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句忆阑珊》DDZA537

25、遥遥往事音

　　安易染送许应舒上车后不紧不慢地回到学校里，走回上课的地方，看到比赛还在进行。
　　苏亦尘和顾晚言又坐回了原本坐的地方，不过不似方才那般专注，两人只时不时的望一眼篮球场，其余便凑在一块说话，或是各自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听说成绩明天就出了？”苏亦尘问道。
　　“什么成绩，今天考试了吗？”顾晚言一时懵住了。
　　“我说的肯定是比赛成绩啊！”苏亦尘敲了敲顾晚言的大腿。
　　“不可能出那么快吧？就判一天？”顾晚言很明显并不相信这种说法。
　　“不知道，我看老师发在群里的。”苏亦尘甩出一张截图。
　　顾晚言仔细看图片上，确实写着明天会宣布竞赛结果。
　　“那很好啊，如果进了就赶紧做准备，没进就也不用担心了。”
　　“反正我现在是挺紧张的。”苏亦尘直言内心。
　　“你怕你进不了啊？”顾晚言问。
　　“那不然呢？虽然我觉着题目没多难，但毕竟只进十个名额，啧，我感觉还是不太稳啊。”苏亦尘下意识的摇摇头。
　　“等等看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嗯……校运会是不是快了？”苏亦尘又转变了话题。
　　“快了，就在下周四周五吧。”顾晚言应道。
　　“怎么也不见他们来练练，单人的也就罢了，集体项目呢？”苏亦尘有些好奇。
　　“没准儿一会体育课下课就该找你去磨合了吧？多半约在下午放学的时间。”顾晚言根据以往的经验分析着。
　　“也有可能，也快下课了，等等看吧。”

　　下课后身为体委的付以真果然来找上苏亦尘。
　　“我时间都可以，你们定就行。”面对付以真询问时间，苏亦尘表示自己随时有时间。
　　“那就晚上吃完饭以后？差不多18:30？”付以真提了一个方案。
　　“可以呀，到时候操场集合？”苏亦尘自然同意了他的提议。
　　“那好，到时候记得来。”付以真不忘再叮嘱一遍。
　　“嗯嗯，我知道了。”苏亦尘不住地点头。

　　等到傍晚两人吃完饭后，顾晚言提出要陪苏亦尘一起去。
　　“你要去吗，你自己的项目不管啦？”苏亦尘似乎认为他现在更应该练好自己的项目。
　　“没事儿，我又不用跟别人磨合，我就去看看。”顾晚言和他的想法倒是不同。
　　“那好吧。”苏亦尘也答应了。
　　等到了操场，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等在那了。
　　“你们来了！”刘晔一向活跃的，“今天应舒不是受伤了吗？只有咱们三个选手。”
　　“那咋办？咱们三个先练吗？”苏亦尘问。
　　“诶，这不是你还带着我们顾同学一起来的嘛，他先顶替一下不就行了嘛，你说对吧？”说完笑着冲顾晚言眨了眨眼。
　　“那当然可以，你们安排就行。”顾晚言没有意见。
　　“那感情好，咱们先得把顺序排出来。”
　　“按照我们100米的成绩来看，从快到慢应该是我到许应舒到刘晔到苏亦尘，”付以真对着记录表说，“不过其实速度也很接近，每人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到时候指不定谁跑得更快呢，所以速度这方面其实我认为不是很有必要太过于关注。”他略顿了顿，“然后亦尘说他不善于跑弯道，我就想着让你跑第一道，因为第一道不是不用拐弯嘛！”说着抬眼看向苏亦尘。
　　苏亦尘则是强烈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好。再看第二棒，我打算让班长上，第二棒交接就是在弯道的位置，他是我们几个里最擅长跑弯道的，所以我认为他最合适。”听到付以真的安排刘晔也很赞同。
　　“第三棒呢我想自己来，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第四棒和第三棒往往需要最快的，但我观察来看有时候第三棒如果被超了第四棒很可能还没来得及加上速就输了，不过我俩本来也差不多，更重要的是最后一棒得能被激发，我觉得如果有人给应舒加油，他的上限其实更高，所以我感觉可以我在第三他在第四。”
　　付以真总算说完了这通篇一大段话。
　　“没问题，我觉得这个安排非常好！”刘晔举双手赞成。
　　“嗯嗯！我也觉得很合理。”苏亦尘也表示同意。
　　“那好，那咱们今天就先定下来这个。要不今天先不练了，先把方案定了之后把位置踩一遍，明天再开始练？”付以真又说。
　　得到两人允可后付以真便带着他们把交接棒处踩了一遍点。

