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乡是故乡》赤子的时光

5、初入敌占区

　　在一片茂密的山林中，两个少年男子正在捡柴火。
　　“郑二哥，听说你家里人给你们兄弟俩找了一房媳妇？”
　　“是啊，我大哥去洛阳做生意，买了个媳妇，还租了个宅子。”郑二道，“下个月我就出发去洛阳，在那边成亲。等生了儿子，再一起带回来。”
　　“那可恭喜你了。”另一个男子一脸羡慕，“我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有儿子。”说到这里，他往地上淬了一口，道：“都怪那群女鬼，把女人都弄没了，不然生儿子能这么难吗。”
　　“贺六兄弟，你可别胡说啊。”郑二变色道，“你没听村里老人说啊，那群女鬼不是好惹的。”
　　“切，谁怕啊？有本事到我面前来，看我不……”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阵“砰砰”，两个少年惨叫着倒地。
　　“像这样的就是比较合适的，”一个端着猎枪的中年女人一边走，一边说道，“年轻、身体健壮、没有大肚子，模样也周正。找配子，就得找这样的，明白了吧？”
　　“可是老师，什么样算模样周正呢？”一个女生道，“我看人类雄性，长得好像都差不多。”
　　“这个确实也没有什么严格的标准，”指导老师道，“你就看你愿不愿意生一个长得像他的娃，如果愿意，那说明长得还行。”
　　“这样啊……”女生凑上前观察了起来。
　　两个少年已经被猎枪打穿了手脚关节，倒在地上完全动不了。只能一边惨叫，一边求饶。
　　指导老师却是无视了他们的声音：“你们再仔细看看我打中的地方，这个非常重要。为了保持配子的活性，我们尽量不要打死他，像头、心脏这些地方，要尽可能避开。但又要确保取配子的过程中不会被他所伤，所以废了他的手脚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脚。以前就有过没经验的猎配者，取配子的时候被一脚踢中胸口了，肋骨都断了。要不是她的指导老师眼疾手快补了枪，还不知道会怎样。”她一面说，一面熟练地用捆猪绳捆住了两个少年的手脚，然后又挑断了手筋脚筋。
　　“看见没有，这叫多重保险，千万千万不要偷懒。”指导老师道，“每一步，都必须按照我刚才做的来。”
　　女生们纷纷点头。
　　“你们俩听好了，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指导老师道，“敢撒谎，我就把你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说着，她用佩刀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划了一下，吓得他差点儿尿了裤子。连忙表示，自己会说老实话。
　　“你们多大？”
　　二人一个二十三，一个刚二十四。
　　“你们平时干什么营生？”
　　“主要是种地。农闲的时候，就进山里砍柴，顺便猎一些獐鹿兽兔什么的。”

　　“年龄合适，运动量也还够。”指导老师评价道。
　　姑娘们点头。
　　“接下来就是取配子了。”这个过程就没什么特别的了。指导老师亲自取配，让学生们近距离观察。

　　取完配子、放入冰盒后，指导老师又道：“刚才我说，尽量不要打死目标。但这句话不是任何时候都适用的，记住，你们才是桃源最珍贵的财富，再优质的配子也比不上你们。一旦感到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了，一定要果断出手，不要畏手畏脚明白吗？记住，你们的命比什么都宝贵。”
　　“放心吧，老师。”姑娘们拍了拍手里的猎枪，“我们什么虎豹没杀过？”
　　这时，指导老师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少年，道：“如果杀死了，也不是完全就没用了。可以把这两个地方割下来，带回去，让医生直接抽取。”
　　众人了然。

　　“今天的实践课结束，配子也采到了，我们可以撤退了。”指导老师道。
　　“老师，他们怎么办？”赵平安问道。
　　“咋地，你要给他们养老啊？”指导老师道，“爱咋办咋办。”
　　赵平安不敢再说话了，径直跟着指导老师离去，让那两人在原地自生自灭。

