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动番中快乐的生活》竹玥鸣

2、第 2 章

　　早起的铃声将我从久违的睡梦中喊醒，“好吃饭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宿舍里早已空无一人，我赶紧穿好衣服，手忙脚乱的从狭小的宿舍冲出去。
　　冲过去的走廊的外面是一片狼藉的菜园，里面有我们辛苦了很久种出的小青菜。
　　我突然明白了昨晚我宿舍有人哭泣的原因。
　　打开餐厅的大门，从餐桌旁边的塑料桶拿出一个碗，然后露出甜美的笑容请打饭的阿姨多要一点饭，吐出一口气后坐在了白发男孩的旁边。
　　“乐乐，你今天起的好晚啊。”中岛悄咪咪地和我说，“你差点就没饭吃了。”
　　“做噩梦了。”我也小声地和中岛说话。
　　然后听见了孤儿院院长响亮的咳嗽声，他用阴沉的声音说：“吃饭时不要说话。”
　　于是我们就保持了安静，或许说，是中岛明显地抖了一下，然后我们就不再发出声音了。
　　桌上很多人陆陆续续地吃完，我吃得很慢，中岛吃完之后洗干净盘子又坐到了我身边，可能是因为除了我，没人愿意和一个被院长讨厌的孩子一起玩，而我平常地对待他，像是对待其他人一样，他很依赖我。
　　我吃完你洗干净盘子，中岛敦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正准备走出食堂时，院长来到我身边，对我说：“乐乐，刚才收到了消息，似乎是你的家长从东京找来，经过确认，长相，年龄方面都没有问题，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在食堂的人目之所急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毕竟是因为在横滨，能进孤儿院的孩子都是幸运的，被领养的孩子是更加幸运的，而被自己的家人找到，是更加不可比拟的，仿佛喝了福灵剂的幸运吧。
　　我怔愣在了原地：“这不对，真的确定吗？”
　　时间比我想象中的快了太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吗？是谁发现了我藏在这里。
　　来接我的……是他们吗？
　　院长难得露出和蔼的表情，像是理解我因为不知所措而无法摆出表情的脸。
　　很多人穿过我身边，向食堂外走去，中岛敦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地说：“恭喜你，乐乐。”
　　院长对我说：“乐乐，你去宿舍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准备走吧。至于你，”他转向白发的男孩，我打断了院长的话：“院长，可以让中岛敦陪我一会二吗？”
　　院长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你的话，我准许中岛敦在外面多呆一会，之后自己去禁闭室思过，还有……不要多说什么。”他还是警告了我。
　　中岛露出了非常惶恐的表情。
　　我在院长的陪同下，走进了我的宿舍。
　　宿舍的其他孩子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在横滨有许多因为战争而失去了家人的孩子，对他们来说，找到领养人都是一种奢望，何况是家人呢？
　　我穿着孤儿院的统一服装，背上了我的小书包，慢吞吞地向外走去，院长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他领着我向门口走去。
　　“恭喜你，你的家人从东京赶来接你，他们会好好珍惜你的。”
　　我也露出了笑容，“谢谢院长的照顾，我想和中岛敦说一会话，我想和他道别。”
　　院长点头，稍微远离了我们。
　　我从走廊的光线下看见了中岛衣服上破开的口子，但是我不可能帮他补好了，他有自己的命运，“敦，以后天天开心啊。相信你自己。”
　　“那么再见了，希望下一次见到你时，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归宿。”
　　我跟着院长穿过长而破旧的走廊，来到了我进去过的会议室，院长打开了门，来的人是淑子和周助，真是让人害怕的组合，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很多事情。
　　淑子穿着很好看的裙子，脸上画着淡妆，但是有红色的血丝在她的眼睛里面，眼睛下面有很深的黑眼圈，她喝着茶的手有很轻的颤抖，周助低垂着头，双手放在腿上轻轻的摩擦，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门被推开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幅度很大地转头看向我，我露出了笑容：“你们好！初次见面！”
　　真的是他们，好烦躁，为什么，他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我不明白，当初抛下我的明明是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对着我露出这样的表情，应该是我，是我！！！表达我对你们的愤怒！
　　淑子的表情很明显控制不住了，她在伤心，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我离开他们时候还很小，应该是对他们没有印象的，所以我应该面无表情，啊啊啊，右眼又开始有点隐隐作痛，真的是让人非常的难受。
　　淑子从沙发站起来，然后冲过来抱住我，嗯，我感觉有些尴尬，但是淑子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肩膀，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泪水，突然我心软了一下，我就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您好？请不要伤心啦。”
　　周助蹲下来，睁开了他的眼睛，与我对视。
　　他冰蓝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神色，我对他露出了笑容：“您好，你是我的哥哥吗？你叫什么？”
　　“我叫做不二周助，你好。”
　　“对不起，”我听见淑子说，“当时没有留下你……：
　　淑子的声音破碎又带着疼痛。
　　我的心里涌上了带着恨意的喜悦。
　　“你好，周助，以后请多多关照，那这位女士是我的母亲吗？她叫什么名字？”
　　我感觉到了身上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哽咽，然后抱紧了我，抚摸着我的头，“我叫做不二淑子，是你的母亲。”
　　“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吗？”周助问我。
　　我摇了摇头，这里没有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都放在守门人那里……

　　我坐上了回家的车，是淑子在开车，开的很稳当，我回头看见孤儿院的门牌离我越来越远，然后我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路。
　　我没想到他们会来接我，毕竟说句实在话，他们当时亲手把我当作筹码卖出去，所以我一直以为他们会躲避我，把我当作“耻辱”的证明。
　　“开学之后，周助就是初三了，乐乐也应该上小学了吧？”
　　我摇摇头，乖巧地说：“我们是志愿者来教，没有上过学。”
　　“这样啊，”淑子露出了有些愧疚的表情，“乐乐如果按照年纪，是要上要上四年级了呢。”
　　周助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微笑着想我转过头，然后他对着我笑着说，“乐乐可以跟得上功课吗？”
　　我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笑着说：“是的，我在志愿者哥哥姐姐的帮助下学习了很多。”
　　淑子露出了落寞的表情，但很快又露出了微笑：“周助成绩很好，如果有不会的，可以去问问周助，可以吗，乐乐？”
　　“当然可以！”我轻快地回答。
　　“周助，你要照顾好妹妹哦。”
　　周助冰蓝色的眼睛通过镜子和我的眼睛重合，右眼又产生了隐约的疼痛，不由自主地，我闭上了双眼，避开了对视。
　　“当然了，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在这样安静而祥和的气氛里，我不由自主地睡入了梦乡，久违的温暖笼罩着我。