　　今天晚修后该轮到苏亦尘值日，顾晚言便在位置上等他。
　　“你先回去呗，反正你作业也没写完，我这窗子要擦很久呢！”苏亦尘知道他在等自己，但又觉得太浪费他的时间。
　　“我在这儿也能写啊，你擦就好了。”顾晚言还举起卷子和笔，示意他自己正在做作业。
　　“那行吧。”苏亦尘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回去。
　　同样在做值日的阮书颜听到这一番对话觉得很有意思：“你俩关系真好，不像我初中的男同学，下了晚修恨不得飞出去，多半碰上谁就跟谁一块走了，也没谁像你俩这么粘。”
　　“谁让我从幼儿园都跟他在一块儿呢，确实关系好。”顾晚言也笑着回答，“再说了，李菀不也照样等你呢，你就不说了？”
　　“我和李菀也是初中同学呀！虽然没你们俩认识那么早就是了。但是一想有个好朋友跟你从小一起生活到大，感觉太幸福了！”阮书颜看样子非常激动。
　　“那得看缘分了，可能我和他缘分够深！”顾晚言也自信地回答。
　　“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呢！你俩肯定每世都是至亲，不然哪来的这么深的缘？”阮书颜虽不信玄学，但讨论起来不免有些天马行空。
　　“至亲？”顾晚言停下笔。
　　“对啊，兄弟姐妹或者夫妻，都算至亲吧？”阮书颜解释道。
　　顾晚言听到她这么说也笑了，对着右边擦窗户的苏亦尘说：“你说咱俩上一世是什么亲？”
　　苏亦尘来听到这个话题就够尴尬了，结果现在人顾晚言竟然直接问他，就胡乱答了一句：“娃娃亲，行了吧？”接着便跑到走廊去擦外面的那层玻璃了。
　　娃娃亲？苏亦尘他什么意思？顾晚言暗自猜想。
　　正在他自顾自脑补时苏亦尘又打开后门闯了进来，扔了一块抹布给他：“你帮我擦里面。”说完又立刻回到了楼道，并朝他做了个鬼脸。
　　顾晚言被打断思绪拉回现实，笑着捡起桌子上的抹布，和走廊里的苏亦尘擦起来同一块窗户。
　　玻璃上的污渍并不好擦，故而窗里窗外的两人擦这一块儿玻璃耗了很多时间。
　　“我们走了，你们俩收拾完记得关灯关空调啊！”说完做完值日的阮书颜拉上早就在走廊栏杆上靠着吹风的李菀跑走了。
　　整个班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刚刚说娃娃亲，什么意思？”一旁擦好的窗户被拉开，顾晚言探出头问。
　　“什么什么意思？你别装。”苏亦尘并没有正面答复。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怎么又变成我装了……”顾晚言委屈地说。
　　“？你不知道吗？”苏亦尘这下方才认真和他对话。
　　“不知道啊，知道我还问你干嘛？”顾晚言脸上堆满了问号。
　　“哦，那你不知道就算了，我还以为你妈跟你说过呢。”苏亦尘说完便不再言语，继续拼力地擦拭着最后一扇窗户。
　　“不是，你倒是说啊，啥事啊就我不知道？”顾晚言却不依不饶，一定要苏亦尘说出具体的内容。
　　苏亦尘被他烦得无可奈何，也无法专心干活，索性一下子全告诉了他：“哎呀，就是当时咱俩不是都还没出生嘛，然后他们大人就说如果是一男一女，就订下娃娃亲嘛，都多少年了？我还是小时候听我妈讲的这事呢。”说完后白了顾晚言一眼。
　　顾晚言这下才是真的震惊——毕竟这回事以前可从来没有人向他提起过。
　　“那你觉得……如何？”顾晚言用微小的声音问道。
　　“？嗯？什么如何？”苏亦尘没明白。
　　“就这个事儿啊，你是怎么看的？”顾晚言小声地解释道。
　　“这有什么可看的？那不是都没了吗？大人们说说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苏亦尘实在想不通他今天怎么了。
　　“哦……”听到苏亦尘的回答，顾晚言垂下了头，接着继续干起手里的活。
　　两人配合自然快得多，又过了一两分钟便都擦完了自己的最后一面，苏亦尘拎上两块毛巾去洗手池清洗，顾晚言则留在教室收拾两人的物品。
　　很快苏亦尘回到教室，顾晚言也已经关掉了教室内所有的电子设备，背着两人的书包等在后门口。
　　“走吧，回宿舍。”苏亦尘接过自己的书包，走在顾晚言前头下楼梯。
　　楼下人很多，几乎是高二高三的才下了晚修，大都刚刚从食堂买的关东煮亦或是土豆片吃着，香气弥漫着整个校园；操场上还有不少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嬉闹，笑语欢声即使在最远处的教学楼底下也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