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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霆回到屋内,找田丰要了些信纸,坐在桌签皱眉思考。
林淡夏肯定是来自己帐下做事,可从小兵做起有点大材小用,如若突然多了个其他官职,底下人也不服,万一那些军旅之人言语中伤了林淡夏,那才不好。
徐云霆看着信纸想了半天,终于敲定一个斥候的位置。既不突兀也不至于官位太小,有了军功又能立刻论功行赏,这个位子再好不过。
徐云霆在上面用此生最好看的字迹写道:令义西县林淡夏入骁勇大将军帐下,作斥候,可挟此令,通行三军。
徐云霆吹干上面的墨水,在最下面印上自己的官印,又拿蜡封好,准备明日交给林淡夏。
徐云霆将信藏在自己枕头下,顺道去了温颜屋内,伸手就朝着温颜要钱:“五百两,现在兑现。”
温颜忍着瞌睡,见徐云霆没事找事:“回长安给你拿。”
徐云霆伸着手不肯动:“我现在就要。”
温颜的瞌睡都被气跑:“我哪来的银两?我去偷吗?去抢吗?”
徐云霆朝着梁上努嘴:“她应该有吧。”
温颜皱着眉头,虽然说徐云霆平日是可耻了一点,但不至于非得趁这时候要债,现在估计是有用。
温颜咳嗽两声,五百两钞票就从房顶上落下来。
徐云霆兴高采烈地将钞票捡起来,顺势塞进自己怀里。这时候他才有心情去关心温颜这几日去做什么:“你和沈松清神神秘秘找什么呢?”
“奏折。”温颜说道。
“奏折?”徐云霆惊讶,下一秒又压低声音,指着梁上道,“那玩意不是一直在——,你怎么还去找?”
温颜看了徐云霆一眼说道:“沈松清得想办法交差吧。”
徐云霆一看就知道温颜有事瞒着,他拉个椅子坐下:“还有其他原因。”
“那本奏折是空的,上面什么都没写,东西早就被阿月替换了。”温颜打着呵欠说道,“但沈松清作为温珩亲派的御史,却有人追杀,目的是拿到奏折,那派来死士的人必然和方茂有密切联系,说不定一起买卖私盐。”
徐云霆一下就看清关键:“柳疏桐派人刺杀你了?”
温颜点头:“长公主府内出了个内奸,我回去会处理的。柳疏桐想让我直接死外面,那就别怪我给她泼脏水。”
徐云霆笑出声:“你也是够狠的,沈松清都为你出生入死成什么样了,到头来拿了个空奏折,回长安路上还得受伤,见了温珩以后还得降职。惨!”
见温颜面色不好,徐云霆又解释道:“你总得习惯这样,你要利用沈松清,关键时候也可以利用我替你挡刀,这是作为皇帝应有的品质。”
临走前,徐云霆最后说道:“瞻前顾后,可不是你的性格。”
阿月落到温颜身边,她早就在温颜从长安动身的时候就拿到奏折,温颜来此,只是确保沈松清能拿到那本空奏折。
沈松清有查案的天赋,温颜没有多少提示,沈松清就查到那本空奏折所在的位置,最后自然也是拿了出来。
沈松清会将这个空奏折交到温珩面前,与此同时,温珩面前还会放着一本有字的奏折,上面如实叙述着方茂利用青楼,连同边境各县,贩卖私盐。
沈松清带给温珩的消息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想要奏折,温珩会查出那个人是柳疏桐。同时也就证明,是柳疏桐和方茂联手一起贩卖私盐。
到时候,回长安又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温颜将那本真正的奏折放在面前,这本奏折该放在谁的手里更有用处一点?
一开始温颜本想把奏折交给邢凛,毕竟刚开始的局都已经布下,但现在有了那些关于温珩的流言,温颜又有点不确定。
想到最关键的一点,温颜问道:“吏部是什么时候知道薛达死的消息的。”
“前后脚。”阿月回答道。
“义西县一开始除了我,还有另外一拨人手,他们不是太后的人。”阿月说道。
温颜闭上眼想了想:“是吏部的人。”
“吏部派人来这做什么?”温颜自言自语道。
下一秒温颜就想出答案,她将奏折放在阿月手里:“吏部有人在这,那就让他们如愿。”
阿月拿着奏折说道:“殿下是怀疑——”
温颜点头:“只是一点怀疑,还不确定,等结果出来,我就能确定了。”
阿月还有话要说,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说出口:“殿下昨日举动太冒险了,虽说我就在不远处,但殿下安危最重要。”
温颜随口应着阿月的话,然后说道:“明日我会和沈松清分开走,你派人跟着沈松清,他受点轻伤就够了。”
“殿下!”
