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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家 ...

  •   此刻,季鱼正在舟济酒吧喝的烂醉撒酒疯,靠着卡座一口一口嚷着叫席晚舟给他找暖床的,席晚舟被他燥的不行,挖苦他,“你又硬不起来,我给你找来了你也办不了。”

      “那就找男人!找个猛的,不用我出力。”

      “呵!你是真敢说,真不怕傅渊扒你皮。”他不怕他还不敢呢,这要是真找了,傅渊不得封了他这间酒吧。

      季鱼不想听傅渊这个名字,他就是个混蛋,说好了下午时间空给他,这么晚没有消息,说不定在跟安家小姐做什么勾当,他能脚踏两只船,凭什么他就不能找。

      正说着,他口袋里电话响了起来,席晚舟给掏出来一看,眼中一亮,他还没来得及接听就被季鱼拿了过去,眼看着被他丢进了一桶冰水里。

      “唉唉唉!”

      手机在水里依旧顽强震动着,还冒了几个泡。

      席晚舟:“……”他发誓下次再也不跟季鱼出来喝酒了。

      傅渊过来的时候,席晚舟已经完全虚脱了,他从不知道季鱼耐力这么好,折腾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累。

      傅渊看着两个缠在座椅上的人,眉头紧皱着,席晚舟也顾不得这个了,他不能松手也不敢松,一松手他就要跳到台上跳脱衣舞。

      一直胡搅蛮缠的人在看到他之后也安静了。

      酒吧的灯光晃眼,傅渊蹲下身与靠着的人平视,伸手扶他。

      季鱼握着他袖口的位置,眼神像刀子一般锐利,这么特别的东西,他不可能没有印象,就这么急着明目张胆的戴着了!

      席晚舟才不管他们之间怎么个波涛汹涌,跟傅渊交待了一句,“人我安然无恙交你手里了。”然后像是被狗撵屁股了一样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腹诽,今天到底是谁出来借酒浇愁的,怎么反倒成了给季鱼擦屁股?

      傅渊就着他握着的手把人提了起来,“走吧,回家。”

      季鱼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没仔细听他的话,这是傅渊第一次把回蓝湾别墅说成是回家,他心中记着,季鱼说那是他家。

      他站在原地不动,傅渊回过头看着他,笑了,“怎么?还要抱着出去?”

      季鱼咬牙切齿道:“要背!”

      傅渊摇了摇头,叹息,弯腰蹲下身来。季鱼压在他背上的时候,他“嘶”了一声。

      “怎么?嫌我重?”季鱼不明来由,以为他是故意的。

      面料摩擦一阵火辣辣的疼,傅渊托着他的两条腿,将人往上掂了掂往外走,一边道:“是不轻。”嘴上这样说,但背的很稳。

      他下巴抵着傅渊的肩头,隔着酒吧这么浓的空气他都能闻到傅渊身上的香水味,意识到这是谁留下的,季鱼一瞬间红了眼,心里难受的紧。

      他不好受也不让傅渊好受,嘴里数落着,“你还过来找我做什么?在安小姐那里没有尽兴?还得安家不让你留宿?”

      “别乱吃飞醋,我和她并没有结婚。”傅渊的意思是,他与安惜并没有任何关系。

      可这话听在季鱼耳朵里成了另一层意思,他哑了声不说话,他们没结婚,所以他尊重她舍不得碰她,那对他呢,这么多年他对他不是冷脸就是惩罚,从来就没有尊重和爱。

      以前他想着是交易难受,现在知道是报恩,他更难受了。

      车子停在院子里,季鱼不知道是赌着气还是酒劲没过,闭着眼靠在座位上就是不动,傅渊也没指望他高抬贵脚,单手直接托着人屁股抱了下来,季鱼怕摔赶紧勾着他脖子。

      指纹解锁,开灯,他目不斜视将人抱上二楼浴室,丢了进去。

      “洗干净,一身酒气。”

      季鱼趴在浴缸边缘,翘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带,阻止他离开,但也不说话。傅渊顺势头弯腰抵着他的额头,脸上带了抹邪笑,“怎么?要洗鸳鸯浴?”

      脸上的笑容还没受,兜头的凉水浇下来,他偏头,侧目落在季鱼扳开水龙头的手指上,眯着眼与他对视,眼中冒了火。

      这一刻,他又在想弄死他的边线徘徊。

      在他爆发的前一秒,季鱼像是大发慈悲的开了金口,“该洗干净的是你,沾了别的女人香水味,别上我床!”

      傅渊瞬间哑了火,笑了一声,是被气笑的。

      他揉了揉头痛的额角,在潮湿的衣领上闻了一口,确实有一点淡淡的香水味,不仔细闻闻不到,安惜抱他那一下也是猝不及防,他没推开她,也是对一个小女孩的不忍。

      “你这狗鼻子,也不知是真醉还得假醉。”他拨开他的手,将水龙头调到热水那头,对着浴缸里放水,自己起身进了一旁的淋浴间。

      他背上有伤,不方便泡澡,也并不想让季鱼看见。

      一帘之隔,某人没心没肺的泡在浴缸里哼着歌,湿的衣服裤子直接扔在一旁地上,预测里面的人脱的差不多了,他勾了勾长腿挑开帘子,本意就是想挑个火,入目所见,他还是愣了一下。

      傅渊背上青紫交加的伤痕,一层叠一层,能看出来当时下手不轻,他背了他一段路,又冲了水,肿得厉害的地方已经破皮了。

      傅渊已经转过身来,两人对视着,半晌,季鱼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是对安小姐图谋不轨,被安家打了?”

