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娘子的奋斗日常》椰椰布丁麻薯

6、出摊啦

　　天刚微微亮，卢大贵一家就起身了，卢二娘子早早起来准备好了要用的芹菜和生菜。

　　大家一起把东西搬到车上，卢二郎推着车子，卢大贵背着拿去集市上卖的菜，卢晓晓背着肉夹馍用的菜和揉好的面团，三人大步往那镇上走去。

　　许是三人都兴致高昂，十几里的路大半个时辰就走到了，也不比平日空手时慢上多少。

　　街上已经有小贩开始摆摊，远远地见到卢大郎占着块地，向他们挥手。

　　卢大郎跟着书肆的掌柜一家，住在书肆后面的院子里，他一大早从侧门出来，给占了个好地方，见卢晓晓他们来了，赶紧回去准备书肆开门了。

　　卢大贵帮卢晓晓兄妹俩摆好摊子，就三步一回头的去集市上卖菜了。

　　趁路上行人不多，兄妹俩忙碌起来。

　　卢二郎生好炉子，把做好的红烧肉放上去 ，小火煨着，又把要用的菜和芭蕉叶子摆好。

　　卢晓晓把发好的面揪出一个个小剂子，揉成条，盘成圆，压成饼，做好饼又揉出一个面团在边上醒着。红烧肉加热得微微热，香气溢出来就可以了，这肉夹馍讲究的是热饼夹凉肉。

　　卢晓晓烙好第一锅饼，路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把烙好的饼放在准备好的筐子里，手脚麻利地烙起第二锅饼。

　　卢二郎按照说好的，大声吆喝起来，“肉夹馍，肉夹馍，馍酥肉香的肉夹馍！乡亲父老们瞧一瞧看一看了！……”

　　有人停下来，问了问价，还是到别处买了吃惯的早食。

　　卢晓晓一口气烙了四五锅的饼，摊子依旧无人问津。眼见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卢二郎不免有些着急。

　　卢晓晓擦了擦汗，从锅中夹出一块两指宽的肉块，放在案板上剁碎，又放入一把芹菜粒剁匀，切开一个刚刚出锅的面饼，把剁好的肉和菜塞进去，用芭蕉叶子包好，递给卢二郎，道，“二哥，歇一会，先把早食吃了吧。”

　　卢二郎本没有心思吃，可肉夹馍太香了，就不自觉的接了过来，又见周围的人看着他，大口吃起来。

　　“小娘子，你真来出摊啦，给我来五个肉夹馍。”

　　卢二郎听着大哥熟悉的声音就想叫大哥，卢晓晓赶紧拉了他一把，道，“好咧，一共四十文钱，您是要加芹菜还是加生菜的？”

　　“两个芹菜，三个生菜的。”这卢大郎平日里跟着掌柜家吃饭，掌柜娘子有时候不做早食，就会给他几十文钱，到这街上买肉馒头、肉饼之类的回去。

　　“好咧，您且等一下！”说罢，卢晓晓行云流水地做起肉夹馍来。

　　有那镇上之人认出了卢大郎是书肆里的伙计，便问道，“卢小哥，这肉夹馍你可吃过？可好吃？”

　　“你看看那皮酥里松的大面饼，还有那喷香的大肉块，能不好吃吗？我们掌柜的可喜欢了！”掌柜吃过之后定会喜欢，他这可不算撒谎。

　　说话间，五个肉夹馍就做好了，卢晓晓用大块的芭蕉叶包好，递给卢大郎，道，“客官，您的肉夹馍！”

　　周围的人见这肉夹馍用料实在，又听说书肆掌柜都觉得好吃，便也想尝一尝，一个，两个，三个，买肉夹馍的人越来越多，卢二郎收钱收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筐子里的面饼不一会儿就下了大半，卢晓晓赶紧趁着没人买肉夹馍的时候揪剂子，做饼，烙饼。

　　突然，前面的街上喧闹起来，隐约传来哐哐哐的敲锣声，衙役来收出摊费了。

　　来的有两个衙役，一个年轻些，一个年长些，年轻的负责收钱，年长的负责登记，收一家便在簿子上画上一道，若是按月交费则能领到一个带号码的小牌子。

　　很快，衙役就到了卢晓晓的摊子前，年轻衙役道，“小娘子是第一日出摊吧，出摊费一日两文，若是按月交，一个月五十文。”

　　卢晓晓递过去准备好的五串铜钱，道，“官爷，我们按月交，劳您点点。”

　　年长的衙役抬眼看了看，道，“这卖的是什么？”

　　“肉夹馍，用上好的五花肉炖足了时辰，再用这白面饼夹着吃，可香了！两位官爷可要尝尝？”