温颜揉着眉头:“那些死士的证据收拾好,抓着田丰的把柄,逼着田丰去处理这件事。”
“最后记得把薛达手指的枫叶弄好,不要被仵作发现。”
阿月见实在劝不动温颜,只得说道:“是。”
温颜靠着阿月,阿月抬手替温颜揉着太阳穴:“殿下说的那个粮仓,暂时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
温颜眼睛紧闭:“再去细查,派人一直盯着,我总有点不安。”
过了片刻,温颜忽然睁开眼睛抓住阿月的手,看向阿月:“会不会和北狄有关?”
阿月想了想,应道:“我会命人朝这个方向去查。”
第二日见到沈松清后,温颜说道:“我和徐云霆走,你和其他御史汇合吧。”
沈松清点头:“注意安全。”
温颜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沈松清:“你也是。”
徐云霆走的时候根本没见人影,他一早就穿上衣服,等在府外。
果不其然见到林淡夏朝这边走过来,徐云霆朝着林淡夏的方向跑去,从自己怀里拿出信连同昨夜从温颜那里敲诈的五百两:“这些够你爹娘平日用吗?”
林淡夏看着这么多银两,惊掉下巴:“你哪来这么多?”
林淡夏自然不收:“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这些钱你自己留着,我自有我的办法。”
见林淡夏推辞,徐云霆说道:“这半年我不希望你出摊,你就在家练武,我在战场等你。战场上刀剑无眼,只有你自己本身强大,才不会成为战场上的英魂。”
徐云霆指着信说道:“待北狄开战后,你再将信打开。”
“我们不要马革裹尸还,我们要身披铠甲,荣归故里。”
林淡夏将东西收下,郑重点头:“一旦有募兵令,我就打开信,我就来见你。”
徐云霆跑回县令府邸,又站在门口朝着林淡夏的方向大喊:“不要提前拆开!”
林淡夏背身潇洒挥手,战场相见,那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相遇。
徐云霆千赶万赶终于赶上马车,进来就抓着茶壶灌水:“我不回来,你自己就走,你让我两条腿跑回长安吗?”
温颜慢悠悠吹着茶水:“你这不是跑的挺快的。”
“那能一样吗?”徐云霆说道。
“你随意。”温颜放下茶杯,看着外面,“回长安又有一场硬仗。”
“怎么?”徐云霆问道。
温颜拿着阿月递过来的消息说道:“吏部没有为温珩做事,又和柳疏桐不合,你说他想做什么?”
“林正这个老头子,不会真要扶持安王吧。”徐云霆顾不上喝茶说道。
温颜点头:“九成可能。”
“可安王手里哪有兵权?”徐云霆疑惑。
“柳和手里有就行。”温颜凉凉道,“只要上面的人不是温珩,不是我,是谁对于柳和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温珩最近做事,对柳和处处防备,柳和只是舅舅而已,又不是柳疏桐这个亲生母亲,柳和可不会容忍温珩这样做。”
徐云霆放下茶壶:“换个好控制的棋子,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一阵叫喊声传来,温颜闭上眼睛靠着马车:“时间到了。”
徐云霆探头看向窗外,他们没和沈松清走同一条路,沈松清那边人多,自然走的慢,又有阿月买的好马,能比沈松清那边提前一天到长安。
阿月听见声音,放心的让马跑的更快,只要让那些死士追上沈松清,至于沈松清的安危自然有人去管。
沈松清这边发现那些黑衣人的目的是奏折,沈松清杀了其中一人后,发现那人竟然是当日追杀自己和温颜的人之一。
他们这些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奏折。
沈松清将奏折保护好,大部分御史都会点武功,但都是花拳绣腿,只凭着他自己一个人,只怕很难把奏折保护好。
沈松清抿着唇,拼尽全力反击,但周围的御史一个接一个倒下,而死士那边伤亡却很少。
沈松清垂眸,他临走之前,怕路上出事,特意朝田丰要了些见血封喉的毒药。
沈松清借着人群的遮挡,将毒药抹在剑尖,下一秒借着一个御史的遮掩,成功用剑尖划破其中一个死士的手背。
沈松清对着御史压低声音道:“他手背上有毒药,小心。”
沈松清又按照这样方法,将所有死士弄伤,直到第一个死士倒下的时候,其余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