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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喜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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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老爷房里离开后,天色将晚。众人各自散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慕云殊懒散的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想起昨天晚上忙活了大半夜,今天又没闲着,是应该补一觉。
他躺在床榻上,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便缓缓入睡。
慕云殊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坐在花轿上,身上还是那件熟悉的嫁衣。
不是吧?
一觉醒来回到原点?
可是怎么提前到做花轿了?
他刚想伸手掀开头上的红色喜帕,却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
看见拿着苹果的那双葱白柔嫩的纤纤玉手,慕云殊这才反应过来。
他不是重开,而是进入了之前新娘的回忆。
感受着她内心的喜悦与紧张,不禁心中叹息。
谁能想到这大喜之日竟是她丧命之时。
跟着她迈步下轿,跨过火盆。听着耳边的敲锣打鼓声,发觉出不对劲儿来。
是不是……有些太静了?除了乐器声,怎么没有宾客的喧闹声?
慕云殊正疑惑着,突然感觉到周围刮起了阵阵凉风,紧接着就传来了公鸡的鸣叫声音。
这场婚礼太诡异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夫妻——”
慕云殊无力的被困在这具身体里,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却无力地看着她一步步完成婚礼仪式。
只能身不由己的随她走进新房。
“吱嗄”一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真是个美人坯子,可惜了,我没这个福气享受。"随着盖头被掀开,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徐家大少爷。
还不待慕云殊惊讶,便觉得脖颈一阵剧痛,随后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床榻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再次恢复了知觉。看着周围一片漆黑,冰冷刺骨。
“她”试图做起身,却发现空间狭小的连翻身都做不到。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颤抖不已。
她躺在了棺材里!!!
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她”拼命地挣扎叫喊着,伸出手去推上方的棺材盖子。
一下、两下……每一次的撞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响声,而那棺材盖却纹丝不动。
慢慢的,“她”感到自己的力量逐渐变小,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人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直到“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在咽气之前的那一刻,“她”还奢望着有人来救她。
为什么?为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感受着“她”临死前的不解的怨恨与窒息的痛苦,慕云殊睁开双眼,身体猛地坐了起来,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胸膛不断起伏,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全部吸入肺中一般。
三少爷担忧的看着慕云殊,俯身拿着帕子擦了擦他满是冷汗的额头:“夫人这是做噩梦了?”
慕云殊看着他面如冠玉的脸,身体一僵:“是……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都是假的,夫人不用害怕。”三少爷像是察觉不到他的僵硬一般,把慕云殊抱进怀里。
慕云殊点了点头,略不自在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冰凉的体温,“夫君,醒来看见你真好。”
看着洒进屋内的阳光,他恍惚间好像知道了一些答案。
…………
张安:“慕南怎么还没来?”
“可能,是起来晚了吧。”王妍妍想了想回答道。
张安迟疑的询问:“那我们还等他吗?”
“要不去找找看?”王妍妍提议道:“万一出事了呢,这里可不安全。”
沐晚坐在椅子上,偏头看了看她,“那就先去他房间看看吧。” 说着便站起身,往东院走去。
白郜默默地跟上他们。
…………
张安不可置信道:“什么?冥婚?”
白郜几人也是一脸惊愕。
“我猜是这样,以那个新娘的视角,生前便被封在棺材里,硬生生憋死。”
“那.....你一直和死人睡一块啊?”张安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慕云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也太邪门儿了。”张安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王妍妍:“那你晚上怎么办?”
“当做不知道,继续回去睡吧。”慕云殊想了想,笑道:“反正都好几天了,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
张安面露佩服:“哥们敬你是个勇士。”
“所以,献祭的法阵与冥婚,这两者之 间会有什么关系?”沐晚提出疑问。
张安附和道:“是啊,这俩听起来就毫不相干啊。”
开始亏损的账本,每代离奇死亡的徐氏族人,密室中献祭的阵……那冥婚呢?
慕云殊沉思道:“我们可能还有没找到的线索。”
张安:“那我们现在去找吧。”
“你们先去吧,我在这房间里找找。”想到之前没怎么在意过的“便宜夫君”,他好像还没仔细查看过这卧房。
沐晚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吧。”慕云殊朝她点了点头,让她不用担心。
张安跟着沐晚几人,吊儿郎当的冲慕云殊摆了摆手:“那我们先走了。”
慕云殊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便开始在房间内四处翻找。
衣柜里除了一些正常的衣物外,并无其他东西。接着又找了找了床铺、桌子和抽屉,仍然一无所获。
正当慕云殊准备放弃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了床底下的一个小木盒。他蹲下身,将木盒取出,轻轻打开盖子。
里面放着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日记,它的封面已经泛黄,边缘也有些磨损,但仍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
慕云殊翻开日记本,上面的字迹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
“夫人在找什么?”
慕云殊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回头看去,只见三少爷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夫...夫君,你怎么回来了?”慕云殊的声音有些颤抖。
三少爷微笑着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我若是不回来,怎知夫人在这,拆家?”
慕云殊看着四周乱糟糟的屋子,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解释道:“我…我只是丢了一个簪子,想找一找。”
三少爷走到慕云殊面前的椅子上缓缓坐下来,“那夫人找到了吗?”
“没找到,可能...可能是丢在别的地方了吧。找不到就算了。”慕云殊攥紧手中的日子,小心的藏在了袖子里。
三少爷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温柔道:“那改日为夫再给夫人买一些首饰。”
“好。”慕云殊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