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恋人回家》祝北不南

25、询问

　　严煜的神情僵持，双目下的神情难得呆愣，林华国见局面稍微平静，才开口道：“对对对，好好休息，你这个脚也得休养好一阵才行”
　　“林老师，严煜这段时间怕是得请长假了，我会请家教老师给他补课的”严诀口气温和跟着林华国的对话，下一秒，严煜就直接打断他们说：“不用，周昭有空的时候，给我补补就行了，反正你请的老师我不会听”
　　严煜的询问，让严诀和林华国都转头看向当事人，当事人震惊到表情都透露出一副“你认真的吗？”的面相，脖子像机械转移一样，僵硬看向严煜。
　　严煜的眼神里面透着诚恳和乞求，林华国蹙眉，轻声说：“周昭怕是平日里不方便，不如……”
　　“班长来的话，我可以派人接你，还能付课时费”严诀蹙着眉讲出这段话，周昭低着头，听见“课时费”的词汇，这不得不承认很心动。
　　周昭的家庭并不算富裕，母亲的工资只能是勉强维持生活，周昭对于钱天生具有执念性，林华国刚刚还想帮周昭再多说一二句，可听见课时费时，还是沉默下来，他太清楚周昭家庭条件了。
　　周昭点头同意，严煜在床上明显松一口气，严诀表情复杂地看着周昭的神色，也没有开口。
　　随着医生主任来病房特别关心严煜时，林华国特意带着周昭出病房外，他们站在窗边，周昭的眼神看着高楼下的车辆行人，微小得不像话。
　　“你去给他补课，想好了吗？”林华国倒是一副担忧的表情，显然他知道严煜的光辉事迹。
　　在林华国的印象里面，这位富家公子哥，向来不会把校规校纪放在眼里，脸倒是长得年轻俊美，只有吊儿郎当的性格，学习算不上拔尖，也不算差，回回靠着重点班倒五的能力擦边进重点班。
　　导致林华国几次跟他谈话，都觉得这个小子肯定隐藏实力，只可惜他每次谈话都声泪俱下，说他自己运气好。
　　“算了，他能力也不差，你就每天给他讲讲新课，作业也不用让他写了，我带你回去吧，这里有他哥看着了，用不着我们了”林华国的口气自然，看着周昭的表情。
　　周昭的表情没有起伏，有的只有无所谓的态度，林华国没有在乎，就转身带着周昭下楼，打车回学校。
　　病房里，医生主任已经离开，严诀那张冷静的脸，反而笑出来，那种温和的笑意，他随意坐在凳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腔，定制西装扯住他的肌肉，紧绷又勾勒出常年锻炼的身形，衣服棱角分明，为他周身展示出利落的气质。
　　“你对他有意思吗？”严诀毫不客气提问，看着严煜有意思的眼神变化。
　　严煜握紧被套，在洁白的被套上落下拧巴的痕迹，才缓缓开口说：“你看出来了吗？”
　　这句话不像是反问，倒像是肯定，严诀的笑意更加放大，用幽幽的声音讲道：“你之前在学校混日子，你看谁都想把人家当成你小弟，只有你今天看周昭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家当你对象”
　　“我倒是想，人家不肯”严煜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半开玩笑说着，严煜的声音变得沉重，认真看着严煜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严煜被询问得奇怪，转头看见严诀严肃的表情，严诀一字一句地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喜欢他的？”
　　严煜低着头深思，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周昭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起初遇到在昏暗的巷道，拉扯住的他的肩膀，在车玻璃上看见带着泪痣的笑容，又是分饭的动作之间，好像桩桩件件都没有说明什么，可心中的爱意偏偏疯长，压制不住地靠近。
　　严煜摇着头，抬起头看向严诀，严诀坐直身体，眼神打量着严煜，轻声说：“你该庆幸父亲没有来，他要是发现，你就不止断掉腿的事情，而是转学”
　　严煜沉默听着，没有任何反应，修长的手整个放松摆在被套上，没有任何动作，严诀没有多说，站起身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说：“我不反对，也不支持，你最好藏好，否则害死他的，就是你”
　　死亡，让严煜心里的弦，发出尖锐的声音，沉重又深刻地回响在心里的任何一句话，他的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向来都是难得跟他讲这么多话的性格。
　　相处了多年，仍然与他不算亲近，严煜脑海中回想起
　　“小煜，以后别惹你大哥，我们欠他的”
　　这句话来自母亲临终前的忠告，苍白无力的母亲用轻微的语气讲述出来，那时的严煜不懂生离死别的痛苦，也不懂死亡的威力，他拉住母亲的手指，努力握住冰凉的指尖，想挽留，想留下，可眼泪淹没他的情绪，嗓子早已嘶哑，那时的他，仅仅八岁。
　　母亲死亡之后，严煜曾哭着找到严诀，眼泪早已在眼睛里面泛滥成灾，看不清视线，严诀一把推开严煜的身体，一瞬间严煜感受到他的颤抖和压制，可任凭严煜再怎么敲门他都不开门，直到有保姆带走他。
　　十四岁的严煜现在也不知道他哪里欠大哥，大哥的性格不太接近旁人，甚至跟家里人都不交流。
　　严煜看着严诀孤独的背影，缓缓说：“哥，你觉得我会害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