      谁敢打傅渊,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浴室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傅渊咬着牙,摁捺住揍他一顿的冲动,无奈说了句:“别气我了。”

      他没洗太久,出来的时候,顺便将一地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回了房间有些意外浴缸里的人已经起来了,床上还有一个医药箱,那是季鱼经常磕磕碰碰他备着不时之需用的。

      嘲笑归嘲笑,季鱼还是很能拎得清情况,傅渊那伤不做处理,睡一晚明天很可能感染发炎。

      傅渊趴在床上,脸搭着枕头,两只胳膊放在两侧,肌肉线条紧实。

      季鱼故意就坐在他肉多的屁股上,舒服。熟练的给他擦药。

      离得这么近,仔细看确实是棍子打出来的,伤痕集中在肩胛骨下两寸,可见打的时候他没躲,季鱼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让傅渊这样的人跪着挨打,肯定是他心里很重要的事或者很重要的人。

      他从小挨到大的打,比这个严重的伤多的去了,林徽柔每次一边流泪一边给他抹药,第二天消了肿也不发烧,母子俩都会庆幸,一旦他发烧了,季家也没人会送他去医院,受罪的还是自己。

      药膏涂在伤口处冰冰凉凉的,但季鱼的手指似乎更凉,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背上的手,“怎么手这么冷?洗澡洗着凉了?”

      季鱼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没说话,只是每每想到过往,他的血液都像是要冰冻凝固,只是自然的应激反应。

      他从傅渊的身上滑下来,用被子裹住了自己,“涂好了,药膏没干,你今晚趴着睡,别压着伤口。”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趴着,闭着眼睛却各怀心事。

      今天挨的这一顿棍棒,不足以让傅家接纳季鱼,他态度坚决,或许是将他推到了更风口浪尖的位置,从前傅家没把他放在心上,他们这条路并不好走,但不好走,他也决定走了。

      季鱼想的是,傅安两家最近来往频繁密切,他跟傅渊,应该不剩多长时间了。

      他亲眼目睹母亲的一生,不要重蹈覆辙是他给自己的告诫,不做第三者不破坏别人的家庭是他的底线

      第二天醒来时,傅渊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旁,季鱼动了动嘴,心里还惦念着他的伤,想开口问但看他脸色无恙又觉得关心多余闭了嘴。

      “起来吧,带你出去。”

      “去哪?”季鱼刚醒的时候脑子都不大灵活,一双偏棕色的瞳仁看着他,睡了一晚上的呆毛乱糟糟的卷曲着,脸蛋白皙漂亮。三十岁的年纪二十岁出头的容颜,明明是个小狐狸,又长的一张不谙世事的脸。

      傅渊没忍住,低头轻了轻他的眼皮,唇印在上面能感觉到他眼珠在颤抖,但也没躲。

      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一个人到骨子里的,他都无从探究,只是察觉了就放不下了。

      没说去哪,傅渊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挺厚的文件袋,带季鱼出来门。

      依旧是傅渊开车,他们俩在一起,他很少用到司机。

      车上了天桥拐往左侧道,这个路线季鱼并不陌生,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四十分钟车程停在了房管局的地下车库,季鱼抿着唇,他前一段时间才来过这里办理过户。

      “走吧。”

      他看着傅渊站在他车门前催他,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东西上,也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傅渊是提前打过招呼了,早早就有经理专门等在门口,走的也是VIP通道,直接到窗口办理,傅渊坐在椅子上,将房本与两张身份证递了进去,那边递过来一堆纸张,签字,摁手印。

      季鱼全程低垂着眼看着男人挺阔的肩膀,脑中的思想在这一刻被抽空了,无法思考,傅渊让他签字他就签字,让他看镜头他就看镜头,他按密码交税,写着傅渊名字的蓝湾别墅壹号院的房本被收走,崭新的户主名换成季鱼的那个红本送到了他手里。

      季鱼此刻不知道在想什么,是该感谢他对情人的慷慨还是诘责资本家的腐朽,毕竟上一次他求告了好多层关系也是三天才拿到了季宅的房本得以与林徽柔的骨灰一起安葬。

      他跟着傅渊的脚步亦步亦趋走出了人多的大厅。

      傅渊知道他不安,安家的事,他现在还没有把握给他承诺,如果这种小事能给他安全感,他愿意做。

      “这栋房子是你的了,以后没人能赶你走,想住多久都行,住一辈子都随你。”

      傅渊就这样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着他感动的投怀送抱,他也享受一下小狐狸的示好。

      可是……

      季鱼确实看着他,眼神中晦涩难辨,开口有些艰难,“傅渊,这是分手费吗?”

      傅渊:“……”

      他是吃饱了撑的一大早这么积极来给他送分手费。

      见他冷着脸转头就走,季鱼赶紧揣好了房产证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个男人最近怎么像是被他传染了,阴晴不定的,整的他也猜不透心思。

      他边跑着边叫他,“傅总,你把小黄也过户到我的名下呗,车管所离这儿也不远,凭你的人脉肯定很快就能办理好,我也不多要,就这两样,我麻溜的消失在你们面前,往后我烧香拜佛一定真心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闭嘴!”

      车门砸了个震天响。季鱼看着他冷的跟冰霜似的脸,一咬上下嘴唇,不敢说话了。

      看来资本家的羊毛也得分着薅,等哪天他心情好时再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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