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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煦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蹙了眉为难般说:“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怎么不能说了?”傅景珩眼神沉静,“阳煦,你好好跟我在一起很难是吗?”
他突然安静下来的眸光总是带点阴暗的渗人。
阳煦说:“我好好跟你在一起,我们先不要说这个了。”
“你又怕我出轨?”傅景珩逼近他一步,“是吗?”
阳煦垂眼后退半步,“没有了,我相信你。”
“还怕我是新鲜感?”傅景珩用左手掐住他下巴,“我要是对你不忠你可以亲手解决我。”
“你突然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阳煦柔声道:“我们先去吃饭好吗?傅爷爷等着呢。”
“可要是你不忠呢?心里还有那个人呢?”傅景珩警告似的问。
阳煦叹了口气,“傅景珩,你现在是伤者,不要这样好吗?和平一点有利于恢复,关于这些我们还有点时间可以处理的。”
“什么叫有点时间?”傅景珩眯起眼。
阳煦悔恨自己说漏嘴,傅景珩按住他肩膀,语气听起来瘆得慌,“阳煦,你不会还瞒着我什么吧?”
“没有。”阳煦撒谎,心忽然跳很快。
“你紧张什么?”
阳煦抬眼,傅景珩像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逼着他。
他顺便转了话题说:“因为我要跟你说那句话。”
“什么话?”
“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阳煦移开眼,觉得自己是个自私鬼,以前因为王知熠的救命之恩而暗恋上,现在又因为傅景珩救他而心动。
忽听傅景珩沉了口气,他牵过阳煦的手说:“我们先去吃饭。”
阳煦轻轻脱出手来,他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公开?”
阳煦莫名感觉他好像一下就不生气了,看向他时,他双眸温色了些。
“再过段时间吧。”阳煦说。
“你是不是因为我受伤了才这样说?”傅景珩拧眉道:“这样的我不要。”
“不是不是。”阳煦连声说。
傅景珩不吭声,边走边盯他。
走了段路后,撞见傅纪年在廊下喂鱼,他抬眼问:“你们还不饿?”
随傅纪年走进一间雅致的屋子,阳煦最后一个落了座。
上菜时傅纪年忽然对傅景珩说:“哎哟,忘了你不方便了。”
傅景珩本来也单纯因为右手不方便而不爽。
闻言他飞快看向阳煦,用左手捏起筷子,“左手也行。”
“我正琢磨着请个人来喂你。”傅纪年说。
傅景珩突然问阳煦:“那几个死人应该没敢对你做什么?”
阳煦摇头,心慌慌瞄了眼傅纪年,“傅爷爷,我——”
“咱们好好吃饭不说这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傅纪年笑道。
于是阳煦心里更愧疚了。
吃饭时,傅纪年低声“嘶”了下,道:“我倒是忽然想起来,程春的生日快到了吧?”
“不去。”傅景珩用左手慢悠悠夹了菜。
阳煦留意着傅景珩,觉得他只能用不方便的左手,有点可怜。
傅纪年问:“现在连人面子都不给了?”
“以前面子还是给多了。”傅景珩说。
傅纪年又说:“过段时间,等你石膏拆了,有个家宴啊。”
“家宴啊。”傅景珩抬眼看傅纪年,“能带家属吗?”
傅纪年问:“什么家属?”
“我决定过段时间就先领证了。”傅景珩风淡云轻道。
阳煦吃不下去了,如坐针毡,嘴里干巴巴地嚼着青菜。
“等我们毕业了再办婚礼?”傅景珩看向阳煦问。
阳煦呆滞抬眼,看对面的傅纪年。
傅纪年抽了纸巾擦擦嘴,又冷不丁笑了。
“我吃饱了。”阳煦放下筷子起身。
他要走,傅景珩左手拉住他手腕,他脱也脱不开,又不敢再看傅纪年。
“你们吃吧。”傅纪年起了身,笑看阳煦一眼,“我忽然有点公事要办。”
阳煦心想,傅纪年不是退休了吗?
“打算这段时间,晚上回您这儿住,好好休养胳膊,这儿风景也好。”傅景珩对傅纪年说。
“行啊。”傅纪年瞧他一眼。
傅纪年走后,傅景珩说:“坐。”
阳煦坐下,傅景珩又说:“吃饭。”
阳煦说:“我吃饱了,你要是不方便,我帮你夹菜吧。”
“很是不方便。”傅景珩立即说。
阳煦拿起公筷,问:“你想吃什么?”
“你夹什么吃什么。”傅景珩唇边漾笑。
阳煦为他夹菜到盘中,他便用左手执筷,筷子看似笨拙的在盘中与菜周旋。
“阳煦,刚才我说的,你没想法?”他问。
阳煦看着他的筷子与菜失之交臂,问:“你为什么突然说那些话?”