　　当天晚上，指导老师按照各自的需求将物资分给了同学们。
　　赵平安除了猎枪、红缨枪、猎犬、无人机、指南针、弓弩、手榴弹以外，还分到了一辆电动脚踏两用车。
　　“省着点儿使啊，”指导老师道，“外面不是桃源，没地方给你充电。”
　　“这车真够帅的，”赵平安道，“只是我有一个问题，长安的人认识这个吗？”
　　“这不废话吗？当然不认识了。”指导老师道，“他们连蒸汽都不会利用，更别说电力了。”
　　“那我骑这个去长安，合适吗？”赵平安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指导老师道，“为什么长安人不认识电动脚踏两用车，你就不能骑它去长安？狗熊还不会用猎枪呢，你进山猎熊的时候不带枪吗？”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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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刷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没了旁人，赵平安也放飞自我了。一边骑脚踏车狂奔，一边唱起了前世的儿歌。猎犬在一旁追赶着，看起来也很开心。
　　“黑大姐，你可得跟紧我，跑丢了我没地方找你去。”赵平安道，“这鬼地方连个加油站都没有，不然我就开车出来了。”希望桃源能早一天把这里拿下来，那样就可以自由出行了。
　　就这样一人一狗渴了喝消毒后的河水或者泉水，饿了打野味、挖野菜，开开心心地往长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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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占区和外区，还是很容易区分的。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多、烟火气足。
　　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还有各式各样的大小商贩，在街边吆喝着。
　　赵平安自从离开桃源以后，一直是自己生火做饭吃。可她手艺又不怎么好，只能算凑活着填饱肚子。如今看到这么多饭馆、小摊，哪怕明知道他们的调味品比不上桃源，却也忍不住流口水。
　　最后只能向路人打听，找到了一家当铺，将一张鹿皮（路上狩猎的）换成了碎银和铜板。然后来到街边的小饭馆，美美吃了一顿。
　　品尝着久违的美食，赵平安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升华了。
　　“伙计，有没有空房啊？”吃饱了，赵平安觉得有些犯困。
　　“有，您楼上请。”一个小姑娘连忙跑了过来，一边帮她提行李，一边说道。
　　赵平安给了小姑娘二百个铜板，道：“请你给我的狗找一个窝，再给它弄些生鸡肉吃，剩下的算赏你的。”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小姑娘收了钱，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谢。黑大姐摇着尾巴跟在小姑娘身后，一起去安排晚餐和住宿。赵平安则放心地走上楼，准备好好休息一晚，毕竟明天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在这个充满喧嚣的敌占区，赵平安找到了一丝难得的安宁，内心深处对桃源的思念却依旧难以平息。她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楼下市井的嘈杂声，心里却想起了桃源的宁静。她闭上了眼，让思绪飘向远方，那个给予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让她永远无法割舍的地方。
　　赵平安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城市的喧嚣似乎已被她置之脑后。黑大姐在楼下安静地嚼着鸡肉，而她则在梦中回到了桃源，那里的山清水秀，是她永远的牵挂。然而，随着黎明的临近，敌占区的第一缕阳光将再次唤醒她，提醒她前路漫漫，挑战重重。

　　她知道，出于安全考虑，她应该尽快找一个合适的配子，猎杀然后回到外区。在外区，有外层结界的保护，她会安全很多。
　　但她不愿意就这么离开。她想再多看看，再了解了解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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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您起这么早啊？”正在大堂擦桌子的小姑娘听见了赵平安下楼的声音，连忙转身打招呼。
　　“是啊，有点认床。”赵平安道，“给我打一些热水来，再给我煮一碗肉粥、炒一盘鸡蛋。”
　　“好的，您稍等。”

　　喝粥的时候，赵平安问道：“伙计，你们这城中，有什么热闹的去处吗？”
　　“客官是要去游玩吗？”小姑娘道。
　　“算是吧。”赵平安道。
　　“咱们这是边陲小城，肯定比不上大城市。不过，你可以出门往东走，那边热闹。”小姑娘道，“茶馆、戏班子、卖艺的还有唱小曲子的，都有。零食铺子什么的，也有。”
　　听起来，人应该不少。
　　赵平安在心里琢磨，人多的话，挑选到合适配子的概率也会变大。就是动起手来，可能不太方便……
　　“晚上呢？”赵平安问道，“晚上也热闹吗？”
　　“晚上？”小姑娘楞了一下，“晚上，倒是也有夜市。只是最近几天的话，还是不建议客官去。”
　　“为什么？”赵平安不解。
　　“最近几天，咱们城中闹人贩子。”小姑娘道，“衙门最近加大了巡查力度，也叮嘱了各家各户的女眷，天黑尽量不要出门。等逮住了人贩子再说。”

　　二人说话间，客栈外有人敲起了门：“开门开门。太阳都快晒屁股了，怎么还不开门做生意啊？”
　　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听声音年纪不大。
　　“来了来了。”小姑娘连忙去开门，“姐姐，你这么晚才回来？”
　　来人是一个穿着官服的女子，进门以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干了。
　　“是啊，”女子叹气，“最近人贩子闹得紧，上头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怎么也得把人逮着。不然的话，大家一起受处分。这不，我们几个捕头每天都快把地砖挖出来了，可这人贩子就是连个鬼影都没有……不说了，饿死我了，赶紧给我弄点儿吃的。”
　　“好的，姐姐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

　　这时候，女子也注意到了赵平安。
　　赵平安没有说话，只是就着鸡蛋喝粥。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女子道。
　　“是，我叫赵平安，从南边来的。”赵平安道，“您是这里的捕头吧？您好。”
　　“南边来的……”女子看了一眼赵平安的穿着，不置可否，“我叫玉子麟，是这城中的捕头，也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玉捕头。”赵平安客气道。

　　说话间，小姑娘端着饭菜来了：“姐姐，你快吃吧。吃了赶紧上楼睡一觉。”
　　说起睡觉，玉子麟倒是真的困了。打了个哈欠，道：“你还是给我送上楼吧，我边吃边睡。”
　　说着，起身上楼。
　　“边吃边睡，那要怎么吃啊？诶，姐姐你等等！”小姑娘端着饭追上楼去了。

　　“人贩子……”赵平安托着下巴，“身手应该不错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性病……”
　　不过，可以打探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