　　“不用。”年长的衙役在簿子上记了记这家卖什么，见钱数无误，递过来一个牌子，便往下一摊走去。年轻的衙役倒是多看了两眼，颇为意动的样子。

　　这交钱也有门道，按月交说明是长期稳定的摊子，衙役的印象都好几分，跟现代的月卡和临时卡是一个道理。而这月牌需挂在摊子上，方便衙役每日收费时查看，又何尝不是种宣传？

　　可世人们多是看不清，舍不得一下掏出这么多钱来。

　　不到巳时，带来的红烧肉就买了大半，好些是尝了之后，觉得好吃又回来买的回头客，还有一个顾客，单买了红烧肉。

　　卢晓晓做好几个肉夹馍放在篮子里，方便顾客来的时候带走，坐下来歇了歇，赶紧吃上个肉夹馍，忙碌了一早上已经是饥肠辘辘。

　　卢大贵卖完菜回来了，看儿子闺女一脸喜色，悬着一早上的心终于放下了，问道，“卖得怎么样？”。

　　卢二郎向卢大贵拍了拍沉甸甸的钱兜，道，“爹，成了！这还得多亏了大哥！”

　　卢晓晓让卢大贵坐下，又递过去一个肉夹馍，她盘算着今天约摸能把带的用料卖完，便道，“爹，明日还按五斤的量准备。”

　　卢大贵在摊子后歇了歇脚，见确实来买肉夹馍的人不少，便安心回家去了。

　　又说卢大郎把肉夹馍拿回店里，书肆的掌柜姓方，有一儿一女，都已成家，在县里住着。方掌柜夫妻俩都是厚道人，听说卢大郎的弟妹要在这街上做吃食生意，早上便让卢大郎拿着铜钱去买来吃，帮衬一二。没想到卢家人竟有这样的好手艺，又让卢大郎拿了十二文钱买了红烧肉做菜吃。

　　临到午时，街上买吃的行人又多了起来，这镇上多是人一日吃三顿。

　　“小娘子，这肉夹馍怎么卖？”年轻衙役来到了摊子前。

　　“官爷，一个八文钱，能加芹菜或是生菜。”卢晓晓热情道。

　　“给我来一个生菜的。”他不喜欢吃芹菜。

　　卢晓晓挑了个刚出锅的饼，手脚麻利的做了个肉夹馍递过去。

　　年轻衙役接过来咬了一口，只觉得肉香和饼香充满了整个口腔，大口吃了起来，吃完说道，“再给我来两个，都要加生菜的。小娘子，你这还卖别的吗？”

　　卢晓晓一听，这大客户呀！

　　“官爷，赶巧了，今儿有干锅兔肉，是用自家猎的兔子做的，加了秘制的香料，味道是麻辣鲜香，官爷您尝尝？”说着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小块兔肉放到芭蕉叶上递过去。

　　年轻衙役见这小娘子讲究，更满意了几分，接过来送进嘴里，只觉得麻辣鲜香的滋味在口中爆发，舌尖像是火焰在烧，强烈的味觉冲击让人觉得既刺激又满足。

　　“嘶，这有多少，怎么卖？”年轻衙役辣得直吸气。他想这配酒肯定特别好，正好有几个朋友从县里过来找他喝酒，他要叫他们知道镇上也不是没有好吃的。

　　“官爷，这一份一百文，约摸有半斤的量，可要给您包起来？”

　　“包起来吧，这干锅兔肉明日可还有？”

　　“这不好说，家里也不是日日都能猎到兔子。若是有，我明早给您留着。”卢晓晓把肉夹馍和干锅兔包好递过去。

　　“成，你给留着，今儿多少钱？”

　　“官爷，一共是一百二十四文钱。”

　　年轻衙役付了钱，咂摸着刚才的麻辣味，喜滋滋的回镇衙了。

　　卢晓晓送走了年轻衙役，又卖出了好些肉夹馍，午时过半肉便没了，还有好几个客买了几个素面饼。

　　兄妹俩就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去了。

　　“晓晓，我们今天赚大钱了！”掂着沉甸甸的钱袋，卢二郎压着声音兴奋道。

　　“二哥，我们快回家吧，爹娘怕是等急了。”卢晓晓也很高兴，好的开始意味着成功的一半。

　　回程带的东西少，虽说累了一上午，但是挣钱的喜悦让兄妹两充满力量，很快回到了村里。

　　“怀仁、晓晓，回来啦，卖得怎么样呀？”在村口闲聊的张大娘问道。

　　“还行，婶子，您到镇上的时候，一定来尝尝我们的手艺，就在张记布庄那条街上。我俩先回去啦，爹娘还等着呢。”

　　卖得肯定不怎么样，不然兄妹两还能在这村里拉客？张大娘心说。口里却说，“行，婶子肯定去！”

　　又对旁人说道“你们瞧瞧，这卢家可太有本事啦，都能在镇上做生意啦！谁要是嫁进他们家可有福了！”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卢晓晓兄妹俩往家走去，远远就看见了频频向外张望的卢二娘子。卢大贵回来跟她说卖的不错，她还不敢相信，这会见到兄妹俩欢欣雀跃的样子，就踏实了。

　　因为家里来客，春芬、春芳今天就没过来。卢氏将兄妹两迎进来，道，“晓晓，快歇歇，一会还得去你二伯家帮忙呢。二郎快给娘说说，今儿卖得怎么样？”

　　“我就想着晓晓他们该到家了，快说说。”卢大贵从地里回来。

　　卢晓晓把沉甸甸的钱袋从筐里拿出来，道，“娘，不碍事，快点点。” 到手的钱才最能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