说。
阳煦看了眼手里的酒杯,“我把这杯喝完就不喝了。”
“你别到时候醉了。”闻野说。
“不会的。”阳煦呲牙一笑。
闻野看他一眼,拿出手机给傅景珩发了条信息。
不多久,傅景珩派来的人把阳煦请到休息室里醒酒。
阳煦独自坐了会儿,起身时头稍微有点儿发晕。
他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出来,撞上程春推门而入。
“阳煦。”程春喊他一声,大喇喇躺到沙发上,“好累。”
“你没喝酒吧?”阳煦走来坐下。
“没,家里人不让我喝酒了。”程春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喝了?”
“喝得不多,我想知道我的酒量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还没完全喝醉过。”
“别。”程春点点他的脸颊,“千万别完全喝醉,很可怕的,你都不知道你的脑子在哪里,甚至会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阳煦点头,又说:“可是也要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是多少杯吧?到时候公司员工聚餐的时候还能有个数。”
“想那么远干嘛?你现在才大一。”程春说。
阳煦捂嘴,他说漏嘴了,还以为自己是熠光集团里的文员。
这时闻野推开门走进来,对程春说:“李总儿子找你。”
程春抓狂般低低“啊”了声,起身说:“我去卫生间。”
闻野立在柜边,拿出手机看。
阳煦问:“傅景珩在干嘛呀?”
话音刚落傅景珩走了进来,他把阳煦一望,“你没喝醒酒的?”
“傅景珩!”阳煦觉得心里有句滚烫的道歉要吐出来,跑来他面前又喊他一遍,“傅景珩!”
“嗯。”傅景珩关了身后的门,“在呢。”
“对不起!”阳煦鞠躬九十度,“其实我接近你,是为了要你的心脏换给快死的王知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