“都是真心话。”傅景珩抬眼看他,漆黑的眼瞳钉子般钉在阳煦脸上。
“现在说有点早了,也没必要。”阳煦不与他对视,继续帮他夹菜。
“你不是没安全感?”傅景珩放下筷子。
“我干脆喂你吧。”阳煦要起身。
傅景珩左手拖过他椅子,他到了傅景珩身侧,说:“你不要这么大力气用手。”
“左手而已。”傅景珩笑了声,“其实右臂也只是扭了下,没什么事,根本不需要打石膏。”
阳煦回想起墙体坍塌那幕,当时很混乱,他的心也是。
被傅景珩护住时,他抬眼,撞上傅景珩坚毅的眼神。
他不合时宜地心动,接着傅景珩就被砸晕了……
“反正你以后多加注意吧,也不要再为我冒险。”阳煦说。
“这不是冒险。”傅景珩更正他。
阳煦夹了他盘中的菜到他唇边,“张嘴。”
“不过打石膏还是有点好处的。”傅景珩笑说。
阳煦这时却觉得,他微笑的唇形,都勾着自己的心。
下午阳煦跟傅景珩在半敞开式的书房里待。
傅景珩坐在椅上看湖,有红鲤鱼在水面游动。
“你要看书吗?我帮你去拿。”阳煦问。
“不看。”傅景珩扭头看阳煦。
“你是不是很不得劲啊?”阳煦很自责地说:“都是我拖累你。”
“这话不爱听。”傅景珩沉声道。
阳煦皱紧眉:“那你的比赛怎么办?”
“我又不是为了个比赛活着。”傅景珩牵过他的手搁在膝上。
他要抽走,傅景珩冷了嗓音:“阳煦,现在可没人。”
“那你跟程春最后会怎么样?会不会被逼着结婚?”阳煦问。
“都什么年代了,他们不会搞这套。”
阳煦不说话了,想到他过段时间就会出意外死掉,就说:“你还是多加注意安全吧。”
看他脸上情绪复杂,傅景珩再次敏锐地戳中他:“又在心里摇摆什么东西?”
阳煦摇头,转变了脸色。
“觉得放弃了你zhiyi哥这个白月光,跟我在一起了?”傅景珩紧捏他手指,他蹙眉看来。
傅景珩眼光有些阴沉,阳煦说:“你要保持好心情啊。”
这时阳煦的手机响了,傅景珩说:“不会是你zhiyi哥吧?”
阳煦看了眼手机屏幕,“是闻野。”
“你们什么时候加的联系方式?”
“你忘了吗?那天打完高尔夫回学校路上我们加的,你不是同意了吗?”阳煦语气急了,“你不会是头砸出问题了吧?”
“想起来了。”傅景珩拿过他的手机点了接听。
“阳煦。”闻野喊了声。
“我。”傅景珩说。
“正是找你,你怎么回事?”闻野问。
“没事,手机被砸坏了。”傅景珩说。
这时阳煦跑到他身后看他后脑,他回眸,对上阳煦忧切眼光时笑了。
闻野说:“你还笑得出来?听说你右臂骨折了?”
“没什么事,是他们小题大做了。”傅景珩感觉到阳煦的手指在轻轻顺他后颈处的发。
他微眯起眼,眼中闪烁着晴光,“没什么别的事我先挂了。”
“还来学校上课吗?”闻野问了嘴。
“明天去。”傅景珩挂了电话。
阳煦探头问:“你脑袋检查了吗?会不会有什么脑震荡之类的?”
“查过了。”傅景珩拉过他的手,“来我这边。”
阳煦绕到他身侧,傅景珩勾起唇角笑了,说:“坐我腿上?”
“这是在你爷爷的书房啊。”阳煦后退坐到椅上,却被傅景珩拽了手臂。
阳煦身子前倾,傅景珩偏头吻了他的唇。
第二天去上课,阳煦主动成为傅景珩的小跟班,连车门都帮傅景珩开。
傅景珩笑道:“这种事不需要你做。”
“你需要我做别的事也可以尽管说,我都尽量做到。”阳煦扭头看向他。
傅景珩冲他微笑,眼中散出幽光,“主动坐我腿上来亲亲就好。”
“你怎么老是这样。”阳煦轻声埋怨,“没别的事了。”
“你跟我是假谈?”傅景珩问。
阳煦说:“你又想哪里去了?”
“谈恋爱了做这样的事不是很正常吗?”傅景珩说。
“你就是想那个吧。”
傅景珩失笑道:“你又想哪里去了?”
“你就是。”阳煦小声说。
傅景珩盯了他一会儿,眼光逐渐变得浓郁,“就算我在想,那我们做也很正常。”
阳煦反问:“这么快就做,哪里正常了?”
“哪里不正常?”傅景珩眸光疑惑。
“观念不同没法跟你说。”
傅景珩拧了眉问:“你真要等到半年后才跟我做?”
“你果然就是这样的。”阳煦皱眉看窗外。
傅景珩语气无奈:“我闭嘴好吧?”
“你又生气?”
傅景珩挑了眉,语气肯定:“我没生气。”
下车前,傅景珩问:“与其你这样跟在我身边,不如直接公开?”
“没关系的。”阳煦玩笑道:“到时候你脸色放臭一点,他们就会觉得——”
傅景珩捏了他的脸,有点痛。
“你倒是会安排我。”傅景珩笑容清浅。
阳煦拿开他的手,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嘛。”
傅景珩亲亲他的唇,“我不生气。”
上课时,阳煦坐在傅景珩右边,闻野隔位坐在他的左边。
阳煦本想帮傅景珩做笔记的,但是他上课根本不做笔记,所以说:“那我们可以分开上课,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再去找你?”
“下节开始,我听你的课。”傅景珩说。
阳煦点头,瞟见闻野趴桌上在睡,就随口说:“他是不是玩赛车到很晚啊。”
傅景珩忽地要起身,阳煦惊讶按住他的膝,轻声:“你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